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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凯捏的拳头指关节咯吱咯吱响,静默半响,嘴角却渐渐的沁出点点殷红血迹,从未有过的耻辱,也从未有过的杀意。
“和尚,送他们一场超度吧!”
六清和尚嘿然一笑,闭着眼面色痛苦的道:“魂魄不存,烟消云散……可笑啊!佛渡世人,和尚我念了半辈子佛,却误了世人,真是可笑啊!不诛此僚,心中再无佛!必雪此耻,日后归来,余生定为三位施主守灵诵经念佛以谢我之罪孽,直至我入阿鼻地狱……”
205 章 鬼请人 狠人张季襄
秋天的早上露水很重,浓重的寒气让冷七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才发现浑身衣服已经没有好地方了。
张季襄却还没回来,望着这片不大的水塘,冷七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杨赖皮每日缠着蒋大兵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一片水塘下面到底有什么还能让死去的杨赖皮念念不忘的东西?
至于杨赖皮,冷七站起身子活动了下身子骨,看着天上,太阳很快就要出来,农家人起得早,张季襄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他在这儿守了一整夜,杨赖皮阴森森的对他说一句“大兵兄弟,下来啊……”就消失在这片小水坑里,在这里守着是因为冷七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伤及无辜。
至于张季襄,则去了村子里,冷七想把这塘子里的水抽干!他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很快,的脚步声就响起来,张季襄走在前面,后面的那几位应该就是村子里的大队书记一类的干部了,说是干部,也不过是典型的农家汉子。冷七在人群里看到了眼圈发黑神色疲惫的蒋大兵。同样,蒋大兵也看到了冷七。
蒋大兵一个近中年的大男人哭的涕泪横流,头在地上磕的邦邦响,这次冷七怎么也拉不住了。
村长也姓杨,不过让冷七意外的是,这杨赖皮和他本家的弟兄,也难快有赖皮这么一称号,一夜没睡的冷七现在是又困又饿,根本没闲工夫去扯闲淡,只是问道:“抽水的家伙什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小兄弟你说干什么,我们这些到老爷们绝不含糊!”杨村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话音一落,后面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从地上捡了一块土坷垃就砸了过来,气的胡子直往上翘。
“我打死你个混小子?你不想活了你……你叫谁小兄弟?造孽呦,我杨老汉造了八辈子孽生出你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你,老子打断你的腿……”
杨村长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爹打骂,不但没人看乐子,反倒一个个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就连他自己也只是缩着手悻悻的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冷七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自然是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一切在这些人心中产生了怎样的影响的,直到张季襄面色古怪的凑过来道:“托你的福,我张季襄第一次知道了被人当神仙看的滋味~”
“神仙?我们俩?”冷七更加愕然了。
“那你说呢?”张季襄语气很复杂。
“哪有被人当小鸡一样抓起来的神仙和动不动就动刀子的神仙,你还是我?”冷七嗤的一声乐了,看着沉默下来的张季襄,冷七不再多言,人嘛,遇到一些超出自己思维承受能力之外的事情之后,总要对自己有一些反思的。张季襄反思什么,冷七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
抽水的水泵,水管,还有不知道这村长哪里弄来的柴油机,一个汉子把z字型的摇把插上去,抡着膀子甩了几圈,柴油机就夸啦啦~的冒了黑烟。
等到把水管子下进去之后,开始抽水的时候,水的去向又成了一个问题,因为这几天的事,谁也不愿把这水抽到自家地里,没办法,只好任他随便淌了。
杨村长大气不敢出的给冷七递过来两双水鞋,蒋大兵的老婆气色同样不是很好的给冷七送来了粥饭还有几个煮鸡蛋,这在那个小孩子过生日才有鸡蛋吃的年代,已经是这一家子拿出来的好东西了。
冷七也不作假,拿了一个就塞到嘴里,转身去找张季襄。
杨老汉看的频频点头,指着冷七的背影不停嘴儿的对周围人说道:“瞅瞅啊,老汉活了一辈子,这才是接人气儿的,真正有本事的……”
“怎么,想通了没有?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往造下的孽太多,怕有朝一日被老天一下子还给你?”冷七盛了一碗粥,喝的唏哩呼噜的响。
张季襄抬起头,半响才看着那群村子里的人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活的世界,或许有些磕磕绊绊或者不公平,可总体来说……他们就像这天空一样,有的地方云彩多,或者少,可有太阳庇护着,至少每一片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尽管有的时候,太阳会刺的人眼疼……冷七,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活在黑夜里,没有他们那样清澈通透……”
“这就是你为自己以前杀过的人找的理由?”冷七剥了一个煮鸡蛋,一口咬掉半个。
“嘿,你们道家不是讲究因果吗?那些人做的事是他们的因,我杀他们就是他们应得的果!”
“那你的果呢?你有没有想过谁又是你的果?张季襄,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也一样……”冷七放下饭碗,神色认真的看着张季襄。
张季襄的头发湿漉漉的,极其俊秀的面孔突然张扬的放声大笑,最后一脸轻松道:“我不知道我的果在哪,可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自己做的是我自己觉得该做的事,即便我做的事情是黑的,可我心里敞亮就足够了!冷七,如果你指的我的果就是昨晚遇见的那类东西的话,那你也太小瞧我张季襄了,即便是那些东西也只是徒有一副吓人的表象罢了,再恐怖不过吃人而已,可吃人的老虎我张季襄都杀过不下三头,无论是吓死,病死,老死,或者被人杀死,都不过一个死而已,死我都不怕,我会怕它们?即便我死了,以我张季襄的本事,死了也要打的他们去超生……”
冷七惊愕的忘掉了一切甚至忘掉了咀嚼口中的残粥,他用了几年遇到了不知多少邪祟鬼物才想透的道理,如今被张季襄一语道破。
世人怕老虎,所以怕鬼。说到底,怕死而已。人之常情。
冷七放下碗筷,对张季襄拱了拱手,以前听自己的师父常说,有一类人,神鬼不侵。冷七一直觉得这类人说的就是他们自己这类人,可如今想来,错了,张季襄才是。
天下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冷七觉得,无论如何,一个心中有自己的道的人,总是要受人尊敬的。
206章 鬼请人 挖出来鬼窝了
这么一塘子水,按估算来说,人腿粗细的管子抽上两个小时也就顶天了,可是直到日头正中,那塘子里的水才下去人一个巴掌的距离,
等着看热闹的人,渐渐的也没了的心思,一个接一个的散去回家做饭的做饭,干活的干活。
杨村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一脸肉疼的跟冷七说,大队里的柴油总共就那么些底子,这玩意儿金贵得很。
冷七冷笑道:“成啊,在你们这我还嫌耽误时间,你要舍不得,那也行,你找人把东西收拾上来,我这就走!剩下的柴油卖了换钱给你们留着打棺材吧!”
杨村长这才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再去拿些管子来吧,把水引到河里去吧,照这么下去这地方没法站人了!小爷我还真不信抽不干了!”冷七甩了甩水鞋上的泥巴,道。
“小师父,这……这水邪性啊!”
“邪性什么,常言道,欺山莫欺水,杨村长,你说你顾忌什么啊?我一不图你们财,,二不图你们利的,我在这苦活累活的一整晚没睡的我图你们什么啊?你说你一村长屁大点的官,就甭在我跟前耍你们那一套了成吗?”
冷七丝毫没有给人留颜面,话说的很难听。
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村长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得又让人找来好几大捆皮管子,把水引到了最近的河里。
又是一个下午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看着大半塘子水,冷七和张季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太阳在六点半的时候就落了山,到了晚上,除了柴油机的突突声,整片地方就只剩冷七和张季襄两个人了,另外几个跟张季襄一块来的,蒋大兵晚上送饭的时候说,一大早就抬着一人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儿。
看看夜色,还算好,冷七找了片干燥的地方蹲下,对张季襄打趣道:“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人混这是什么啊?哦,除了长沙佬,就没一人听你的吧?”
张季襄丝毫不在意,“都是总把子的人!我跟他们走不到一块。”
“呵,说得倒好听啊?张季襄,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你说说,我招你惹你了?你把我弄过来,那总把子就对你另眼看待了还是怎么着?用得着你这么舔人家鞋后跟子吗?还拿我来舔?”冷七莫名的心情很烦躁。
张季襄一听这话,立刻红了眼,冲过来一把抓住冷七的衣领,嘶声道:“冷七,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巴结那总把子?”
“那还能是什么?”冷七半闭着眼,推开张季襄。
张季襄嘴唇张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一声不吭的坐回地,半响,才极为消沉的道:“我说过,我跟他们不一样……你也别拐弯抹角的打听我的底细。冷七,我张季襄一直以来做事都讲究问心无愧,唯一的一次,就是现在,我也说过的,我欠你的。”
张季襄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沉重,或者说带着些无法言语形容的情绪,冷七并不想长舌妇一样去打听别人的过去,有的人的过去纸片一样轻薄,有的人,故事像山一样沉重。
冷七只得转移了话题,想起了心中的疑问,好奇道:“那你总该告诉我,我这个倒霉蛋到底是替拿个天杀的做了替死鬼?你那晚和你那不着调的兄弟到底抓得是什么人?跟苗疆的人有什么牵扯?”
张季襄突然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跟苗疆的人无关,苗疆的人出现算是个意外,要等的那个人说起来跟你一样,也是你们这圈子里的人!算是个道士,据总把子所说,好像是个世外的势力,最近下山的弟子。”
冷七精神一振,这可有意思了,“你说来听听,保不齐我还真认识!”
“呵,说大话不嫌闪了舌头,那势力很大,只不过不出世,连总把子都要有顾忌,也是这趟活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张季襄冷笑道。
“你倒是说出名姓来!”
“真名不知,只知号,好像是什么三洞六辅里面的一支,你应该比我清楚,叫什么元真子,是嫡传弟……”
张季襄还没说完,冷七张大了嘴巴,夸张的跳起来指着张季襄道:“驴日的,你说叫啥?”
张季襄一个哆嗦,随即张红了脸不满的冲冷七吼道:“你娘的,你吓鬼啊?”
冷七此刻的心情,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可转瞬又是满满的迷惑和不解,元真子下山了?洞神一脉还不罢休?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
满心的迷惑无处解答,天公不作美的又轰隆隆的打起了响雷,本该夏天三伏天才有的雷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而且天色明明尚好,哪里来的雷声?
张季襄也一脸迷惑的看着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