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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人见状,轻叹道:“我明白了。”
三位王爷之中,宁王殿下自持居长,又颇有功劳,性子最是骄傲;英王殿下文采斐然,也最爱文人那一套;靖王殿下好商贾,行事最是张扬不守规矩……
一个骄傲的人,形势正好的时候,陡然间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身上吃了大亏,若不采取点什么,心中一口气又如何能顺畅了。
只不知道他会如何教训韩清元。只是让他吃些苦头呢,还是非要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花袭人低头,细细思量着。
清和郡主惊愕之后,见花袭人居然在安静地沉思,不由诧异道:“你不担心?”
“还是担心的。”花袭人摇头:“但我不是大夫,担心也没有用处。靖王殿下已经派出了府上的大夫,想来能够保住他的命。”
其实,这个时候,想让一个养病的人死掉,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是靖王派去的大夫医术高超,也未必有用。但愿花芽真有本事,而不是仅仅如她大话的那般。
“你若是想要出门,只管让人备车就是。”
既然花袭人心中有事,清和郡主打量了花袭人一番,就没有再留。临走的时候,她好意地开了口:“府中库房还有一些好药材,都是能放心用的。你需要的话,只管去取。我会吩咐库房上人的。”
她说的客气,花袭人便再次谢过,将人送到了门口。
“郡主……”李妈妈在归花院的门口,迎上清和郡主,神色间有些不解。
清和郡主叹息道:“李妈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府中人如何行事,他们都会看着你的……你以后,要忘记她外室女的身份,只当她是娇客吧。”
“不过是三两年,就该嫁出去了。”
清和郡主心中,说是审时度势,却到底是有些害怕了——她绝忘不掉那一夜,她派出了二十名侍卫,却无一人返回来。无影无踪。什么都找不到,消失的彻底。
她既然不能让这少女一下子消失,又怎么敢再在一些小事上让这少女不痛快?她是郡主,是有儿有女的!
该忍耐的时候,也得忍耐。
李妈妈听的清和郡主吩咐交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归花院,心中感慨:一个外室女做成这样,也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了……
清和郡主离开之后不久,果然有人送来了两套做工精致的衣裳和搭配的精美首饰。花袭人瞧了一阵,让蔷薇收了起来。
“恭喜小姐。”蔷薇道。
若是彼此相安,她日子舒适,的确值得恭喜。
花袭人点点头,没有同蔷薇多解释,而是问她道:“你茶泡的不错……过阵子暗香来再开业,你还愿意回去工作吗?我不喜喝茶,你这手艺,留在我身边,有些浪费了。”
蔷薇小心地瞧了一眼花袭人,依旧道:“奴婢但凭小姐做主。”
“由我做主,你就回去工作。”花袭人道:“你若有天分,肯下工夫,未必不能有一份出路。”
“是。”蔷薇道:“奴婢听小姐的。”
安排蔷薇不过是个插曲,并不值得花袭人多费心。
她看了看天色,见到了正午,就让人摆了饭。用过饭后,她略在廊下站了站,就回屋歇着了。
雨终究是没能下下来,云就又散开了。
赵婶子直到傍晚才回。
她一见花袭人,便道:“这老天也不开眼!这眼看要苦尽甘来了,怎么也不能这么待他!韩公子可是个好人!”
果真危险?
花袭人正要问花芽,却听花芽先她一步说道:“你那清元哥哥大约是一开始就被人在药粉中添了东西……我费了大力气才替他清除了一些,但时间耽搁太久了,那东西已经泛滥了,是死是活,要看他造化。”
“别问我,我累了,要休息!”
花芽像是很累,脾气有些大。传完这一番话后,就再没有声息了。
花袭人没再打扰她,问赵婶子道:“婶子您慢慢说。到底是什么病?”
赵婶子眼中泛泪,道:“靖王府中的大夫说,是生了水痘。我过去得时候,大夫已经派人将韩家封锁起来,不让人进出了。我说我出过痘,才让进去远远地看了一眼。”
“这好好的,怎么生了水痘?”赵婶子十分难过。(未完待续。。)
211 报信
小儿水痘,尚能有八分活路;这成年人出水痘,八分活路就仅剩下两分了!
而且韩清元才挨了几十大板,打的皮开肉绽伤筋动骨的,水痘再一来,怎么能不凶险!
“菩萨可千万要保佑!”赵婶子双手合十,站在花袭人身侧,对着天空拜了一拜。
“大夫怎么说?”花袭人面容沉静,出声问道。
赵婶子道:“水痘呢,大夫能有什么办法?只是用了清凉散热的药,将痘子发出来……之后能不能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唉,好好的,怎么会出水痘?难道是压不住这富贵?”
“婶子千万别这么说。”花袭人沉声道:“富贵还没落到他头上呢,谈什么压得住压不住。”
水痘这种病,太容易感染了。
只要用药的时候稍微做一下手脚,就能使人轻易地感染上。而且碰巧的是,韩清元又是从前没有生过水痘的。
那些人,果然会疯狂些。
花袭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韩清元自幼身体不错,想来不过是水痘而已,一定能熬的过去。婶子放下心吧。”
“唉。”赵婶子还是叹了一口气,口中依旧嘀咕道:“好好的一个大人了,怎么还能生水痘呢?又不是小孩子……”
花袭人没有应她。
赵婶子嘀咕了一阵,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衣物首饰,问花袭人道:“小姐要出门?”
“恩,郭家的赏荷会。”花袭人应道。
赵婶子将衣裳检查一番,口中低声说了什么。花袭人也没听清。片刻之后,她走到花袭人身边。低声道:“小姐,您和那韩家小相公之间……若他得了族中爵位。倒也能与您相配呢。”
怎么人人都来这么说。
花袭人摇头道:“婶子别瞎说。”
赵婶子有些焦急:“婶子怎么能是瞎说?”
她弯下腰,低声语重心长地道:“小姐您总是要嫁人的。那大户人家之中讲究多……说句不中听的,虽然您如今是乡君了,但在她们眼中,您到底是乡野市井出身呢。也只有韩小相公,是咱们知根知底的。”
“婶子!”
花袭人肃了一下脸,认真地道:“我当年既然选择了从韩家自立出来,就已经是歇了嫁入韩家大门的心思。无论他依然是当年那乡下小秀才也好,还是年纪轻轻的侯爵老爷也好。我都不会再回头。所以,婶子这话,千万别再说了。”
赵婶子见状愣了愣,谨慎问道:“您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了。”花袭人坚决地摇摇头。
“唉!”赵婶子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花袭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许是因为一场雨没有下来,这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闷热。就是繁星满天之时,也不见多少凉意。反而更是如同被一块大石压在胸口一般,闷的让人难受的很。
花袭人翻了个身。
她睁开眼想要看一看外面的夜色,却不曾想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她窗前。
花袭人坐了起来。心中懊恼。
花芽不知是太累,还是故意的,居然没有告诉她有人靠近。
所以。不是自己的,终究是有靠不住的时候。
花袭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开口道:“看来。我也有必要让人守夜了。不然,总有一日,会吓出问题来不可。”
“你……”宋景轩眼神闪烁,吐出这一个字后,又抿住了唇。
她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她的那些能力,再不存在了?
宋景轩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如针扎一般的痛意,道:“你的确需要人守夜了。”
“还是算了吧。”花袭人摇摇头。
有人守着,她怎么能睡的着。
“轩公子来,是有事儿?”花袭人问道。
宋景轩背着夜光,那完美无瑕的面容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人站在这里,只一道影子轮廓,就是无比美好的。
似乎连空气都轻盈饱满起来。
这让花袭人有些走神。
夜色静谧。
偶尔会从那假山底下传来一声虫鸣。
她从前总是笑意盈盈,轻松愉快,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烦恼。但此时此刻,她消瘦的面容上没了笑容。宋景轩突然想起家中父亲曾经那些新抓住关在笼中的鸟儿。
或许,她只是在为那个人担心,宋景轩想。
他突然不想告诉花袭人他所带来的消息。
但他并未那么做。
安静了一阵之后,宋景轩开口道:“我从韩家来的。”
她的视线果然集中了一些。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才继续开口道:“他的热已经退下去了一些,水痘也已经发了出来……吴济说,能发出来,而后护理得当,也就能好了。虽然凶险,但熬过去了就好。”
吴济应该是值得她信任的吧,宋景轩想。
“吴济说,他应该是之前使用的东西中同水痘患者接触过,所以他才感染上的。凶险在他用的伤药抑制了水痘的发作。如今痘子发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花袭人沉默,宋景轩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他。”花袭人摇头:“水痘不是毒也不是其他的病,我担心也没用。”
她只是在想其他的,也有不知道同宋景轩能说什么的意思。
看来,失去了安全感,自己连调笑欣赏美人的心思都失去了,花袭人自嘲地想。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对宋景轩道:“还是要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嗯。”
宋景轩应了一声,找不到话说,又是一阵沉默。
花袭人不喜这样的安静,轻轻一耸肩膀,笑道:“我在想,贵女们的聚会,会不会特别可怕。从前我是身在局外……没想到世事无常,我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宋景轩怎么也没想到花袭人会说到这个话题。
他怔了一下,迟疑地道:“你是指,郭家的赏荷会?”
花袭人点点头,轻笑道:“想我一个花匠,居然有一日会被邀请去赏花……真是挺有意思的。”
宋景轩从来不去什么赏花会品茶会之类的聚会。不过,郭家的赏荷会十分有名气,若是没有意外,几乎年年都办,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郭家有钱。
同是大学士之家,郭家的府宅可比孟家大的多了。尤其是二十年前,郭家老大娶了富妻之后,因着夫人爱好,就将隔壁的宅子也买了来,拆了大部分,挖了一个两三亩地的荷塘!
京城寸土寸金,也只有真有钱,才能舍得在内城好好的宅子中挖这么大一个荷塘!只为了夏天赏一赏荷花!其他时候基本上没啥用!
荷塘大,荷花也养的好。
因而每每到了夏日,郭家便在那荷花最美之时,大开府门迎客。泛舟赏荷采莲……愿意作诗作画就作诗作画,不愿意的驾着小船在荷叶间猫着也是可以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