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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通看着花袭人那手指尖,似乎看到了有什么绿色一闪而逝,再一眨眼,似乎又不是……他收回目光,道:“你并未说时限多少。所以我先去了西北大将军府,在厨上找了个劈材的活。”
花袭人诧异地看了柴通一眼,随即点点头,示意柴通继续说下去。
“西北大将军有嫡妻一人,妾室一人;其妻为清和郡主,育有一子两女:长女任少华已嫁于三皇子靖王为妃;子任任少元今年十五,已是文武俊杰;此女任少容,年十二……其妾室月姨娘,原是清和郡主从外买回来的婢女。生了一个儿子才六岁,由清和郡主教养着,取名叫任知舟。”
花袭人微微点头。
西北大将军府上的这些情况,她大约都是有印象的。但那印象早已有些模糊了。比如说。她就不知道任大小姐已经嫁于了靖王为妃之事……
柴通又道:“府上上下都说郡主贤惠大度,又主动为大将军纳了一房妾室,对庶子亦是教养严格……是难得的贤惠人。”
这样听起来。的确很贤惠。
花袭人问道:“哦,就没有别的说法了么?”
柴通古怪地瞧了花袭人一眼。道:“这一次将军回府,仿佛大发雷霆。上院众人噤如寒蝉。没有一句话传出来,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外厨房那种混杂之地,有一个烧火的老太婆有一次多饮了一口酒,糊涂地提起过府上原本还有一位庶出小姐,不知怎么的被郡主害死了,成了府上的禁忌……但她的话模糊不清,并不足以取信。”
“这话当然不能信。”花袭人点头表示赞同:“郡主连庶子都能容的下,肯亲自教养,何况一个庶女?用那些正室夫人的话说,不过是给口饭吃长大,以后陪送一副嫁妆罢了,算的了什么。”
柴通听花袭人这么说,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
花袭人心中有了数,便放过了任家之事,问柴通道:“不知柴大哥可打听清楚了,一个孤身女子怎么才能拥有独立的户籍不曾?”
“按照大梁律法,女子当先有三从,从父、从夫、从子,若这三者皆无,则须从族甚至从外族……”
一个人,总有那么一门子亲戚
若这些亲戚全部死光了……柴通沉吟道:“若无亲族可依靠,当然弄个独立的户籍也不是不行,但未免十分艰难。因而,你若是想弄户籍,不如找个人认亲……”
花袭人打断柴通的话,皱眉道:“独立户籍,需要什么条件?”
认亲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若再认下什么人,她不如一直留在韩家好了。至少韩家待她一直都很不错。
“房契和地契。”柴通道:“另外打点胥吏,也要一笔不小的银子。”
若是不打点好那开户籍的人,将一个女子为独户的消息透露出去,定然有那泼皮想着上门欺压。恩,就算是欺压不着,烦也烦的很。毕竟,女子出头,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花袭人闻言点点头。
京城物价很贵,房屋更是价值不菲。她手上只有一千多两的银子,难以再不错的地段买下一个小院子。而且,她打听这些,不过是多做一些准备,也不是立即就要从韩家搬离出来不可。
——韩清元是个不错的少年郎,她真的不想轻易就放弃。
暂且将这桩事情放下,花袭人对柴通说了些对这家花草铺子的安排:“……日常买进一些花苗养着,我会隔三五日过来照看一番。同时我偶尔也会送一些盆花进来供你售卖。不过,我送进来的盆花卖出去的时候,你最好替我记下买走的都是哪家哪府,什么身份的人,是自己观赏,还是送人……”
柴通没问花袭人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暗自记了下来。
二人计划的很好,哪知才又过了一日,柴通又让冷焰送了口信进来,说事情起了变故:
“柴通说回去找管家结算请辞的时候,被府中的一个侍卫头目看中,当场考校了一番,欲留下他在府中做个侍卫……他让我来问姐你的意思……”冷焰说道。
花袭人微愣。
居然这么巧……
再想一想,也是,柴通一身硬功夫,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被侍卫头目相中也是十分可能的。只是,她原本觉得,像将军府那种门第,所用的侍卫都要保证忠心可靠,应该很少往外聘人才对……没想到柴通还是让人给看中了。
柴通的身世,也是简单明了的。
在将军府做侍卫,显然比跟着她这个小娘子做个铺子管事要强上许多。柴通应该是动了心。
花袭人抿唇道:“也罢……冷焰,你带话给他,既然他另有前程,我这里就不耽误他了。听说高门之中规矩严苛,让他行事多谨慎小心些。”
冷焰神色黯然,低声道:“若是我年纪再大些就好了。”
若是他再大一些,就不仅仅能做传话的活儿了。
花袭人失笑,揉了揉冷焰的小脑袋,道:“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但不得不说,柴通的再选择,让花袭人感觉到了有一点点的小麻烦。而那“暗香来”是她将来的退路,她就算碍于现在身份不太自由不能多管,但也不想就此放手。
想了想,她找到了韩母,道:“娘,我上次不是同那暗香来的东家谈了许久么?这次出去,又遇到了他,他觉得我比那店子里的老掌柜和小伙计要懂花草,就想聘用我去替他做工。”
“做工?”韩母稍显惊讶。
“恩。”花袭人替韩母分着丝线,低声道:“就是去照顾铺子里的花草……我想了几天了,还是想去试试。”
她必须有随意出门的自由。
“你想好了?”韩母沉下了脸,正色道:“你若是来征求我的意见,我不同意你去。”
“娘……”花袭人抬头看韩母,目露哀求。
韩母放下针线,语重心长地道:“袭人,娘是真心当你同丽娘一样的。从前你年纪小,咱们家也的确艰难,要你出头去卖花……娘不是说矫情的话,娘就是至今想起来,心中也是难受的慌,觉得对你不起。”
“如今,咱们一家人到了京城,日子清贫一些,但却还是能够过下去的,娘真心不想让你再出去做工什么的……所以,丽娘她拉着你买了许多东西的时候,娘才狠狠呵斥了她。更关键的是,你如今年纪渐大,成日在外奔波的话,将来嫁人……名声总不好听。”
很少有听说,哪个体面人家会娶那外出做工的女子的。
在那铺子上做工,还不如去绣莊做个绣娘——至少绣娘们只需要待在屋里,并不需要与客人面对面。
花袭人目光微闪,摇头娇笑道:“娘,我不偷不抢的,名声怎么就不好听呢?再说,我原本就是在乡间市井长大的,人家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若是因为这个对我有偏见的话,我宁愿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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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关于做工
她是想要嫁人不错,但也永远学不会这个时代女人委曲求全的心理。
同时,花袭人说这话的时候,就算已经有了预料,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韩母的这番话,什么“如同丽娘一样”、“名声”这样的话,其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便是已经不再将她花袭人视为“儿媳”的人选了……虽然韩母还不曾明言。
再回头想一想,韩母不也从未向她花袭人明确地表示过将她许给韩清元么?只是在生活中有所暗示,也只是对韩清元和韩丽娘提起过,却从来没有亲口对花袭人说。
那么,此时韩母不再那么想,她其实也不应该失落的吧……若不然,可就是她自作多情、甚至贪心了。
但是,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韩母听了花袭人的话,愣了一下,失笑道:“别说傻话了,女儿家的,怎么能总不嫁人。”
花袭人嘟起嘴,嘀咕道:“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闷都闷死了,不如不嫁人。娘,我就是想去做事情,闲不下来。丽娘喜爱针线,我就喜欢看到有人喜欢我种的花,将它们买回家去。”
说着说着,花袭人的神情中就有了许多坚持和执拗。
韩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袭人,你从小就是有主意的……既然你坚持想去,娘也不拦着你了。只是,那家铺子同你说的是一个什么章程?”
花袭人从来都是主意大胆子大的。
而花袭人到底不是韩丽娘是她的亲生女儿,由着她怎么管教束缚都行。隔了一层,到底是不一样的。她不想花袭人因她的管束而心生怨愤了。
花袭人得了韩母同意。遂收拾好了心情,笑着答道:“那个东家姓宋。人很好的,并不让我签下严格的契约。只是说。我在那铺子中一月,便交结一个月的工钱,将来若是什么时候愿意离开,他也决不阻拦的。”
“平日里呢,要视那花儿的情况,少则两日一回,多则五日一次,在铺子里去待个半日一日的,并不需要我天天去。另外。铺子里有专门的掌柜和伙计,也不用我招待顾客的。”
“至于工钱,一个月给我一两银子,另外每卖出一盆花儿,我也有少许的提成……”花袭人一样一样地同韩母交待道。
“这条件,很是优厚。”韩母点头,看不出心中在想着什么。
花袭人就微一仰头,略带骄傲地笑道:“若不然,我也不会心动呀。娘。您和丽娘针线好,我摆弄花草的手艺也是顶顶好的。”
“这娘当然知道。”韩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想了想,韩母又道:“娘没有出门,对你说的。难分真假。这事儿娘想着也不着急,不如待两日后清元回来,让他陪你去见一见那东家好了。”
“只是东家并不一定会在。”花袭人点头道:“同人家掌柜的说也是一样的吧。娘。”
富贵人家名下的产业,做东家的的确平日难露一面。
韩母沉吟一声。问道:“那你可知东家姓氏名谁?”
花袭人犹豫一下,认真地道:“那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大老爷的做派。没说名字,只说是姓宋。娘,我那天其实后来还碰到轩公子身边的同喜了,他虽然没有告诉我那位宋老爷到底是何身份,但对那位宋老爷也是很恭谨……所以,我觉得,那位宋老爷至少不应该是骗子。”
谁家骗子费尽心机地去骗花袭人这么个小娘子。
这番话,本来是她预备在韩母坚决不同意她出门做工的时候,用于说服韩母的。只没想到,她并未真的用上。
韩母一听“轩公子”的名字,立即就信了花袭人的话。
她松了一口气,道:“如此,娘就能放心了。你这丫头倒是有福气的,总能遇见贵人。”
花袭人将脸在韩母腿上蹭了蹭,眯着眼笑道:“我若是没有福气,当年在雪地里就冻死了呢。”
是韩清元救了她回家。所以,韩清元亦是她的贵人。
韩母闻言,笑容越加祥和温柔。
二人又说了些话,花袭人才离开了堂屋。
韩丽娘从里屋掀了门帘出来,撅着嘴往韩母对面一坐,气呼呼地瞪眼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