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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冷冷道:“还太学生呢!什么德行,真给太学丢脸。”
赵玉书霍地转身,一把揪住李延庆脖领,用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臭小子,你不要惹毛我,识相的,赶紧给我赔礼道歉,若再敢言语无礼,看我怎么把你鼻子打开花。”
李延庆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看你是酒喝多了!”
这时,王文欢又在赵玉书耳边低语一句,李延庆只听见‘捉刀’两个字,他眉头一竖,目光凌厉地向王文欢盯去。
赵玉书张大了嘴,故意装作满脸惊讶的样子,指着李延庆鼻子歇斯底里地大笑,“原来。。。。原来你爹爹叫做李捉刀,这个名字起得妙啊!我肚子都要笑爆。。。。。。”
不等他说完,他忽然发现一个拳头出现在眼前,‘砰!’一声,李延庆结结实实一拳在砸他鼻子上,赵玉书一声惨叫,身体腾空向后飞去,后背重重撞在木墙,他满脸鲜血,捂着鼻子惨叫。
李延庆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王文欢脸上,将王文欢打得晕头转向,他捂着脸,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突来的变故将所有人都吓呆住了,李延庆摸出一把钱扔在桌上,对周春三人道:“这群臭虫着实扫兴,我们去别处吧!”
周春三人没想到李延庆会真的动手,三人都有点紧张起来,连忙起身离开雅室,他们刚刚走到楼梯口,后面传来一声怒吼,“给我堵住那个混蛋,别让他跑了。”
只见赵玉书满脸鲜血地冲了过来,和他一起喝酒的十几个同伴纷纷从房间里出来,前后围堵李延庆,李延庆见事情要闹大,便对周春三人道:“你们先走吧!我来和他们说理。”
周春三人吓得心惊胆战,想要留下来陪李延庆,却又没有这个勇气,只得说一声抱歉,匆匆走了。
李延庆站在楼梯口,随手拧下一根楼梯木柱,就像剥玉米一样,将小腿粗的木柱子一点点捏得粉碎,木屑从他手中扑簌簌落下,十几名太学生眼睛里流露出惧意,谁也不敢上前。
李延庆对十几名太学生笑眯眯道:“读书人要讲道理,我建议还是不要打架,这对你们没有好处,你们倚强凌弱,十五个人群殴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官府追究起来,不仅你们这次科举泡汤,太学也容不了你们,我是为你们的前途考虑,你们说呢?”
十几名士子都不住的点头,觉得李延庆说得有道理,几个人把提在手中的椅子又悄悄放下了。
李延庆又看了一眼赵玉书,有必要警告这厮,让他闭上臭嘴。
李延庆脸上的笑容消失,盯着赵玉书冷冷道:“你胆敢辱我父亲,按照我的脾气,今天我至少要割你一只耳朵,不过念你是初犯,又喝多了酒,我就饶你这一次,若你再敢胡说八道,你必会陈尸在城外的臭水沟里,我李延庆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就试试看!”
说完,他手一扬,手中的一把筷子一支支脱手而出,‘啪!啪!啪!’钉在雪白的墙上,李延庆拍了拍手,转身扬长而去。
众人望着墙上的筷子,一个个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墙上的筷子竟然拼出一个‘杀’字,他们一群文弱的书生,哪里见过这种杀气腾腾的阵势,赵玉书更是惊得浑身颤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窥视解元
周春三人已经不在酒楼外,李延庆也没有兴致再去吃饭,他在路边小吃摊上买了五个肉饼,带回了客栈。
房间里,李延庆坐在桌前一边啃肉饼,一边看书。
他刚才算了一下时间,从前天出发到现在,他每天总有是这样那样的事情,三天时间他竟只有一个上午和一个晚上看书,如果照这样下去,这次科举不会有任何希望,还不如跟张显,秦亮去看看州学。
李延庆心中着实有点慌了,他可不是成竹在胸,还有不少内容需要临阵磨枪,他还要背两遍《宋刑统》,另外还有将近四百个案例需要看透,光看完案例就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现在只剩下二十七天了。
除了拼命读书外,他没有选择余地,李延庆决定以后再也不出门,吃饭也在客栈内解决。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敲响了,“是谁啊!”李延庆有点头大,这个时候谁还来打扰他?
“是我!”门外传来的周春的声音。
李延庆连忙起身,上前开了门,只见周春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左手拎一只食盒,右手拿着厚厚几本笔记。
“原来是周兄,快快请进!”
周春走进房间,关切地问道:“贤弟没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呢?”
李延庆挠挠头笑道:“我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以强凌弱,事情闹大了,倒霉是他们,读书人要讲道理,他们就理解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我们后来又去了一趟酒楼,你和那些太学生都已经走了,只见酒保在扫地补墙,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他们谁也不肯说,一个个满脸惊惧,我们真的很担心,回来见到掌柜,才知道你没有事。”
说着,周春将食盒放在桌上,“我估计贤弟没有吃饱,所以又给你带了点酒菜。”
这时,伙计送来一壶热茶,李延庆倒了两杯热茶笑道:“我们坐下来说话,烤烤火!”
周春坐了下来,他伸手在火盆上揉搓一下,又接过李延庆递来的热茶,徐徐喝了一大口,待热茶暖透了心,这才对李延庆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前也出现过,太学生和本土士子的矛盾一直很深,说到底还是因为发解试录取名额太少,竞争太激烈的缘故。
本土士子认为太学生回来抢夺他们利益,而太学生则认为发解试的录取名额本来就是给太学的,发解到地方而已,尤其今年解试风云榜一出,本土士子只有四人上榜,太学生和四大书院占去了十六个榜位,矛盾就有点激化了。”
李延庆总是能从周春这里得到一些他感兴趣的消息,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多问几句,但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了,时间实在太紧张,他只希望周春坐一会儿就赶紧回去。
李延庆便略有点敷衍地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说法,难怪那些太学生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但周春现在却不是来给李延庆普及什么知识,他感激李延庆维护他祖父的名誉,但又愧疚自己没有留下来和李延庆并肩作战。
他便想着用什么办法补偿一下李延庆,以减轻自己的歉疚之心。
“今天赵玉书辱我祖父,我愤怒万分,却始终没有勇气一拳打出去,还是贤弟有魄力,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心中实在感激不尽。。。。。。”
不等周春说完,李延庆便摆摆手道:“周兄太客气了,其实我这人很少动手,除非辱及我家人或者师父,今天我还算克制,轻饶了赵玉书,若不是怕影响科举,他今天恐怕就要被抬回去了。”
周春笑了笑,便将手中两本笔记递给李延庆,“这是我祖父专门替我整理的刑律案例,朝廷公布的四百个案例我祖父都详细分解了,适用哪一条律法,还有简要评述,还有唐宋律法的区别等等,对今年增加的刑律考试非常有用,一共有四本笔记,贤弟看两本,我看两本,过几天我们再交换一下。”
李延庆顿时喜出望外,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东西,他手中的案例只有内容和结果,却没有判决的依据。
每个案例他还要去对照找刑律条款,等于要仔细研究每个案例,这就是他一个月也看不完案例的原因,如果有现成整理好的案例,他最多五六天便能看完了,为他节约了大量宝贵时间。
李延庆也知道,这种宝贵的秘籍,士子一般不会轻易示人,更何况自己和周春有直接竞争关系,周春还把它送给自己研读,恐怕就是因为今天那一拳的缘故。
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了。
周春又嘱咐李延庆两句,便告辞走了,李延庆连忙翻看周春留下的笔记,内容果然非常详实,不愧是河北第一大儒的手笔,引经据典,甚至还指出了判决的错误,令李延庆惊喜不已,他连忙取出纸笔,开始一边看一边抄,渐渐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
发生在酒楼中的斗殴事件由于当事双方的缄默最终没有发酵,虽然事件一度在士子们中间小范围传播,但并没有引来官府的关注。
很快,随着州学的入学考试报名开始,更多年轻生员涌入安阳县,使安阳县更加热闹,话题也不再局限于科举,州学的入学考试也渐渐成为安阳县关注的焦点。
在安阳县城东有一座占地四十亩的大宅,大宅主人叫做郑升,是安阳有名的大地主之一,他还有另外一个比较特殊的身份,是大宋太子赵桓的岳父,当然,他并不是太子妃的父亲,而是太子庶妃郑氏的父亲,女儿地位虽不高,但他也是相州少有的皇亲国戚。
外书房内,大腹便便的郑升正负手来回踱步,他长得十分肥胖,脸上的肉堆积在下巴上,使下巴变成四层,下身尤其肥硕,活像一只穿上了衣服的河马。
这些天郑升也有点焦虑,他的小儿子郑荣泰今年也从太学回来,准备参加即将举行的发解试,郑荣泰在太学也只是在外舍读书,层次比较低,远不能和上舍生赵玉书相比。
如何让儿子考中举人,甚至考中头名解元,就成了这几个月郑升一直在冥思苦想的问题,从学识上,他儿子肯定考不上举人,找人替考,但又实在找不到和他儿子身材相似的替考人,那么只有靠权力运作的办法让儿子登顶了。
郑升也曾经考虑过让自己女婿,也就是太子殿下出面,但这个想法被长子强烈反对,太子去年才被册封,就进行科举作弊,这件事若传出去,不仅会严重影响太子的名声,女儿在东宫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郑升不得不作罢,只能自己想办法。
就在郑升焦虑不安之时,有丫鬟在堂下禀报,“衙内回来了!”
郑升一回头,只见长子步履匆匆走进院子,郑升连忙摆手,让丫鬟都退下去,他迎上前问道:“贾通判怎么说?”
郑升的长子叫做郑荣平,年约二十七八岁,长得也颇为富态,但比他父亲稍微瘦一点,而且十分精明能干,他刚刚去找了相州通判贾筌,通判是州府第二号高官,相当于唐朝的郡丞。
贾通判和郑家的关系极好,他希望走太子路线,使自己能平步青云,所以他一直很照顾郑家,这次郑氏就想通过他的权力把小儿子推上解元的位子。
郑荣平笑道:“既然父亲提出要求了,贾通判怎么会不答应,他已承诺让三弟中举,同时也表态会尽力让三弟夺得解元。”
“只是尽力?”
郑升有点失望,尽力和承诺的含义完全不一样,郑升不高兴道:“他为什么不承诺让荣泰直接为解元?”
“贾通判说,关键是主考官很难打交道,他现在根本见不到主考官,也无法递条子,贾通判还说,这个欧阳是出了名的耿直,这种人千万不能和他讨论帮忙中举之类的事情,否则他会直接捅到官家那里,官家会以为是太子指使,对太子就很不利了。”
“那他说怎么办?”
“贾通判说,只能从副主考郭百颂那里着手,他提出两个方案,首先三弟的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