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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花袭人摇摇头,又缓缓说道:“多比少很好,好显得我是个大方不小气的。说出去的话,没有立即收回来的道理,就这样吧。待哪日有空,将文书手续办一下吧。”
她说过要给的,那就给。
一百万还是五百万,对于花袭人来说,都更像是一个数字,还不值得她心疼。而且任少容是个好女孩儿,她愿意给她。
就像之前,任平生一开口一暗示,想要从花袭人的那本帐上扣下银子给他或是补给清和郡主……但花袭人偏偏要将补偿落实在任少容身上。
不是为了维护谁的面子,也不是为了说出去更有接受的理由,花袭人就是想要将这笔“补偿”给任少容,而不是任平生,或者付出了的清和郡主。
她就是这么任性来着。
“不,我不能要……”
花袭人敢给,任少容却不敢要。她唬得连连摆手,哀求地看了看任平生和清和郡主,又回头祈求花袭人道:“要不,袭姐姐您拿别的给我添妆吧,千万别给我这个啊!”
几百万两的东西,她哪里有平白生受的道理!
情急之间,她连“添妆”两个字说出口,都不觉得害羞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还不开口给拒绝了!
就在任少容急的要哭出来的时候,任平生轻轻放在了手中的茶盏,终于开了口。
“袭儿,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
他震惊之余,心头十分恼怒——
他只是想从花袭人有十来万两银子的那本帐上划个一两万的给清和郡主,说是补偿这些好东西也好,或者是孝敬这个嫡母,哪怕是酬谢她如此毫无芥蒂地为其费心也好……他想让花袭人主动开的是这样的口,却没想到,花袭人却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口!
任少容感受的没错儿。
花袭人敢给,他们都不敢要!
一两万两银子,说是孝顺,说是什么的,若是流传出去,都生不出什么大风浪。但几百万两的银子,一旦没有守住这秘密,只怕一夜之间全京城都会传出“父母为嫡女欺占庶女巨额财产”的话来。
但各种文书,各种手续的转移,都要有官府外人参与,又怎么能指望守得住这秘密?
花袭人这一举,简直是在拿银子往他的脸面上来砸!砸的他脸上生疼,却偏偏不能训斥,还要夸她大方!又要想着法子劝她不要给了!
她这肯定是故意的!
任平生多年领兵,喜怒早已不形于色。此时,他神态和蔼中,又有些威严,缓缓地道:“但就像少元所说,征西商行的干股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流过……涉及到太子殿下,你还是先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再做决定吧。”(未完待续。。)
310 恼人
商行是当初牵头成立的。
其中的干股,一般人只知道户部占了三成。而这三成给户部带来的收入,已经是让户部上下十分的开心,在各个衙门要费用的时候,也再没有像从前一样急吼吼的跳脚骂人,态度好的太多了。只是银子依旧难讨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股,人们猜测到有一部分是直接进了万元帝私库。至于剩余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全部都在太子殿下手中。因为一来太子当初有这个财力组建这个商行,二来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其实私下里打听过了,都没有参合进去。
恐怕谁也想不到,花袭人居然会有一成干股这么多。要知道,她那时候才是一个小小的市井商女,在京城这片深水里,丝毫翻不起浪花。
就是他自己,也是听到太子偶尔提了一句留了心,才知道了,从来没有往外说起过。至于清和郡主,若非郭夫人过来提,她也是一直被蒙在鼓中。
这一成干股,代表着太子对花袭人的看重。
闹到太子那里,太子只会以为是他逼迫的。他收着那笔银子,有几次太子身边的那个罗大总管,几次就开玩笑地提醒他不要贪心。那未必就不是太子的提醒。
想到这里,任平生更加着恼,一时间觉得花袭人果然是长在市井的,居然同父母长辈耍心机。又如此的难缠。
“太子殿下未必愿意商行的股份外流出去。”任平生耐住心思对花袭人道:“出不出让,你一个人决定不了。”
好吧。
这是一个强权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社会。
花袭人闻言无法再坚持了。她也瞧出来了,这坐在上首的两位。脸色可都有些不好看了。应该不是因为她将补偿算给了任少容而面色不好。至于为什么,她一时没有想到。
但貌似她这个提议。有些不对劲儿。
花袭人见状便听从了任平生的意思,笑道:“是我思虑不周。那就请父亲替我问一问太子殿下吧。我是真心想分些东西给容儿妹妹的。”
“我们知道。”任平生摆摆手。道:“夜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起风了,路上仔细些,别滑了。”
有了这个差错,这一家人的饭后温馨时光也到了头。他和清和郡主都没有心思在应对下去。
小辈们的先后离开之后,清和郡主终于重重地放下了茶盏。茶盏底儿磕在红木清漆的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沉闷。
任平生皱起眉。
起风了。
风从院子中盘旋经过,呜呜地直响。
一声清脆的“哗啦”声音夹在风的呜呜声中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清和郡主高扬起声音。是有些气急了的尖锐。
一个婢女连忙跪在了门口,俯地不敢出声。只是一个不能进入内室侍候的三等丫鬟。李妈妈从她身边绕进来,忙请罪道:“是这个小丫头不利索,不小心摔了盘子。郡主恕罪。”
“怎么连个盘子也端不好!”清和郡主怒道:“我这院子不留这样没用的人!罚她去厨房做事去!”
李妈妈一愣,有些迟疑。
这个小丫头,是同她拐着弯儿关系的人。她是帮着安排进正院来,却并不敢安排的太明显,让她从粗使丫鬟做起,做了三个月才提拔成三等丫鬟。而后再一步步地提上去……只要她不出大错儿,是个机灵的,谁也挑不出她的理儿。
李妈妈安排的稳妥,这丫头也算个有眼色肯用心的。平日里表现很好,不知今天怎么失手打碎了盘子。
打碎盘子本不过是小事。
又不是多么名贵的瓷器,且也不是给主子用的。只是她们自己用的瓷器,能有多大的事儿?
清和郡主平日里待下人都还算和善。发生这种事情问一声也就算过去了,怎么今天罚的这么重?
“怎么?”清和郡主见李妈妈迟疑。冷声道:“难道我还罚不得她?”
“没。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去安排。”李妈妈闻言知道这是这丫头倒霉,逢上了清和郡主不高兴的时候,忙应下来,躬身行礼后退,到了那小丫头身边低斥了一声。而后便见那小丫头默默地磕了三个头,爬起来摸了眼泪同李妈妈一起离开了。
走离了正房很远,李妈妈才回身道:“眼泪擦擦,哭有什么用。”
“妈妈救我,我不想去厨房啊……”那小丫头边擦眼泪边哀求道。
李妈妈又训斥了她一声,叹道:“是你不走运,恰巧遇上了郡主心中着恼又发不出来的时候。你也别哭了,去厨房待上一阵子,我再替你想想法子。”
“县主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年纪都比县主大,肯定要放出来嫁人的。她身边肯定会有缺。世子爷身边也一样会有机会,你自己用点儿心多学着,埋没不了你。”
那丫头一听才放下了心,擦干了眼泪,好奇地问道:“妈妈,今儿郡主这是怎么了?都迁怒到我们这些人头上了?”
“怎么说话呢!”李妈妈训斥道:“要不是你自己手笨摔了盘子,主子能找到你?”
“我错了,妈妈,是我错了。”小丫头连忙道歉,心中越发地好奇,撒娇道:“妈妈给我提个醒儿呗?我总要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吧?妈妈您老一直都在里面侍候,肯定知道,是不是?我保证谁也不传……”
李妈妈被这么个小丫头抓了手臂一摇,有些心软,心中的确也憋了一些话想要找人说几句,就只当是给小丫头稍微提点儿别不知就里地惹出更大的祸事,口中轻叹道:“这个府中,除了归花院中的那一位,还有谁敢惹郡主不高兴……”
但李妈妈并不细说,叹息了几声,见眼前这小丫头依旧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呢,就轻轻打了她一下,道:“你心中有数就行了,打听的太清楚,是要替谁操心呢!”
“赶紧下去吧你!”
李妈妈打发了小丫头,回头悄悄地走到内室外,听见郡主正同侯爷说话,便守住了门口,没有立即进去。
屋内。
清和郡主美目含了水光,恼恨地看着任平生,问他道:“难道在侯爷眼中,我就是这么个斤斤计较的,舍了那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就跟割我肉似得,非要想着赚回来!我既然说了给她,那就会痛痛快快地给她,就不会要她一个大子儿!”
“我这不也是看着你付出了这么多,那丫头却连句母亲也不肯叫你,心中替你觉得不公?”任平生皱眉,道:“她那么多的银子白白地放着不花不用,却让你出了私房补贴,这是什么道理?那是你给容儿置办的东西!”
“以我说,你也是太尽心了一些。”任平生道:“大面上不丢分子,以京城嫁女的规矩,你出个六十抬像模像样的嫁妆,已经足够体面了!”
“侯爷这是觉得,我是自找苦吃?”清和郡主眼中的泪滑下来,低泣道:“我这都是为了谁?她是你女儿,身上又没淌着我的血,我巴不得她离的远远的,再不回来才好呢!”
“若不是太子看重她,若不是为了武阳侯府的名声,我做什么要自讨苦吃!”清和郡主恼恨地道:“容儿归我操心,她也归我操心!”
清和郡主恼花袭人,却是更恼任平生——
花袭人是谁?
花袭人是他武阳侯任平生的女儿!说句不好听的,跟她清和郡主没关系!
今日,她为了这个府的体面着想,将给容儿备下的东西给了花袭人,以她的私产出息一时半会儿的确有些吃力再给容儿备下好东西……但无论是花袭人也好,还是任少容也好,可都是他任家的女儿!
尤其是花袭人!
任家女儿的嫁妆,什么时候非要由她这个当娘的全额来置办了!
任平生既然觉得她吃了亏,若是提出从武阳侯府的公产上、抑或从他自己的口袋里补偿她,她肯定会觉得十分感动什么都值了!而这个男人去想从花袭人那里拿钱来补偿给她是个什么道理!
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这是打从心中就没将花袭人当自个女儿呢吧!
活该被自个女儿将一军,闹成如今下不了台!
清和郡主心中愤怒不已,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要脸不要脸!
任平生却是不知清和郡主因为这个恼了他,只以为她只是在恼花袭人,见到她眼泪落下来,心不禁软了下来——
在他印象中,他从未见过清和郡主落泪。他们最开始的那几年,清和郡主总是开怀大方的,面上什么时候都总有笑意;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