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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
钱小沫朝病床看去,诧异着又环顾了四周一圈,“他不在?”
“看样子,昨晚就已经离开了。”
雷铭的目光锁定在病床上,整齐的被褥和床单,看起来根本没人用过。
“可是,护士小姐刚才不是说,老爷爷就是住在这里吗?”
“也许出院了,护士还不知道。”
“老爷爷昨天的情况很不稳定,怎么会出院呢?会不会是他的儿子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了?”钱小沫立刻神色慌张起来,紧紧地抓着雷铭的胳膊,“我们要通知警察……想办法……”
雷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钱小沫的眼眸。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风吹过,都能听见发丝在空中纠结的声音。
钱小沫颤抖着睫毛,缓缓地松开了雷铭的手,无力地说道:“所以,你认为是老爷爷自己离开的?为了……为了不被自己的儿子找到,不被警察押进精神病院,老爷爷就自己偷偷……偷偷离开了医院?”
雷铭什么话也没说,可钱小沫从他的瞳孔中看出了千言万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和选择,我们只能尊重。”
雷铭搂着钱小沫,她侧脸依偎在他的胸膛,咬紧了嘴角,眼神里满是痛惜。
“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有心无力,我们只能努力做好自己。走吧,回去了。”
雷铭搂紧了钱小沫的纤腰,转身,带着她缓缓离开。
在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雷铭意味深长地多看了一眼病床,不言一语,关上门,离去。
病房的窗帘翻飞了两下,又安静地顺着墙壁垂在地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床底,靠近床尾的部分,有一只黑色皮鞋的鞋尖露在床单外面,若隐若现。如果不是眼尖,如果不是很仔细地看过去,根本不会被发现。而此刻,床底躲着的人听见关门声,急忙收回了自己来不及藏不起来的鞋尖。雷铭和钱小沫开门后,他便不敢动了,有时候一动反而更清晰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他却不知道,雷铭有没有发现他,一颗心惴惴不安。
电梯口前,雷铭忽然减慢了脚步,钱小沫也停下来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我突然很想吃煎饼,你先回病房,我去买。”雷铭咧嘴一笑。
“我陪你去。”
“乖,听话,在病房等我。”
雷铭的话音刚落地,向上的电梯正好停了下来。
电梯口前也已经拥挤着很多等电梯的人,看样子,他们都是家属。
钱小沫被雷铭半推半就地走了进去。她是不放心雷铭的伤势,担心他腿脚不方便。钱小沫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后面接踵而来很多人挤进了电梯,她被压在最里面,挤不出去,只能喊着雷铭的名字。
但雷铭只是挥了挥手,没说话,最后电梯的门就这样关上了。
几乎同时,雷铭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上扬的唇角立刻耸拉着,回眸间,目光如阴狠的离弦之箭,直直地盯着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眉头微蹙,雷铭立刻转身拄着拐杖朝那间病房赶去,拄着拐杖的步伐很快,丝毫不像是一个伤了腿的人。
“哗啦”一声响,病房的门被推开。
雷铭喘着粗气大步走来,用手里的拐杖猛地将病床的床单角掀了起来,弯下身子去看,床底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雷铭眉头紧皱,暗暗咬牙,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但他还是不甘心,将病房的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番,没有人,也什么线索都没有。
雷铭如此来回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且走廊上没有其他出口,只有电梯这唯一的方向。而且他离开关门的时候故意在门上做了手脚,如果有人从门进出,他从记号上就会看出来。但显然,不管是时间还是雷铭设下的玄机,都证明根本没人从门出去。
怎么可能呢?
“来迟了!”
雷铭龇牙咧嘴着,一拳狠狠砸在白墙上,冷峻的目光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不出意外,只能是骷影盟的人在接近钱小沫。
可,会是谁,又为了什么目的?
如果是故技重施,想要用钱小沫要挟自己,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接近钱小沫。
雷铭思索着,实在猜不透,奎因这样做,为了什么。
病房里的窗帘依旧翻飞着,雪白的轻盈的,犹如鬼魅。
雷铭缓缓抬起眼睑,注意到这扇一直没有关上的窗户。
整间病房里有两扇窗户,一扇敞开着,一扇紧闭着。
小沫说过,老人看起来穷困潦倒又是双腿残疾,怎么会住得起单人病房?
雷铭的疑惑越来越重,拄着拐杖缓缓朝敞开的那扇窗户走去。
如果,没有人从门进出,那么从窗户呢?
这里是十七层,处于医院住院部大楼的正中间,想要爬上爬下很难,会不会,躲在了窗外?雷铭微微眯着眼,渐渐放轻了脚步,手里紧握着拐杖,时刻警惕着用它当做自己的武器。
而这个时候,窗外冷冽的风里夹杂着冰渣,极度寒冷。任何飞禽走兽都会被冻得够呛,更别说一个躲在窗外,趴在墙上的人了。黑影的后背紧紧贴着身后的白墙,脚下踩着几根年久的铁条,应该是以前的空调架。
他小心翼翼地踩在上面,时不时都能听见铁条不堪重负的声响。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摊开着,用手心贴进了白墙,整个人就像是壁虎一样,唯一不同的,他是后背贴墙而不是前胸。肆意的冬风吹刮着,黑色的皮质大衣衣摆随风翻飞,好像随时都会从空中坠落。
黑影咬紧了牙根,双目直视着前方,只要稍稍往下看去就会头晕目眩。
他更不敢大口出气,敛气屏声着,唯恐一点动静就会引起雷铭的注意。
黑影知道雷铭折返回来了,就在黑影从床底出来想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雷铭在门上留下的记号。黑影立马知道雷铭刚才发现了自己,也知道雷铭会重新回来,而他的时间已经不够,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扇窗户。
而现在,雷铭也注意到了,这扇窗户是唯一能躲人的地方。
这次,谁也逃不了了!
雷铭的眼底抽搐着,憋住了气息,站在窗前猛地探出上半身!
黑影整个人都僵硬如铁!
。。。
第四百八十一章 被暴露的黑影
风呼啦啦地吹刮着玻璃窗,窗框被震得窸窸窣窣的响。
从窗户往外探出身子,眼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眼底是密密麻麻的行人车辆。
雷铭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着窗台,目光如炬,仔仔细细将窗外都搜寻了一番,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皱了皱眉,随风荡漾的窗帘轻轻地飘拂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雷铭扒在窗台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咬着牙,直起了身子。
他始终面无表情,不管窗外是不是有人,雷铭都关上了窗户,并且从里面上了锁。
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就算有人,也只能眼睁睁地在墙壁上吹成肉干了。
雷铭淡漠地转身,不言一语的离开。病房里一片死寂沉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躲在墙体转角位置的黑影,正是利用了转角的墙面作为掩饰,雷铭根本没有发现他。黑影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即便让他躲过了雷铭,现在最大的问题,却是他如何从十七层楼脱身。他只有呼叫自己的伙伴前来协助。
一个小时后,郊外不能再荒废的地方,蒙特庄园。
黑色的商务轿车呼啸而来,将风雨中的冰渣全部碾碎,轮胎一路咯咯吱吱的响,最终稳稳当当停在了庄园大门外。
管家立刻上前拉开了车门,黑影下车,整了整衣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法式庄园,也是一栋酒庄。虽然庄园路边的杂草、墙体的皲裂和斑驳,还有肆无忌惮爬上窗框已经干枯的爬山虎,都时时刻刻表明这里很有年代破败感,但丝毫遮掩不住这里昔日的繁华。精致到一个门把手上都雕刻着完美无瑕的各种飞禽走兽,上面镶嵌的珠宝已经被人扣掉,但留下痕迹,也不禁让人遐想,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不远处连绵的一大片地,曾经都是葡萄架。出自蒙特庄园的葡萄酒,都是从这些葡萄架上采摘的新鲜葡萄。庄园的庄主十分引以为傲,只要说起蒙特庄园生产的葡萄酒,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深得口碑。只不过这些年来没有人来打理,这里已经早早的荒废了。
奎因坐在窗前,正好将这片废地尽收眼底,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有一场大火,土地都是灼烧后的痕迹,到现在也没能恢复。他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波澜。
在他左手边的柜子上摆放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还有不少是黑白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已经分辨不清模样了,却也能大致看出来,住在这个庄园里的人是一大家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其乐融融
奎因瞥了眼桌上的相框,忽然一声冷哼,手扬长鞭,啪的一声,一桌的立式相框全部哗啦啦掉在地上。一旁伺候的仆人吓得浑身一颤,也不敢上前,直到黑影这时走了进来。
“东家。”黑影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外。
奎因扬起下颌,收起了长鞭,一声厉吼:“退下”
一屋子的仆人这时才赶紧缩着身子退了出去,黑影大步走来,关上了门。
“让你去取的东西,取回来了”奎因依旧埋头整理着自己的长鞭。
黑影颔首回道:“是的,东家,赶在雷铭发现前,东西已经销毁了。”
“这么说来,你遇见他了”
黑影这才言简意赅的,将他领命折回病房,将奎因不慎落下的东西取回,然后在病房里遇见雷铭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奎因。奎因不言一语,只是玩着手里的长鞭。
“观察细致入微,我这个对手,还是没丢我的脸。”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发现我,也没我们所想的那样厉害。”
“不要轻敌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放你一马呢”奎因意味深长地抬起头来。
黑影一愣,这一点他是完完全全没有考虑到,“可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没有必要放我一马,直接抓住我不是对他更有利吗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奎因又微微垂下眼睑,轻蔑着一笑,“意义如果我是他,这个意义可就大了”
“我不明白,东家。”黑影很疑惑,“是否需要我再做些什么”
奎因却没有解释,只是摆手说道:“听不明白无所谓,你迟早会明白。总之你记住,不要轻敌接下来的事情,按照原计划行动。我不希望横生枝节”
“是,东家。少东家那边,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就让他无所事事的好,出去吧。”
黑影蹙了蹙眉尖,没有再质疑,恭敬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奎因这才转着轮椅面向窗外,阴沉的天压得很低,仿佛就压在人的头顶,让人呼不过气来。他面不改色地又看了眼窗外废弃的葡萄园,眼神立刻变得更加阴沉,像是在极力压抑胸中翻滚的某种思绪,某种比毒液还要毒的思绪。
厚重的乌云堆压在天边,沉重得仿佛天空也承载不了这许多的阴谋与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