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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小娘子就开口解释了今日开业,里面都有什么样的文人泰斗在,而里面空间不大,不能所有人一起进出等表示了歉意。”这些并不是主要的——若非人人都心情舒爽生不起的那种状态,她人微言轻的,这解释能有几人肯理会?
破冰道:“而后,随即,她又贴出一个对联在铺子门口,说只要有人对出了那副对联,今日她便恭请人进入,同那些泰斗名人一同赏花论道。”
“若是不能对出,也不要紧。午后她将从往日暗香来顾客中截取消费银两排名前二十之人,让人送去邀请名帖。于此同时,再赠送出二十名帖由各家转给他人……这些人作为明日客人。”
“同时,今明两日暗香来将公开发放号码纸条各三百,共六百份。这六百人,除了能在暗香来领一份四样糕点小礼盒外,不限身份,都能在后日起三日内进入园子内参观,且每个号码能额外携带两人。只是,因为考虑到人多拥挤,一批只进入六十人,这六十人必须再半个时辰内离开,替其他人腾出空间。”
“这一共五日之内,暗香来园子将不收任何招待费用。”
破冰说罢,也不得不佩服那花小娘子的魄力——
六百份糕点赠送出去,份份精致实在,按照昨日定价,一份半两银子,六百份就是三百两!六百份能供这暗香来卖多久!更别说五日招待所费的茶水点心,一进一出,又不知是多少钱!
她竟然舍得!
宋景轩心中无疑是震动万分的。
就算没有那诡异的情绪影响,只要有这对联甄别、老顾客优先,到最后照顾到平民百姓的凭号码先来先入的参观,虽然有些不太容易,但最后也肯定能平定这次的纷乱。
就算是有人故意捣乱也没有大用。
——你想进,可以啊,对上那对联嘛!
宋景轩慢慢向暗香来走了过去,想看一看花袭人到底出了个什么样的对子。
他才走近,便听见身后有马蹄车轮声响缓缓而来。宋景轩本没有回头去看,却听见旁边人群盯着他瞧了一阵后,就交谈议论道:“看,轩公子来了!他不是从不凑热闹的吗?怎么来这里了!啊,后面是西北大将军的任大公子来了!听说他文武双全,不知能不能对出这副对联来呢!”
“恩啊,终于来了个有能耐的!”
还有人回答了先前的疑问,低声道:“听说暗香来这铺子可是轩公子所有的!今日开业,他肯定要来看看!”
宋景轩容颜绝美神色冰冷气势迫人,盯着人的时候目光凌冽如刀,往哪里一站,自然就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冰冷威仪,倒是没有人敢多当面哄闹议论他——
从前有对他出言不逊的,无论是何身份,全部被他出手毫不留情地打了个半死不活,至少要养伤三月。若再议论,再打个半残不废,却能让人痛足几个月,无论谁来说话赔礼他都不理会。
如此折磨谁也不能吃消,几个例子之后,渐渐谁也不再他面前提与他相关之言了。就像这一群纨绔,就有早年被他修理过的。
这一群纨绔公子见到宋景轩只当没看见,而是齐齐朝着后面到来的任少元嬉笑围上去,道:“任兄,你来的可太好了!”
“这暗香来的小娘子出了个对联,可是将我们这些人都困在了外面!”其中有纨绔公子道:“任兄文武双才,可一定要替我们争口气才是!”
“对上之人能邀请三人同入,任兄,我们能不能进,可全靠你了!”
任少元闻言略一皱眉,遂面容带笑翻身下马,朝着围过来的公子哥儿一抱拳,道:“只怕要让众位失望了。我今日是陪着母亲妹妹过来涨见识的,诸位在此徘徊,不若将那对联四下散开,还怕无人能对上?”
“它如今挂在此处,只是因为许多人不知晓罢了。”
任少元抬眼朝那挂着条幅望去,一眼见那上面大字不过尔尔,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冷淡之意。
如此字体,也能出来丢人现眼?当真是不知所谓!
今日一早,他刚刚被清和郡主叫去,听清和郡主说起暗香来行如此哗众取宠之事,心中难免生出鄙夷不满。他本不想理会,没想到清和郡主却是非要来看。(未完待续。。)
156 对联太难
任少元无奈,便陪着过来了。
说罢了那些话,任少元便回转身,打了车帘子,请了母亲和妹妹下来。
清和郡主显然听到了任少元之前的话,扫了一眼闹哄的几个公子哥儿,淡淡地道:“少元说的很有道理。你们但凡将这什么对联抄了去问人,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进不去!自己没个学问,脑子也不知变通,连玩闹时候的机灵都没有了!”
清和郡主是郡主,又是长辈,这些公子哥儿就算是再纨绔,此时也只能乖乖受教,过来行礼之后,就讪讪地退到一旁了。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开去寻人帮助,大约是想看看任少元到底能不能对出那对子来。
他们就算是贪玩不肯用功读书,但自幼也是被管教了基础的。在他们瞧着,那副对子,当真不太容易对。这大梁城肯定有人能对,但未必就是任少元。
再说清和郡主训斥了这些公子哥儿,带着任少容和任少元,就到了宋景轩身边。一番见礼之后,清和郡主暂时也没去瞧那对联,而是问宋景轩道:“听闻这铺子是景轩名下的产业,不知是真是假?”
“若真是景轩产业,不知景轩能否让我们三人进去瞧一瞧?”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随即行礼道:“回郡主,这铺子景轩虽然沾起边,但经营方面却是从不管的。郡主所求,景轩不能应承,还请郡主见谅,不要为难小侄。”
宋景轩的祖父。如今的安平郡王,其实与当今皇室是远枝旁亲。血脉并不亲近。老郡王一辈子没有能耐,只会吃喝玩乐捧戏子。但早年却是机缘巧合救过太祖皇帝的命。
因此,在开国之后,没什么能耐也不怎么亲的老郡王才被封了安平郡王,赏了他土地金银府邸,以供应他几世富贵。当然,这些东西也没经得住老郡王的花销就是了。
但安平郡王这一支和皇室这一支,血脉又实在有些远了,基本上不过是同姓了宋姓罢了。所以,宋景轩从不称呼靖王等人王兄王嫂、称呼清和郡主姑姑之类的那般亲近。但自称小侄,只是代表晚辈,还是合适的。
清和郡主听宋景轩如此拒绝,再想到他和靖王如此不遗余力地支持花袭人,不当她的面子不当靖王妃的面子,清和郡主心中当即十分着恼。
她面容一冷,才要说话,便听宋景轩又缓缓说道:“想必区区一副对联,当难不住郡主和少元才是……不是么?”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若是清和郡主再逼他通融开后门,就是承认任少元和任家无才无能,连一副对子都对不出了。那样的话。就是他真放人进去了,也只会被人暗地指点耻笑。
清和郡主脸上又是一僵。
在她身边,今日格外乖巧羞怯的任少容不时偷偷地瞧宋景轩。瞧着他俊美的比任何女子还要完美,仿佛不该生在人间的面庞。眼中不禁有些着迷,直到宋景轩好像同她母亲僵着了。她才回了神。
任少容忙挽住了清和郡主的手臂,娇声道:“娘,咱们赶紧看看到底是什么对子,让这么多人头疼呢!”
她还不知道花袭人的身世。
花袭人离开的任府的时候,她更是才五六岁,根本就记住过府中有过这么一个人。
所以,她有些不太明白母亲的做派——这出个对联出个字谜的甚至摆盘残棋什么的嘘头手段,其他店铺又不是没用过,母亲何以隐隐逼着宋景轩破例呢?
人们摆出了道儿,你便要破例,那可不够光彩!
任少容手臂用了力,硬是拥着清和郡主朝前走了几步。清和郡主在宋景轩这里碰了软钉子,又无法发作,只能由着女儿走。
宋景轩对任少元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
对联一看就是仓促写就的,不仅书写的字体一般,而且字体还嫌小了,稍离远些,就不容易看清楚。
这也是他们走到这里,一直没留意对联内容的原因。
对联上只有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清和郡主本来尚不以为意,才是见到这五字对联,便蹙起了眉,问道:“这是上联是谁出的?”
同喜是一旁伺候的。
他忙道:“东家小娘子说,这是她当年听人说起的一句诗,但那人想出这一句之后,便再能想出下句合适的来。因而小娘子今日将其当做一副上联,征求下联。若有人能将诗作补齐,更是大善。”
这上联之中,有金木水火土五行,若一时间找出下联相对,极不简单。至少,清和郡主想不出。
任少元也变了脸色。
如他这般贵公子,不必走科举一样出仕为官,就难免在科举文章上研究的少些,而在诗词一道能显示文采风流的地方多下了许多功夫。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文采不错,也有几首得意诗词被人称赞传唱,但今日一见此对,一时头脑竟然空空如也!
任少元抿唇,死死地盯着那五个写的一般甚至有些丢人的五个大字。
任少容平日也只爱琴,对诗词对联少有研究。此时见母亲和哥哥都像是被难住了一般,再偷瞧了一眼宋景轩一向冰冷的俊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轻轻握住双手,鼓起勇气问宋景轩道:“轩公子,这对联很难吗?”
宋景轩回望了任少元一眼,点点头,道:“很难。”
“若是静坐苦思,或能得一佳对。但若在闹市之内,又是一时之间,想要得一对仗工整又附和意境之联,实在很难。”
宋景轩如今有些怀疑花袭人的意思:出这样的对子,这是要难倒一城人吗?据说如今园子里只有几个老人儿,这样一点不给年轻才子机会,合适吗?
当然,他此时说出此话,也有替清和郡主和任少元解围的意思。在他看来,清和郡主不提,就是有才子之名的任少元,怕一时之间也要被这对联难住了。
也幸好,这二人之前并未说出什么大话。明白的人一看这对联就知困难,到头来也不至于丢人。
宋景轩不知道的是,花袭人出这副对联,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奈——她前世又不是搞古怪文化研究的,头脑里差不多也就只记得这一副说是“千古绝对”的对联了,当时心想只要够难能撑住场子就是了,哪想过太多?
开始没有来什么有份量的文人才子,她只当那些人水平不够呢,此时听宋景轩如此点评,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不过,她随即也想通了:这是花会不是文会,没人对的上就没人对的上吧……
大家都对不出,就谁也别笑话谁,统统怪对联很难就是;若是出的容易了,很快就被人对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懊恼怀恨不说,她头脑中哪有那么多的对联出?
就算有,她一个对联还能说是从别处听来的,十个八个别人不晓得的对联还能用一样的借口?谁信啊!
她又不想弄个“才女”的名头!
所以,难就难吧。
花袭人才能将这对联处撇下不管,让清和郡主和任少元他们纠结去……她头脑中看到一个人接近,连忙从园子里走了出来。
来的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