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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秋的天儿不算长也不算短,看这个时候的天色也就是六点半七点左右,这个时辰,正是生火做饭的时候。
“张季襄,那个总把子还真是放心啊,听说你们这行当,来钱来的极快,就不怕你们独自把东西吞了?”
冷七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把玻璃瓶子狠狠地扔向玉米地里。
张季襄听了冷七的话,愣了愣,嘲讽的看向冷七,道:“吞?然后呢?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长沙多大的势力?”
“这儿不是长沙!”冷七道。
张季襄却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这个村子和冷七家里差不了多少,踏上村口的时候,六个人忽然止步。
太冷清了,很多人家里亮着昏黄的灯火,门口却不见一个人,奇怪的是,不宽的小土路上,洒满了圆形方孔的纸钱。很多人家门前还放着一个个铁盆子,里面没烧尽的纸钱随着秋风打着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气。
“过了村子,往东!”张季襄率先迈开步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个时候,冷七也身不由己。
寂静的村子,偶尔能听见破旧的木门里面的窃窃私语声。
“吱呀~”一声,在这个时候极为响亮。六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顺着声音望去。
就在前方不远,相比其它人家显得有些低矮的门前突然探出了半个身子,弯着腰轻轻的端起地上还闪着火星的铁盆。大概是听到了有人的走路声,端铁盆的那人也扭过头来,悄悄的打量了一眼。
冷七终于知道这地方为什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了,天色虽然昏暗,可是冷七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蒋大兵!”
冷七乐了,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个披着小薄褂子的不是那天跟他叨叨了一路的蒋大兵还能是谁。
这边刚叫出了声,身后四个硬邦邦的东西就顶到了自己腰上。按他们的话来说,这东西叫*短**狗*,也就是枪。
张季襄没由来的急了,气冲冲的在冷七后面踹了一脚,压着声音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张季襄的话让冷七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冒起来:“救我?谁救我?你?我呸!别让小爷我恶心成吗?”
蒋大兵听到居然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双腿一个哆嗦差点哭出来,这两天遭的罪还少啊!以前听说阴间小鬼索命,叫了谁名字谁就得跟他们走,蒋大兵心里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哪怕自家盆儿被人顺了也不出来了。
可是接着蒋大兵突然听到那面好像吵起来了,而且这声音老熟悉了。
“蒋大兵!怎么,不认识我了?”
冷七看也没看身后的那四个人一眼,直接走了过去,笑着道。
“哎呀~我的爷啊,你……你……”说着,蒋大兵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带着哭腔嘴里直喊道:“恩人啊!恩人啊!你救了我一家子啊!”
冷七纳闷了,蹲下身子道:“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怎么回事儿?”
“杨赖皮……”
冷七一听,一个机灵,站起身,走到门前,然后冲后面的人喊了一声:“手电筒!”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有些迟疑的走过来,掏出手电筒递给了冷七,冷七拿着手电,在斑斑的木门上找到了之前他给蒋大兵的几道符篆之一,破烂的符篆上面三个清晰的乌黑指印让冷七心里一惊,这道符已经废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蒋大兵听冷七问话,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张张嘴,先打个哆嗦,才惊恐的说道:“就昨个啊,昨个半夜,俺家那条大黄狗,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我寻思着不是啥事,也就没下床看,可是啊,后边就有人敲门,大兵大兵的叫着可亲!我想着下去看看,可是还没下床,俺家大门就哐当一下开了!我还以为是进贼了,结果,我透着窗户一看,兄弟啊,老哥差点没给当场吓死啊!死了两个多月的杨赖皮啊!浑身还往下滴着水儿~搁那挠俺家堂屋门嘞,我没敢跟婆娘说,最后挠了半夜到天亮,幸亏没挠开,要不老哥今个可就没命活了!”
冷七没说话,可是冷七身后的那四个人都置疑的看着蒋大兵,蒋大兵觉得他们是和冷七一伙的,生怕他们不信,铁盆子往里面一撂,拉着几人就进了院子。
一直站在原地的张季襄,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脸,突然自嘲的一笑:“恶心吗?我也恶心!”随后跟着走进院子。
蒋大兵把冷七拉到自家堂屋门口,门开着,屋里面摆设很简单,桌子上点着一根白蜡烛,里面一个妇人正挽着衣袖坐在桌子边缝着东西,见生人进院子,连忙起身要倒水。
“嫂子不用忙!”冷七扔下一句话,就拉上两扇门,然后退几步到院子里,借着手电筒的光晕,看后,冷七也不由得背后有些发凉,不为其它,就因为这蒋大兵他是何等的命大!
冷七给的符纂,蒋大兵把一张符纂贴在了大门上,其他的全部都贴在了堂屋门上。尽管如此,堂屋门前这些符篆也已经被大火烧过了一样,乌黑的窟窿一个又一个。
如果不是天亮鸡鸣,这些符篆恐怕撑不了半个时辰。
冷七突然听到身边的四个人倒吸凉气和咽唾沫的声音,看着冷七的眼神极为复杂。
不管他们,冷七上前用手指轻轻撕下一小片发黑的符篆,推开门用白蜡烛烧了,一股刺鼻的尸臭味。冷七想起了什么道:“大兵,你家黄狗呢?”
“死了!龇牙咧嘴的,狗毛都秃噜下来了,浑身烂的不成样子!”
冷七点点头,冲蒋大兵道:“逢年过节请村里识字的写些忠心护主的好话给那只黄狗烧掉吧,有这些功德,说不定下辈子能投个人身!”
“哎,杨赖皮的尸体不是被公安局从水里捞走了吗?”冷七忽然想起来,好奇地问道。
蒋大兵的面上再次被恐惧笼罩,一连叹了三口气。
197章 鬼请人 回来的尸体
蒋大兵一连叹了三口气,这才说出其中的缘由。
人死入土,这是常理。当然这个时候官面上是要求火化的。
在别人眼里,虽说这杨赖皮平日里无赖了些,可算不上什么作奸犯科的人,尸体做了尸检,终归是要还给人家的。按理说,公安局虽说是吃的国家饭,不过尸体这玩意儿没人喜欢,走完了流程,没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早早的就通知杨赖皮家里人去把尸体领回来,一个尸体,半夜三更人家帮你捞了出来,更犯不着为这东西跟你较劲。
可偏偏这一连过了将近一个月,也不见消息。这不是个事儿啊。后来村子里的人就跟这杨赖皮的老婆说,你去局子里问问,咱平头老百姓的哪懂这么多规矩。
结果到了地方,人家端茶倒水的,热情的不像话,问起自家丈夫尸体的事儿,人家倒也没隐瞒。尸体不见了,当晚拉过来之后,第二天天亮就不见了!
杨赖皮的老婆当场就闹了起来,惹得局子里局长都出来当面道了歉,而且一再强调,这一个月来一直在调查这件事,这尸体丢的蹊跷,太平间存放尸体的地方每次进出都是要锁门的,这一点无疑,可是这尸体就是这么不见了。
一连闹了半饷,引得一群路人看热闹,这怎么行,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局长头上的乌纱帽是要不保的,怎么,只要杨赖皮老婆不闹,随便提个可以在接受范围之内的条件,反正这尸体,一时半会是真找不到了。
最后,杨赖皮老婆就喜滋滋的回来了,至于这尸体的事情是提也不提了。
这些事情,蒋大兵之前都没有跟冷七提起,至于这村子里到处烧纸上香的,就是从蒋大兵第二天回来之后开始的,蒋大兵回来的第二天夜里,村子里的狗叫的异常厉害,性子怂一些的土狗,次日主人家就发现平日里知道往粪坑跑的看家狗窝里都是屎尿。
中午的时候,村子里就炸了锅,杨赖皮老婆孩子全死了,一个个嘴巴长得老大,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都翻到眼眶子里面去了。
而晚上的时候,有从砖窑厂下晚班回来的人路过那片水池子,说看到了杨赖皮的脑袋在水上漂着冲自己笑。
后来,身为党员的支书村长带着青壮冲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什么鬼影也没有,都说那人看花眼了。就都散了,可就是那天晚上,这蒋大兵就撞见了这事儿。
村子里都说这杨赖皮死的不甘心,留恋阳世,就顺着生前的记忆回到了自己家里找婆娘孩子,女人孩子哪受得了这个,结果被生生吓死。
可又有人想起了村子里仓皇而逃的那位老头子的话,死倒煞!不祸害光乡邻,就不罢休。人心惶惶,就连村长支书也控制不住了,到公安局里报了警,结果人家说,这是搞迷信,不给立案。
出来的时候,村长偷偷给门口值班的塞了两盒烟才知道尸体不见了这回事儿,又提了下当初那女人闹事的事情,为这事,上面狠狠地给局长记了大过,这种出力不讨好,抓不到狐狸反倒惹一身骚的事情,学聪明的这位局长不干了!封建迷信,多么好的理由!你说理都没地方说去,弄不好,自己这个党员也要因为搞封建迷信这个大帽子受批评。
所以,冷七和张季襄来这天,就恰好碰见了这档子事儿。
林林总总的听蒋大兵说完,冷七几个人总算明白了经过,冷七看看天色,又看看这个村子,心里没由来的沉重。死倒煞,不可化。而且,这死倒煞形成的原因还是很苛刻的,一个在小水坑淹死的人没道理这么巧。
看着冷七一本正经的脸色,张季襄突然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满是讥讽的道:“你说你是道士,这我信!我也信有蛊毒这回事,要说人死了两个月自个重新跑回来?呵,照你这么说,我张季襄根本活不到今天!冷七,你没必要跟我玩这套,我知道你现在挺烦我,可是说实话,我没想害你!真的,你把今天的事情办好,不耽误后天的事情,你是去是留,我都帮你!至于我欠你的,有机会再还吧!”
说着,张季襄神色同样认真了起来,这大概是冷七听到张季襄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玩哪套?前不久你不是才见两具会跑的尸体吗?”
冷七揶揄道,然后看了看一旁神色极为紧张的四个人,又说:“我要留下来!”
话音刚落,四个人就上前按住冷七,冷七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季襄。
张季襄突然沉默,半响,冲那四人道:“放开他!”
四个人对张季襄的话明显不是很感冒,一声轻呼,张季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掐着其中一人的喉咙,一只手把那人拎了起来。
“我说放开他!”
那人面目涨得通红,说话极为困难,不断掰着张季襄的手,另外有人拔出黑黝黝的家伙对着张季襄。
张季襄面色极为狰狞,冷笑道:“别拿这玩意儿对着我!我怕不怕这玩意儿你们比我自己还明白吧?我再说一遍,放开他!”
“放……放开……”
那人面上终于有些怕了,费力地挤出几个字。
蒋大兵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早已经懵了神,等到反应过来,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了,他这心里也不是个味儿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