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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说完这些,驴车总算能受自己控制了。冷七长长的吐口气。
洛篱在车上捂着嘴偷偷的笑红了脸。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会记得,这个被驴大爷欺负的男人,傻得像个孩子。
朦胧的太阳已经偏了西,走了一个时辰,眼前的山石,总算有些熟悉了!
冷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只要能找到路,找到路上隔三差五的小房子,冷七就觉得进山不算什么事。
唯一祈祷的就是,千万千万不要下大雪!
最无聊的时光,就是赶路。冷七便哼起了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唱完了,回过头,发现洛篱的脸红扑扑的看着自己,大眼睛依然刚睡醒一般,迷迷糊糊的。
“呆子!你还会唱歌啊?真好听!”
冷七的脸更红,唾口唾沫装作很硬气的说:“好听不好听关你屁事……又不是给你唱的……”
说是这么说,冷七却还是忍不住又哼出了声……
迷迷蒙蒙的雪花,仿佛能下进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245章 雪山里的脚印(天冷,注意保暖!)
冬日的天黑的早。
狭窄的山路不好走,大雪盖住了路上所有潜在的危险。
所以,冷七已经不敢再坐在车上了。
牵着驴走了一下午,皮靴密不透风,即便是趟在雪地里照样出了一靴筒的脚汗!
这时候没有一个能提供足够温暖的落脚点的话,是绝不能停下来的。一旦停下来,脚上的汗水碰上干冷的空气只会片刻间让你的脚丫子感受到彻骨的冰凉。
洛篱要替冷七赶会儿车,被冷七骂了回去!
爷们还没死,哪轮得到女人来受苦!说出去还不丢死个人!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入眼处,山是白的!树是白的!路,也是白的。
眼睛有些酸痛,冷七知道,这是对着雪山看了太久的缘故。
而厚厚的大雪唯一的好处就是,夜间为数不多的光线投在雪地上显得更加的亮。
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脸上冰凉,胃里却翻滚得灼烧感!
驴子突然不走了,四只蹄子不停的在原地踏步。翻着嘴唇吐出一口又一口的白气。
动物对于危险的警觉性是人远远比不了的。这是大自然赋予它们的本能,而人类的这种本能,早就消失在农耕社会的漫漫历史长河中了。
冷七将装着酒的水壶塞在腰间,示意洛篱老老实实的趴在车上别动。
刚往前走两步就有淡淡的血腥味传过来。小心翼翼的踩着雪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冷七长吐口气,拍着心脏暗道了声“谢天谢地!”
只因为前面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面,一只斑斓大虎,正低着头为已经死去的熊瞎子开膛破肚!
一猪二熊三老虎。可冬日的熊瞎子是要冬眠的。
通常情况下,这些猛兽谁也不会惹谁,彼此间都是半斤八两,谁也讨不着好。王不见王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总有特殊的时候。比如现在,大雪看来下的太久了,老虎找不到食物,饿红了眼只能打冬眠中熊瞎子的主意。开膛破肚,挖心掏肺!
冷七心想,屯子里老猎户常说的偷心肝的老虎便是如此来的吧。
冷七不是武松,干的了鬼不见的能对付得了老虎。
所以,暂时是走不了了!
这时候走过去,驴子会死掉,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后变成老虎口中的伥鬼!
冷七万分感激这熊瞎子!熊瞎子血肉的腥味遮住了老虎的嗅觉!倘若自己再早赶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酒也不敢喝了!冷七贴着石头一下子也不敢动弹!
直到浑身的热量快被冰冷的石头抽干净的时候,那头斑斓猛虎终于填饱了肚子,舔着舌头晃晃悠悠的走开了!
一炷香后,冷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浑身冰冷,可额头水洗一样。
老天爷,总算捡了一条命出来!
远远的谢过了熊瞎子的救命之恩,冷七啧啧的叹气,可惜了这一身熊皮!这玩意儿可比羊皮暖和!
原地蹦哒了两下,冷七拍了拍腰间的酒壶,不能喝了!
往驴子嘴里塞了把豆料,冷七牵着驴逃命一样看也不看那熊瞎子一眼!
边走边不忘埋怨洛篱:“哼!你逞什么能?这是玩的地方吗?不让你跟着来偏不听!这下好了!天寒地冻的,你说你要真想玩,以后等我回了北京,带你玩个痛快!京城哪儿不比这好玩……嘿,你瞧你瞧,说你两句就一脸委屈样……”
拒绝了洛篱让自己唱歌的要求,远处饿狼的嚎叫声听不见是怎么?还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吼声,冷七觉得这时候跟那些东西拼嗓子就是自找死路。
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冷七远远的看见了四四方方的一间雪屋子。
“呆子,怎么不走了?别逞强啦,累坏了吧,你来暖和会。我来赶车!”
洛篱揉着通红的手,笑盈盈的冲冷七说。
“不走了!今晚咱俩就睡这!”
“睡这?”
“怎么?怕了?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冷七乐呵呵的有些幸灾乐祸,看着洛篱说道。
洛篱却忽的站起身子,一点一点的凑过来。
冷七惊疑不定:“你……你干什么?”
洛篱噗嗤笑了,眼里尽是戏弄之色。
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冷七梗着脖子,脸拉的比驴脸还长!
洛篱轻轻的跳下车,看了眼黑着脸的冷七:“睡雪地里你可得抱紧我点儿!多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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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七懒得理会这个没羞没臊的丫头,不大的石头屋子里,干柴堆在墙角。几乎和冷七记忆中没太大的变化。
冷七从柴堆里掏出一个布袋,解开了,里面是当地人最爱吃的五常米,煮出来油汪汪的。
往吊锅里捧满了干净的雪,冷七就抱着干草铺到了一处凹进去的石头缝,又把帐篷支开了一半,搭在石头上,算是一个简易的驴棚了。
生火,水开了风干的羊肉扔进去,撒上盐沫子,辣椒……
不管冷七干什么,洛篱都喜滋滋的托着腮,看的饶有趣味。
冷七掀开锅盖,舒服的吸口气,道了声:“傻姑娘哎,吃饭了!”
吃过饭,烘干了衣袜,就把大米倒进一个陶罐子里,浇上烧开的水,封严实了埋在火堆里,到了明日早上就会变成一锅喷香的米粥……
太累了,所以,冷七睡得很快。
也或许是因为太累了,一晚上他都在做梦,梦见这小房子人脸大的窗户外,一个黑脸大汉瞪着眼从窗户外面看自己。
那大汉穿的是奇怪的一身黑衣黑帽,见冷七看见他,摇着头冲冷七骂:“混账小子!你怎么才来……混账……你怎么才来……”
那声音骂着自己,却并无愤怒。只是,带着一丝惋惜……
被梦魇折磨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头发都已经湿透了,然后是彻骨的寒冷。
洛篱睡得正香,不去管她,冷七下意识的就抬头去看那小窗户,太阳斜着照进来,哪里有什么黑脸大汉!
冷七好笑的骂自己疑神疑鬼,给洛篱掖好被角,冷七就起身准备去喂驴子。
刚打开门,冷七就愣住了,背后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
那扇带着小窗户的墙根下,一双硕大无比的脚印,在阳光下刺的冷七有些眼花……
246章 洛篱生气了
伟大的文学家矛盾先生曾说过,月亮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东西!
其实,大雪也一样。它们覆盖住了最肮脏的东西,给人一种虚幻的美好和浪漫。
今日的太阳出奇的好,配上雪景,那实在是让人沉醉!
可冷七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那双脚印怪的很,比自己的脚几乎大上两倍。
冷七听说过雪山巨人,如果真有这东西,脆弱的雪层是绝对承受不住那样的重量的!
这双脚印硕大无比,可偏偏只在雪地陷进去了不到三公分。
那只能说明,踩下这双脚印的那位主,不是人,也算不上鬼!
传闻,阴间出来的鬼差是有重量的!虽然微乎其微,可在雪地上呆了一夜,即便是片树叶也该留下些许的痕迹来。
好好的黑脸无常鬼不去勾人家的魂儿,偏偏跑来趁睡梦中折腾自己。冷七唾口唾沫,可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眼的功夫,冷七的脸已经变得煞白!
不再看那双脚印,冷七把雪踏的咯吱咯吱响。
驴子冻得浑身筛糠一样,脊梁皮一抽一抽的。见冷七过来呲着白牙就去撕冷七的裤腿,似乎对冷七的不负责任极为不满。
五常大米在火炭里埋了一夜,刚打开盖子糯糯的粥香就唤醒了沉睡了一夜的胃。
先倒了一盆端给了闹脾气的驴老爷!
驴日的啊,驴的脾气比人都大!
冷七满腹的心事瞒不过洛篱。给正西里呼噜喝粥的冷七把干羊肉用小刀削成片,在火上烤两下放到冷七碗里。
冷七有些诧异,不过没说什么。
匆匆吃完了这顿不算早的早餐。就重新上路了,照这样的速度,三天能赶到屯子里就算不错了!
只要是女孩子,对眼前的美景就不会有抵抗力。
洛篱很开心,抱着羊皮唱:
“米酒甜,米酒香,敬酒的飞歌飘山梁,
的栋崩噢流哎衣,丢造大边尼噢
漫漫古道千里长,悠悠苗乡古道旁,
巍巍雷公山清水江的水呀……
歌声甜来米酒香,远方的客人你尝一尝,
迷人的风景古老的故事,好地方,
苗乡人爱苗乡,苗乡人情豪放。
的栋崩噢流哎衣,丢造大边尼噢
漫漫古道千里长,悠悠苗乡古道旁,
巍巍雷公山清水江的水呀,依尔依尔哟,
歌声甜来米酒香……”
冷七慢慢的坐在板车帮子上,不知不觉边听得入了神。
他惊诧于洛篱美妙的歌声,苗家女的性子在洛篱唱这首歌的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冷七看了洛篱一眼,心中的阴郁,竟不知不觉的散去了七七八八。
冷七微微一笑,忽然觉得,其实,让这丫头跟着来,好像还不错……
可等到听到“多情的苗女,寡义的汉朗……”这样的词汇的时候,冷七就连忙制止了洛篱。
十**岁的姑娘唱着怨妇的曲调儿,膈应人!
转身的时候,雪地上不经意的几个黑点让冷七的瞳孔猛然的的缩进。
是爪印,梅花状的爪印。
冷七的心坠入了冰窖一般,扯着驴子疯了一样往前赶路。
如果不是车上的东西在冬日的大山里太过紧要,冷七此刻扔下驴车的心思都有!
要命啊,这一路就没顺心过!往常屯子里几年碰不上一个的熊瞎子老虎一块遇见了不说,如今又被狼盯上了!
独狼还好说,可整片大山里也不一定能找出几只活的独狼来,脱群的狼,活不长!
再明显不过了,这就是盯梢的。冷七敢肯定,等不到太阳落山,自己就会被一只狼群围起来。
老虎敢惹熊瞎子,可狼群是碰也不会碰的。即便有时候,饿急了抢了狼群的猎物,等到狼群上来,也只有翘着尾巴溜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