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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寻找那个很可能并不美好的家,不如就这样忘记了、不知道算了……这样,我还能相信一对完美的父母,想象一个温馨的家……然后,念着这个想法,好好的踏实的生活下去。”
她回到西北大将军府,回到任家,能得到什么?
嫡母?兄妹?
只怕是只有乱七八糟让人厌烦的东西罢了。
就连亲生父亲的疼爱,如今看来,也并没有多少啊。
任平生捏着玉牌,盯着花袭人,眼神迫人。
花袭人低着头,不去同他对视。
任平生盯了花袭人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么说,你是不想认祖归宗了?万一,你出自世家名门,是一位尊贵的小姐,衣食无忧仆妇成群呢?你就不心动?”
花袭人扯出一个笑,低头道:“将军说笑了,小女子不敢有那样的妄想。”
靖王坐在那里观察了这么久,此时不知为何轻笑起来,出声道:“岳父大人,您就别逗她这个老实丫头了。直接说吧,您认识这玉牌,不知她的父母是谁?尚在世否?”
“若是岳父大人有她父母着落,就告诉这丫头吧。”靖王像是关切,又像是漫不经心,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别听她嘴硬。这天下人,哪有不想知道自己生身父母的。”
任平生听靖王说完,看着低头的花袭人,叹道:“我早年在西北置一外室,育有一女。小女于西北长到七岁回京,于万元十六年冬天走失……”
靖王抓着的茶盏没有送到嘴边。
他看看花袭人,惊讶地道:“岳父大人还另外有过一个女儿?本王怎么不知道?!”(未完待续。。)
118 不知好歹
靖王是真不知道。
不然,他在摸查花袭人身世的时候,早就将花袭人的底细给摸出来了,而不是现在。
今日任平生突然上门,请他一起过来说有事询问花袭人,靖王还当他是发现了什么,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花袭人居然是任平生的女儿?
他王妃的亲妹妹?
枉他前几日还说让王妃认花袭人做义妹……结果居然是亲妹妹。
王妃不是见过花袭人么?
若是亲妹妹,王妃为何没认出来?
靖王一瞬间想了不少,微微皱起眉,在花袭人身上扫视着。
“她的娘亲一直都在西北,从未回京。她死之后,我才带着袭儿回京。袭儿伤痛娘亲去世,一直抑郁有疾,进京后更是执拗不肯见人……又加上她在京城只住了几个月便失踪不见了,所以王爷不知,也情有可原。”
靖王的惊讶,让任大将军觉得微微难堪。他有些后悔找了靖王同来了。若此时只有他,他根本不必对谁解释他过去的家事。
靖王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没有多说什么了。
他想起自己这个岳家。
一个外室女,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多光彩的事情。且看花袭人的年纪,当年她都七八岁了才被带回京……再想想身为嫡妻又是下嫁的清和郡主被瞒了那么多年,定然觉得十分羞辱。就是勉强接纳了那个孩子,也不会大肆声张。那时候大将军自觉理亏,所以一时间也不会太声张。只是让孩子先进入家门了事。哪知几月之后,任大将军再回西北。孩子紧跟着就“失踪”了。
靖王没去猜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是怎么从深宅大院中“失踪”的。但他能想到自己岳母大人的想法——既然孩子不见了,那就当从不存在就是。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她。
西北大将军府中上下,包括自己的王妃,都会当这个外室女为家门耻辱,当然也不会主动说起。什么“失踪”,估计都当是死了。
那孩子只在大将军府住了几个月,又加上几年过去了,王妃一时没能认出来,倒也不能怪她……
只是,花袭人居然会是任大将军的女儿?
靖王想到此。瞄了一眼低头看不清面上神情的花袭人,依然觉得有些荒唐。他再次端起了茶盏,轻轻吹了一口茶盏中深浅沉浮的茶叶。
唔,这位花小娘子居然舍得用茶叶待客了?而且这茶叶貌似还很不错?
明明是父女相认的关键时候,靖王也不知怎么,心中居然想起了这个。
花袭人一直低着头。
她已经不想去装听到消息后该表现的动容、震惊活着惊喜、感动之类的情绪去应对了。她不是戏子,没有好演技,演不出这种高难度的大戏。
所幸就一直低着头。
她这般低头没有半点反应,看在任大将军眼中。让他忍不住颦眉。
“你娘亲已经去了,我是你父亲。”任大将军对花袭人道:“你姓任,叫任袭儿。”
花袭人缓缓抬头,摇头道:“对不起大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任大将军皱眉,缓声道:“你不记得没关系,这玉牌就是证据。你娘姓花。你给自己取名花袭人。也是冥冥中使然。”
花袭人将目光放在玉牌上,轻轻咬着唇。没有回应。
任大将军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花袭人还是不做反应。便断然道:“你跟我回去吧。你是任家女儿,怎么能抛头露面行商贾之事?我立即刻就要离开京城,早点安排你,也好放心。”
这也是他直接请了靖王上门质问花袭人,而不是派人去大柳乡沿途追查的原因。大战在前,他没有多少时间多少精神用在这事情上面。
“对不起大人,我不会跟您回去的。”
花袭人退后一步,摇头道:“我不记得您,也并不记得自己是将军之女。所以,我并不能心安理得地住进大将军府上去,请将军原谅。”
“你这是什么话!”任大将军面容一冷,呵斥道:“你以为一个将军之女的身份是那街头的大白菜,是随随便便就能认的!本将军已经认了你是,你就是!”
“这不是买卖,岂能容你如此讨价还价!”
任平生神态之中,已经羞恼起来。
——他堂堂一介大将军,亲自过来认一个开花铺的小丫头为女,居然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任大将军周身陡然升起一股气势。粘稠迫人,血色杀伐。
花袭人面容平静,再次摇头道:“大人,这并非是我讨价还价……我只是在想,既然上天让我几年前险死还生,又如白纸一般重新活过来,意义何在?总不是让我再重复之前的路的。”
四年前她都死过一回,谁能保证她再回任府后,不会再死一回?
花袭人摇头道:“一个外室女,绝不会受人欢迎。比起被人鄙夷,我更觉得如今生活自在的很。所以,小女子恳求大人,不管我是不是您女儿……既然您早年已经认定她死了,就一直当她死了吧。”
“我不想跟您回去。”花袭人再次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
这个丫头,自打她娘离开之后,就开始执拗不听话了!
任平生心中恼怒无处发泄,看着花袭人,高高扬起手,眼中生出骇人的光。
靖王站起身,咳嗽一声,轻声说道:“岳父大人且消消气……本王知道您是思女心切,盼着她归家认宗,但您也得给这丫头反应的时间是不是?”
“让她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消化一下自己从一个孤苦伶仃的卖花小娘子到突然有了一个大将军父亲这样的大消息嘛……您这样逼她,只会让她更执拗犯倔……”
对着花袭人平静的扬起的俏脸,任平生到底是打不下去。
他听到靖王说话,狠狠一甩手,冷声道:“不知好歹!”
“岳父大人,我们且先回去吧。”靖王笑呵呵地道:“本王正好有重要的事情,找岳父大人商量呢。”靖王说着,伸手作态,相请任大将军离开。
任大将军见状,不能驳了靖王脸面,冲靖王拱拱手,请了靖王走在前面。靖王洒然转身,几步就走到了院子尽头,自己伸手拉开了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任大将军将手中玉牌还给花袭人,冷声道:“这是你娘的遗物,好好保管。”
花袭人接了玉牌,抿唇冲任大将军深鞠了个躬。
任大将军面色稍缓,却随即再次冷哼一声,甩袖向外走了出去。
铺子外,韩清元来了有一会儿了,却被大将军府的亲卫毫不客气地挡在了外面,只能焦急等待。直到靖王出来,看见了他,才挥手让护卫放他进了来,闲问了几句。
韩清元不敢问为什么,只能耐心回答。
任大将军走了出来,从靖王口中捕捉到韩清元的身份,上下打量他,道:“你就是曾经救过她的韩家小子?”
韩清元被问的一怔,愣愣地点点头。他是姓韩,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任大将军说的是什么。什么救人?难道是薛家?可薛家……
靖王在一旁笑着补充道:“正是他。这次西征,他报名做了个随军文书,到时候岳父大人可关照一番。”
任大将军眼神凌厉地上下扫了韩清元几眼,淡淡地道:“若是不怕死,到时候我帐上找我。”
韩清元被任大将军这番气势,压得动也不敢动,手心一下子就冒出了汗。他明明听清楚了任大将军的每一个字,却一时难以理解。
靖王见状呵斥道:“还不谢过大将军?”
韩清元这才回神,心怀激动,不断朝着任大将军作揖。
任大将军没有再理他,淡淡地点了头,对靖王道:“王爷,请。”
两位贵人领着一群护卫先后离开了,身影都看不见了之后,韩清元才直起了身子,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恭喜韩公子了。”老掌柜走过来,行礼笑道:“军中有西北大将军照顾,韩公子这一次妥妥跑不掉一个功劳在身了。”
韩清元谦逊了几句,抬眼往后院看了一眼。
任大将军当然不会去给花袭人关上院门。此时,院门正大开着。
吴贵儿见韩清元往里瞧,想起花袭人上午挨的那个巴掌,又见这位韩公子刚刚又因为花袭人而得了好处,吴贵儿心中顿觉不爽快,跑过去麻利地关上了院门,堵住了韩清元的视线。
韩清元愣了一下神,见吴贵儿冲他扬起的笑脸就没有多想,相反觉得他勤快有眼色,懂的女子内院不能由人窥视的道理,便对吴贵儿赞许地点了点头。
之后,他又迟疑地问老掌柜道:“吴老,你可王爷和任大将军来做什么的?”
吴老摇摇头,道:“两位贵人没让人跟着,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来找小娘子何事。若是韩公子好奇,不妨询问花小娘子。”
老人家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想着花袭人和韩家能缓解关系,多一份依靠。
“吴老说的是。”韩清元想起上午之事,深吸一口气,道:“我也需要找她道歉。”
吴老闻言笑容更胜,殷勤地到门边替韩清元拉了铃。
待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一声“请进”之后,笑呵呵地替韩清元推开了门,笑道:“韩公子,请进去吧。”(未完待续。。)
119 谢绝邀请
西边涌上来一团浓重的云朵,将阳光遮了大半。
太阳又给云朵染上一层金边,让阴云也有了几分美丽。
花袭人坐在石凳上,心想:靖王有句话说的不错,这石凳坐起来的确不够舒服,的确要换上那宽大的摇椅才行……
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