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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消失了这个事实,就像有一个重锤狠狠的强击在我的心脏上一般,使得我的大脑一下子停止了运作,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不断的浮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惊骇的站在深坑内,思绪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恢复,心里却是更加的不安了,心说:按常理来说,绳索上面的人,此时应该已经陆续的下降到深坑内了。可是,现在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自己孤零零身处在寒风和浓雾中。现在一回想,自从枪声响起了以后,深坑内就开始变得格外安静得出奇,而雾气也变得越加浓厚,在空中挥动五指,雾气就像水波纹一样穿过指缝之间。
许久没有独自孤身处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了,我的心又开始乱做一团,犹豫不决起来。我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对着上方呼喊两声,看看有没有人回答。但是,一想到地上的尸体无端消失了,这说明深坑下面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危险,一旦我喊叫出声,无疑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加上我虚弱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宜冒然行事。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静悄悄的等待比较好。
确定了想法以后,我将背包反抱在怀中,然后,将后背紧紧的贴在土壁上,以防深坑内有人或其他的不明物体突然偷袭我。我将手中的手电筒也关了,心想:反正在这迷雾缭绕的深坑内,手电筒的光亮也是形同虚设,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反受其害。
恼人的漆黑再次降临,天上的月光很是明亮,却照不清浓雾笼罩的深坑,潮湿的雾气肆虐着身体的每根敏感的神经,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后背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土壁上,心里暗暗的祈祷,师父他们能快点下来。
紧绷的神经,使得我的精神和意志很快就感到了疲倦,不由得哈欠连连,疲惫的黑手又一次毫无预警的向我伸来。我一次又一次努力的撑起沉重的眼皮,不由得心想:看来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真心的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结果,就在我再一次的猛然睁开眼以后,心中大叫一声“惨了”,我竟然真的坐在地上睡着了。我急忙从地上站起身,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就睡着了,究竟睡了多久了?
我抱着背包打量一下四周,深坑内的雾气变得又浓厚了许多,周围还是安静的要命,不禁诧异的心想:师父他们怎么还没有下来,难道刚才的枪声并没有解决问题,还是说他们已经下来了,却和睡着了自己擦身错过了。
想到这里,就觉得再继续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和上面的人取得联系。我将沉重的背包又背回身后,先是打开手电筒,紧贴着深坑最外侧的土壁,低着头缓缓的向旁边移动。手电筒照亮的地面上,除了我的脚印以外,没有其他的任何痕迹。之前自己曾经听到过麻袋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可是,现在看到血迹的周围,并没有出现拖痕,而尸体就好像是溶解在空气中了一样,凭空消失不见了。
暗黑的天色,浓厚的迷雾,诡异的深坑,危机蠢蠢欲动在潜伏着。我额头上的神经嘣嘣的直跳,脑袋开始发晕,喉咙就好像沙漠一样干涸。我扭开水壶的盖子,润了润喉,对着四周轻轻的唤了一声“师父”,结果,回应我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土壁上的绳索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我没办法再从新爬上去,只好沿着土壁继续向前迈进,希望能遇到其他的成员。可是,我把所有搜救队成员的名字都叫了个遍,寂静的深坑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应答。我贴着土壁横向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可是还没有到达尽头。于是,我便调转头往回走。而在我掉转头往回走的时候,我先是朝着自己左手边的方向移动了两步,也就是离开土壁的方向迈了两大步,然后打着手电筒,一边照射地面察看痕迹和线索,一边直线的向前行进。
我之所以离开土壁,是想试图在地面上寻找到一丝痕迹和线索,看看到底师父他们有没有下来过,而这深坑内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活物存在?
可是,我的想法很完美,结果却是徒劳无功,不但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还致使我面临了一个十分窘迫的境界。
那就是,我竟然迷路了。
第九章 铁树
我在深坑内一直等待搜救队的其成员到来,可是,等到最后自己都睡着了,搜救队的其他人员还是没有下到深坑里面。于是,只好自己孤身一人开始在迷雾遍布的深坑内搜索察看。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拄着拐又遇千层梯。本来就已经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偏偏在这诡谲迷雾遍布的深坑内,又好死不死的迷路了。
自己明明记得是在直线前行,可是,当我估算自己已经走回到下来时候,便信心满满的往左边迈了两大步。结果,却没有看见下来时的土壁。我心想:也许是自己的直线行进出现了些许的误差。于是,便又往左边的方向,也就是土壁所在的方向迈了两大步。结果,还是没有看到之前下来的土壁。
这下子,我不免有些心慌,思索自己行进的方向没错,直线行进的距离也不可能出现太大的偏差,自己又没有转弯,怎么左手边的土壁就不见了踪影。于是,我急忙侧转过身,直直的朝着自己下来的土壁方向走去。
结果,走了许久以后,前方还是就只有浓浓的雾气,根本看不到土壁的踪影。我这才确信自己迷路了,看来在这迷雾之中,方向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现在,我又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界。选择性的问题又一次扰人的出现了,就像恶魔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可乘的缝隙,趁机将你嘲弄玩耍一番。我现在迷路了,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静静的坐在这里慢慢的等天亮,估计过了清晨,深坑内浓雾就会逐渐的开始消散,到那时,既可以找到前行的路,又可以找到从深坑上去的办法;而第二个选项是,现在大致确定一下自己身处的这个位置,然后寻觅一个方向继续前行,这样有可能走到深坑内任意的一处尽头土壁处。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即使找到临近的土壁,自己也没有办法离开深坑,上到地面上去。不过,也许在行进的过程中,有可能会走到深坑中央的陵寝处,说不定还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撞见和自己失散的师父和搜救队。
我仔细评估了一下两种办法,问题的关键是要先找到大部队,我可没自信自己能独自找到月儿,并成功的将她安全的解救出来。思来想去,待在原地而遇到队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在行动中相遇的机率会大些。想到这里,我已经决定要在深坑内继续行进,即使,最终没能遇到失散的师父,但也可以想办法离开这迷雾遍布诡谲的深坑,上到安全指数比较高的地面上去。
主意打定,我想起包里有个指南针,便将它从背包里面翻了出来,结果,用手电筒的光亮一照,就见指南针的指针,晃晃悠悠的转来转去,就是没办法停下来。我惊奇的看着不停晃动的指针,心说:难道这深坑内有干扰磁场的东西存在。这下倒好,再想要准确的确定方向是不可能了,我只好将指南针从新塞进背包内,然后背起背包,抬头看向天空。
黑色的夜空上没有看到任何的一颗星星,好像全部都被莫名的乌云给遮住了,而孤零零的月亮,反倒格外的明亮。看着夜空,我心说:没有星星辨位也没有关系,可以用月亮来辨别方向。月球在冬夏两季,在天空的运行轨迹不同,每晚因地球的自转,其所出在天空的位置也不同。但是,月亮和太阳一样都是东升西落,我现在身处地球的东北,日升月升都会比较早。一天中,正中天月丰满的时候应该是在夜空南方偏东一些,而萧条的月牙则会出现在西方,而后消失,太阳替代月亮渐渐升起。
看着夜空中现在月亮的样子,应该是亥时整,心说:自己之前的一觉,看来睡掉了不少时间,师父他们大有可能已经找到深坑内的陵寝了,自己也得抓紧时间赶路。
我明确了方向以后,打着手电筒继续在深坑内行进。在可见度极低的深坑内行进了许久,由于看不清楚前路,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而手中的手电筒已经开始发热变得烫手了。背包里面虽然有备用的电池,但是我担心长久持续不间断的照射,会使手电筒的灯泡烧坏。所以,我将手电筒关了,让它暂时休息一下,降降温。
而我并不担心照亮的问题,因为,我这次进山,准备的装备那叫一个齐全,所有自认为能用得上,又轻便的东西,几乎全部都带上了。背包被我塞得,就好像是个被填满各种馅料的粽子一样,沉重的要命。看着沉重的背包,心说:难怪我会异常的疲惫,多半是叫这个沉重的背包所累。
我翻动地上的背包,心想:反正深坑内受限于浓雾的影响,光亮照射的范围有限,只要有点光亮能照亮面前脚下的路,不至于让自己摔跤就可以了。于是,我从背包内抽出几根蜡烛和手套,先将棉线的手套戴在手上,这是为了避免被滚烫的蜡泪烫伤。戴好手套以后,我这才点亮一根蜡烛,将它微微倾斜着握在手中,蜡烛的光源在浓雾中散发开来,几乎和手电筒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举着昏暗不明的蜡烛走了没多远,猛地发现眼前浓雾的深处,好像影影绰绰有着树木的身姿,树枝还在妖娆的晃动着。我心中诧异,心说:没想到这深坑内还种有树木。不过,这树影远远的看上去,好像张牙舞爪的恶魔一样,看着十分的慎人。
我朝着有些稀奇古怪的树影迈进,结果我发现,离嶙峋的树影越近,周围的雾气就越稀薄,好像远处的树木具有驱赶雾气的作用。我一步步向前迈进,看着越发清晰的高大的树木,心中越发的惊奇。心想:自己既然已经能看得到大树的身影,应该距离其并不算远。怎么自己朝着目标已经前进了大半天,却还没有走到大树的近前。可见,这棵大树是因为过于高大醒目,所以才会远远的就看到了。
虽然,我还没有看到这颗大树的具体样子,但已经能从其树影中觉察到它的长相颇为奇怪。这棵大树的树枝并没有在摇动,而树干都是直直的伸向四方,没有任何的开叉和分枝,离近了也没有闻到树木的芳香。
手中的蜡烛已经燃烧得见底了,时间在脚步声中无声的流逝,自己还没有走到大树的近前。而在来的一路上,也没有遇到搜救队的任何人。四周依然一片死寂,心中不禁烦躁起来,心想:这该死的深坑,范围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再期望能够和队伍偶遇,已经如同大海捞针一样艰难渺茫了。看来又要剩自己一个人战斗了,自己得提起十足的精神头,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随时应变这深坑内神秘的未知危险。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怨叹,“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命犯孤星,经常会在鬼怪的地方无缘无故的落单,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我继续向前迈进,大树已经近在眼前了,而手中的蜡烛,已经燃烧得只剩下软软的根部,火苗不时的晃动几下,好像在述说自己的生命即将燃尽。我将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头,用力捏在了新的蜡烛上。蜡烛燃烧的火苗,在一闪一闪的泛着青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