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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留下疤痕的。没有那么严重。”阿依并不在意地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受伤的额头,却被秦泊南用手一把拍开。
“身为一个大夫却管理不好自己的身体,不称职!”
阿依扁了扁嘴,不敢再回嘴,再说下去他就该说她不适合做大夫了,就算是因为想要教训她所以才那么说,她听了也是会大受打击的。
秦泊南旋开瓷盒,将清凉透明的药膏小心轻柔地涂抹在阿依受伤的额头上。细细地抹匀直到抹热。他指尖纤细,骨节分明。带着温煦的触感,落在肌肤上,分外舒服。
秦泊南裁剪了绷带,套过来要缠在阿依的额头上,阿依连忙捂着额头嗖地向后窜了半步:
“先生,绷带就不用了!”
“不绑绷带怎么保证药膏能全部渗进去,药膏不全部渗进去涂抹上还有什么用!”
阿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在额头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绷带太难看了,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愈合,若是一直缠着绷带她压根就没法出门。
“别动。”秦泊南淡淡地吩咐。
“……”阿依无奈,也不敢再动。
秦泊南麻利地在她的额头上缠下绷带,在脑后打了绳结。
阿依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小声咕哝:
“只是一个小口子,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出门。”
“反正你最近也不常出门整天呆在家里,伤没好之前你就安心养着吧。还有,我在教你炼药时就告诉过你吧,不要小看煅药炉,煅药炉是很危险的,不要随便把药材放进去,以免引起爆炸……”
“是。”阿依低垂下脑袋,耳朵也耷拉下来了,像一只犯了错认罪态度良好的小兔子。
秦泊南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好再苛责,顿了顿,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刚刚心脏差点没被她吓停过去,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
“先生,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阿依好奇地问。
“你成天在家摆弄煅药炉,我是特地来提醒你不要把煅药炉弄炸了的……”
阿依哑然,两人一时沉默无语,顿了顿,阿依挠了挠额角说:
“这下子我没法去参加逸少爷的婚礼了。”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也不是在这府里举行婚礼,再说那天女方家必会来很多女客,你也不喜欢应付,正好趁这个机会呆在家里,若是想见,等他们成亲后回来时再见吧。”
阿依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想去的,只是觉得不去有点对不住逸少爷,一想起逸少爷又想起那一晚岳夫人的事,阿依心思微沉。
“有眉目了吗?”秦泊南问。
“什么?”阿依回过神来,微怔,反问。
“逍遥散,墨大人让你帮他炼制逍遥散了吧。”秦泊南轻描淡写地说。
“咦?先生为什么会知道?”阿依讶然地问。
“墨大人也委托了我,那逍遥散我也给了芳怜一份。”
“嗳?我还以为墨大人只找了我,原来他谁都找了……”阿依闻言扁扁嘴,心里那一点莫名的优越感突然烟消云散,小小地有些不爽快。
秦泊南望着她这样的表情,眸光微黯,顿了顿,又恢复了温煦如阳光的笑容:
“怎么样,有眉目了?”
阿依沮丧地摇了摇头:“除了知道是经过炼制的散剂且工序复杂外,没有其他发现。”
秦泊南沉默下来,不多时,叶妈妈突然过来,站在门口低声通报道:
“二爷,三爷已经来了,正在书房外等着二爷。”
二爷?
阿依的心里咯噔一声,并冰凉起来,猛然想到了秦泊南被削爵的事情,府里已经开始改变称呼了么?
“知道了。” 秦泊南淡淡地应了声。
阿依的心沉凝下来,然而马上又掩藏起这些负面的心思,削爵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眷恋过去深深地觉得不甘心只会让自己的心里不好受,也会让别人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顿了顿,她问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秦泊南:
“三老爷已经好久没有回府了,怎么今天这时候突然回来了?”
“哦,是我叫他回来的。”秦泊南含笑回答。
“嗳?”阿依愣住了。
“他们家的哥儿和姐儿也要成亲的成亲,出嫁的出嫁,老三现在好歹也续了官职,总是寄住在这府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兄弟一场,我给他们家在城南置办了一间宅子,也好给珠儿尽快娶亲。”
明着是置办宅子,可是这个时候,又这么突然,让阿依忽然有了一种这是要将三老爷扫地出门的感觉,仔细去观察秦泊南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和煦,仿佛真的是因为兄友弟恭。
秦泊南嘱咐了阿依一句不许再玩药炉便离开了。
阿依的药炉炸掉了,在没有新的之前自然是玩不了了,歪在床上,摸着额头上的绷带,凝眉思索着三老爷的事情,仔细去揣摩先生突然一言不发地想要赶三老爷出去自立门户的原因,然而猜测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阿依趴在引枕上因为自己不好意思绑着绷带出门,只得请绿芽帮忙去端晚饭来,绿芽自然乐颠颠地去了,只有阿依不能出门了她才有事干。
捂着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赤盘在她的靠枕上也跟着很大地张了张嘴,因为嘴巴长得太大,把阿依吓得哈欠只打了一半就收回去了,就在这时,珠帘哗啦啦地响起来,阿依以为是绿芽来了,也没有回头,却听那人用恍若千年陈酿般的嗓音微讶地说:
“哟,伤得这么严重吗?!”
熟悉的声音,阿依猛然回过头去,却见身上尚穿着紫色公服的墨砚正站在摇晃的珠帘前看着她。
“墨大人?!”阿依惊诧地低呼一声,刺溜从床上爬起来,吃惊地问,“墨大人怎么过来了?”
“秦泊南打发人来告诉我说你受伤了。”墨砚淡淡回答,显然不想承秦泊南的情心里觉得不爽快,走过来坐在床沿上,“我瞧瞧有多严重。”说着就去解她头上的绷带。
小赤早在墨砚来时就有些不喜欢地瞪了他一眼,吐着信子爬到房梁上去了。
“不严重,只是一个小口子。”阿依不想让墨砚解开,不停地躲闪。
然而墨砚却不肯,以强硬的姿态三下五除二地解去阿依额头上的绷带,看到的却是一指节长的小口子:
“什么啊,我还以为有多严重,绑了这么多绷带,原来只是一个小口子!”
“因为上了药膏所以必须要绑绷带。”阿依从他手里夺回绷带,耷拉着眼皮说,心里想的却是,让你大老远跑来这一趟我才受了这么点伤真是对不起了!
“我给你绑!”墨砚自告奋勇拿过绷带给她绑在额头上。
然后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却弄得乱七八糟,缠成了一团!
阿依嘴角抽抽地夺回绷带,走到桌前坐下,对着梳妆镜自己把绷带绑好了。
就在这时,绿芽捧着食盒进来,看见墨砚愣了愣。
于是墨大人自然是要留下来吃晚饭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十七章 又会错意了
阿依每日晚饭的份例菜是做工精细的四菜一汤,因为不时常在家吃,所以总会提前通知厨房晚上要不要带上她的份,现在因为受伤了,总算能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吃晚饭了,四份菜却还要分给墨大人两份,墨大人还在那里挑三拣四,一边吃一边抱怨道:
“是这府里的厨子手艺越来越差,还是你被小瞧了,这样的晚膳你也吃得下,墨府里随便一个厨娘都比这做得好!还有这屋子,堂堂本大人的未婚妻竟然住在这种房间里,真是不像话!”
阿依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抱怨,兀自陷入沉思。
墨砚见状,用筷子敲敲碗沿,黑着脸问: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阿依微怔,回过神来疑惑地问:“墨大人你说什么?”
墨砚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知道她刚刚没有在听,哼了一声,不悦地道:
“没什么!”
“哦。”阿依应了一声,继续低下头,沉思。
墨砚瞅了她一眼:“从刚才起你一直呆呆的到底在想什么?”
阿依回过神,慢条斯理地吞下饭粒,悠悠地说:
“我先前煅药时只是放了一把硝石,药炉竟突然炸开了,当时的场面虽然有点可怕,不过又很神奇!”
“药炉炸开有什么奇怪,宫里丹阳殿的道士在炼丹时药炉经常炸开。”
“嗳?宫里还有道士吗?”
“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把许多会炼丹的道士聚集起来,让他们给他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墨砚耷拉着眼皮不屑地说。
“长生不老吗?”阿依秀眉一挑。世上真的会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玩意儿吗,她觉得不太可能,却不禁想起先生以前对她说的关于百仁堂秘药的事情。虽然之后墨大人说先生那是在骗她,不过秦家的秘药真的有吗?
秦家的老祖宗原来是一位行于乱世兼爱天下的名医,而之后创建百仁堂的那位先祖则是突然不做官了跑去当大夫的,秦家从医那些医术究竟是从老祖宗那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还是那位开百仁堂的先祖拜师学艺自立门派的呢?
她又一次陷入凝思。
就在这时,绿芽突然挑起帘子从外面匆匆进来,悄悄看了墨砚一眼。轻声对阿依说:
“姑娘,宫里派人来府里换匾了!”
阿依微怔,旋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秦泊南被削爵的事情。居然是宫里直接派人来更换匾额的,皇上还真是给了济世伯府天大的面子!
端着饭碗静默了良久,她狐疑地问:
“来换匾先生还出去迎接了吗?”
“是,伯爷、太太和大姑娘全出去了。是皇上下的圣旨。正式削了伯爷的伯爵位,改降为子爵了。”绿芽急忙回答。
“原来今天才下旨啊。”阿依有些意外,她之前还以为皇上已经下旨了,顿了顿,有些不屑地扁扁嘴,“换了匾就换了匾,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个虚名儿。不给也不稀罕!”说罢向绿芽摆摆手,绿芽退了出去。
“你还真看得开!”一直注视着她表情变化的墨砚闻言。呵地笑了。
阿依秀眉一挑:“人生在世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先生不再是济世伯,他照样是一个能治病、能被他接治过的病人都喜欢的大夫,用不着那个虚名儿照样悬壶济世,用不着那个虚名儿照样有银子过日子,又没什么差别,多一个名儿更好,少一个名儿也没少什么,只要先生好好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理解皇上现在越看秦泊南越不顺眼的原因了。”墨砚摩挲着下巴,阴阳怪气地说。
“那一定是因为人家有钱又有人品,所以心生嫉妒了,嫉妒是最无聊的,像我早就已经不嫉妒先生比我更受病人的欢迎了。”阿依垂着睫毛扁扁嘴巴说。
“你还嫉妒过秦泊南?”墨砚微怔。
“同样是大夫,我也是很努力的,虽然我是先生教出来的,身为同行,偶尔攀比一下也是正常的。”阿依一本正经地回答,顿了顿,看了墨砚一眼,“今天才下旨的事墨大人竟然之前就知道了,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