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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正雪摇摇头道:“我问过这些小尼姑,她们都说,这个清悟平时体质羸弱,嗜睡,平日反应极慢,每每起床都是最后一个。所以,凶手算准了这次清悟也会晚起,她和大家打得时间差,正好可以让大家既看到尸体,又夺门而去,没有时间仔细搜查案发现场。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在大家后面,一起走出屋子。”
“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提前给这个小清悟下了一点毒,让她还要比平时反应更慢些。”
段新这时候如梦方醒道:“欧娘子这样说,我想起来,刚刚我为这清悟和清轩诊治的时候,发现两个人的脉象都有些异样,我当时不敢肯定因为这征兆十分轻微。现在看来,她们两个确实是体中一种我未曾见过的毒。好在已经大半排出体外,而且并不致命。”
甄捕头感叹道:“这凶手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缜密计划周详,如不是欧娘子你层层推理,剥丝抽茧,恐怕此案真的要成闹鬼悬案一桩了。”
段新这时候还是有些不信,他想了想,摇摇头道:“还是不对,我听那几位娘子说,这人头在清悟的门前,如果不是鬼,怎么可能刚刚在南面屋子杀了人,一刹那人头就飞到了北面屋子门口?”
甄捕头叹了口气,无奈道:“没错,这也是我最大的疑惑,如果人头还在的话,我们还有些线索,可是这人头被两个蠢材弄丢了,现在真的是一筹莫展。”
欧正雪点点头,同意道:“甄捕头说的没错,这凶手为什么要在人头上做文章,为什么砍头,为什么挂在清悟房间门口,为什么又要冒险把它偷走,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与人头有关,到底这人头有什么秘密呢?”
段新这时候好像想起来什么,他欲言又止。
欧正雪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段神医想起什么来了?”
段新皱了皱眉,又摇摇头说道:“恐怕毫无关联,与破案无益。”
甄捕头道:“有益无益不可轻言,此时线索已断,但说无妨。”
段新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道:“一次这风如锦不小心跌倒,找我给她包扎脑后的伤口,我看到她的后脑之上,有块元宝形的胎记,这胎记真的十分奇怪,我当时印象很深。但是……”
他又有点尴尬地道:“总不能因为脑后一块元宝形胎记就被人砍了头,拿去当宝贝吧,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其他两人也都笑起来,确实是不可能。
“继续重演。”欧正雪站起身来,和两个人一起向北面走去。
边走她边说道:“我从风如锦的房间跑向北面的时候,只有两扇门是关着的,一个就是中了毒的清轩,一个就是月空大师。清轩已经昏迷排除嫌疑,此时这月空大师应该还在屋中打坐,因为我路过这窗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亮着灯的窗子,看到了窗子映着月空的影子,并听到了一声木鱼声。”
“我们来到清悟的门前,清悟倒在这里。”欧正雪指点着地下,然后看向段新。
段新无奈只好乖乖躺到她指点的位置,欧正雪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茶壶,说道:“当时,人头就在这个位置。所以我忙着跑来抱起清悟的时候,踢了这人头一下。它一滚……”
欧正雪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甄捕头看着她,沉默着,并不打扰她的思路。
欧正雪站起身,抬头望向门上方,说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门上还有半截黑线。”
甄捕头连忙拿把木凳,踩着上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欣喜的叫道:“欧娘子果然说的不错,这里有半截黑色丝线,还有一黑色的木质机关,看来,这人头就是这样悬挂在清悟的门上方,只要她一开门,人头就会突然悬于半空,之后黑线承重不了,又掉落于地。果然恐怖之极。”
这时候,甄捕头看着这木质机关,反而更加迷惑了。他喃喃自语:“既然,这门上有机关,那肯定就是人所为,不是鬼。那么,凶手是如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砍下死者的头,挂到这么远的清悟的门上的?这一来一去,应该在这走廊之上,滴满血渍,可是你们看——”
他用手一指门口和走廊,说道:“只在这头颅掉落的地方,有一点点黑褐色的血迹,这走廊上却一点儿血痕也没有,完全不符合常理。刚刚砍下的人头如何也做不到一点血不流。”
欧正雪也点点头,说道:“对,非常不合理,因为你我当时去现场勘查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这半截尸身流出的血迹,透过床上的被褥和床板渗出来滴到地上……”
这时候段新笑起来,连连摇头道:“你们说的都不合理,这头颅不可能一滴血不流,这尸身也没有可能血多到,渗透被褥床板,滴到床下去。这桩案子着实诡异……”
欧正雪愣了一下,走到段新旁边,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段新看她如此严肃,有点诧异,于是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是说——你们说的都不合理,这刚刚砍下的头颅不可能一滴血不流,这半截的尸身也没有可能血多到,渗透被褥床板,滴到床下去。这桩案子确实诡异……”
048 感业寺冤魂
欧正雪一拍他的肩头,笑道:“你说的有道理!这刚刚砍下的人头不可能不流血,所以,这悬挂着在清悟门上的人头,一定不是风如锦的,这第一个不合理,只有这一个答案可以解释。”
甄捕头和段新对视了一眼,都如梦方醒的点点头,段新这时问道:“第二个不合理如何解释?”
欧正雪眯起眼睛,缓缓道:“一看便知。”
起身向风如锦的房间走去,甄捕头和段新相视一眼,紧跟其后。
“你们两个,把风如锦的尸体搬开。”欧正雪对甄捕头和段新挥挥手。
两人对视一眼,只有苦笑听命。
欧正雪这时把床上所有的被褥都拿开,这床板并没有什么异样。血迹也不多。她轻轻地敲了敲,然后向甄捕头要来一把腰刀,对着床板缝,撬了一下。
啪,一块短板飞起来,底下露出一个黑发蓬乱的人头来。
“居然在这里?!”段新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甄捕头也是吃了一惊。
“这就是第二个不合理的问题的答案:这滴到床铺之下的血渍,不是床上的尸体上的,而是这颗人头上的。”欧正雪戴好手套,小心翼翼的把这颗头颅搬出来。
甄捕头端来灯,照着,这人头面目也已经模糊不便,凶手对这人头也是极尽的摧残。
欧正雪对着分开人头后脑的发丝,果然,那里有一颗元宝形的胎记。
“风如锦!”段新脱口而出,语音有些发颤。
甄捕头皱起眉头道:“你说,为何这凶手非要砍下风如锦的人头,并且藏起来呢?到底这人头对于凶手有什么不同的意义?”
欧正雪这时候,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淡然,道:“无论她为了什么,我确定她马上就要被挖出来了。”
段新越听越糊涂,他指风如锦的头颅道:“这颗头颅可不会说话,难道你以为她能告诉你,凶手是谁?”
欧正雪点点头道:“她已经告诉我,这凶手就是这感业寺的人!”
“确实如此,”甄捕头道:“这床下的暗格,十分精巧,隐蔽,如不是感业寺的人,一时很难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来放死者的头颅,这凶手对这间屋子十分了解。甚至有可能他为了杀人藏头,特地在这床下,做了一个暗格。”
欧正雪听到这里,眼中光芒一闪。她突然转身向门外走去,甄捕头和段新都是一愣,不明白她又想起来什么了。
只见欧正雪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猛地把床上的被褥都掀起来,然后再床板上敲敲打打,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
“怎么?”甄捕头站到她翻乱的床铺前,莫名的看着她。
“你让几个小捕快去看看,这床板下有暗格的床,是不是只有风如锦那个屋子。”欧正雪边说着,边向月空师太的房间走去。
门边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熄灭的油灯,油灯旁放着一个木鱼。桌旁放着一把椅子,桌边的门后有一个竹筒,和些纸屑碎木片等零碎的东西堆着,应该是昨天的垃圾没有清扫。
正对门,是一张床,床上被褥整齐的叠着。床旁边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空无一物。
桌子下面有个大木盆,盛了大半盆的水。欧正雪站在窗下听了听,隐隐约约有点水声,推开后窗,一看,原来这屋后有个假山,假山之上有流水潺潺而落。
一会儿,几个小捕快都回来,一一报告说,其他房间没有什么发现。
欧正雪站在走廊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甄捕头,这感业寺的尼姑从前的身份,你能查的到吗?”
甄捕头皱了皱眉,道:“正在查,新来的倒是好查全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那些入寺多年的,恐怕需要一点时间。”
欧正雪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与案情有关的另一个地方,咱们还没有去。”
甄捕头想了想,随即说道:“你是说,松树林?”
欧正雪点点头,段新却不以为然,道:“那月真与什么人约了这树林,咱们不知道,去了树林聊了什么她也不肯说,即使找到那个位置,也未必有什么收获。”
欧正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恐怕凶手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会把纸条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让我们找到了。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再精明的凶手也会有所疏忽。”
段新本来不想去,但是甄捕头非要拉上他,段新也就跟着一起去了感业寺外的松树林。
感业寺外,有好几片树林,但是好在,松树林就这一片,十分好找。
到了,几个人就分散开,在这松树林里转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你们快来看,这个是什么?”段新突然喊起来,欧正雪和甄赞都连忙走过去。
只见在一片仆倒的草丛边,有一个类似手绢的东西,绿颜色的,在草丛中。
段新喜出望外的拾起它,果然是一条轻纱的手绢,只是这个手绢上写着几行字。
“月出而真,日落而婉,元宝元宝,切记切记。”段新反复念着,侧着头思索了半天,说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她们留下的?看起来挺新,字句也很奇怪。似是而非的这些词,这么隐晦到底想说的是什么呢?”
甄捕头道:“这个到底是不是月真和那个神秘人见面时候掉落的?欧娘子,你怎么看?”
欧正雪拿过来,读了两遍,说道:“月出而真,是指月真!而这个相应的日落而婉也应该是一个人名才对,这元宝要么就是指钱,真的元宝……或者……是段郎中说起的风如锦的胎记
!”
段新却摇摇头,并不认同:“如此解释是否有些牵强?这风如锦发迹之中的胎记,恐怕知之之人甚少。”
甄捕头拿起那只绢帕,冷哼一声道:“既然这里暗合了月真的名字,就不怕她不如实招来,这个交给我,我去审审她!”
几个人走向前院,路过池塘的时候,欧正雪无意中一瞥,只见这池塘之上浮着几只翻白的死鱼。
“等等!”欧正雪低声叫住两个人,用手指着水中的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