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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正了正身子,有些怕怕的说:“你这个人,巧舌如簧!坏到心眼里去了!”
有苏点点头说:“巧舌如簧的人可不一定都是坏人,比如古时苏秦张仪,不都是巧舌如簧之人!再说,我可不曾站在路上高喊着要抢别人东西!”
陆浅浅有些不服气:“苏秦可是被齐王车裂于市的……”
大概是觉得这样争执不好,有苏收起了笑容,懒懒的说:“算了,不跟你争这些,和一个姑娘家斤斤计较,说出去了免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陆浅浅呆呆的看着有苏,脑子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你……你……”
有苏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坐到马车外面另一旁。
陆浅浅更苦恼,咬着牙问:“你嫌弃我?”
夏日难得清凉风,有苏长处口气:“里面热,出来凉快凉快,可别说什么嫌弃不嫌弃,我可跟你没什么关系,而且啊,你最好别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色已经不早了,夜间的山里,还是不要呆的好……
298章 妖魂 上
《旧唐书》记载,李渊在位时,有人口180万户。
至贞观,虽说有了增长,可此时,也不足三百万户。
总而言之,四个字足以概之,地广人稀!
古人一场离别,一次远行,真的可能就是从此天涯两茫茫,离别路上无归人!
也正是如此,古人的惜别之情,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出了长安,人烟稀少。
最后一丝残晖已经落尽。
山风清凉,李淳风将马车赶到一处开阔地,便跳下了马车。
月色很好。
陆浅浅好奇的打量着这两个人,一个在专心的生火,一个正认真的解开绑在马车后的布袋,里面是喂马的干草。
真是两个怪人啊!从头到尾,这两个人不曾询问过自己的一点底细。
可很奇怪,此刻陆浅浅心底异常的踏实,让她提不起一点提防之心。
这两个人和自己一路上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即便那个生火的人曾吓唬自己要把自己送到官府领赏钱!
想到这里,陆浅浅就歪着头多看了两眼。
可似乎被发现了。
有苏抬了抬头,说了一句:“哎,别光看着,去拾些柴火来!”
便又低下了头。
陆浅浅脸上有些红,该死的,这人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偷看他!
自己可不就是在看他……
刚低下头,有苏便觉得有人在瞪自己,对于陆浅浅莫名的火气,有苏只是摸摸下巴,这人真记仇。
等到陆浅浅怀里抱着比她人还大的一堆枯树枝回来的时候,火已经生的很旺了。
陆浅浅把怀里的柴火哗啦啦放到地上,惊飞几只被火光吸引来的夏虫。
李淳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陆浅浅靠着火堆坐下来,看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心中更苦恼了。
爹娘若是知道了他们书香门第的闺女干出了如此荒唐的行径,只怕已经气了个半死吧。
谁家的闺女会成天想着去做一个游侠儿。
笑死人了,丢死人了!
有东西递过来,烤热的胡饼撕成两半冒着热气,中间还夹了抹了胡椒的羊肉片。
接过来,捧在手里咬上一口,陆浅浅眼睛都眯成了一双月牙儿。
有苏将剩下的半张饼慢慢的嚼着,看见了陆浅浅的吃相,笑了笑,眼中有些失落。
小妩她怎样了……
有苏眼中的失落并没有瞒过陆浅浅,所以陆浅浅更加好奇,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巧言令色之辈。
陆浅浅只是不知道,有苏一生,这样的玩笑话,到死,也只说过一次。
对于眯着眼不断瞥自己的陆浅浅,有苏不想告诉她,因为血脉的问题,这样的小动作是瞒不住他的。
有苏忍着笑说:“你家离这不远,吃饱了早些歇息,也好把你送回家,男儿当行千里路,可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就免不得让家里人担忧了!”
陆浅浅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有苏,含糊不清的说:“你知道我家在哪?”
有苏更诧异了:“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说明出来不久,离家不远,你以为就我看出了你是姑娘家?你若是衣服破旧,你以为这路上真就没有歹人了?”
陆浅浅忽的呆呆的愣在原地,有苏的话,把她最后一点幻想也击碎了,吞了一口胡饼,泄气的说:“原来是这样……”
李淳风回来了,提着水袋,还有十几个果子。
将水袋递给陆浅浅:“你先喝,山里泉水,又甘又甜。放心吧,水袋我洗的干干净净!”
陆浅浅很不满,说:“哼,我可没这么矫气!”
李淳风又把果子挑了红的给了两人,对有苏说:“知道你不吃肉,吃了一天胡饼,打打牙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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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的家,的确不远。
照此下去,不过两三日而已。
陆浅浅其实真的不想回去,特别当发现有苏和李淳风无论说什么都不会避着自己的时候。
不管是《女诫》还是《女训》,从小,陆浅浅耳边眼前所充斥着的无一不是她从心底有些排斥的男尊女卑。
所以,她很喜欢此刻这种感觉。
两三日的时间不过眨眼而已,当马车安安稳稳停在一处不算太大的府门前的时候,陆浅浅已经不敢再大声的笑了。
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眼中尽是心虚之色。
陆浅浅下车的时候,门童揉了几次眼才撒腿跑进去:“小姐回来了!”
陆家自西晋便是名门士族,陆机更是一代文豪。
陆父不喜官场,所以只挂了个闲散文职。
陆父看到陆浅浅的时候,胡子都吹了起来。
一同出来的陆母埋怨着门童的张扬,似乎生怕外人知道了自己家的事情。
埋怨完了,就抹着眼泪抓着陆浅浅的手不放,说落着陆浅浅的没良心。
陆浅浅吐着舌头,朝有苏眨了眨眼。
陆父苦笑,朝李淳风和有苏拱了拱手:“小女顽劣,二位公子劳驾了!快快里面请!”
说罢哭笑不得的看着陆浅浅的衣着说:“你……你这成何体统,怎么出来见人!”
陆母这才发现,慌忙拉着陆浅浅去了后院。
屋里刚坐定,李淳风面露稀奇,四周打量了下,笑着说:“陆老丈,最近府上可是闹了些事情?”
陆父面色一变,笑的有些不自然:“小女荒唐,确是给家里闹的不安生!”
李淳风不置可否,笑着说:“也罢,是我多问了,老丈不愿说,那便罢了!”
陆父有些犹豫:“不知公子是……”
“李淳风!”
陆父思索了片刻,面上大变,掩紧了屋门,长揖不起:“太史令救救犬子!”
李淳风笑着说:“陆家世代文盛,有文气庇护,生不出太大的事情,老丈莫急,不知……”
陆父抬头,不解。
李淳风讪讪一笑:“讨杯酒喝……”
三人大笑。
门忽然开了,陆母先进来行了礼,才回过身轻声说:“浅浅,快谢两位恩人!”
虽相隔不过两炷香之久,可陆浅浅进来的的时候,有苏和李淳风的眸子都愣愣的定在了屋中那道身影上面……
299章 妖魂 下
对于母亲把这两个人说成自己的恩人,陆浅浅抿着嘴角忍着笑。
可看到两个人神情夸张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陆浅浅愣了愣,明白过来后,笑意就更浓厚了,到再也忍不住的时候,就变成了鼻孔中的一声扬眉吐气的轻哼。
本姑娘跟你们一路,也不曾见你们如此看过我一次。
可得意的时间并不太长。
陆父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陆浅浅惊呼一声,蹑着脚做贼一般溜出了屋门,陆母喊了几声,得不到回应只能跺着脚焦头烂额的追上去。
李淳风笑容几乎从脸上溢出来,说:“令千金真乃奇女子!”
有苏扶额,无奈的摇摇头。
陆父一脸尴尬,指着门童布下的酒菜连连说:“二位请酒!”
陆浅浅从没有提过关于她哥哥陆方的事。
饮了酒,陆父带着二人打开了一间屋门,这屋子极暗,窗户不知何故被封的严严实实,只有桌上一盏红烛。
屋内的中年男子面容苍白,与陆浅浅三分神似,只是年岁比陆浅浅大上很多。
见有人进来,男子起身弯身行了一礼,苦笑说:“爹,你不必再费苦心了!孩儿每日有书作伴就好!”
陆父叹息一声,看向李淳风。
李淳风四周看了看,围着陆方转了几圈,又瞥了几眼有苏,笑着连道几声:“妙哉!妙哉!”
陆方满脸疑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陆父。
有苏却皱着眉,说:“你遇到过赤狐一族?”
陆方脸上疑惑更重了:“兄台此言何意?”
有苏不解:“那你身上这股赤狐妖魂从何而来?”
陆方苦笑说:“实不相瞒,你所说赤狐一事,我完全不知。我陆家有个规矩,凡是男儿,弱冠(古男子20岁)之前必要出外游学三年,游学归来才能行弱冠之礼!二十六年前那日晚,因为贪恋脚程,错过了宿处,偏偏那日天色极为恶劣,狂风不止,月色昏黑。我便在一处荒庙落脚。”
说到此处,陆方有些懊悔:“当初年少无畏!求奇之心太重,不然也不会落下此病!”
陆父叹口气,接过了自家儿子的话:“方儿夜半时分,听到庙外路上有喜乐声起,透过庙门却看到路上二三十红衣侍女小厮,夜雾中抬着一方大红棺材赶路……”
陆方点点头:“年少气盛,根本不信这世间有鬼神之说,只当是民间不曾听闻的习俗,雾气太重,我又看不太清,所以没放在心里。只是后半夜忽的下起了倾盆大雨,附近山中雷声滚滚,我从没见过那样的雷雨天气!那根本不像是平常的雷声,那些雷反倒是有意识一般被人故意聚集起来劈到那山中。
雨刚一停,我按耐不住心底的猎奇之心,便起身赶往那闹雷患之处。可赶到之时,入眼却是乱坟岗,还有刺鼻的焦糊味儿和烧焦的皮毛。之后,身子便极为不适,夜间噩梦连连。回到家里之后,虽不再做噩梦,却变得见不得一丝日光,不然便会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说完,李淳风拍着手笑道:“这就对了,我虽不知其详细经过,可那些年,狐患闹得厉害,当是有高人灭去了害人的狐媚子,高人走后,狐媚残魂之怨聚集,又恰好遇到你来,若是残魂没有个归处,不出半日,也就消散了,偏偏你这人去的真是时候!身体多了些东西,能不受影响做噩梦吗?
陆家百年文运,还不是这区区几十道妖物残魂能承受的。自古,若论气运,文运是当之无愧的首位,即便是帝王紫气从某种程度上也不见得胜得过它。所以,你回到陆家,文运自然庇护你,那些妖物残魂也不敢再在你梦中作祟,时间久了,那些妖魂久居你体内,又日夜被文运熏陶洗礼,到现在,那些妖魂怨气差不多已经磨去了个干净,已经只是纯碎的无意识的魂魄了。”
陆方面露异彩,俯身下拜:“先生救我!我为家中长子,这些年,因为此病,家父在族中颇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