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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女判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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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你说怎么办呀?”

    安默沉吟片刻道:“要不让张晓找家长来吧?这事情太大了,我们又没经验,万一到时候出什么问题,可就不好弄了。”

    下午,张晓悠悠醒来,安默她们买好饭菜,准备离开时,张晓抓住何清音的手,哀求她们留下来。

    张晓和室友关系不太好,同学更没哈好说的,而安默她们本身也是知情者,于是就把她们当成了救命稻草。

    三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留下来陪张晓。

    这病房是个二人间,张晓旁边那床位上的产妇,前一天刚出院,现在还没有新入住的孕妇,所以正好空了下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何清音和张晓挤,安默和吴淼挤。

    晚间关了灯,张晓、何清音以及吴淼很快就入睡,安默却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像这种情况,根据小说里的情节,不该出现一个神通广大的道士或者阴阳先生之类的,来大展神威吗?

    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吴淼翻了一个身,把她当抱枕一样抱住,一只腿还放在她身上,嘴里呜呜哝哝,还念念有词的样子。

    吴淼抱得紧,床又小,安默不便挣脱,于是懒得去管她。

    医院,也算阴气最浓的地方之一了。这些天风特大,总是呼呼地刮个不停,拍打在窗户上,好像时刻要破窗而入。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极了人的窃窃私语。

    安默合上眼睛,进入冥思状态,打算也去梦周公,这时,屋里无端挂过一股冷风,温度立即下降了好几度,这莫名的诡异变化,让她浑身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她隐隐约约,我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造成的响声,而且越来越朝她睡的床缓缓靠近。

    安默不由得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紧紧闭上双眼,反复催眠自己:“我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消失,就在她准备松口气的时候,脚那头的被子微微一沉,仿佛被什么压了一下,她登时背脊一凉,差点当场喊出声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好像一只四肢爬行动物,顺着被子,一寸一寸向上爬来,一点一点撩拨着她恐惧的心情。。。。。。

第005章 你,亲爱的小孩(4)

    安默紧张的几乎不敢呼吸,而睡在身侧的吴淼,睡得香甜无比,丝毫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呼呼大睡。

    那不知明的东西慢慢爬上安默小腿,爬过她的膝盖,最后爬过大腿,停下腹部,用它那一双小小的前爪,在小腹的部位按来按去。

    这番举动,似乎是在探索她的肚子,适不适合做新家。安默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两只手拳头紧握,心脏猛烈的跳动,几乎要从她嗓子眼里蹦出来。

    怎么办?早知道就不来了,至少来了也一定回学校去呀。

    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它不再摸索,嘴里还奇怪的“咦”了一声,听那语气,似乎对她的肚子不太满意。

    接着,它又顺着原路,慢慢返回。

    见那东西离开,安默长长舒了一口气,如临大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倒着流入头发里。一阵冷风起,脖子一凉,很凉很凉,凉的她脖子僵硬到不能挪动。

    安默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结果她差点一个没忍住,当场蹦起来。

    因为,她摸到的并不是自己的脖子,而是肉呼呼、湿哒哒、又冰凉冰凉的手臂一样的东西。

    她立即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青灰色的婴儿脸,脸上沥着大滴大滴的液体,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它的皮肤呈水泥灰的颜色,肌肤十分饱满,就好注满了水的气球,似乎轻轻一碰就破裂,流出一地尸水来。

    难怪她忽然脖子发凉,原来对方完全骑在她脖颈上,而她手里握着的,就是对方肉乎乎的小腿。

    那东西看见安默睁开眼睛,竟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但是由于肌肉僵硬,那个“微笑”比哭还难看。

    安默呆愣愣的看着它,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脑袋顿时一片混沌,根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呀呀…

    对方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类似婴儿的咿呀声,忽然,脑袋猛然向她凑近,接着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嘴巴大张,面容凶狠,像清口水一样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她脸上。

    她扯开嗓子大喊,却发现它的阴气扼住了喉咙,半个字发不出来。

    那东西嘴里流下的液体,愈来愈多,愈来愈急,最后就像大开的水龙头,水柱喷射在她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窒息。

    安默不断地左右摇晃脑袋,企图摆脱它的控制,但这都是枉然,她眼前一黑,立即失去了意识。

    ……

    当再次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注满了水的小房间里,全身赤果,周身被温暖的液体包围。她在里面缓缓游动,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隐藏在记忆的深处,生命的起点。

    隔着一层阻碍,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嘈杂的人声,其中有愤怒的叫骂,冷酷的威胁,还有绝望的哭泣,以及最终的妥协。

    听着这些对话,安默的情绪被莫名牵引,伤心的哭起来,或许是哭的太伤心了,后来竟然渐渐昏睡过去。

    场景切换。

    仍旧是一个充满液体的小房间,但这水很冰,突然惊醒的安默顾不上好奇,立即努力地挣扎,拼命地哭喊。

    她在水中奋力扑腾,挣扎的过程中,水不断从嘴巴,鼻子,眼睛,耳朵灌入身体里。她绝望的哭喊传入自己耳中,却是婴儿的啼哭。

    难道她变成婴儿了吗?安默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丫头片子果然命硬,催产针都打不死。”说完还连呸了两声。

    接着,又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她言语中十分没有耐心。

    “赵生,你快些,人家马上就要来拿东西了,你不敢的话,我来吧。”

    话未落地,一双大手按在我头顶,将她的脑袋按进水中。安默拼命地挣扎和哭喊,却无济于事,换来的只是更为无情的嫌恶和诅咒。

    “丫头片子快些去,早死早超生…”

    挣扎中,安默一手居然打中了那女人的脸颊,啪一声响。

    “死女娃子,还敢打人,老娘今天不弄死我就不是欧才华。”

    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对方,那女人一手捏住她的双手,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双腿,将她面部朝下,完全按在容器底部。

    胸腔里的空气渐渐被积压干净,液体呛进体内,针扎一样的疼。

    ”他们要淹死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错事也没有做,这不公平!“

    恐惧、绝望、愤怒、怨恨与不甘,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临死前,安默暴怒,哇地一声哭出来!

    “默默你怎么了?”一个救星般地天籁之音传入耳中。

    安默立即睁眼,明亮的阳光射在她脸上,晃得她睁不断眨眼。

    吴淼正一脸奇怪的打量着她,问道:“默默,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一直哭,双手还到处挥舞,两只脚也胡乱地蹬来蹬去。”

    “真的吗?我的确做了一个噩梦,很恐怖的噩梦。”

    那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以至于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才是梦。

    吴淼脸颊向右侧一偏,不无埋怨道:“看,我本来想叫醒你,结果你还打了我一巴掌。”

    安默抬头一瞧,吴淼右脸上果然有一个粉红的巴掌印,难道她在梦里打那个坏女人时,其实是打了吴淼吗?

    那真是对不起。

    ……

    今天阳光明媚,按理说应该是比较暖和才对,可病房里却异常的阴冷,阳光和温度完全被隔绝在外面,屋里屋外仿佛完全两个世界。

    沉思良久的安默一跟头翻起来,叫醒沉睡中的张晓,一本正经的问她,周五打到底打碎了什么标本。

    不知是不是被折腾的惨,她精气神特别不好。吞吞吐吐,半天才嗫嚅道:“我…我打碎了,标本室里存放…存放死胎的玻璃罐子。”

    呼,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安默瞧见她手上的创可贴,一脸凝重道:“手怎么受伤了?”

    张晓连忙将手抽回去,放进被子里,一脸为难道:“玻璃划破了手掌。”

    安默的头,瞬间大了起来见血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第006章 你,亲爱的小孩(5)

    据说佛尔马林具有禁锢灵魂的作用,难道是因为张晓打破了标本罐,所以将婴灵放了出来,然后顺便附在她腹中胎儿身上?

    但是它不该去找自己生身父母才对吗?

    一般流产胎儿的婴灵,都是跟着母亲,以母亲的元气为食,一直到它本该的阳寿尽了以后,才会像正常的鬼魂,回到阴间,等着轮回转世。

    安默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如果梦境属实,那婴儿应该是活着出生的,最后被活活淹死的。所以说,它和直接流产的胎儿还是略有不同。

    或者,由于死后立即被泡在佛尔马林里,时间又过了这么久,它或许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母亲,所以才混乱找人上身。

    思及此,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问学习委员要了解剖老师的电话号码,打了通电话,就立即赶往老师家中。

    她为什么这么急?因为在她天真的以为那只是噩梦时,发现双手手腕,双脚脚踝处,都有半圈被什么勒过的红色痕迹。

    这充分说明昨晚上那一切,并不只是单纯的噩梦而已。

    安默不知道它到底想要自己干什么,但是她知道,按照故事里的情节,去寻找事情真相终归没有错。

    她怕它又去折腾无辜的张晓,走的时候,特地嘱咐张晓不要说不要孩子之类的话。

    出了医院,那股阴冷之感瞬间消失,浑身上下顿时无比轻松,安默叫了出租车,赶到就住在附近的解剖老师家里。

    二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解剖老师李峰家中。

    李峰家布置得很普通,墙纸家具都以白色为主,包括地面在内都是一尘不染的干净。

    这就是医药工作者的通病,因为了解得多,所以觉得什么都有病原微生物,洁癖。

    安默换了拖鞋,进入客厅,正前方,供奉菩萨的香案格外显眼,三支香插在香炉里,青烟袅袅。我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假装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李老师,周五打碎标本的同学怀孕了,但是孩子有些古怪,我觉得可能与…那死胎标本有关,老师能不能告诉我那胎儿的来历。”

    她在电话已经将事情大概向李老师陈述过了,所以现在言简意赅地讲明来意。

    李峰刚五十出头,但几乎已经完全谢顶,面容苍老,神情疲惫,看着比一般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还没精气神儿。

    他始终低着头,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烟,却不曾抽一口。良久,他缓缓抬头,面容凝重,看着安默欲言又止。

    他可能遇见过什么邪乎的事情,不然身为一个科学工作者,也不会在家里供辟邪的观音菩萨。但是,要他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大讲鬼力乱神,或许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还是当着学生的面儿。

    “李老师,那孩子闹得很厉害,昨天晚上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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