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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排名已经出来了,但士兵们都不感兴趣,他们都在等到最后的擂台挑战赛,由年轻美貌的新晋女将扈三娘对阵西军第一勇将高宠。
虽然考虑过让青儿输掉这一战,以维护京兆军第一勇将的名声,但考虑再三,李延庆还是放弃了,青儿那边他有把握,关键是高宠,高宠一向心高气傲,如果被他知道是自己安排让他赢了一战,那会比杀了他还难受,还不如让他们公平较量,让他们输赢都心服口服。
‘咚!咚!咚!’密集的鼓声敲响,从东西两个口上同时冲出两匹战马,顿时引来万众欢呼。
高宠骑一匹健壮的白龙驹,他头戴银盔,身披山水甲,内穿素罗袍,手中一杆蟠龙金枪,他膀大腰细,身材魁梧,容颜俊秀,奔跑起来头顶红缨飞舞,俨如天神下凡,异常的威风凛凛,他在军中的崇拜者极多,当他一出来,整个演武场都沸腾了。
扈青儿亦如一团烈火,青袍鳞甲绣缨盔,手中长鞭暗吐杀机,她身材虽然娇小,但英姿飒爽,完全是巾帼不让须眉,短短一天时间,她已经赢得了全军将士的爱戴,大家送给她一个绰号,叫做‘三绝飞将’,暗指她的飞石、飞刀和长鞭,和她在梁山的一丈青绰号相比,‘三绝飞将’更有气势。
高宠虽然被誉为西军枪神,但他全程目睹了扈青儿的比武,尽管对方在武艺上差自己太远,但飞石和飞刀却让人防不胜防,这不是你死我活的决斗,自己吃了亏还可以继续杀下去,基本上吃了亏,胜负就分了,这就叫点到为止,在这种规则下单打独斗,未必自己就能取胜,这里面还要讲一些运气,让高宠一点不敢大意。
不过高宠还是有信心,他的弱点在力量稍差,对付曹猛那样的猛将他有点吃力,但对付技巧型的大将,他却毫不畏惧,他自己就是以技巧擅长。
高宠金枪一挥,大喝道:“扈姑娘,请吧!”
扈青儿一言不发,拨马疾奔,扬手就是一块飞石打出,这是探路石,摸高宠的底细,高宠不慌不忙,长枪一挥,‘啪!’的一声,枪尖精准无误地将飞石打飞出去。
高明的一枪让四周士兵一片欢腾,有趣的是,场上较量双方士兵们都支持,既为高宠喝彩,也为扈青儿助威。
扈青儿也暗吃一惊,对方居然能准确击飞她的飞石,这虽然不是扈青儿第一次遇到,但还是让收起了轻视之心,上一次飞石被击中是三天前,兄长用箭射飞了她的飞石。
兄长可是她从小就崇拜的人,飞石之技又是他倾囊传授,她毫不奇怪自己的飞石能被截断,但眼前这个高宠居然能用枪尖击中飞石,这份眼力和手感还是让扈青儿感到了震惊。
但她只是收起了小觑之心,并没有认输的念头,相反,高宠的枪法反而激发了扈青儿的争强好胜之心。
她并不和高宠近身接触,而是围着他策马疾奔,一连五块飞石向高宠的各个部位打去,疾飞而来的五枚飞石着实让高宠也紧张起来,他当然并没有站在那里等待,而是策马疾追,同时躲闪飞石。
高宠用金枪拨飞了三块飞石,他侧头一闪,第四块飞石擦着他的耳廓掠过,耳边一阵火辣辣疼痛,但第五块飞石却没有躲过,正中左肩,与此同时,他的右腿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而这时,扈青儿忽然停住了战马,高宠的蟠龙金枪快疾无比地落在她的后心上,扈青儿却慢慢转身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高宠。
第六百五十九章 军费不足
最后的结果谁也想不到,这个擂台挑战赛打了一个平手,让所有人的惊讶万分,虽然第五块飞石打中高宠左肩,但飞石不是飞刀,高宠虽然先失半分,但最后却成功地用枪逼住了扈姑娘,赢得致胜的一分,按理应该判高宠守擂成功才对。
但随着士兵们议论加深,很多士兵都意识到了可疑之处,那就是最后高宠的获胜是扈三娘放弃抵抗才赢得的,扈三娘为什么要放弃抵抗,难道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暗招吗?
高宠对这个结果却极为不满,他直接来到中军大帐,对几名主将高声抗议道:“输了就输了,难道我会不认账?平手太荒唐了,明明是扈姑娘用飞刀先射中我,如果她不射我,而是改射马腿,我还可能端坐战马之上吗?她是怕伤了我的战马才手下留情,我怎么能不知好歹去争这个面子,这是对我的侮辱!”
李延庆笑眯眯道:“之所以判定两个魁首不是考虑你的面子,而是军队无法做出三娘获胜的决定。”
“为什么?”高宠愕然。
旁边韩世忠接口道:“因为扈姑娘还不是军中战将,她没法获得魁首,所以只能并列魁首,你要看看书面决定,并没有平手的意思,只是并列魁首。”
高宠虽然心高气傲,但也不至于目中无人,他见几个上司已形成共识,便躬身行一礼,“卑职遵从统制的决定,只是。。。。。”
“只是什么?”李延庆笑道:“高将军不妨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们会尽量考虑高将军的感受。”
高宠叹口气道:“卑职腿上先中刀,看到的人很少,卑职不希望士兵们误会扈姑娘,败了就败了,卑职担当得起。”
韩世忠笑道:“既然高将军担当得起,那回头我就在底层将领中说一说,把真相说出来。”
“多谢韩统领,卑职告辞!”
高宠行一礼,转身便走,李延庆见高宠走路略有点瘸,便问道:“高将军,腿上的伤不碍事吧!”
高宠摇摇头,“一点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他行一礼便转身走了,待高宠退下,曹性这才笑道:“我就说嘛!高宠不肯接受这个并列魁首,他那个人,傲着呢!输了他会下次争回来,绝不会接受别人的谦让。”
事实上,这是扈青儿坚决不肯接受魁首的结果,李延庆无奈,才想到了一个并列第一的办法,但高宠又不肯接受,着实让李延庆头大,不过高宠也只是让李延庆说明了一下真相,并没有反对并列魁首的方案,这让李延庆稍稍松了口气。
李延庆又对一旁的录事参军莫俊道:“朝廷那边接受暂时不管,军中先把三娘补为偏将,回头正式招募五百女兵,女兵营就烦请先生安排了。”
莫俊笑道:“女兵营我准备设在情报营旁边,把军营开辟为单营,用营栅分隔开,设立女兵岗哨,另外军服我已经在准备了,不知统制有没有特殊要求?”
李延庆想了想道:“女兵军服我再考虑一下,反正她们不用上前线,不需要太重的铠甲。”
这时,莫俊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李延庆设立女兵营的想法得到了韩世忠和曹性的支持,他们都知道女人在伤兵护理方面有着男人不可替代的作用,刘虽然恪守西军大营不进女人的传统,不过他只是坚决反对营娼,对军医护理女兵倒不抵触,加上今天扈三娘表现极为出色,刘最终也接受了设立女兵营的计划。
另一个统领王贵基本是李延庆说什么他就支持什么,丝毫没有阻力,四个统领都赞成了这个方案,设立女兵营就顺理成章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军务,韩世忠等人便告辞而去,大营内只剩下李延庆和莫俊二人,“刚才先生想说什么?”李延庆笑问道。
莫俊微微叹息道:“今天刘方说,开支有点紧张了!”
李延庆一怔,立刻回头道:“速去把刘参军请来!”
刘方出任李延庆的记室参军,主管文书,另外京兆军的小金库也归他掌管。
京兆军的军费开支主要有三块,一块是计划内的军费,也就是朝廷承认的一万五千军队的费用,这是由朝廷负担,每半年朝廷会将拨付牒文交付陕西路转运使,从陕西路收到的税赋中支付给京兆军,由六曹中的户曹进行收支管理。
第二块军费是五千地方厢军的军费,其实也是和禁军一样,由朝廷负担,转运使调拨,户曹进行管理,也算是计划内军费。
第三块军费比较特殊,李延庆把它称为计划外的军费,在别的州县就是指乡兵补贴,其实就是一点伙食补贴,负担不重。
但李延庆这里却不一样,他们乡兵就是五千新军,经枢密院批准,天子点头,将集训乡兵改成了长训乡兵,视同禁军管理,这就意味着他们得自己解决军费问题。
五千乡兵仅每个月的军饷支出就高达五万贯,虽然铠甲、兵器、大帐由枢密院帮忙解决,但一天三顿的伙食支出却避免不了,这样,每个月就要另外增加了一万贯钱,每月六万贯的刚性支出,对他们而言,是极为沉重的压力。
好在他们平定黑党项之乱得到的赔偿,天子作为赏赐悉数给了京兆军,才使他们有了二十余万贯钱的积累,勉强支撑下来,为此,李延庆特地设立了一个‘新库’,这笔钱就存放在新库中,作为新军的开支。
现在李延庆又准备设立女兵营,自然又是一笔自己负担的开支,五百女兵每月的支出至少也是六七千贯钱。
不多时,刘方匆匆赶来,躬身行一礼,“参见同知!”
“刘参军请坐!”
李延庆请刘方坐下,又让亲兵上茶,李延庆这才把设立女兵营之事说了一下,刘方果然面露难色,半响才点头道:“我想想办法吧!”
“现在新库中还有多少钱?”李延庆问道。
“还有八万贯左右,再过几天要支付新兵俸禄和伙食支出,就剩两万贯了,招募女兵按照惯例要先给二十贯的安家费,五百人就是一万贯,最后我们就只剩一万贯了。”
“那宝妍斋那边呢?”
李延庆最终还是得到了宝妍斋的秘密支持,李大器将河东、陕西两路的宝妍斋店铺获利全部划给了京兆军,算下来每月有两万贯的收入,但和每月六七万贯钱支出相比,宝妍斋的收入还是稍微少了一点。
刘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月勉强够支付,下个月就揭不开锅了。
说起来这确实是王黼的罪过,自从前年王黼强行推行大钱开始,短短两年时间,大宋各地物价飞涨,铜钱贬值,白银黄金愈加贵重。
在十年前,一户人家每月收入三千文钱就可以养家糊口,现在至少要五千钱才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而新军士兵军饷每月十贯钱是指小贯钱,折合七千七百文钱,只比下层民众的收入稍高一点,乡兵之所以愿意接受长训,还主要是考虑到包食宿的福利,严格说起来每月十贯的军饷确实不算高,可就是这并不算高的军饷,也将李延庆逼得坐立不安。
“羊皮还有多少?”李延庆沉思片刻问道。
“还有二十万张左右!”
黑党项拿不住足够的钱财赔偿,只得用羊皮抵债,先后拿出了三十万张老羊皮给京兆军,其中十万张已经赏赐给了全军士兵,库中还剩下二十万张。
“现在羊皮市价多少?”
莫俊和刘方对望一眼,刘方苦笑道:“若是冬天,羊皮确实好卖,一张上好的老羊皮可卖到三贯钱,现在天热了,估计最多也就两贯钱左右,而且没有市场,只能卖给皮毛商,他们也要赚钱,肯给一贯钱就不错了。”
“才一贯钱!”
李延庆也有点舍不得了,这么好的老羊皮只卖一贯钱,太亏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