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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小屁孩?”
林菀白一眼望去,隔间门都是关上的,外面并没有人。
于是她冲进去一间一间隔间地把门推开,没人……没人……怎么还是没人?
林菀白着急的满手心都是淅淅沥沥的冷汗,一个小男孩怎么会凭空消失?别说到时候雷铭不会原谅她,现在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啊!
林菀白心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就在她双手颤抖着推开最后一间隔间门的时候,还没等她看清楚,迎面泼来一瓶的水,不偏不倚,正好泼到林菀白的脸上。
她张开双唇愣住了,头发湿哒哒地垂在脸侧,脸上的妆容虽然是防水的,但还是略显狼狈。精致的礼服的胸口也被水晕开了一团一团的水渍,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林菀白还没回过神来,雷恩炀忽然扔掉手里的矿泉水瓶,冲了出去。
林菀白没站稳,又在震惊中,毫无防备,被雷恩炀推进隔间里,险些摔倒。
雷恩炀早已经准备好了,关上门,拿起旁边的扫把,横在把手上,从里面是绝对打不开。
他得意地拍了拍手,冷笑道:“哼,想要破坏钱阿姨和我爸爸,没门儿!”
林菀白没啃声,只听见雷恩炀跑开的脚步声。
雷恩炀担心有人进来发现了林菀白,还关上了男洗手间的门,在门口放了个牌子。
——清理中。
雷恩炀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这才转身不疾不徐地朝电梯走去。
洗手间里的林菀白推了推门,又用力撞了撞,没辙,雷恩炀做得很决绝。
林菀白挑眉浅笑着,丝毫不生气,索性在马桶盖上坐了下来。
反正她也不愿意被自家人摆布,现在自己被锁在这里,也省得她去做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林菀白,现在也终于有了正当理由了。
她后仰着头靠在墙上,余光瞥见了地上还残有水的矿泉水瓶。
真希望这个瓶子里原本就有水,否则,雷恩炀哪里来的水泼她呢?
林菀白的手拨弄着自己湿漉漉的长裙,叹了口气,只希望千万别是冲马桶的水啊!
她自嘲着淡淡一笑,满脸无奈地望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
……
……
雷恩炀急急忙忙回到宴会厅,宴会厅里一片黑暗,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台上的几个男男女女身上。他穿梭在成人之间,个子不高的他,根本找不到钱小沫在什么地方。
“你跑哪里去了?”
雷恩炀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道力,他转过身来,正好看见钱小沫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
“你衣服怎么湿了?”
“我……我刚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溅到衣服上了。”
“也不小心点……”
钱小沫拍了拍雷恩炀的衣服,领着他站到了人少的地方。
雷恩炀踮着脚望着台上,“现在在干什么啊?”
“丹尼尔夫妇在讲话,看样子是要把他们的女儿介绍给大家。”
“台上哪个是他们的女儿啊?”雷恩炀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钱小沫皱眉摇了摇头,“没有,好像是想要最后再隆重登场吧。”
“哦。”
雷恩炀面上毫无表情,可心底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知道,林菀白是绝对不会再登场了。
台上,丹尼尔夫妇已经讲了近十分钟的话,台下的人渐渐躁动起来。
丹尼尔夫妇看在眼里,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只有不断像主持人递眼色。姜慧则偷偷用余光看向台下的威廉,他喘着粗气刚跑回来,身边还跟着贴身照顾林菀白的佣人。威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找到林菀白。
姜慧当下一咬牙,被话筒无限放大,似乎都能听见牙齿被咬碎的声音。
主持人心里也没底,见场面撑不下去,只能临时穿插了一个即兴节目。好在主持人团队里最是不乏能歌善舞的人,工作人员向主持人暗示后,一个小伙子被推上来表演节目。丹尼尔夫妇终于可以下台松一口气,台下的其他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可钱小沫,却看得真真切切。
何止林菀白不在,就连雷铭也分明不在啊!
“雷铭呢?你们谁见到他了?”姜慧看向威廉。
威廉点了点头,“我告诉他菀菀不在后,他现在还在酒店里面找,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全部发动起来了。除了宴会厅里的人,其他的人几乎都找遍了酒店的每个角落。”
“这个丫头,难道又想临阵退缩?”姜慧气得直跺脚。
威廉安慰道:“婚事是菀菀自己答应的,今天举办宴会也是菀菀自己提出来的,我觉得她不会和以前一样临阵退缩。说不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她想法比我们多,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再加上之前她的行为记录并不好,这一次谁敢为她保证?”姜慧恼怒地满脸发红,“丹尼尔,你和我一起去找。今天场面这么大,如果她敢跑,这辈子都休想再出家门半步!”
姜慧和丹尼尔各自怒气冲冲地离开,威廉着急地一点主意都没有,只得转身又找人去了。
台下的人看过一场一场又一场的节目,可是丹尼尔夫妇他们并没有回来,林菀白和雷铭也没有出现。众人越发耐不住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让台上表演节目的人十分尴尬。
钱小沫握紧了雷恩炀的手,转身朝宴会厅的大门走去。
“我们要回家了吗?”
“不,我想要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钱小沫和雷恩炀站在门口,这才发现这里拥挤了很多人,都是想要出去的。
因为宴会厅里没有吸烟室也没有洗手间,大家耐不住,都想出去透透空气。
但是门口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气势嚣张,不准宴会厅里的任何人离开。
钱小沫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看来果然出事了。
雷铭,到底在哪里?
。。。
第七百四十三章 雷铭,你能逃出来吗?
“找到人了吗?”
酒店走廊上,威廉遇见了从另一头走来的雷铭。
雷铭挂掉了手里的电话,“没有,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佣人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电梯口,菀菀当时换上了礼服,进了电梯发现没拿手拿包才折返回来。手机在手拿包里,所以她不可能接电话。”
雷铭暗自沉思,难道奎因的人这么快就盯上了林菀白?
或许,是奎因的人已经对林菀白下手了?
“那个佣人在什么地方?”
威廉叫来了一直陪着林菀白的佣人,雷铭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林菀白,她在做什么?有没有遇见什么人,或者发生什么事情?”
“有个人……当时我们从电梯出来,有个人……是小姐认识的……”
“为什么你之前没说?”威廉凶神恶煞地责骂。
雷铭面不改色,神色自若,“是谁?长什么样子?”
佣人吓得浑身发抖,赶紧回道:“我……我不认识,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
威廉纳闷地看向雷铭,六七岁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雷铭却心知肚明,在林菀白房间外面遇见的那个酒店工作人员也说过,她是带一个大约七岁的孩子过来找林菀白的。绝对是雷恩炀不会错。但是,那小子大费周章,到底想要做什么?
雷铭眸光一沉,大步逼向佣人,无声中有某种令人压抑又窒息的气息席卷而来。
“最后,他们去了哪里?”
“那个……小男孩、小男孩说他要去洗手间,小姐就带他去了。”
“哪一层的洗手间?”威廉怒不可遏地追问。
佣人身子打了个颤,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雷铭和威廉。
雷铭当即冲进电梯,威廉则指着佣人的鼻子一顿大骂,“这么关键的信息你不早说?如果菀菀有个三场两短,你也别想好好的离开!”
话音落地,威廉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佣人吓得脸色苍白,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事伤害到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是的,别说她想不到,任何人都不会想到。
包括雷铭自己。
威廉赶到洗手间的时候,雷铭正搀扶着林菀白从里面走出来。
看见自己的妹妹没事,威廉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菀菀!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林菀白虽然狼狈不堪,但嘴角的笑意却未减,“我很好。”
“那个小男孩是谁?他把你怎么了?”
“我……”林菀白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雷铭,“我不认识他,只是看他迷路了,很想帮他。”
“至于帮成这个样子吗?”
威廉上下打量了林菀白一眼,她的发型妆容都乱了,衣服也是皱巴巴、湿哒哒的。
“……我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有那么瞬间恍惚,我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林菀白抬头望着雷铭,“我觉得我很紧张,也很恐慌,所以我让那个小男孩帮我,把我锁在隔间里,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逃过今天。”
威廉瞠目结舌。
“但是,雷铭来救我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而耽误了他啊。”林菀白深情款款地凝望着雷铭,搁在谁的眼里,他们像是一对真的情侣,可到头来,不过是和玻璃一般的脆弱。
随时都会被打碎。
雷铭抱紧了她,“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现在重新梳洗打扮一下,楼下还有很多人等着认识你,也别让你的爸妈担心。”
“嗯。”
林菀白点了点头,由雷铭搀扶着走向套房。
威廉望着他们的背影,没有再追究下去,只用电话通知了姜慧。
没几分钟,林菀白刚在套房里坐下,姜慧便赶来将林菀白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指责她不分轻重,又丢了家族脸面,让父母兄长难堪,自始至终,姜慧没有关心林菀白有没有受伤。一顿责骂后,姜慧亲自为林菀白梳洗,并亲自陪送林菀白到宴会厅,所担心的,无非就是林菀白再出什么鬼主意。
雷铭全程沉默,直到他们在宴会厅露面,吵吵嚷嚷的嘉宾这才息事宁人。
宴会终于进入了主题,丹尼尔夫妇将林菀白介绍给大家,并宣布了林菀白和雷铭正在交往的事情。现场很多记者纷纷用镜头和文字将这一幕记了下来,传闻了多日的绯闻,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林菀白居然是姜慧和丹尼尔的女儿。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雷铭再次捷足先登,和丹尼尔成为了亲家。
大家面面相觑,对于深海市将来商业的发展,他们心里都开始为自家企业琢磨起来。
钱小沫完全不关心所谓的商业,她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聚光灯下的林菀白和雷铭。
他搂着她的腰,如同昔日他搂着钱小沫的腰一样。
林菀白靠在他的怀里浅笑不语,娇羞又带着几分幸福的味道,好像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不过,这也是事实。林菀白家境雄厚,还有个在乎她的哥哥,现在又有一个门当户对、有钱有貌的男朋友,对她细心呵护,关爱备至,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吗?
女人奋斗一生想要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