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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娅从小吃的山珍海味多的去了,却从没见谁能把一道菜介绍的这么神奇,光听他说,就能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渐渐的就被勾起了兴趣。
等她被沈皖瑜白了一眼之后,才发现自己抢了对方的话茬,赶紧吐出一截粉舌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歉意。
“继续!继续,听得起劲呢!”刘明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拿出一个小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起来。
这一幕落在余生眼底,令他一阵汗颜,这些菜品樊楼确实都有,只是菜名和那一大堆包装的词汇都是上辈子书上学来的,已然如此,余生干脆硬着头皮继续介绍下去。
“嫩嘛,说的是白玉豆腐,古时候豆腐的制造工艺有南北之分,我们这里采用的是南豆腐的做法,色透如玉,入口即化,味甘,性寒,宽中益气,清热散血,三道特色菜都给你们点上,在配上几样青菜就差不多了!”
翻开点菜单,见对方没有提出异议,余生“刷刷”几笔写上了五道菜名。
王小娅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见人家安排的几道菜荤素搭配合理,也就没有在纠缠下去的意思,到是突然想到自己这边还缺一个本地导游。
“眼前这个男孩子瞅着不错,关键是能说会道,介绍菜名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要不然干脆找他来做导游得勒!”王小娅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余生哪里知道这些女孩子的心思,想着赶紧先把单下了,厨房炒菜还得有段时间呢,一看几个人就是大清早赶着过来的,早餐肯定都没来得及吃,回头该饿坏了。
“嘿!那个…,服务员,和你商量个事呗?”眼看人家转身要走,王小娅赶紧出声喊道。
“有什么需要直说就好,我这急着去厨房给你们下单呢!”余生转身答道。
“是这样的…”略微停顿之后,王小娅接着说道“我们想找个本地导游,一小时两百,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一小时两百?光是把侗寨里的鼓楼建筑群逛完就得半天时间,除开休息和吃饭的时间,按4个小时算,一趟下来就得800,余生怎么会没有兴趣?
不管在什么地方,处于一个怎样的年代,金钱和权势永远是男人最原始的动力,没有人愿意一直贫穷下去,更没有谁会心甘情愿活在社会的底层,余生自然也不例外。
“我们这次旅游没有选择跟团,镇上也没有熟人,瞎逛的话肯定一点收获没有,回头等于白来了一趟古镇,就当帮我们个忙你看行不行?”眼看对方已经心动了,王小娅赶紧趁热打铁。
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化着墨绿色的眼影,长长的睫毛,看着肯定要比实际年龄大,说话的时候有个坏毛病,喜欢抿嘴,结果刚涂上去的唇彩全部粘到牙齿上去了。
“我这上班呢,估计走不开,……”余生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余生哪能看不明白,眼前这三人至少都是富二代的级别,不趁着机会多挣点钱,回头肠子悔青了怨谁去?
“回头跟你们老板请个假,误工费什么的我们负责!”刘明宇爽快的给出建议。
“行,我先找老板说说这事,确定了再给你们答复!”
余生干脆利落的迈开脚步下楼,把菜单递到厨房里,老远就瞅见大门侧边摆着一张躺椅,阁老披着一床薄毯在门口躺着休息。
“余生啊,你小子哪里学来的那套花里胡哨的东西?”阁老年龄虽然大了耳朵却特别灵,余生刚准备过去,老人家已经扯着干瘪的嗓门问道。
“都是读书那会在网上看来的,瞎编着哄哄少爷小姐们还行,哪能瞒得过您!”
镇上的人都说阁老是46年战后重建那时候来的延平。
听说祖上从清朝开始就是做酒楼生意的,两年前过的六十大寿,在镇里摆了三天三夜的席面,到现在镇里的老人还经常提起酒席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菜式。
“你们在楼上说的我都听见了,你呀,就带着少爷小姐们去侗寨里转转吧,店里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了,有福贵在店里看着就够了。”
阁老说的随意,摆了摆手臂,示意余生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阁老,是这样的,明天正好是五月三号,……”余生欲言又止。
他敢肯定凭着阁老的记性,一定会记得每年的这一天自己都要请假,只是想起店里的生意,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阁老待他挺好,余生打心底是希望店里生意能越来越好的。
“哦,…,想起来了,有孝心是好事啊!你跟福贵打个招呼,这两天让他多看着点。”
“谢谢您!”
与此同时,楼上的沈皖瑜伸出一根食指,沿着茶杯毫无规律的滑动着,隔了几秒之后轻轻的嘟嚷了一句。
“人精!”
她坐的位置正好靠近窗口,把楼下余生和阁老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联想到他之前介绍菜名的时候有鼻子有眼的模样,很快就在心底给对方下了评语。
“谁啊?”王小娅侧过脸好奇的问道。
“王小娅,你就是个缺心眼孩子,哭着喊着让人家给你做导游,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沈皖瑜第二次朝她翻了个白眼。
“问下他不就知道了。”王小娅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
“当我没问!”
雨早些时候已经停了,等填饱了肚子,王小娅也不管沈皖瑜什么看法,结账的时候直接从钱包里多抽出了400,“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
“咯,订金收好了,我王小娅说话算话!”
说着还一个劲的冲沈皖瑜挤眉弄眼,意思大概就是“怎么滴吧,姐有钱就是任性!”
第0004章 孔雀东南飞(一)
余生领着王小娅她们走到门口时,陈福贵正在门口给阁老养的一对八哥喂食,侧边那张躺椅还在那摆着,阁老却已经不见人影。
“余…余生,阁老让你带上这个。”
陈福贵从小有个毛病,见了陌生人说话底气就不足,容易结巴。
余生伸手接住福贵递来的褐色瓷瓶,知道里面装的是阁老自制的蛇药,岣嵝峰里常年雨雾缭绕,湿气很重,除了盛产山珍草药以外,每年被毒蛇咬伤致命的游客也同样不少。
镇里面家家户户常年都备着蛇药,有些是自家秘制,有些则是直接从药店里买的,真要论起功效孰强孰弱,那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些蛇药胜在见效快,药性稳,有些则是副作用小,拔毒效果更加彻底。
“这几天你辛苦点。”余生顺手给福贵塞过去两百块钱。
“呵呵…”陈福贵哪能客气,赶紧把钱放进裤兜里,一个劲冲余生傻笑。
“行,我先走了,回头王姨要是来问,就说我陪客人去趟侗寨。”
“知道了。”
趁着他俩说话的功夫,刘明宇早把大包小包的行礼挂在余生肩上,唯独那把吉他依然坚持自己背着,手里端着一台数码相机,上面的牌子余生从来没有见过。
“来,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镜头取光的角度不是很好,看上去色调显得有些昏暗。
沈皖瑜撑着雨伞站在街上,背对着樊楼的牌匾,王小娅还没来得及撑伞,正和余生并肩站在屋檐里面,陈福贵噘着屁股继续伺候着八哥。
“走了,要拍到了寨子里面再拍!”王小娅迈开脚步闪身钻进沈皖瑜的伞下。
一行四人,余生背着大包小包在前面带路,王小娅搂着沈皖瑜走在中间,刘明宇跟在后面时不时拍一两张她们的背影。
一路上都下着小雨,余生走得不快,除了替她们背着行李以外,沿途每到一处景点都得停下来讲解,直到过了延平桥进了岣嵝峰以后,路上的游人才渐渐变得稀少。
“从这里到侗寨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山路,现在雨虽然停了,山里的路面肯定还很湿滑,往上爬的时候尽量弯着腰走路,这样重心下移走路能稳很多,也能节省不少力气。”这些知识余生曾无数次听导游讲过。
既然是工作就容不得一丝马虎,这也是余生对待工作一贯的态度,况且他收了人家钱,多提醒几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山里有蛇,把这个在手背上涂均匀,放心,这气味用清水冲洗一下就没了,这里不像市区,镇上的医疗条件有点落后,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出声,千万别忍着!”
讲完这些,余生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后,率先打开瓷瓶将药粉倒在手背上涂抹均匀,之后将瓶子递给一脸跃跃欲试的王小娅。
王小娅将药粉倒出一点放在手背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雄黄的味道,非常刺鼻,她立刻把眉头皱的高高的,露出一幅嫌恶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啊?懂的还挺多。”
“余生,剩余的余,生命的生。”余生简单的介绍完自己。
王小娅微微点头算是记住,转而大大方方的替他介绍众人,“我叫王小娅,这是我同学沈皖瑜,他叫刘明宇。”
听到王小娅向人家介绍自己,沈皖瑜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接过瓷瓶后一直皱着眉毛,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倒出一点抹在手背上。
“这个药粉有什么说法?”
一路过来,刘明宇对余生算是彻底的服了,一块石头,一座吊桥,一棵上了年份的老槐树,到了他的嘴里都变成了活生生的故事,什么三生三世姻缘石,牛郎织女桥,摇钱树,任何一个故事讲的都跟真的一样。
“这个就是普通的蛇药,没有什么说法。”
眼看天色阴沉随时还可能下雨,余生不打算继续讲故事了,一路上也算见识到刘明宇盘根问底的本事了,哪还能在一瓶药粉上多耽误时间。
等大家都擦好了药粉,余生示意继续赶路,山里空气湿闷,偶尔还能听到雷声,除了王小娅中途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衣服,其余一切都算顺利。
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小队四人终于翻过了岣嵝峰,眼前已经可以依稀看见侗族村落,依山傍水,延绵成片的鼓楼建筑群。
当余生站到寨门口的时候,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差点让他掉下眼泪,上一世苏慕就是一位侗族姑娘,余生曾去过她老家几回,说起侗寨,自然就要提到风雨桥、吊脚楼和凉亭,这些都是侗寨的灵魂。
“风雨桥又称福桥,是侗寨的门户,也是侗民祈福护寨的精神依托,过了福桥有一条纯粹由青色石子铺成的小径,蜿蜒曲折,连通侗乡的十八大寨,三十二小寨。”
余生从进入寨门那一刻开始,已经开始尽职尽责的讲解起来。
余生的声音略显低沉落寞,讲解景点的时候非常注重自己的措辞运用,很多时候会将前世的一些故事融入其中,往往都能起到奇效。
王小娅和刘明宇现在已经成为最忠实的听众,尤其是刘明宇,恨不得将他讲的每一个故事都用本子记录起来。
沈皖瑜稍微有些不同,之前在樊楼听过余生和阁老的对话,知道这些故事多半也是他编排出来的,虽然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些才华,但终归还只是小道。
越到后面,等余生越来越投入,讲出来的故事越来越丰满的时候,沈皖瑜终于开始有些动容,她在心里想到“这个男孩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