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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人做了一下分工,汤力负责失踪人口报案这一块,贺宁负责联系a市专门负责这一类内容报到的各个报纸、电视台、广播电台,询问是否在去年夏秋之后一直到现在,接到过寻找一名六七十岁老人的寻人启事。
对于这一次的调查结果,贺宁是信心满满的,原因很简单,这名死者的年龄实在是不小了,六十五到七十岁,这在刑警队接手的刑事案件死者当中,是非常罕见的,一般这个年纪的老人,生活内容相对都比较简单,活动空间也比较固定,并且因为年纪比较大了,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体能上,与他人发生严重冲突,上升到人身伤害的就更加不算多,打交道的人群绝大多数也是同龄人,因此在刑事犯罪被害人当中往往属于低风险人群,所以这么一个明显的目标,想要确认其身份,不管是从家属方面还是死者本人这一方面,都应该很容易找到线索。
结果却是令她大失所望,所有的报社、电视台都没有接到过类似的寻人启事,她把希望寄托在汤力那边,结果很快汤力也告诉她,没有任何失踪人口报案的记录能够与这名死者的情况相吻合。
也就是说,这样的一位老人,悄无声息的这样被人埋在了荒郊野外,已经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却丝毫没有被人察觉过,这样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医那边又带来了一个更让他们奇怪的结果。
“这名死者的死因是……自然死亡。”刘法医坐在汤力的办公桌旁,喝了一口汤力给他端过来的温开水,他一口气忙到现在,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喝一口。
“自然死亡?!”贺宁一听这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刘法医。
汤力虽然没有像贺宁一样惊讶的直接发出惊叹,脸上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
“对,自然死亡,手背上的针孔,应该是医院静脉用药进行治疗的时候留下的,体内没发现有毒物质,可以肯定是自然死亡。”刘法医点点头,笃定的说。
“为什么一个正常自然死亡的老人,会被那么偷偷摸摸的埋在案发现场那样的一个地方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这种必要么?”贺宁满头雾水。
“自然死亡归自然死亡,不代表这件事里面没有蹊跷。”汤力对她说。
刘法医也点点头:“是啊,破案你们是专业的,不过我从常识角度去看待这件事,也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这年头都是主张火葬,除了个别农村地区因为观念比较守旧,不能接受,坚持在自家的田地、祖坟土葬,那也是极个别现象,并且就算是土葬,也不可能就这么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就把人给埋了呀,古时候讲最穷算不过的人死了,还得用草席子卷一卷然后再埋掉呢。”
贺宁原本一听到死者是自然死亡的,再加上自己和汤力两个人一无所获的调查结果,心里面正有些发愁,忽然之间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有了主意,她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刘法医,你不是说死者的手背上面有多个针眼儿,都是医院为了治疗,对他进行静脉注射时留下的么?那这不就说明死者生前应该是在医院接受过治疗,应该是住过院的。死者衣着单薄,鞋也不合脚,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就是a市本地范围内的人,那他接受治疗的医院很有可能也是a市的,我们也可以通过医院来尝试着确认死者的身份啊!”
“嗯,这个办法确实还是挺可行的,”刘法医听了贺宁的话之后,点点头,“死者的两个手背上都有针眼,其中有一个针眼比较粗也比较深,我推测应该是留置针头留下的痕迹,需要埋留置针头可能是需要长期用药,说不定住院时间会比较长,这样一来医院方面对他的情况应该也是比较了解的,说不定有收获。”
想法和调查方向都有了,只是时间不太合适,眼下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就算医院里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上班的地方,晚上跑去调查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医院住过院,姓名不详,在什么科室接受治疗不详,这也是不太现实的,尤其是a市有大大小小那么多家医院,挨个走起来,加上调查的时间,估计这一夜都不够,所以也就没有意义非要急于这一时半刻,索性第二天一早再开始比较合理。
因为时间不早了,贺宁和汤力本来打算邀上刘法医一起解决一下晚饭问题,不过刘法医婉言谢绝了他们的邀请。
“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家里老婆还等着我吃饭呢,”贺宁和汤力走到一起的事情,虽然他们两个人没有对外高调的宣布过,但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状态,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的,刘法医也不例外,所以他笑着调侃了他们两个人一句,然后才说,“这么多年的习惯了,不管多晚,除非赶通宵,否则晚饭我都尽量回家吃,不管多晚,我老婆也都给我留着饭等着我,咱们做这一行的,不容易,家属比咱们更不容易,我回去吃饭,她高兴。”
刘法医走了之后,汤力见贺宁的表情很奇怪,便疑惑的看着她。
贺宁知道汤力这是在问自己怎么了,是在担心自己,赶忙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就是忽然之间有点胡思乱想了。你说刘法医在外面再忙再累,家里面还有老婆热汤热饭做好了等着他回去吃,风尘仆仆的到了家也算是很温馨很放松,可是假如换成咱们两个人这种情况,两个人都忙着,都很累,回到家里之后冷锅冷灶,什么也没有,别说是热汤热菜了,就算想泡碗方便面,都得现烧开水,那种有人殷殷切切等着盼着的温馨,恐怕就没有机会享受了。”
“温馨不是在于有没有一口热饭吃,而是身边的人对不对。只要一起吃饭的是那个对的人,家常菜和外卖盒饭,都一样好吃。”汤力对贺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她的这种说法,“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两个人一起忙,忙完了之后一起烧水泡面。”
贺宁没想到汤力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原本其实她心里面的的确确是忽然之间联想到了自己和汤力的未来,所以就有感而发的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现在听汤力这么说,心里面的确是觉得暖暖的,方才的顾虑也好像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抬眼看了看汤力,发现汤力也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让她的心也跟着加速跳动了几拍,随即才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汤力开始的时间还不长,怎么莫名的就联想到了以后什么忙完了案子一起回家谁做饭的问题了呢?
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贺宁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热浪由下至上的席卷了她整个人,让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走吧走吧,一说起吃的事情来,肚子就觉得特别的饿,咱们也赶紧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吧!”她加快脚步往外走,把汤力甩在了身后,以此来掩饰自己此时此刻又羞又窘的感受。
汤力默默的看着贺宁急匆匆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嘴角微微一挑,无声的笑了,什么也没说,快步跟上,与贺宁一起走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四章 死了又死
两个人吃了饭之后,汤力把贺宁送回了家,打从接到这个报案之后,他们两个就都意识到,生活又回到了原本熟悉的节奏上,好在他们两个人对此都比较适应,没有太大的失落感,毕竟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和其他情侣又有不同,两个人都为了查案子的事情在一起忙碌,虽然不能算作约会,却也没有聚少离多的困扰。
第二天一早,汤力就带着早点来到贺宁住处楼下,在等候贺宁下楼的时候先解决好了自己的那一份,等贺宁上车了,他负责开车,贺宁负责吃早餐,等他们到达第一家要排查的医院时,贺宁也早已经把早餐给解决完了。
虽然说那名被他们从郊外白桦林里挖出来的死者是自然死亡的,但是被以那样的方式悄悄的埋在郊外,这可就不那么自然了,他们必须调查清楚,至少第一步也要先明确了死者的身份,这样才能找到其家人,了解情况。
医院方面听说了这样的一个情况,也觉得十分惊奇,所以对汤力和贺宁的调查工作也可以说是相当的配合,只不过调查了一大圈,哪个科室都没有认出过这么一位患者,最后只能是无功而返,再去下一家医院继续调查。
就这么折腾了一整天,一点收获都没有,到了傍晚的时候,贺宁都忍不住有一点怀疑了,会不会这名死者出院时间已经太长了,所以医院方面在没有姓名等个人信息的情况下,恐怕很难还会有人记得一个很久以前就已经出院,并且出院之后又已经过去很久的患者,毕竟医院里面的繁忙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把自己的这种担忧和刘法医沟通了一下,刘法医倒是给了她一个比较令人心里踏实的答复:“不会的,人在死后,皮肤自然就不会再有自愈能力了,从死者手背上的针眼来看,他应该是在死前没多久才刚刚中止了输液治疗,绝对不可能是已经出院很久之后才发生的死亡结果。”
刘法医的水平还是可圈可点的,所以有了他的说法,贺宁心里面也就有底了不少,第二天就继续和汤力开始了各个医院的排查工作,不过仍旧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就在她的信心备受打击的时候,第三天下午,终于在a市的一家综合医院里面,一名内科医生认出了这名死者。
“这名患者好像名字叫尹厚禄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是我管的患者,”这名医生在看过死者的照片之后,回答的还算是比较笃定,“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调一下他的病,确认一下再跟你们说,这种事可不能搞错了。”
虽然没有立刻就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至少已经算是打破了一无所获的局面,这还是让贺宁和汤力都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得振奋了一点。
他们等了很长时间,中间那名医生又被叫去处理其他的事情,等到都处理好了,才又腾出时间来,查过了病之后,来和他们确认死者的身份。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那名患者的确是我之前负责的,名字叫做尹厚禄没错,”这名医生这一次给出的答案是很笃定的,“但是……”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贺宁看他皱着眉头,好像很困扰似的,赶忙问。
“问题也算是有一点吧,”这名医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有些微妙,“尹厚禄当初是因为心脏问题住院接受治疗的,住院的时候已经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狭窄,住院时是因为心绞痛加重,服用硝酸甘油没有办法取得良好的缓解效果,住院之后接受了差不多两周多的治疗,情况时好时坏,最后还是突然心肌梗死,抢救无效死亡了。当时他住院期间留下的家属联系方式,是他的侄子,我们在尹厚禄接受抢救的时候就及时联系了他的侄子,他侄子到医院里面来之后,也说明了一下情况,这个尹厚禄早年和妻子离婚,之后一个人独居,子女好像是一个在外地很远,一个在国外,更远,所以就全权委托侄子来处理所有的这些事情,当时我们也怕如果这中间有什么没有留意到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