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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供也面若死灰,只差最后一点理智还在心存侥幸,不肯完全配合。但已经没关系。随便吃点儿苦头,拿下一点都不难。
有了周同知,这官场少不得有一场大震动,不知到时候有多少人头落地。这桩事情无疑对王爷是极大的帮助。而那位小娘子绝对在其中居功至伟。
而那小娘子当时显露出来的手段,绝对让人震撼。
罗仲达一时间想了很多。
“属下已经让人去安抚朱推官,让他暂时不要到府上来找王爷。也不要同郡主联系……”罗仲达心中其实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犯嘀咕,不敢让那朱推官这个时候到靖王府来。
哪知靖王又突然问道:“听说。那个叫冷焰的小孩,在起火当晚走丢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罗仲达点点头,神色又顿了一下。
靖王没有给罗仲达以反应时间,道:“你去找任少元,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赶紧给我找个有份量点儿的替死鬼出来,明面上给暗香来以交代。若是他不愿意,你再来告诉本王。至于那姓朱的……自作主张的人,本王也懒得再要。让他背了贪污渎职罪,远远地发配出京吧。那推官的位置,给有用的人上去。”
“交代人准备车马,本网要出京一趟。”
罗仲达闻言一阵惊异,问道:“王爷您这是准备去……”
靖王没有瞒他,看向窗外清澈的蓝天,背手道:“本王亲自去瞧瞧她去。”
她在京,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热闹折腾着。没想到她不在京之时,京中却更是如惊天动地般地热闹。
值得他靖王走这一遭。
不说这边靖王出京,只说罗仲达亲自约见了任少元,酌情地传达了靖王的意思和要求离开之后,任少元返回内宅,找到了正跪在佛前敲着木鱼无声念经的清和郡主。
檀香袅袅。
让任少元皱了一下眉。
大约有一刻钟,清和郡主才求拜完毕,起身给佛前进了三炷香。
“娘,您从前不是不信佛道的吗?”任少元开口道:“还是娘心中有了什么挂念,需的求佛主安慰?”
“这临时抱佛脚,未必有用。”
作为儿子这般说话,显然是有些失礼了。
清和郡主并未同任少元计较这些,面容平静地问他道:“你找娘是有事要说?”她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任少元抿了抿唇,没有动脚跟上,而是道:“刚刚罗先生亲自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他看向清和郡主,不解地道:“娘,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将来回到任家也不过是个不光彩的庶女,您不喜欢早早就陪几个银子将人嫁出去就是了……又何必非要如此不容她呢?”
“如今京城接二连三诡异起火,百姓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她人都没在京中,您烧个园子有何意义?”
任少元真的不懂得自己母亲这种做法。在他瞧着,那花袭人并无甚过分之处,就算是看在靖王和宋景轩的面子上,不接受她,也不该动她。
要动手就立即将人弄死才是。
纵火去烧一个园子,而且还挑她人不在的时候……任少元真的不懂自己一向明理睿智的母亲是怎么想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泄愤?
清和郡主叹道:“你不懂。”
“那就请母亲为我解惑。”任少元坚持道。
“也罢。”清和郡主转身站定,凝视着眼前的观音大士像,开口将鬼狐附身的怀疑和之前二十人凭空消失的诡异说了说,叹道:“……我访问了许多高僧和道人……其中不乏有人表示,若要对付这种法力高强之人,必须先毁掉其经营的巢穴。”
“那暗香来的园子那般不同一般,不是很符合巢穴一说的吗?”清和郡主平静地道:“动手之前,我也并不知此举是否有用。她人也不再园子里。若是没有用,就只当是我这个妇人心眼小气,为纵火泄愤吧。”
“本来不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今日状况。”清和郡主并不沮丧,弧线优美的下巴微微抬起,道:“事实证明,那园子的确诡异。而且,她远在京外,竟也因为一把火就倒下,死活不知了。”
证明了这一点,其他再多麻烦也都是小事。
她自身是皇室郡主,她丈夫领兵在外颇有功劳,她女儿贵为王妃……她就是承认是她为泄愤吩咐人故意纵火,又能怎么样呢?又没有出人命,最后至多也不过是赔几个钱罢了。
她赔的起。
清和郡主将目光转向被她的消息弄得尚未有所反应的任少元,平静的问他道:“王爷是怎么要求你的?”
任少元答了。
清和郡主笑笑,道:“王爷有心了。”
“如此,我们也不好不表态。”清和郡主轻笑道:“你也别找什么人来背黑锅了。本郡主还不至于敢做不敢任。你去告诉罗先生,说明日一早,我便亲自去宫中向皇后娘娘领罪。顺天府那边,也会有西北大将军府的大管家前去担责任。”
不过是一场纵火案……就算她清和郡主真杀死了人,难道顺天府还能请了她去吗?说句不好听的,她若是真去了,那府尹怕就不好做了!
任少元沉思了一会儿,道:“母亲准备如何说?”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态度又重新恭敬起来。
清和郡主眺望着外面的晴空,道:“到底是你父亲的血脉。我这个做大妇的,发泄过了一回,也该显示些贤德来,就将人接入府中来吧。”
“不然,你父亲将来也要怨我不慈。”
“而且你说的对,容她回来,心中不舒服,就赶紧将人给嫁出去就是了。”
无论那花袭人是鬼狐还是什么,附了那任袭儿的身,就注定是任家卑微的外室女。如今她被一场大火破了法力,回到这府中,还不是只能由着自己当家主母搓扁捏圆?
更何况,她是倒在外面的!
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呢!
她不想回任府,只想在市井之中逍遥快活,也要问过自己做嫡母的答应不答应!
清和郡主对任少元道:“一会儿你去回了罗先生的话后,再问一问她如今人在何处。你是做兄长的,就亲自去将人给接回来了吧。也显得有诚意些。”(未完待续。。)
188 宫中诉
清和郡主说是这么说了,但却并未立即就去执行。
吩咐下去了,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任府管家,都准备次日才行动。在他们想来,他们愿意主动认罪,已经是给足了任何人的面儿,又何必火急火燎地赶?
就连罗仲达听到任少元回话后,也没有在意这一日半日的时间。更别说监督催促着去做了。
这一日,京城又难免流言纷纷,气氛古怪。
宁王英王两府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聚集幕僚属下讨论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如何使得行动效益最大化;百姓们则是敬畏之中带着隐隐的期盼,密切地关注着京城,尤其是顺天府的一切动静。
只可惜,顺天府显然没有能立即就采取什么措施。
到了夜晚,京城中的百姓们早早地熄了灯,却并无半点睡意,俱是瞪大着眼睛,盯着那安静中涌动着诡异的夜空。
“烧起来了!”
“天哪,官府衙门烧起来了!”
随着一声声惊惶中带着兴奋的呼喊声响起,夜晚顿时热闹起来。霎时,无数灯笼被点亮,涌入了街道上。
这一次,顺天府的府衙大门几丈方圆内,被烧成了一堆白灰。
“这真的是有老天爷在看着呢啊!”
不知是谁带头向着那安静燃烧的大火跪拜。
而后,更多的人跪了下来。
府尹面容铁青,站在寒风中只打哆嗦。烧了暗香来不过是芝麻点大的小事,提都不值得一提;烧了胡家烧了朱宅。也不过是能引人注目罢了,到底并不严重;但如今府衙的大门都着火。就如同是大梁的面子被扇了一个耳光,那就是了不起的大事!
他的官帽十有**是保不住了!
这还是好的!
若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府尹大人心中惶惶。一把抓住呆愣愣的朱推官,咬牙切齿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出事情吗?再不识相一些,任谁怕也救不了你了!”
连多几日不下雨或是多下了几日雨,皇室都要向老天告罪呢。如今老天爷都如此这般“显灵”了,皇上会如何做,那是可想而知!
朱推官眼皮一翻,萎顿在地,晕死过去。
西北大将军府。
清和郡主听到府衙大门火起之时。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裂开,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碗。
次日一早,早朝尚未到时辰,宫中就来人宣了清和郡主。
清和郡主一身宫装品服,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宫中天使进了宫。
她的父亲是太祖之弟,死的及早,膝下仅有清和郡主一人。清和郡主自幼长在太后跟前,同太后和皇上都十分亲近熟稔。颇有体面。
她进了宫后,直接被带到了太后宫中。
太后年老体弱,往常都是起身的稍晚,连宫里人的请安都能免则免的。今儿她却早早地起了身。歪在大椅子上,看着进来清和郡主。
待清和郡主大礼参拜之后,太后也没叫她起身。只是缓缓地道:“本来是皇上要亲自问你的……哀家将他给劝下了。清和,你说说。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去烧人家的铺子。而后居然没能善后,居然到了如今‘老天爷降下天火惩罚不公’的地步?”
“你可知道,这么说法出来,就是在说如今皇上是个昏君不仁!是要你皇兄去祭天告罪,下罪己诏的!你皇兄即位这些年,不说年年风调雨顺了,但也从未出过大灾难需要他去下罪己诏同老天爷认错!”
“这临到老了老了,却硬是被你给搞出个这么个事儿来!”
“硬是将他这些年的努力毁去了一大半!皇上震怒,可想而知!”
“若非哀家拦下他……”太后痛心地道:“清和,哀家需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清和郡主面上流出了两行清泪,开口道:“都是清和不孝,给太后您添麻烦了!但是,不是清和狡辩不认,只是清和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到这一步!”
“当年清和看中任平生,成亲后也算是恩爱相得,清和只因为是遇到良人了,没想到那任平生娶我不过是为进阶罢了!他纳什么样的小妾不成,难道我有说过不让吗?他偏偏将自己的早年的心上人给接到身边,过起了恩爱的小日子!只瞒着我!”
“我清和堂堂皇室郡主,成了天大的笑话!”
“……”
“她好好的不回府中,只管勾搭着靖王爷和宋景轩护着她,弄出了个暗香来不说,还常来常往的!本来我也能只当她死了,但她如此,我总要为王妃想一想!”
“难道我一个皇室郡主连朝着一个身份不堪的外室女泄愤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又没有害了她的命,不过是不满王爷资助她,在她的铺子中放了一把火罢了!”
“清和做了,就敢堂堂正正的承认!不惧谁来指点!”
“这自古以来的嫡妻正室,哪一个处在我这样的位置,能真的能贤惠大度,暗中什么都不做的!”
清和郡主哭诉许多。
太后面容渐缓,待清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