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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甚至情愿花袭人别如此能干,只像庄户家的孩子们能帮忙做做家务做农活的时候能打打下手就够了。那样的话,韩家就是纯粹对她有恩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说起花袭人时,所有人都羡慕韩家是撞了大运,捡了个财神小娘子回来!
韩家明明对花袭人有救命的恩情,但却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韩母回神,见韩丽娘没再嘟囔反驳,像是听进去了几分的样子,心中多少安慰了些,再次抓了一把韭菜开始清理上面的枯叶,叹息道:“娘估摸着,你哥哥这次是要落榜的。他的亲事,娘暂时不想提,但你也不小了……”
“娘!”韩丽娘突然打断韩母的话,道:“娘,如今咱家也有一千两银子了,为何还要窝在这个小山村里?要买田置地的话,难免会让人想起家中银钱的来路……娘,咱们不如搬家吧!就算是搬到蒲城县,也是好的。”
县城中的女儿,平白就会比乡下的女儿娇贵一些。
“咱们家没谁懂农事,倒不如在县城中开一个笔墨铺子。有了铺子,就有了收入来源……再怎么,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人说成靠花妹妹养活了。”韩丽娘劝说道。
韩母闻言愣了愣,不禁看向那边在人群笑的灿烂的花袭人,又想起家中院落里那将开欲开的满院花朵,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说道:“你让我想一想。至少,待你哥哥回来再说吧。”
有了杜家楼的帮忙,花袭人的欢宴自然是做的热闹极了。
而有了前几日的欢腾,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这一日,庄户人家就格外的大方一些,买了许多往年都舍不得买的吃食,堆在自家高高的方桌之上,笑盈盈地招呼经过的人来尝一尝。
花袭人怀里已经被塞了好些个干果月饼瓜子一类的东西,在人群中如鱼得水,不亦可乎。篝火燃起来,她拉着一帮小孩子们,围着篝火笑闹起来,清脆的笑声在夜间传出了老远老远去。
韩丽娘抓了一把瓜子儿,同柳叶儿坐在了一起。
天上是圆圆皎洁美丽,将乡间四野照的亮堂堂的。艾叶也燃了起来,将蚊虫都熏了个干净,不敢过来烦人。
“丽娘,你哥哥应该考完了,快回来了吧?”柳叶儿小声问道。
韩丽娘轻巧地吐出口中的瓜子壳儿,点头道:“应该吧。只是我娘说哥哥怕是考不中的……”
“那上次婶儿不也说清元哥不能考中吗?”柳叶儿却是不相信,双眼闪亮,道:“结果清元哥还不是中了!”
“那不一样,考举人要难的多了。”韩丽娘慢悠悠地说道:“中了举,就能当官了。柳叶儿,你有看到哪里有才十几岁的官儿吗?所以啊,难着呢。不过我哥年轻,以后机会有的是,并不怕。”
柳叶儿点点头,望着远处,想着心事。
她娘总同她说韩清元是读书人,这样好那样好……她也觉得韩清元同村中的年轻人都不一样,像是很好的……只是,若韩清元真的那么好,怎么会喜欢自己一个庄户人家的小娘子呢?
她同花袭人学认字,每天那么努力地记清楚一个两个的,却是睡一觉都忘记了……想到这里,柳叶儿有些沮丧,抓了辫子玩弄起来。
突然,她手一顿,盯着远处大路看了一会儿,用手肘碰了一下韩丽娘,激动地道:“丽娘!我是不是眼花了!你快看看!那边是不是你哥哥回来了!”
“哪儿!”韩丽娘愣了一下,也激动起来,朝柳叶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那远处朦朦胧胧的白雾之中,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影,前面那人身着长衫,看身形果然和韩清元一模一样。
022 清元归来
韩丽娘并不敢肯定。
按估算,韩清元从出门赶考直到放榜之日,再算算回来的路程,怎么也要好几日才回来呢,哪能这么早的?
待那二人又走近了些,韩丽娘才终于确定了就是韩清元,忙欢喜地跳了起来,一溜儿从韩母跑过去,口中喊道:“娘!娘!哥哥回来啦!哥哥回来啦!”
村中众人闻言都停了手中伙计和口中的话,齐刷刷地扭头朝路口看。
韩母从一群妇人之中站了起来。
她手中紧紧抓着一个手绢儿,面上却镇定地道:“丽娘,人呢?”说话间朝外面走了几步。
不用丽娘回来,此时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通往村口的来路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影,前面那空手穿长衫的,的确就是韩清元。
韩母疾走几步,而韩丽娘已经迎了上去。
花袭人也随着人群慢慢地朝路口迎了过去。还远远的,便听见孟大娘热情地笑道:“哎哟,咱们村中的小状元回来了!”
月色之下,远处韩清元的脸色难免白了一下。
花袭人挽住了孟大娘的手臂摇了几摇,娇声道:“大娘,可不敢这么说呢!状元可是得金銮殿上皇上点了才算呢,不能自己封的!的亏在座的都是乡邻,不然,都要笑话大娘你乱说话了!”
这个时候韩清元已经到了近前,一边冲四邻作揖,口中谦逊地道:“让乡邻们失望了……成绩已经出来,我名落孙山了。”
乡邻们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孟大娘,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韩母最先回神,忙道:“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看着韩清元,温声道:“这赶路赶得很急吧?走,回家歇口气去。”说着便自然而然地带头往回走。
四邻都让开道来,也都纷纷安慰韩清元道:“是啊是啊,清元哥儿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别丧气,啊?咱们大柳乡的男儿们,个个都是好样儿的,一次没中算什么……”
大柳乡没出过文人。秀才已经是顶天了。
若韩清元考上了,乡亲们看韩清元怕是要敬畏的。而如今韩清元没考中,乡亲们反倒觉得他依旧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韩清元,是自己人,才能够从容地出言安慰他。
韩清元便陪着笑,不断应和感谢着。
四邻也知道他心中应是不好受,虽然有很多话想问的,但都识趣地没有跟上韩家人的脚步,只在他们走远之后,难免要低声议论些什么。
前后,韩母同韩丽娘左右将韩清元夹在中间,开始还沉默,走了一阵之后,二人就不免开口细细问起这次行程来。
韩清元笑容中发苦,道:“我万事都跟着学政和同学们一起,一路顺遂到了省城。初十日进去时才好好的,但夜里便发了高烧,肚子也痛的厉害,无法应试。实在坚持不住,便只能提前出来了。”
“你病了?现在怎样?”韩母心下大惊,抬手便去摸韩清元的额头。
韩清元微微躲了一下,没有躲开,苦笑着摊了一下手,道:“已经好了。出来之后找郎中给开了药,才一剂就全好了。”
他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蹊跷之事。
如今怎么听,怎么都不太像是真的一样。
韩清元心中苦的很,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自觉没脸留下等待同学们出场,便同小奎伙计找了家车马行先回来了。”韩清元深吸一口气,对韩母道:“娘,都是儿子没用。”
韩母预料到韩清元回落榜,却没有预料到韩清元根本就没有完成考试。她听到韩清元的话,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在前面。
倒是韩丽娘颇为可惜,追问道:“那哥哥你怎么会拉肚子?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我记得,你戴的那什么炒面是花妹妹做的。当时闻起来挺香的,兑了开水吃起来也方便,但万一……”
“不关花妹妹的事。”韩清元连忙替花袭人辩驳道:“花妹妹准备的炒面很多。我给其他同学们尝了,有几人也分了一些去,他们都并未吃坏肚子。”
韩清元说着,飞快地朝跟在他们后面的花袭人看了一眼。
月光很白。
但花袭人低着头,额前落下一些刘海在她清秀的面庞上落下大片的阴影。韩清元并不能看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那说不定是别人没有吃呢……”韩丽娘嘟囔道。
“别瞎说!”韩清元低斥了韩丽娘一声,也不管花袭人看不看的见,回头对花袭人歉意地笑了一下,道:“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你怎么能胡乱迁怒他人。”
韩丽娘见状,嘴巴不高兴地高高嘟了起来,冷哼一声,用力将头扭到一边,再不说话了。
韩清元所说,花袭人自然都听到了。
她没有想到,韩清元居然会紧张到生理紊乱从而发烧拉肚子的地步。唔,平日里瞧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啊……再一想想,韩清元也不过是才十五六岁,而同他一起考试的,都是比他大上许多的,会产生压力,也是应该的吧。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考上。花袭人心道。
只是,病倒在考场……韩清元的心理素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差了?若真那般不好,刚刚在面对乡亲们的时候,也不至于坦然笑言自己的失败吧?
中间有蹊跷?
村之没多大,很快便到了村子西面外围的韩家。不待韩清元同花袭人说话,韩母便沉声道:“你跟娘来。”说着直接进了后面内室。
韩清元只好跟了过去,临进去时候,还给了花袭人一个微笑。
韩丽娘也紧跟了上去,目光从花袭人身上掠过,仿佛带着什么意味。
花袭人想了想,只当没有留意他们,转头从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奎伙计肩上接过考箱,笑着招呼他道:“一路累坏了吧?辛不辛苦?”
“我有啥辛苦的。”小奎伙计说着将别在腰间的褡裢摘下来递给花袭人,道:“韩小相公回来的早,没有用到你备下的钱。都还在里面没有动过,你看一看。”
花袭人打开褡裢,从中拿出一块不到三钱的小碎银子,塞到小奎伙计手中,笑呵呵地道:“吃饭了没?今儿是中秋,家中月饼还多的是,我给你端来。”
“花小娘子,别忙活,我自己来就行。”小奎收到了辛苦钱,心中也高兴的很。他也不同花袭人客气,抓了一个月饼就吃了起来。他边吃还边道:“别说,小娘子弄的炒面真不错,开水一泡就喷香喷香的。我和小相公回来一路就吃它们呢,真是又香又方便……”
这厢花袭人招呼着小奎伙计说话,那边韩母带着韩清元兄弟到了内室。
只见韩母从腰间拿了一把钥匙,径直走到一个平日里不开的漆黑衣柜前面,开始动手打开上面的锁。
韩清元和韩丽娘彼此对视一眼,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肃然了脸色。
衣柜打开,露出里面供奉的牌位。
黑压压的,一共有十来个。
放在最外面的一个黑漆牌位上,用暗红色的朱笔写着“韩氏得名之位”。这是韩父的灵牌。其他十来个牌位都放在衣柜很里面的位置,背着光线,完全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新书很瘦,各种求抚摸……另《第二春》很肥,即将完本中,求跳坑……)
023 韩父旧事(已修)
韩母燃起三根香,对着牌位拜了几拜后,将香插进了一个小巧古旧的铜香炉中。她让开身,韩清元和韩丽娘便肃然上前,同样拜祭了一番。
拜祭之后,韩母目视韩清元,道:“清元,在你父亲的牌位前民,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