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然那二三为邪!”冷七回答的不假思索。
“此言当真?”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半响的沉默,只有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重,重到快要压垮冷七的时候,窒息感蓦然消散。于此同时,灵魂深处只传来一声极为虚弱又惨然的叹息。
“你终归,不再是他了……他的狷狂,你没有……也罢,你若开棺,便开吧!”
巨大的沧桑感让冷七大口喘着粗气,只是眼前重新恢复过来的视野让冷七一下子有些不适应,片刻之后,冷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原本刻在两尊棺材之上的两行楷体,似曾从未出现过一般,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
“冷七……”
身后传来两声惊呼,总把子的兴奋,和张季襄的意外。
冷七这才感觉到脚下地动山摇一般的震动,回过头,张季襄和总把子脸色各异的看着自己,而八条锁链之上的符篆,雪花一样飘落在巨大的坑底,与此同时八根锁链之上的铁一环环断裂,密密麻麻的鬼火和一阵阵打着旋的阴风不断窜动,坑底上万只指甲黑长的手掌怪叫着张牙舞爪不断的伸出手抓着那一道道阴风,一个个鬼火。
冷七喘着粗气,事情变化得太过突然,这时,两尊棺材上的锁链也已经一节节断开,两尊水晶棺材稳稳的安放在自己面前。
“小子,你敢!”总把子疯了一样厉声尖叫着看着要伸手开棺的冷七,张季襄反倒很淡然的半闭着眼,静静的看着冷七。
冷七只是瞥了两人一眼,这棺中,到底有什么?明明不该与这两尊东西有一点干系的冷七,伸出去的手,却颤的厉害,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那若有若无的惶恐感从何而来。
水晶棺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沉重,只是轻轻一推,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推开了第一口棺材,看着水晶棺中安安稳稳的躺着的人影,冷七忽然笑了,笑的癫狂。
可是笑着笑着,心就慌了,这个时候,棺材中的那个人该睁开眼睛开口喊他一声:“老七!”才对。
冷七疯了一般冲自己脸上一拳又一拳,痛,很痛,痛的冷七泪花子伴着血水淌成了两条河。一定在做梦,龚牛屯在东北那疙瘩,这是信阳!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冷七回过头,想让张季襄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可是回过头的时候,远处的那八扇石门正不断的往下崩塌,两个人影就那么在冷七的注视下,被巨大的石块埋的无影无踪,冷七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整个上方开始往下掉落石块的时候,冷七才麻木的抬起头惨笑道:“到底什么意思?玩我吗?”
回应他的是眼中不断变大的石头雨,脚下猛然踏空,这石台也塌了,不断往下坠落的冷七看着两具水晶棺材被石块淹没,连一声呐喊都来不及喊出……
223 章 人的愧疚心
人这一辈子,不过是一个不断失去自己的过程。
秋日的霜,打在身上,是最接近死亡的冰冷。
冷七觉得自己快死了,舌尖舔到牙齿像是嘴里塞了两排冰棍。醒过来的冷七想找到张季襄,太阳还没出来,雾蒙蒙的天,勉强能看到远处一人高的几颗歪歪斜斜的玉米秧子,哪还有什么活人。
锈迹斑斑的柴油机,埋在了成块的黄土中只露出了半截,周围一片狼藉。
“张季襄?姓张的?”
冷七支起身子,有气无力。可没人回应。冷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道渐渐隐匿在灰凄凄雾中的黑影,浑然忘记了身上的冰冷。
连人带马的影子,冷七很熟悉,前几日他和张季襄眼睁睁的看着数不清的这样的黑影押走了杨赖皮不断挣扎的魂魄。
冷七跳起来,磕磕绊绊的冲过去,撕心裂肺的喊道:“我去你娘的,张季襄呢?总把子那些该死的呢?狗日的你给我站住……”
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可稻草也是会断的,冷七疯狂的咆哮并不能逆转什么,除了他自己发出的声音,整个场面,就像一场无声电影。
雾散的很快,太阳出来的也很快。
蹲在泥坷垃上死了一般的冷七,忽然抬起了头,抖着手指,找了一块还算尖锐的石块,划在乌黑的胳膊上有些痒。乌黑浓稠的血水从手臂淌下,顺着有些溃烂的手指缝滴滴答答的把本就辨不明颜色的泥土染得墨一样。
蒋大兵的家,离得并不太远,可冷七强忍着昏厥过去的恶心感,跌跌撞撞走的却有些艰难。
入了村子,村道上两旁的人家门户都闭得紧紧的,门缝中不断的闪过一道又一道畏畏缩缩的黑影,直到冷七脸色煞白,终于有一扇门吱吱呀呀的开了。
一扇门开了,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一扇、又一扇……
黄土糊就的土胚墙被雨水不知冲刷了多少次,沟沟壑壑。
墙边站满了人,所有人看着这个一步分做三步迈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早已经没有了刚进村子时的齐整打扮,除了剩了半条的裤子,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真的连个平常上门要窝头吃的乞丐也不如。
有人哭了,娘们、孩子,都跟着哭。哭的让人看来很没有缘由。
冷七眼珠子麻木的晃了两下,说了声:“蒋大兵呢?带我去找蒋大兵……”
**************************************************************************
日落近黄昏,冷七瞪着眼珠子,看着苇子扎成的屋顶。
“小……兄弟……你好些了没?可把俺吓死了……”蒋大兵从屋外探过头,见冷七醒了,显得有些高兴,又有些拘谨。
冷七转过头,床头的旧柜子上一晚白粥,还剩了一小半。
“你给我绑的?”冷七抬了抬被白布缠上的胳膊,问到。
蒋大兵有些不好意思:“俺哪会,村里人说,你这胳膊是沾了邪气了,俺婆娘找了艾草煮了给你洗了半响,你好些了没?”
心里万重心事,却不想让这个无关的憨厚人难堪,冷七勉强笑了笑说:“好多了!蒋大兵,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如何,冷七还是想试着问一问,问一问,是不是只是自己做了一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梦。
蒋大兵显得很惊讶,张着嘴巴拍着腿说:“你不知道?昨儿地崩了,怪滴很,俺这泥糊墙都没震塌,杨村长那个倒霉催的反倒不知道被埋哪儿去了!”
“谁跟你说的他被埋了?”冷七很诧异。
蒋大兵一拍大腿,一溜小跑坐到冷七旁边,说:“你不知道?昨儿回来的那些人跟俺说嘞,不止杨村长,好几个嘞都被埋了,兄弟你不知道?”
冷七忽然觉得被堵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极为讽刺地一笑:“挺好……”
“人都死了好啥好!”蒋大兵不明白冷七的意思。
冷七只是摇摇头,翻身下床说:“我该走了。”
冷七真的待不下去了,张季襄是死是活冷七不知道,可是心中始终有一件更为让他牵挂的事,他必须要弄清楚,不然,他生不如死。
蒋大兵万般挽留,皆被冷七谢绝,胳膊上的阴煞,用艾草是洗不干净的,还需些其他的手段,如果李梦凯在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冷七撵走了坚持要送他的蒋大兵,就往村口走去。村子里的冷清,让冷七心中莫名的悲哀。人总要有愧疚心的,他不知道这些活下来的人对那些没能活下来的愧疚之心在何处。
只是后来弄清楚一切的冷七再次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独门独户的蒋大兵成了这个村子的村长。也在那个时候才恍然明白,让蒋大兵当村长,就是他们的愧疚!可是,有什么用啊……
走到村口的时候,冷七皱着眉头,脚下的那团不断旋着跟着自己的风,就没停过,怒道:“今天道爷心情不好,滚!”
可那团旋脚风,依然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这让冷七莫名的有种落魄被人欺的感觉。
冷七生气了,用了咒,开了眼,他却愣了,这是当初上了蒋大兵的身,也就是那晚恰巧被自己遇见的那只阴魂。
一番质问,冷七有些惊异,这是蒋大兵老婆死了的男人,缠了蒋大兵,只是因为他半夜曾撞见过成了“尸煞”的杨赖皮。
有孕的女人,鬼魂是近不得的,因为不想让女人守二次寡,所以他千方百计的缠上蒋大兵,只为让蒋大兵躲过一劫。
仅此而已。
冷七忽然问道:“杨赖皮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可曾知道?”
那阴魂摇了摇头。
冷七吐口气,黄土已经埋掉了一切,有些东西何时才能弄清真面目,他不知道。
沉默之后,冷七道:“横死之人难投胎,你没生怨气,反倒难得。你不必谢我,命而已,我现在这幅样子,是帮不了你什么的。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日后再为你寻一场超度吧!”
是啊,命而已,自己的命数,又该如何。
冷七不愿去想太多的东西,可是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岂能是一个不愿就能脱身事外的。
出了村子,连夜赶到了县城,土狗还在县城。
总把子的那些人并没有全来,所以带土狗走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这个傻得厉害的长沙佬没见到张季襄,死活不愿意跟自己走。
冷七不知道该怎么跟土狗说,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张季襄始终是不见了,死或者活,冷七说不清。
那件事没有弄明白之前,冷七是没有一点耐心的。所以饥肠辘辘的冷七,在吃饭的时候灌醉了土狗,就拖着把苦胆都吐出来的土狗拦了车,这个时候李梦凯和刘三爷应该还在自己的铺子里……
224章 平静中的波澜
回去的路上,冷七一直在反复的想,从头到尾,从当初自己遇见自己的师父,杜大爷和师父对自己和马子不为所知的隐瞒,再到今日。
想事情的时候,那种最关键的东西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让人极度烦躁。
想起马子,冷七心里只有一茬又一茬的心慌。
冷七从睡得死狗一样的土狗身上摸出了一叠票子,抽出几张递给司机,却不想司机眼睛放光的盯着冷七,神秘兮兮的凑过头来说道:“兄弟,帮个忙,能不能把这些钱全给我换了!比市价汇率高点,您帮帮忙,家里女人闹着要买彩电,这不是手上没地方弄外汇……”
下了车,走了几步路,冷七站在门口,看着招牌上的五个字,从未有过的恍如隔世感。踹醒了迷迷糊糊的土狗,就不再搭理他,径直推开了门
走了进去。
三爷正拿着个刨子,刮着木板,猛然的被人推开了门,抬起头,喜的在围裙上擦着手,咧着嘴跑上去:“,七爷回来咧~你后面这瓜货是谁咧?”
“三儿,马子这几天有没有打电话过来?”冷七没有回答三爷的话,很急切的问起道。
三爷翘着小指头扣着光秃秃的脑门,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响说:“额不知道,有俩电话额没有接住,咋咧,七爷?”
“你干什么吃的?李梦凯呢?他不是也在这儿吗?什么时候打的?”冷七瞪着眼,一连质问道。
三爷被冷七滔天的火气弄得有些懵了,结结巴巴的嘟囔道:“搞撒子嘛,一见面就这么大滴火气,咋咧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