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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少青依旧一动不动。
孟如嫣咬了咬唇,颤颤地伸手探了一下任少青的鼻息,见他还有气出,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眼中又多出一份快意。
她咬着唇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又摸了摸散落下来的长长的头发,想了想,伸手握住插在任少青脖子上的簪子,一咬牙一用力,竟是将那紫檀簪子拔了出来!
任少青全身的涌动的血液仿佛找到了出口,如同利箭一般从那不大的洞口飚了出来,孟如嫣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
“她杀了任少青?”花袭人从宋景轩处听到最新消息,惊讶万分。
“本来不至于,但那根簪子正好插在了他的大血管上,又被毫无防备地拔出来,以至于血流不止……自然也就没了命。”宋景轩本来不想给挺着大肚子的花袭人描述这样的画面,但又一想花袭人又不怕这些,便就说了。
花袭人将张大的嘴巴闭上,叹息道:“她一个娇小姐,在那样的境地,能这般冷静自救,已经算是非常非常难得了。”
只是不知道她要怎么逃回京城来。
宋景轩很快解答了花袭人的疑问,开口道:“天明之时,船只靠岸补给,她就那么满身是血地冲到甲板上,高声对所有人说出她的身份遭遇,而且说出她杀人了。”
“因为出了人命,谁也不敢怠慢,立即就将她送到了当地的官府。在官府,她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身份,让当地官府护送她回京。命案也一并移交。”
“涉及到京城贵人,当地官府不敢轻易宣判,便按照孟如嫣所言做了。”(未完待续。。)
399 反生
宋景轩言语之中有赞赏之意。
这么久以来,这位孟氏明珠总算是做了一件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这么高调地、一身血污地出现在官府面前说杀了人,虽然血腥了点儿,但却也更能突出她受害反抗的坚韧。而间接的,这“绑架者”都被她反抗杀死了,恰恰也会让人潜意思以为,她还是清白的。
她一个娇滴滴的又狼狈不堪的美人儿,这一百多里回京的路就格外的漫长。而大庭广众之下入了官府,她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不必在忧虑路上再出意外。
花袭人听到事情经过也是赞叹。
若是设身处地地一想,她杀人之后,怕是要隐匿潜逃回京了。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想要隐匿再一路进京,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即便成功,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做到的,抑或会遭罪更多。
所以,孟如嫣能有如此大胆果敢的行动,实在不简单。
“现在呢?”花袭人问道:“京城那两家有什么动静么?”
“消息怕再有半日就到京了,且看着吧。”他的消息要早一些。不过,因为距离不算太远,下午消息也该到京了。宋景轩没有再聊这个,低头问道:“今天两个小家伙怎么样?”
“挺好的,动了几下,都很老实。”花袭人摸着小腹道。
再说延平郡王从护国寺回京,找到苏侧妃,问她是否策划了孟如嫣失踪一事。苏侧妃没有做。自然连声否认。但延平郡王却不肯信:“不是你,又能是谁?”
苏侧妃闻言心中就烧起了火。
她坏相并不好,害喜很重。最近更是脾气焦躁的厉害。
此时,被延平郡王这般冤枉,她突然笑起来,笑的流出了泪,道:“妾怎么知道是谁做的?那孟如嫣生的美,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呢!不过,不管是谁做的。妾都要谢谢他,做的真的甚得妾心!真是做的太好了!”
她动了气,小腹就有些隐隐作痛。不禁要用一只手捧着。
延平郡王皱眉看着她,见她如此,反而相信苏侧妃不知情了。不过,他也没有立即转变态度。冷哼一声。吩咐了人好好守着她,就离开了苏侧妃的住处。
守着她,也是要看管她。
苏侧妃咬了牙,摸着小腹坐了片刻,换来心腹婢女,低声吩咐起来——既然有人已经替她做了好事,而且此时她说不是自己做的也没人信……担了这个罪名,她也要做点儿什么。被责问,也显得不那么冤!
延平郡王府只有苏侧妃一个女主子。管家这么久,说是被看管,但她想要让人传个消息出去还是能的。她在京城根基浅,但她却不缺银子,也舍得洒银子出去。
没多久,孟氏明珠孟二小姐于护国寺进香失踪的消息连夜就传了开去。到了天明,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延平郡王怒冲冲地找苏侧妃,但苏侧妃只管躺在榻上呼肚子痛,摆明了延平郡王此时无法如何责罚她。延平郡王愤怒之下摔了满屋子的摆设不提。
再说孟府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即震惊万分。孟老爷子面色阴沉,一边到京兆府报官让他们平息谣言,一面打发两个儿子亲自去护国寺查看真假。但无论如何,孟如嫣无法立即出面到街上走一遭,她这个“失踪”也差不多算是坐实了!即便孟如嫣一直好好地待在护国寺也没有用!
只因为百姓只喜欢说热闹编故事,才根本不关心事实如何!
一时间,坊间茶寮所谈论的内容,就是在猜测孟如嫣到底是被歹人掠走了呢,还是跟那家的公子私奔了。待到有府衙差役过来,一个个顿时都自觉闭嘴直直地瞅着,差役抓不着现行,也只能无奈离开。一转身,背后又轰然热闹了开来。
英王妃见到娘家兄弟,得知京城情形,只觉得头脑一黑,握着帕子,露出了凶光,也不知道对人。
待到下午孟如嫣在离通州南边不远的一个小县城杀人自首的消息传过来,英王妃当即回城,同孟老爷子一起,开始配合孟如嫣,突出孟如嫣“因反抗才伤人”这点来。
同时,延平郡王公开露面发表声明,表示对孟如嫣的激烈反抗的贞烈坚韧表示了欣赏,又表示要追查到底,严惩肇事者。
京城舆论哗然,一时又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孟如嫣是在傍晚十分踏入京城的。
她从朝阳门而入,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身上,那一身暗红色的血污格外的刺目显眼。她衣衫整齐发髻纹丝不乱,俏脸肃穆、美目大睁着,身姿挺拔步履坚定,隐忍着愤怒,又骄傲又倔强,竟然让围拢来的人都看的呆住了。
这样的女子……
众人心思转变,再也不编排相关的桃色故事了。也不知是那个大娘先喊一声“孟二小姐我支持你”之后,围观的群众似乎回过神,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表示了“支持”,称赞她“做的好”之类的话。
孟如嫣美目微红,站在大道中间,朝着众人深深一拜。
“……她成功了。”宋景轩同花袭人站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看着一路不断行礼拜谢的孟如嫣,对花袭人说道。
“只可惜,她挑丈夫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而且,空想太多。”宋景轩言语之间有些惋惜。
若是经此一事,她受到教训踏实一些,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做一个成功的内宅贵妇,她这一生,也算是不错了。
只是,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惋惜的地方了。
宋景轩想及此,摇摇头,见孟如嫣表演够了,上了孟府派过来接她的轿子,便准备将这事儿放下了。
只是,花袭人依旧看着孟如嫣的轿子,若有所思。
“怎么了?”宋景轩想了想,问道:“在想那死掉的任十一?”
“不是。”花袭人摇头。
她连武阳候府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参与,更何况是任家本家那边的人。这个任十一的,她即便是打过照面,也不曾说过话,更别提有什么交情在了。
她想的是,孟如嫣此人。
“听说,孟如嫣是有真才实学的,诗书文史都非常不错,是个货真价实的才女?”花袭人问宋景轩道。
宋景轩怔了怔,点头道:“若她为男子,其才学足以中举人。若她今后如男子求学一般游学研读,磨练一番,春闱榜上当有她之名。”
春闱就是会试。
也就是说,孟如嫣完全有考上进士的潜质。
那就的的确确是个才女了。
“这么一个才女,才华却无处使,只能在男人身上想着乱七八糟的来谋划,也实在是可悲了些。”花袭人叹息一声,摸了摸小腹,眼中闪过一抹光。
入夜,一番小心翼翼地亲热之后,两人洗净了,安逸地结发躺着。
花袭人肚子大了,更加喜欢侧着身子躺着。她枕在宋景轩的手臂上,想起近日思虑之事,遂捏了一下宋景轩,道:“景轩,我有话想要给你说。”
“恩。”宋景轩有些懒懒的。
花袭人也不在意,一边沉思,一边开口道:“观史书,我们中原国家最强大的时候,社会风气也是最开放的时候,对吧?”
不待宋景轩猜测到她想要说什么,花袭人便道:“我不想我们的女儿,满腹才学,却只能如孟如嫣一般。”
“我们女儿自然不是孟如嫣。”宋景轩言语笃定。
孟如嫣这般,归根到底,还不是孟家的底蕴不够,不足以让她安享生活?他宋景轩的女儿,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当然都必须随心所欲。不然,便是他做父亲的不够强大。
花袭人一听便知宋景轩想岔了,也不纠正他,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大计划。关于普及教育的事情。也就是说,开设许许多多的学堂,开启民智,教化万民。”
“女子同样能够入学读书。”
将来或许能够参与各方面的工作,而不仅仅是生育和打理男人的后院。说参政远了些,很有可能她都看不到有那么一天,但一步一步来,总得有所改变,不是么?
她希望,后来女子,能够生活的有那么一点点自由。
而不是“从父、从夫、从子”,完全没有自我。
宋景轩静默片刻,方才开口道:“袭人,你的想法很好,但读书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即便是财政上支持兴办官学,但底层百姓们的孩子稍微大有些就需要做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花费在读书上。”
“读书太难了。”
“一个六岁小儿,要一日三四个时辰枯坐,至少一年,方才能够稍微入门。”
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就如同大户人家府上的丫鬟婆子一样,识得几个大字,只能上街时候认认招牌什么的,根本读不通书本,根本谈不上什么知识智慧之类的了。
所以,宋景轩认为,花袭人这个想法,很不靠谱。
花袭人对宋景轩道:“也就是说,现在最大的困难,是小孩子们在单纯地认字这上面花费的时间太多了,是不是这样?”
“是。”宋景轩谨慎地道:“至于其他困难,都有解决办法。”(未完待续。。)
400 约见
“如果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受到一段大约三个月时间的教育,而后再借助于工具书,普遍就能自己学习认识新字,并能读通通俗故事呢?”花袭人问道。
她说的比较谨慎。
而且将普教的年龄提高了一些。如今小孩子们都懂事及早,八岁的小孩,已经算是小大人,会自己努力抓住机会学习上进了。是的,她愿意创造条件,也要给那些愿意上进的,并不是非要强制推行不可。
正如宋景轩所言,如今条件有限,事情只能一步一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