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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某种比毒液还要毒的思绪。
厚重的乌云堆压在天边,沉重得仿佛天空也承载不了这许多的阴谋与仇恨。
而蒙特庄园被笼罩在这无边无际的乌云下,就像是被孤立在悬崖顶上的老城堡。悬崖下,是汹涌的大海,奔腾的大海,咆哮的大海。海水都是黑色的,肮脏不堪,一股一股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悬崖的礁石,想要将它摧毁,想要将它吞噬
而奎因就这样淡漠地坐在悬崖边上,衣裳乱舞,看着惊涛骇浪,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像他操纵着这一切。
或者,在他心里,他的确在操纵着这一切。
只是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收网清洗的时机,整个世界就干净了。
不管是雷铭还是别人,最终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信奉自己是神,这是他唯一的信仰
无可摧毁无可动摇的信仰
不像,那一家子可笑的人
奎因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些相框上,相框摔在地上,上面的玻璃面早已经碎裂开了。
四分五裂,就好像这个早已经不复存在的家。
奎因再度一声冷哼,转动轮椅,从相框上碾压过去,怒目圆睁地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背后支离破碎的玻璃渣,和窗外荒芜焚烧过后的荒地。
与此同时,市区医院。
这一整天,李千雅都在病房里陪着钱小沫,柯浩瀚自然也守在一边无聊地看着杂志。
“雷铭呢怎么还没回来”李千雅问着。
柯浩瀚也看了眼腕表,“是啊,做什么检查要这么久”
钱小沫则不安地看向病房房门的方向,一颗心惴惴不安,“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钱小沫打断了李千雅的话,“我很快就回来。”
不等李千雅跟上来,钱小沫已经急急忙忙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不多,钱小沫看了眼护士站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7号病房的雷铭,现在在做什么检查啊”
“稍等。”护士翻阅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很迷茫地看着钱小沫,“他今天没有检查。”
钱小沫的眸子闪烁着,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只道了声谢,说了句自己搞错了,然后一个人眉头紧锁地回了病房。
“找到他了”李千雅见她进来,立马问道。
“嗯,护士说,还在检查,我们我们就不管他了,我们玩。”
李千雅咧嘴笑了笑,指着面前已经洗好的扑克牌。钱小沫勉强笑着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拿起手里的牌,可眼前的每一张牌上却都是雷铭的样子。
她知道雷铭找借口是计划骷影盟的事情去了,她知道雷铭支开自己都是有原因的,她明明知道,可偏又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帮不了钱小沫抓紧了手里的牌,纸牌立刻皱得不成样子。
如同,现在雷铭紧皱的眉头。
“所以,你认识照片上这个男人”
在另一层的医生办公室里,雷铭站在办公桌前,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一个男人。
手机里是一张照片,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照片。还有一个小跟班跟在这个男人身后,两个人行色匆匆,面色阴沉,绝非善类。而走在前面的这个黑衣男人,正是黑影。
“你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
坐在雷铭对面的男人这时抬起了头来,阳光帅气的脸上,那双眼睛却空洞迷茫。
雷铭这才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了连荣麟,“我一直躲在对面的病房里,一直等到他的同伴过来解救他,然后拍了这张照片。”
连荣麟又仔细看了眼照片,他的眼睛在国外接受治疗后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但有时候还是会出现飞蚊症的症状,“这个人是黑影,奎因的左膀右臂之一,是他很器重的角色。”
“黑影。”雷铭收回了手机,看着照片上的那人,呢喃着他的名字。
连荣麟茫然的看着眼前,眼神没有聚焦看起来十分空洞诡异,“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所有信息,我会联系简念,尽快给你答复。”
“好。”
“我不能就待,下次见面,我会通知你。”
说话间,连荣麟用双手摸索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雷铭扶了他一把,“你的眼睛上次见面不是还”
“没什么,情况时好时坏,我已经习惯了。”
连荣麟抽回了自己的手,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小沫,伤得严重吗”
“只是皮外伤。”
连荣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低语道:“保护好她。”
“我会的。”雷铭应了一声,连荣麟已经离开了。
雷铭又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黑影的样子已经牢牢刻印在雷铭的记忆里。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黑影对他而言,意味着一场大灾难
。。。
第四百八十二章 最后,美好的记忆
雷铭回到病房的时候,钱小沫和李千雅的牌局已经打了好几回了。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医生检查有说什么吗”钱小沫从床上下来迎上去,双手搀扶着雷铭。
他浅笑着回道:“例行检查,没什么。”
钱小沫凝望着雷铭的眼眸,努力地想要从他的眼底深处挖掘出什么来,但她什么也没能看出来。钱小沫暗自松了口气,看不出来或许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证明现在的情势还没有到让雷铭痛苦不堪的白热化阶段。
“那什么时候能出院”钱小沫还牢记着,雷铭不喜欢待在医院这一点。
“再过几天就可以了。”雷铭揉了揉钱小沫的发顶,宠溺着的笑意几乎要把她融化了。
于是,第二天,李千雅和柯浩瀚都出院,钱小沫是在第三天出的院。而雷铭一直到第五天才得以出院,钱小沫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着。出院的那天雷晴又打来了电话,说是别墅里已经准备好了,但雷铭执意带着钱小沫回了他们的公寓。
雷铭虽然出院了,但腿脚并未完全康复,还是需要借助拐杖行走。
“今天很热闹的样子。”
坐在商务车后排的钱小沫好奇地看向车窗外,虽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雪,但是街上的行人很多,每家店铺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光是看着都令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欢喜。
“是啊,今天是冬至。”
雷铭微微上扬嘴角握紧了钱小沫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钱小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冬至已经到冬至了”
“嗯,你想吃什么饺子,还是羊肉汤”
钱小沫的脸上立刻绽放开了笑容,握着雷铭的手欢喜地说道:“去疗养院吧和爸爸妈妈家姐一起,我们吃饺子也吃羊肉汤,对啊,再请李千雅和柯浩瀚一块儿来,热闹一下”
“好。”雷铭不假思索地一口应下。
钱小沫笑得合不拢嘴来的,扭头看向窗外,好像一股热流走遍了她的全身。
雷铭立刻吩咐司机转变路线,就近先去菜市场准备材料,钱小沫则在路上通知了柯浩瀚和李千雅,大家相约直接在疗养院碰头。钱小沫顿时欢喜得像是个得了一包水果糖的小孩,在菜市场里领着雷铭蹦蹦跳跳的,雷铭也止不住笑开了,引得菜市场上无数双羡慕的目光。
而雷铭的目光却自始至终从未从钱小沫的身上离开,他的左手提了满满当当的东西。钱小沫在前面走着,娇小的身子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间,时不时会被人撞着站不稳,而一抹高大的身影便会及时护着她,简直煞羡旁人,任凭他们走到哪个角落都是一幅绝美的风景。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驱车到了疗养院,而柯浩瀚和李千雅也已经早就到了。
“爸妈”钱小沫奔跑着扑了上去。
候在门外迎接他们的钱爸钱妈顿时热泪盈眶,钱小沫紧紧抱着他们,将脸埋在钱妈的脖颈间,这才感受到了浓厚的家的气息。
“好了大过节的,哭什么了快,快进屋吧”
钱妈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拍了拍钱小沫的肩膀安慰着,李千雅走上来搂着她的胳膊,好姐妹两人低语着款款走了进去。钱妈看着她们的背影,自己则背转身,眼泪止不住的又落了下来,她急忙用手心擦干,推着钱爸的轮椅跟在后面。柯浩瀚在外面帮着雷铭拿东西,两人走在最后,大家说说笑笑着,一扫阴霾。
几片雪花在他们身后飘落,门关上,皑皑白雪似乎又下得急了些。
一辆白色的轿跑此时才缓缓开了上来,轮胎碾压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响,停在了不远处一棵常青的大树后。树冠上积压了很多白雪,银装素裹,压弯了树枝,每一片叶子都像是盖着一床白绒绒的厚被子。白色的轿跑车停在树下,车身上零星散落着几枚雪花,还没有融化,风吹过,就连空气都是清冷淡远的味道。
“少爷。”司机回过头过来看向车后排的白衣男子,“要下车吗”
“不用。”连荣麟戴着墨镜降下了车窗,冷风嗖的一下吹了进来。
司机知趣地没有多言,熄了火,沉默不语。
连荣麟就这样坐着看向车窗外,任凭冷冽的冬风吹刮在他的脸上,他都毫无知觉。
今天是冬至,他不用猜也知道来这里会遇见钱小沫,所以,他一直等在这里。
只是,遇见,却不能看见。
连荣麟抿了抿嘴角,一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发呆。
他的思绪,飘忽着回到了半年前,在国外的一家医院里。
“接受手术治疗成功的机会,也只有1。而且这1的人里,又有90的人在几年后都会复发”
病床上的连荣麟穿着蓝色的病号服,眼睛上缠绕着雪白的纱布,阳光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轻盈得像是一层金色的薄纱,却衬托出他的脸颊苍白无色,瘦骨嶙峋,就好像一阵风来都能把他吹散。
他太纤弱了。
“连先生,还是决定要做手术吗”
“是的,我决定做手术。”
医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和另外几个医生相视了一眼,低语讨论着。
“既然连先生同意了,那么,就请简先生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
医生说着,转身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那抹黑衣男人,简念。
简念看了眼那份文件,又看向连荣麟,“手术结果不一定会成功,而手术后休养的日子也不容易,你的双眼需要定时接受物理治疗,一旦复发需要加大治疗力度,进行各种手术,身体上的痛楚比你想象还要难受,你能承受吗”
连荣麟扭头向风吹来的方向,咧嘴一笑,“只要能看见她一秒,我什么都能承受”
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响,简念毫不犹豫签上了名字。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连荣麟回国后不久,他的眼疾就复发了。
“是梅花的香味”后排的连荣麟忽然呢喃问道。
司机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却没看见有什么梅花,“这里没有梅花,少爷。”
“很香。纯美的,就像她一样。”
连荣麟自说自话,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司机在说什么一样。
“少爷,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待。”司机提醒着。
连荣麟上扬的唇角微微僵硬,望向那扇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