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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朵朵愣了,呆呆地看着男人,一朵桃花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下子扭脸看向男人身边的女子。
女子被她的眼神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却被猛地扑过来的南朵朵,一把按倒,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男人站在一旁,似是有些意外,但是却很快又再次笑起来,袖着手,淡淡地看着这边的凶行。
被压住的女人穿着大红的旗袍,她努力地伸手,朝向男人,声音艰难嘶哑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男人笑了,摇摇头,转脸,看向头顶枝杈上点缀的妖媚桃花,“因为有趣啊!”
话音落下,女人的手轰然倒地。
一股浓浓的黑气从她的天灵盖处钻了出来,须臾,转变成了一个双目凄厉怨气横生的厉鬼模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将她掐死的那个女人,像一只流着涎水的恶狗一样,跑回去拿起那把尖刀,然后又跑回来,一刀割在自己已经没了生气的尸首上,将她的头砍下来。
然后,小心地将她的头放到一边,又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劈下!
血光四溅。
大片大片的鲜红颜色朝外迸射,沾在了那些飞舞的桃花花瓣上,连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南朵朵仰面倒下,看着还在迸溅的鲜血,以及盛景的漫天桃花,忽然就笑了起来原来脖子断掉,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那个男人站在树下,背着手,眼含兴味地低头看向自己。
那双眼里,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还有遗言
她好想问一问他,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美。
可是……面前男人的身影却倏然抽象扭曲,像遇水的画像一般,一下子散乱虚无。
紧接着,一个周身燃烧黑色业火的男人,从迷醉美极的花雨中,徐徐出现。
……
“啊!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人头忽然大叫起来。
一直低眸冷脸的裴靳禹神情一变,迅速跑了过来,一眼看到人头蹦的地方,眼神微动,蹲下,没有丝毫迟疑地伸手,挖开底下的泥土。
一柄森光闪闪的尖刀,埋于土下。
刀身煞气笼罩,纵使掩埋上百年,刀身却依旧崭亮如新,其中的阴邪之力更是让人心惊。
裴靳禹俊眸微冷,双指并拢,在刀身上轻轻一划,同时口中低念道,“乾坤无极,道法无边,现!”
这是上次南朵朵遭遇鬼胎时使用过的咒语,裴靳禹仅是看过一次,居然就会了!当真不愧是驱魔界千年来最厉害的第一驱魔师。
人头往旁边躲了躲,免得被咒语误伤。
同时,土里的刀身,煞气瞬间散开,显出刀身上,被煞气掩盖的上百张人脸。
“啊!”
人头忽然在里头瞄到自己和以前那男人的脸,蹦了一下,忍不住朝那男人的脸啐了一口空气吐沫,“渣男!”
裴靳禹扫了人头一眼,顿了下,说道,“你有怨念残留于此墙眼上,若是强行毁去,你……”
人头惊讶地看向裴靳禹,“哇啊,你救老婆还有心思操心别的女人啊!当心你老婆吃醋哦。”
裴靳禹默声,脸上黑了黑。
人头又笑起来,原地转了一圈,说道,“赶紧救你老婆吧!我跟这几个疯子处了这么多年,早受够了,该咋样都是命,好歹魂飞魄散前还看到个超级大帅哥,饱了大眼福,嘿嘿嘿……”
裴靳禹知道,这人头因为怨念残留凶器之上,所以才无法超生,毁了凶器,就等于毁了她唯一的精神磁场,结果必然魂飞魄散。
他有心想让她超度,可是经历百年,她的魂体也早已无法承受超生之苦。
如今之计唯有……
他顿了顿,问道,“可有什么遗言?”
人头看他,半血血肉半面枯骨的脸看上去依旧狰狞人,可是垂落的眼珠却笑着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说道,“嗯,帮我埋在一个好风好景的地方,让我好歹看看这人世美好。”
人世美好。到最后,原来还是惦念着。
裴靳禹低眸,沉声道,“好。”
然后五指凝空虚抓,对着土里的凶器张开手心传承,低声念道,“幽冥鬼路,黄泉引光,诸神敬我,三界法章……”
裴靳禹念咒时,声音低缓得仿佛暗夜里缓缓流过的山涧,金色的光晕,在他张开的手心缓缓绽开,朝土里那把戾气逼人的尖刀上笼罩。
“咔”
有清晰的断裂声传来。
一缕黑气,自金光笼罩中缓缓上升,然后很快地消散在空气中。
旁边一直浅笑的半面人头突然安静下来。
越来越多的黑气上涌,尖刀上的断裂声也细细碎碎地频繁传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是我的妻
“呼。”
人头忽地喘了一口气,血肉模糊的半面脸上忽然慢慢焦干碎裂,像黑色起皮的墙灰,一点点剥落。
裴靳禹念咒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
人头笑了起来,一瞬间,那本是狰狞可怖的血肉后头,仿佛现出一张文静素雅的脸。
下一秒,笑容散去,垂挂在眼眶外的眼珠坠落地上,化作一堆黑灰,被风一吹而散。
“急急如律令,破!”
裴靳禹猛地一收手,土里的尖刀最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咔嗒。
大片的黑气一涌而出,森光陡然消失,只余一柄锈迹斑斑被腐蚀破旧的刀形,掩埋于肮脏的泥土之中。
裴靳禹转脸,看了眼旁边的人头,一个虚晃的身影自头盖骨中徐徐漂浮。
身形愈来愈透明,在灰暗的环境中抖动扭曲。
裴靳禹站起来,人影又晃了晃,周身化作粒粒光点,朝外散去。
她看着裴靳禹,抬起双手,满足地笑了。
最后一缕光点快要消逝的时候,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喊了一声,“小心那个鬼人……”
然而,话音未完,倏然散去。
裴靳禹静眸微凝鬼人?
与此同时,笼罩于危房周边的一层无形,急速流动散开,空气的快速抽离,让周边真实的景象都变得微微扭曲变形。
裴靳禹面色微沉,再次朝大门的方向快步跑去。
……
南朵朵躺在地上,只看到了漫天飞舞美极如画的桃花花瓣,倏然一朵朵地自燃起来。
燃烧成一朵朵黑色的花火,然后徐徐落下,落到半空,又仿佛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挡住,凭空消失。
而她面前所经历的,看到的,都好像成了一副电影的胶卷,慢慢地浮起,化作一卷卷画格,离她渐渐远去。
她有些愣,眨了眨眼,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有一股力量将她扶了起来。
她恍然低眸,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古色古香却简单淡雅的古时女子闺房之中。
这房中的布置……很熟悉!
她轻轻次蹙起了眉,忽地听到身后有人温柔和缓地说道,“朵儿,今日之后,你就是我的妻了。”
南朵朵一愣。
下意识回头,却一眼看到旁边垂落的一座一人高的铜镜,视线扫过去,瞳孔不由一缩。
镜中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居然……穿着一身大红嫁衣?!
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模糊不清的铜镜中。
他的周身黑色业火燃烧,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形,唯有一双眼,森森恐怖,含着噬血的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是谁!”
南朵朵猛地大喊了一声。
男人沉默,片刻后,倏地又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却带着千万种风流地缓缓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是那个人?
不对!
南朵朵一下头痛欲裂哪里不对?
响起的曲调倏然一停。
仿佛从遥远的彼端,忽然传来一声急切有力的唤声,“朵朵!”
裴靳禹!啊!!!
她蓦地反应过来,腾地抬头,再次看向四周。
第二百六十四章 绝对不会放过你!
古式的闺房霎时淡去,露出原本破旧落灰的现代家具和建筑。
然而,那面铜镜却还在,业火包裹的男人站在里头,冷冷地笑道,“朵儿,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最后一声,仿佛从幽冥地狱嘶吼出来的咒怨凄厉,每个字都带出了撕扯的怨毒,仿佛要将南朵朵撕扯拆碎,一刀刀凌迟。
浓浓的黑雾蓦然散开,将所有的光景再次笼罩其中。
南朵朵的眼前,忽地又出现了光影万千。
然而,闪过的东西太多太迅速,她一瞬间什么也看不清,只来得及瞪大眼,看到另一个男人,破开这仿佛将人吞噬的黑暗,朝她伸过手来。
那手上,好像有一层金光流淌。
可是,她却来不及看清了,下意识地朝他抬了抬手,然后,轰然倒地。
“朵朵!”
裴靳禹几乎是怒吼着,一把将南朵朵抱在了怀里,同时手中金光再次炸开厚厚一层,浓郁到几乎凝固,令周围所有的邪煞阴祟瞬间不敢再有一丝异动。
“呵。”
半空中,有轻笑传来。
裴靳禹颜若冷霜地抬头,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人再次笑了起来,半晌,嘶哑的声音带着阴狠缓缓说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她身边,裴四……”
裴靳禹神色陡然一变,毫不迟疑地抬手一挥,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对着声音的方向,如雷霆之势,隆然削去。
“轰!”
金光炸裂,却只将这被裴靳禹的气势压制凝固的黑雾撕开了一道裂口。
裴靳禹的眼神暗了几分。
却已经能清晰地察觉到那个明显笼罩危房的邪煞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
幻象?
裴靳禹冷笑一声。
右手用力一握,金光随之炸开。
炸开的碎片开始将周边的邪秽一点点蚕食,屋外的阴霾也随着邪煞之气的褪去,渐渐透出一点点光亮。
怀中的南朵朵忽地嘤||咛了一声。
裴靳禹连忙低头,借着光亮,这才发现,南朵朵居然换了一套装束,老上海的风格,带着十分的做作和浮夸,跟她一点也不相配。
裴靳禹皱眉高级幻术,难怪南朵朵会中招。
冷眼挥了挥手,幻术褪去,恢复了南朵朵本来的衣着。
他抱着她,这才慢慢陷入沉思中。
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看来不仅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法术也是自己预料之外的高深蛮横,尤其是,竟然还知道南朵朵。
是谁?
他满眼冷色地紧了紧怀中的南朵朵不管是谁!敢动他的宝贝,他就绝对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他撕碎!
“咳咳……大裴……”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周身温热的气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而,还没说话,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原本昏迷中盛颜的面容,也渐渐地恢复了原本的神色,脸白如纸,唇色寡淡,单薄得似乎随时还能再次晕过去。
血牙收回,浓浓的魔气在她脸上盘旋。
“咳咳。”
又是一阵猛咳。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百鬼哭鸣
裴靳禹眉头一皱,抬起手腕,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