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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倒底是个什么意思?秀妃真是半点也猜不透。既不卷进皇权争斗,又不让聂印和她走,难道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办法当然是有,皇帝楚湛想到了,聂印从父皇深不可测的目光中,也渐渐知道了皇帝打的主意。的确是谁也不得罪,谁的利益也不侵犯,又将他们母子牢牢保护起来。
聂印淡漠地笑笑,不在意,只是侧身问身旁的凤喜:“娘亲,你想回宫?”
凤喜连连点头,在她的想法中,自然是回宫好。
聂印心中叹息一声,目光不由得飘向殿外。
第二十一章 印王殿下
聂印猜对了,皇帝楚湛的确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神医聂印救治太子有功,皇帝收其为义子。秀妃娘娘膝下无儿无女,正好从天而降得个儿子,实属幸事。既是义子,当然无皇权之争,不危及太子和各皇子利益,皇后无异议,众人均无异议。
不止无异议,还喜乐非常。试想,忽然来了一个不参与权利斗争的皇子,还医术高超,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掉进了灵国皇宫么?连皇太后都笑眯眯的,连连催促快快带这个皇孙来见见面。
见面事小,主要还是治病。这皇太后的腹痛顽疾可是几十年的**病,痛起来要老命呢。这下有个皇孙懂医,还是号称“阎王爷”有着生杀大权的皇孙,可不得让人稀罕又稀罕么?
皇帝楚湛就那么迫不及待地颁下圣旨,封聂印为印王,赐封地,赐黄金珠宝,赐良田万顷,赐府坻,赐各种赐,一会儿一道圣旨,一会儿一道口谕,就那么把成千上万的好东西往印王府坻搬。
聂印忽然变成了暴发户,以前不是没见过银子,但毕竟数量有限,像如今身家这般阔绰,地位这般超然,还真是没想过。一时间,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聂印书信两封,一封是写给大唯国皇帝季连修的,这大唯国大使一夜之间变成灵国王爷,总得有个交待不是?他信里言辞恳切,只待彻底解了太子的毒,便立刻回宫请罪。
另一封信,当然是写给季连少主与韦大小姐,仍是将这段离奇的身世几笔勾勒,不欲多述。信里一再叮嘱,韦大小姐由于刚刚生产不久,身体未痊愈,哪些不能吃哪些得多吃,真是事事详尽。
邱寒渡想起之前自己对韦大小姐的态度,心头颇有些歉意。那么神一般不可亵渎的女子,生生被她当成特工,横眉冷对,人家还不生气。她随口问道:“听说韦大小姐生了一对双胞胎?”
一听这话,聂印的脸立时铁青,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语气沉沉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邱寒渡这次是真的没明白哪里踩到这位爷的尾巴了:“我说错什么了?一说到你的韦大小姐,你就跟要了命一样!”她也呕气,一甩头发,走了,懒得跟他鬼扯。
王爷脾气大,赶紧躲远点。她果断躲远了,沐浴,焚香,遣散了晃来晃去的婢女,她自由自在了。
穿着丝织的寝衣,她舒服地倚在床头。宽大的红木床,雕花极致复杂,古色古香的陈设,夜明珠作夜灯,尽显奢华。
窗户忽然开了,砰一声,进来一个人。
邱寒渡吓一跳,正要发作,却见是英俊得有些妖孽的聂印,似笑非笑地倚着窗栏。
“惹祸精,你真小气。”他的桃花眼,在夜明珠幽幽的光线里忒撩人。
幼稚!邱寒渡气得吐血,将被子扯过来,裹住身体:“你才小气!”想到什么,喝斥道:“深更半夜的,出去!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大门不走,走窗户。聂医生,你还能不能更幼稚一点?”
聂印兴高采烈地跳上床:“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我才走窗户。这样我就可以明天早上再从窗户出去。”说着,真的准备躺下就寝。
邱寒渡一脚踢中他的胸口:“出去!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赖皮的人?”她若是早知道,发誓绝不会先挑起那个吻而搞得现在泥足深陷。情人不像情人,朋友不像朋友,乱七八糟。
聂印真的躺下了,规规矩矩地睡在一旁,用手枕着头,那样子忒有文艺青年的范儿:“我原来也没发现你是这么好玩的人,还一直当你是个疯女人。其实,你只是脑子有点像猪,别的还是很正常。”
邱寒渡的前世今生,性格其实一直都跟她名字一样,幽寒凄冷。就算跟安远乔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很少说话。
可自从跟这个奇葩少年在一起后,确切地说,是跟这个奇葩少年吻了个天昏地暗之后,每次跟他交锋,她都有大堆大堆的话要往外冒。
比如此刻,她就恨不得嘴上装支机关枪,把这家伙突突掉:“印王殿下,请你自重。我是个女人,还是个没结婚的,哦不,是没成亲的女人,麻烦你重视一下我的名誉清白。”
聂印油盐不进,纹丝不动,继续躺出个舒服的姿势:“你晚上会毒发,我得守着你。”这个理由比天大!瞧,他多有医德,多善良,为了怕一个女人晚上发病,牺牲他自己的清白,只为换取她的健康:“我也没成亲呢。”
邱寒渡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脑子出问题了吧?为了驱赶他,亮出杀手锏:“既然你要留在这儿,那就跟我说说韦大小姐。”末了还补充道:“对了,还有她那两个双胞胎孩子的故事……”
以前一提韦大小姐,聂印就落荒而逃,这一次,应该也会管用。
可是她的期望落空了。
聂印既然敢来,自然是想跟她说的。这个女人从森林里掉出来,树洞里还是半空中?没搞明白,反正处处透着诡异。他得把这事儿跟她唠清楚,免得她哪天说漏了嘴,出大麻烦。
“你说的双胞胎是指双生子吗?”聂印之前是从语意猜出来的。
邱寒渡点点头:“对。”顿了一下又道:“哦,你们叫双生子,嗯,也对,都一样,就是一下生两个孩子。”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此事非常隐秘,聂印从未跟她提过。
“我会读唇语,有一次看见你和季连少主在说。”邱寒渡半点也不想瞒他:“我瞄了一眼,没看全。”
聂印伸手揉揉她散开的发:“挺厉害的嘛,还有啥本事?”
邱寒渡倏然用腿将聂印卡住,手凌厉地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还会杀人!”
聂印全身放松,躺得随意悠然:“来,杀我吧,惹祸精!”伸手欲将她拉入怀中。
邱寒渡灵巧一滚,立时离得老远:“哼,又来这套,门都没有!说回正事,不许跑题。”
第二十二章 去意渐生
关于双生子,是这个时代各国禁忌。传说同时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是不祥之人。而所生的孩子是妖孽,一生下来就会被掐死或是用被子捂死,以期不会带给家族悲惨的命运。
愚昧!邱寒渡低低地咕噜了一声。
“世代皆如此,我也没有法子。”聂印作为医者,当然不会相信。尽管他并不清楚双生子的成形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谁要让韦大小姐痛苦,那谁就是他的敌人。
季连少主爱韦大小姐爱得死去活来,哪肯当她是“不祥之人”?不止如此,还把韦大小姐生下来的孩子当成心尖尖上的宝贝,怎么舍得捂死或是掐死?
但固有的习惯,和历来世俗的认知,的确是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于是季连少主找聂印商量法子,如何度过这个难关。好在,韦大小姐生下来的是一儿一女。聂印出钱买通了产婆,对外谎称生了个男孩,取名季连英佑。
毕竟,男儿对季连世家更重要,传承香火。所以季连英佑便是季连少主堂堂正正的儿子。至于那个粉妆玉琢的女儿,聂印谎称是在山林里捡到的,自己没成亲,无法养育,只得送给季连少主当女儿,取名季连小渔。
两全其美,完美无缺。
季连夫妇因女儿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倒是更加疼惜女儿胜过儿子。
但这是个秘密,不能言说的秘密,一旦传出去,势必会给韦大小姐和孩子,乃至整个季连世家及大唯国,带来无尽风雨。
当聂印一听到惹祸精,居然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儿说了出来,心头又惊又惧。这也是他为何今夜,一定要跟她说清楚的原因。惹祸精可以惹任何祸事,他都替她担着。唯独扯上韦大小姐就不可以,这是原则。
邱寒渡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头有些好笑。风俗传言这种事,不是谁想改就可以改掉的。她记住了,以后不说就是。微微闭了眼,轻声道:“好了,我听明白了。印王殿下,你是否可以出去了?”
聂印笑笑,赖皮地靠了过去:“惹祸精,说说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邱寒渡毫无表情,冷漠淡然:“一阵大风,就把我刮到这儿来了。”她要怎么跟他说?说她是千年妖怪,穿越时空?说她是现代特工,被男朋友出卖,才导致这个下场?
没有一样说得出口,却还是尽量合理解释:“我的国家,离这里很远,远到你听都没听说过。我们那里有一种人,是特工。特工是一种没有感情、很冷血的动物……”
“安远乔也是特工?”聂印的脑子转了转,听不懂她的话可以自动忽略,捡自己喜欢听的问。其实他真的喜欢听吗?不见得,只是不问,又挠心挠肺。
那是一个少年的心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惹祸精,但特别迷恋跟她缠绵的感觉。他从未对别人有过这种感受,包括韦大小姐。韦大小姐在他心里是神一般不可亵渎的存在,与男女之情无关。
只有她,惹祸精。每次想起她曾经撕心裂肺地喊“安远乔,我恨你”,他心里就烦燥得想杀人。他很想杀了安远乔,却被告之安远乔死了。他想把这个人从惹祸精的心里拔出来,却不得其法,倒是越来越好奇。
她恨他,那爱他吗?
她叫他的名字时,那么痛的样子,是什么经历才会痛成这样?
她忽然想看日出,跟安远乔看过吗?
较劲儿,拼了命的较劲儿。
“是。”邱寒渡回答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咳,你喜欢他?”那时的聂印还不知道要如何爱一个人,如果时光重来,也许他不会去剥开她血淋淋的伤口。
少年,还不懂到底该怎么爱一个人。
“喜欢。”邱寒渡太诚实,一是一,二就是二,她不想再做一个狡猾的特工,说任何话都拐弯抹角:“因为喜欢,所以恨。”这句话成了多年以后他们之间老吵架的由头。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也许她不会给出这么实诚的答案,而是让一切烟消云散。其实,本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从知道他背叛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爱他。她恨他吗?其实她真正恨的是自己而已。恨自己蠢,蠢得不可救药。
聂印听到答案,心里堵得要了命。蒙头蒙脑,躺了半个时辰不说话,然后起身,默默地从窗户出去了。出去之时,他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很难看,妖孽的桃花眼黯然神伤。
邱寒渡拥紧了被子,长长叹一口气。
又过了几日,聂印带着邱寒渡再去北灵山采药。涅康的毒需得一次一次清除,太过急进,恐伤其心脉。
这日刚为太子治病回到印王府,就见府里张灯结彩,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