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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是他主动让她远离。
甚至,他都不曾跟她告别。
仿佛看见他嘻皮笑脸的模样:“小猴子惹祸精,以后我保护你,咱不欠人家的人情。”
可是欠都欠了,他一直耿耿于怀龙飞飞救了她,一直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救她的人不是他?
他说愿为她挡箭,愿为她挡刀,就是死,也要拉着惹祸精一起……否则他死了,留下惹祸精在世上,跟别的男人浓情蜜意,他多不划算……
他一直是个斤斤计较的少年。
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不露痕迹地给她下药,只为了让她远离危险。
若不是这种事真实发生了,她打死也不愿相信。她总觉得他们是一路人,天性凉薄。甚至,他们和安远乔也区别不大,都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终究,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是真的爱她,所以在危险逼近的时候,他宁可送她走。而她也一样,在生死关头,也总是选择跟他同生共死。因为真爱,他们终究跟安远乔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划清了界限。
心,暖暖的,却又隐隐作痛。
她的手摩挲着那支碧玉簪子,温润的玉,握在手中,仿佛握到了一把明媚醉人的时光。
邱寒渡掖着被角,猛吸一口气:“黑妞,我饿了,歇下来吃饭吧。”她迅速整理好衣着,面色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马车又行进了一程,才在一间酒楼停了下来。
一行人总共五辆马车,停下,早有小二迎了出来。小二见这几人衣着光鲜,顿时喜笑颜开。
帘子掀开,邱寒渡下了马车。
秦朵儿眉眼弯弯:“公子,我以为他们最不放心的是我,嘻嘻,搞了半天,你才是最不令人省心的那位……”
“朵儿,胡说些什么?”秦俊拧着眉。
秦朵儿吐了吐舌头,可不是嘛,至少没给她朵儿姑娘下药呗!
邱寒渡抬眼望天,暮色已临,不禁又磨了磨牙。等她逮到聂印那小子,他就死定了,居然下药下得这么重,害她昏睡了大半天。
一行人进入酒楼。这间说是酒楼,其实寒碜得不行,连个雅间都没有。
邱寒渡几人只得寻了几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叫了几个菜,吃得秦朵儿叫苦连天。
邱寒渡面无表情,偶尔笑笑,也不说话。
这顿饭吃得异常无趣。
就在大家吃完快要离开的时候,几个外地人走进来,坐在不远处。那几人说话甚是大声,天南地北的口音,聊的也是天南地北的事。
几杯酒下肚,几人更是聊得热火朝天。
邱寒渡等人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正预备踏出酒楼,只听一人聊起了秀妃娘娘。
邱寒渡放缓了脚步,侧耳倾听。
那人说道:“看来印王爷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秀妃娘娘想见见儿子,也要出此下策。”
“这怎么能是下策呢?秀妃娘娘也算极聪慧之人,懂得张贴皇榜叫儿子回宫晋见。”另一人说起来口沫横飞。
“战祸纷起,说不定印王爷和渡云公主早就回大唯国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印王爷是大唯国的有功之臣,天下皆知。”
“有功之臣能跟皇位相比?”
“……”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邱寒渡不想听了。她站在门口,望着渐渐昏暗的暮色,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秦俊,秦举,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什么?”秦俊眸色中闪过一丝落寞:“你不跟我们走?”
邱寒渡从怀里掏出那支簪子,在手里扬了扬:“我得回去收拾这小子,敢给我下药,活腻歪了!”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眉目依旧清冷,却闪烁着无形的光环。
朵儿姑娘被邱寒渡眼里飞扬的色彩所惑,好纠结,如果公子还是公子,她应该爱上公子还是太子?如果公子还是公子,是不是太子就可以不出现了?
“聂印有危险。”邱寒渡淡淡地回应,像是在说“聂印在吃饭”这么平淡的事。
“正因为有危险,所以他才让我们带你走。”秦举恨不得自个儿也有下药的本事,几下把邱寒渡撂翻,直接打包回大唯国。他对灵国的印象相当不好,阳谋阴谋,无处不在。
他手里抱着粉嫩可爱的袁冬阳,而袁冬阳却依恋地看着邱寒渡。
“正因为有危险,所以我要回去跟他在一起。”邱寒渡不是在商量,是通知:“那小子功夫不好,若是像那晚万箭齐发,他死定了!”
“可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朵儿姑娘真的不明白了。
“我可以为他挡箭。”她扬了扬眉,唇角邪气地绽出一朵微笑的花儿来:“还可以为他挡刀,若是我死了,我也得拉着他一起死。否则我死了,留下他在世上,跟别的女人浓情蜜意,我多不划算……”
第三十一章 以命赌忠诚
邱寒渡斤斤计较的样儿,认真又执拗,浑身上下泛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两道锐利的眉与桀骜的眸色,无比坚决。她伸手捏捏袁冬阳的粉脸,却是对秦俊交待:“我把袁氏姐弟交给你们,势必要护其周全。”
她转向袁宛央:“去大唯国等着我们,冬阳的病还没治好呢。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袁宛央美目渐红,竟说不出话来。
袁冬阳嘟了嘟嘴唇,想说什么,却哽在喉间,无法出口,只是一双比女子更妩媚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冰冷如雪的邱寒渡。
于他,她是世间除姐姐外,最温暖的女子。
“那我们呢?”两个黑丫头自从跟着邱寒渡就多灾多难,这会子还是不怕死地想跟去。她们家小姐要吃饭吧?要洗漱吧?总得有人随身侍候不是?
“你们既然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当然得跟我走。”邱寒渡笑起来:“还不快去备马?”
见事已至此,秦举将袁冬阳放进马车里,这就带着两个黑丫头去卸马车了。
秦俊疑惑道:“那俩丫头到底会不会骑马?”
“我也想知道她们到底会不会骑马。”邱寒渡脸上一丝几不可见的怅然。
秦俊不可置信地望着邱寒渡:“她……们?”
“不,”邱寒渡猛力地摇遥头,语气近乎偏执:“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她用手搓了搓脸,掩饰着渐红的美目。
刹那间,秦俊望向两个丫头暮色下单薄的背影,不禁心悸:“你除了是去找聂印,还要把最危险的人带走,是这样吗?”
“说了不是!”邱寒渡陡然吼出了声,却不期然,泪水哗然而落。
她本是个薄情之人,此时心灵竟脆弱得一碰就碎。抹一把泪,冷硬地再次重申:“也许是我错了!”
秦朵儿完全没听明白这两人在吵什么,左看看邱寒渡,右看看秦俊:“你们……这是在吵架?”
“不是!”异口同声。
邱寒渡的声音再次沉了几个节拍:“你的任务是安全带他们回大唯国,别的交给我。”
“可是……”秦俊怎么肯放任她一个人去刀剑中穿梭?
“做事要像个男人!”邱寒渡狠冽的声音划过耳侧:“不要婆婆妈妈!”说完,向远处走去。
片刻,两骑马匹向来时的方向奔腾而去。
秦俊望着马匹上孤单的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有种要冲上去与她风雨天涯的冲动,不可克制。
可终究,他还是克制住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女子心里只有聂印一个人。
风呼呼地刮,刺骨,冷透了心。
两骑马匹一前一后,前面的是邱寒渡,后面的是两个黑丫头共乘一骑。
也不知道赶了多少里地,黑夜隐没了怅然。邱寒渡扭头朝黑丫头喊:“怎样?可以坚持吗?”
“可……以!”回答的是黑妞,一丝迟疑泄露了实情。
邱寒渡猛一拉马绳,停住,没来得及说话便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w77e25的病毒又发作了。
排山倒海,来势汹汹。一声闷哼,邱寒渡不由自主蜷缩成团,在地上抖得像只受伤的小兽。
黑妞和黑丫也是一阵尖叫,便跳下马来。
手忙脚乱,扶的扶,拍的拍,心慌意乱。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的毒又发作了?”黑妞的声音无比急切。
邱寒渡大粒大粒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脸也是惨淡的苍白:“药,没药我会死……我,我忘记带药了……”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这俩丫头拿出药瓶来,还是……她不敢想下去,手捂住胸口,那里,还有几粒药丸。
可她不能拿出来。以命,赌忠诚。
“药!药!”黑丫语无伦次,手颤抖着,慌乱地翻着包袱里的药瓶。
正是那个药瓶,正是那种药。
黑丫想也不想,就倒了一粒在掌心中,喂进邱寒渡的嘴里。
药很苦,还带着涩味。可这一次,邱寒渡竟吃出了甜味。她渐渐缓过劲儿来,闭着眼睛倚在黑妞的怀里。好半天,她才艰难地缓缓吐字:“对不起……”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黑夜吞没了她蓦然滑落的眼泪。她用命在赌别人的忠诚,最难测的是人和人心。是她自己的心难测,还是别人的心难测?
她分不清了。
从四合院被围剿,她就在猜测这俩丫头的来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泄露行踪,怎么可能有人目标鲜明,要用那样的方式来要她邱寒渡的命?
那时,只有她和这两个丫头住在四合院里。她不得不怀疑,不得不警醒。她要带两个丫头走的目的,秦俊的确是猜对了一半。那就是她要把危险带走,否则后患无穷。
可是此刻,她已经明示没药她就会死。只要两个丫头把药瓶藏起来,就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一如当时的紫罗。
可是俩黑丫头终究是不一样的,讷讷的样子:“小姐,你在说什么?”单纯质朴的模样,一个拿来水壶给她喝水,一个正给她抚背。
“没说什么。”邱寒渡别扭地拍了拍两个丫头的肩,休息够了,站起身来,再次翻身上马:“走吧,我们得去找客栈了。”
黑丫答应一声,歪着头,仰望:“小姐,这个你拿着,等着救命呢。”她递上的,正是那个药瓶。
邱寒渡点点头,接过药瓶轻“嗯”了一声,脸上是不自然的神情。
那感觉就像当日冤枉了龙飞飞一样,无比懊恼。
再奔得一程,终于找到个客栈住下。
夜深人静,邱寒渡辗转难眠。披了件衣服起身,站在窗边。蓦地,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半天没敢发出声响。
只见院里,至少有十个蒙面人,正跟两个女子打成一团。而那两个女子,不正是黑妞和黑丫吗?
十个对两个!
竟然只打了个平手,十个人都被牵扯在了打斗圈里,脱身不得。
邱寒渡按捺不住心头的震惊,轻悄从另一个窗户跃了出去。一猫身,她向打斗圈迅速移了过去。
月光下,两个黑丫头再不是那样单纯质朴的模样,目光炯炯,灼痛了邱寒渡的心。
第三十二章 德奈雪与曲舒乌
月光下,两个黑丫头再不是那样单纯质朴的模样,目光炯炯,灼痛了邱寒渡的心。
两个黑丫头是会武功的吗?而且看起来,武功何止不弱,绝对是技艺精湛。
她的怀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