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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该死!
阴毒了脸站起来,刚要随手去抓个东西缠一下身上,眼角却突然扫到两个影子。
蓦地一惊。
第六百零七章 留下的礼物
才一转脸,就见到一张残破不堪血肉腐烂的脸王梦薇!
皱眉,抬手就要劈过去,又有个身影从后头扑袭而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时张开獠牙血口,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咬。
“啊!!!”
凄厉尖叫猛地冲破公馆安静的上空。
漆黑的夜,陡然增添了一层测测人血气!
……
另一头,宋南辰坐在夜色酒吧的卡座里,一手按住一只娇软小妖的脖子,手腕一拧。
小妖的瞳孔瞬间涣散,无声无息地瘫软下去。
一缕黑色的魂魄从她灵窍处飘散出来,还不等飞远,就被宋南辰另一手上托着的漆黑物体吞噬而去。
不过须臾,那本茫然无知的魂魄,突然凄惶痛苦地挣扎起来。
宋南辰眼眸中的紫光越来越盛,仿佛看到了裴四万般绝望的模样。
他哈哈笑了起来,摸出怀中南朵朵给他的一管血液,本是满满的容量浅下去了一些。
他笑着摸了摸下巴,“裴四,应该已经发现我留给你的礼物了吧?呵呵。”
……
裴康跟着楚可一直行了一夜,抵达了一片山高水远的世外之地。
打眼望去,确实是一片风水宝地。
裴康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地方,假如真的埋藏了一个僵尸王的话,风水孕育千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其实早就猜到裴家地宫里的那个僵尸王是假的,也曾怀疑过当年亲手封印的裴四,本来只要无关现在裴家的地位声望,他也不想管。
然而现在,坊间谣言居然说他那个无所不能的儿子,是裴四转生!
这怎么可能!那个分明是……是……
十多岁的时候就变得像个陌生人的孩子,真的……是……
他从没有过的慌了神,虽然在旁人面前从未体现过,可是他却真实地知道,一旦裴家原本就招人非议的根基,以及裴四的重生这种秘密曝光,那么裴家必然会在一夜之间大厦倾颓,千年传承,将再也不复旦兮!
他不能看着裴家就这么倒了!
问题就出在那个朵南王身上!只要她消失!不管裴靳禹是不是裴四,只要他姓裴,就不会为了个已经不存在的魔物而再做出什么毁坏千年裴家的事了!
裴康这么想着,没注意到,旁边的楚可,笑着踢翻了脚边的一颗石子。
本是依山傍水紫气东来的风水宝地,竟因为这颗小石子,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楚可看了眼裴康,犹豫了下,往后退了几步。
裴康陡然察觉异变,正要回头唤她,忽然听到远远传来渺渺森森的歌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裴康的眼骤然睁大,往声音的方向难以置信地看去。
大片的曼陀罗花,如潮海般,铺天盖地地盛开过来。
楚可敛下眼帘,完全退开地上那层不着痕迹的石子圈形。
转身,却见天色微起,而她的身后,地狱之花妖娆的魔气,盖满了整个天地。
她定定地看了会,忽地轻笑了下,迈步离开。
……
第六百零八章 醒过来
南朵朵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才睁开的眼因为光线的刺激,又微微眯起来。
拿胳膊上挡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握住。
炙热的温度透着皮肤扑袭而来,南朵朵愣了片刻后,忽地抿唇一笑,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大裴。”
其实不过只是几天时间,然而裴靳禹却觉得好像跟这个乖巧可爱的南朵朵分别了许多天。
他笑了笑,在床边坐下,将她抱进怀里。
南朵朵被他突如其来的亲热弄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推开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犹豫了下,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给我拿点东西来吃?”
裴靳禹深深地吸了口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随后才站起来,朝她一笑,“好,我去拿,你再休息一会。”
南朵朵失笑,看着这样静冷却又温柔的裴靳禹,心头发软,目送他一直走出房间,笑容才渐渐敛去。
抬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果然,一张早隐匿于无形的传音符飘了出来,待南朵朵滴血确认过身份后。
浮动的传音符才晃了两下,淡紫色的光晕后,传出宋南辰那一贯懒散而漫不经心的声音。
南朵朵听着,眸光渐冷,似又变成了雪山之顶那个冷冰冰的雪人儿。
然而不过须臾,这冷厉之色便无声褪去,南朵朵微嘴唇,随后迅速一挥手,传音符骤然消散。
房门被再次推开。
裴靳禹单手托着食盘,走了进来。
南朵朵朝他浅浅一笑,起身问,“胡媛和杨洋怎么样了?”
裴靳禹将她按回床上,端起早让厨房备好的大补汤喂她,边道,“还在昏睡中。”
南朵朵被他的亲劳亲为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才张口矜持地抿了一口。
结果又听裴靳禹低笑,“不饿么?”
南朵朵默默地反省了一下,然后一大口,吞了勺子,朝裴靳禹挑眉。
裴靳禹点了点她的鼻子,将勺子拿出来,继续喂,边说道,“使灵奴印的情况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胡娘说,你昨晚本来的意思是想叫杨洋拿命去换胡媛的?”
南朵朵望着他的动作,很想让他喂快点,一边鼓了鼓腮帮子说道,“只是试探一下,不过也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裴靳禹明显看出她的急不可耐,却偏偏依旧继续慢条斯理。
南朵朵动了动,望了他一眼,不满地龇了龇小血牙,“使灵奴印本是强迫使灵绝对忠心主人,胡媛却对杨洋动了心,被咒印反噬本就是常理。我现在用的法子是,要让杨洋彻底融入到胡媛的命格之中,让奴印咒术反将杨洋认为灵主,那么胡媛对他动心,也就是常理之中,反噬也会消停下来。哎呀,你快点啊,饿死了。”
裴靳禹笑,索性将碗全部递给她。
南朵朵大喜,咕噜咕噜几口全喝完,满足地喘了口气,抬眼又见裴靳禹正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登时又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将碗‘故作矜持’地放下。
第六百零九章 生日
裴靳禹又笑,要伸手去捏她的脸,却被她拍开。
“不过这个入命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心性坚定。”南朵朵继续解释刚刚没说完的,“我说的那个意思,确实是为了确认杨洋是不是能够为了胡媛豁出命去,倒没想到……”
倒没想到,会听到另一个更让人悸动的回答。
顿了下,接着道,“他虽然没答应,却显然已经用态度表明,在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在无形中和胡媛的命格产生了至死至活的纠缠。至于能不能顺利让奴印反认其为主,就要看两个人自己的努力了。”
裴靳禹大体明白了花园客房里那诡异的红雾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南朵朵给他们虚构的一个幻境,来生往死,度过了便是福,没有过,便是……不归路。
南朵朵看了眼外头的阳光,缓了缓,低声道,“还有两夜。”
第三天的子时还不醒的话……
裴靳禹看着她,忽地一笑,“下个礼拜是我的生日。”
南朵朵果然一震,错愕地转脸,“你的生日不是……”
裴靳禹握住她的手,“是这一世的,年年都会大办,但是今年……我想和你一起过。”说着,还暧昧地捏了捏南朵朵的手。
南朵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抿了抿嘴,小小地瞄了他一眼,问,“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裴靳禹将她的手往跟前拽了拽,暧昧却又清晰地低声反问,“你说呢?”
南朵朵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
……
花园客房内。
团团诡红甜腥的红雾中,胡媛忽然皱眉猛地抽动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忽然回到了那个黑暗肮脏不堪回首的幼年时期。
抛弃妻子的父亲,每天酗酒的母亲,暗无天日的小屋,到处的嘲讽与谩骂,连空气都污臭满天。
生命与生活到处充满绝望。
她不想死,不想就这么被这无情冷漠的世界打败,于是她和野猫抢食,和觊觎她家那点剩余财产的亲戚泼皮,和那些鄙夷轻慢的眼神斗争。
她像一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小草,纵使寒风凛冽四季艰苦,她却依然坚强而生机勃勃地活着。
直到……
那个酗酒的母亲,终于因为过度的酒精摄入,撒手人寰。
她抱着那个枯瘦的女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有什么用。
连哭都哭不出来,最后竟索性放声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都骂她没良心的‘野猫’,她也听不到,笑着冲出家门,一直笑一直跑,一直……不停地落泪。
然后……突然听到一声刺耳而尖锐的刹车声,她下意识扭头一看,却看到两盏明晃晃的车灯,朝她摇摆着直直地急速冲过来!
瞳孔骤然一收。
下一秒,便感觉整个人飞上了天。
漂浮失重的感觉让她一瞬间有过出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放松。
她闭了眼,任由黑暗侵||袭||了她。
“嘀嘀”
细微而平缓的机器低鸣。
她恍惚地睁开眼,却一下被眼前一片白晃晃的颜色刺了眼,立刻又闭了闭,朦胧中就见一个人影探过来,从上往下地看着她。
第六百一十章 梦境中
视线聚焦。
她看到了一个面容清隽却十分阳光漂亮的男孩子,正对着她笑,“你醒了?”
见她不说话。
男孩又转手招了招身边的人,大概说了一句“去叫医生”之类的,然后才再次转脸,温和地朝她笑了笑,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的车没注意,撞到了你,不过万幸只是轻微脑震荡,治疗费用我会一力承担,请不用担心。”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才转眼瞧了瞧四周,发现……是医院?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才怔怔地再次看向男孩。
男孩似乎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顺手替她压了下被角,“我没有在你身上找到身份证明,可以告诉我你的父母联系方式么?我让人联系他们。”
父母。
她看着男孩收回去的手,眼睛忽然再次酸胀起来。
男孩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引得这脏兮兮的小姑娘突然哭起来,登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原本还彬彬有礼的含笑也变得尴尬,紧张地往前凑了凑,“你……你别哭,是不是哪儿疼?医生很快就来了,别怕啊。”
一声‘别怕’,却让她坚持许久强壮厉害的心,一下子坍塌崩碎。
从没在人前示弱过的她,如同狂风浪雨,骤然间放声大哭起来。
医生和司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着脸的男孩,僵硬地站在床边,床上的小女孩,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两个成年男人对视一眼,忽然默契地一起往后退了几步。
男孩直发懵,好容易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