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飞飞的脸色一白,没有狡辩:“我是想,也许时间长了,就能培养出感情来。”
“那你先培养,培养好了打申请报告。我签字了,你们就结婚。签不了字,你们就别结。”她用了现代用语,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伸了个懒腰,下桌了:“就这样,我困了,去睡会儿。”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这不是才起床吗?又睡……
邱寒渡的确又去睡了,乏得很,头晕,目眩,还胸闷难耐,呼吸急促。这是要死的节奏么?
她倒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白天似乎比晚上睡得踏实。云卷云舒,鸟儿欢畅,马嘶长鸣。她忽然害怕寂静。怀烟山的夜晚,太寂静了。
寂静得让人想哭。
寂静的时刻,太想念聂印。如果他在,如果他在……
可是,他不在。是她亲手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放她走,让他不要来打扰。
但这,不妨碍她想念他。相思入骨,仿佛呼吸里都是相思的味道。
傍晚夕阳正浓。朵儿姑娘敲门进来,坐在床边:“公子姐姐,你起来走走,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太子哥哥吧?”她不想看见邱寒渡总是昏睡,便想了这个借口。
邱寒渡睡得迷糊,想起在梦里,听见涅康的声音,那么清晰,便点点头。她没有将这个梦说给秦朵儿听,怕她胡思乱想。
涅康的坟在怀烟山半腰的一片空地。那里搭起了木架,花藤缠绕,芬芳满溢。绿色荫荫,点缀着千朵万朵花儿。
花开千万朵,朵朵皆相思。满满都是朵儿姑娘的相思之情。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邱寒渡惊讶极了。
朵儿姑娘点点头:“我在山下住了这么久,每天就是到这里来种花儿。公子姐姐,你看,好不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蝶戏兰芝,风舞桃花。白雾迷离,绿草青青。
“朵儿,你长大了。”邱寒渡微微笑起来,心有些酸。成长的代价,太过沉重。
秦朵儿出奇的安静,伸手细细摩挲着涅康的墓碑,悠悠地说:“公子姐姐,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别怪我。”
“觉得我对你印哥哥太残忍?”邱寒渡的嘴角仍旧噙着淡淡的笑,风吹着她的裙摆,微微荡起来。
秦朵儿喟叹:“你什么都猜得着。我了解印哥哥的心情,你希望他有一天像我一样徘徊在你的……”她想说墓前,却没说出口。
可邱寒渡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了解印哥哥的心情,却不了解太子哥哥的心情……”立场不同,心情自然是不同:“我宁可让他难过,也不想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他的面前……”
秦朵儿并不争执,甚至附和:“其实我是你,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只是……”只是太残忍,印哥哥怎么活呢?她曾经想过死,印哥哥有一天也会这样吗?
邱寒渡望着远山,落霞染红了山头。万丈霞光将怀烟山晕染得金光闪闪。
寒渡寒渡,我带你去看日出日落……此时,她看着夕阳西下,心里想着他。相思的味道,那么甜蜜。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有一个人值得你想念,而正好那个人,也许正在想念着你。这就是爱了。
她的唇角化出几分薄薄的笑意,安宁而静谧。
她和秦朵儿离去时,夕阳渐渐暗下山头。
秦朵儿说,公子姐姐,要不你教我唱那首歌儿吧?
邱寒渡摇摇头,太悲伤,唱了会哭的。
秦朵儿又问,那你家乡还有什么别的歌儿?不让人哭的有没有?
邱寒渡想了想:“有啊,会笑掉大牙的那种。”
秦朵儿说,那就唱一个呗。
邱寒渡又摇摇头说,我唱不出来,那个太好笑,不是我的格调。
“格调?”秦朵儿眼睛眨眨:“那是什么样的歌儿,还要很高的格调?”
邱寒渡含笑点头:“我觉得你原来的格调,就适合唱那首歌儿……可惜,你现在不行了。”
秦朵儿急了:“那你教我呗,看看我还能不能找回去?”
她是不想邱寒渡太闷太难过,邱寒渡又不想她太伤心伤肝。
于是,一首很搞笑的歌儿,就从烟怀山上传了出来: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开始是一个有些不搭的声音在唱,一遍一遍之后,就加入了某种稚气的格调。等回到家的时候,朵儿姑娘对这首歌儿已经很熟悉了。
“公子姐姐,你也在嘲笑我以前像猪吗?”秦朵儿歪着脑袋问。
“……”邱寒渡哑然失笑,没回答她。猪什么都不用想,多好。
“太子哥哥……”她的**病又犯了,想说太子哥哥以前说过,他就喜欢她这样的小猪哩。可话说了一半,便咽下了肚。
人都不在了,说再多也徒添伤悲。她再次哼起刚才那首歌儿的调调,唱着“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其余人都被要求等在山脚下,从来没听过这歌儿,听到从山上传来的时候,却谁都知道,这应该是小姐的杰作呢。
她们的小姐,会的东西都好生奇怪。
那晚,饭桌上渐渐有了欢声笑语。秦朵儿已经数月不爱说话,一闷就是一整天,回答红莺的问话,也基本是用“嗯,好,哦”之类的语气词。
红莺好欢喜,觉得朵儿小姐的这个公子姐姐,真正是个能人。
基于这房子里好容易有了点笑声,龙飞飞把刚准备出口的话又给咽下去了。他今天回了一趟聂印的宅子,发现王爷病倒了。
这事儿要跟邱寒渡说么?他无比矛盾。思量再三,他还是说了,声音闷闷的:“王爷病了。”
邱寒渡怔了一下,然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再无后话。
一个神医病倒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第四十六章 精明少年马失前蹄
聂神医的确无大碍,拿着邱寒渡留下的碧蓝簪子,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心里在猜测着,他的惹祸精是不是故意留下此物让他惦念?
越想,越对,心里和身体都渐渐暖和起来。
他的惹祸精当然爱他,这还有什么可置疑的?这么一想,顿觉舒坦。一舒坦,就要修理人了。
他吩咐小厮明朗去把龙济堂请了过来,不奉茶,不铺垫,直接开门见山:“龙小姐已病愈,请……”那个“回”字还没落下,就被狡猾的龙济堂截下了。
“我也正想来跟王爷告个别,待我在怀远采买些东西,就准备带着小女离开了。”
见对方如此识相,聂印不便再多说难听话。谁让人家是闪闪发光情敌的老爹呢?
更何况,那闪闪发光的情敌的确是不错的,值得敬佩。换了他自己,就做不到看着喜欢的女子,在眼前和别的男人柔情蜜意。想当年,他情窦初开,喜欢上韦大小姐的时候,只要一看见韦大小姐和季连少主亲热,立刻就有多远逃多远,哪能这般有毅力地有多远跟多远呢?
所以他忍,忍下了龙娇娇那天故意陷他女人于难堪之地。忍忍忍,可再忍也忍不下龙娇娇故作姿态在他面前悠来晃去。之如此刻,龙济堂刚走,龙娇娇就来了。
“王爷,我觉得耳朵总是嗡嗡响个不停,你帮我再把把脉,瞧瞧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聂印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脑子出了问题。”
“啊?那请王爷再给娇娇治治?”龙娇娇伸出纤白的手,让聂印把脉。
聂印看也不看,大步走出去:“你已经没治了,生死听天命。”真想不通,邱寒渡还说龙娇娇好看,真不知道哪儿好看了?看见她就烦,烦透了。
龙娇娇看着聂印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目光渐渐阴暗:“哼,还不知道是谁生死听天命呢。”瞧邱寒渡那个样子,怕是很快就见不着太阳了。
她已不是当时灵国那个当成皇后来培养的将军之女,所以命运一定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她都要当上王妃,灵国的王妃又或是大唯国的王妃,她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当聂印的女人。
这是她唯一真心喜欢过的男人。
她曾经在清江公主那里受过的苦,也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向他讨债很应该。她觉得这种猜测无比接近真相,除了他和邱寒渡,她能和谁结下梁子?
聂印走向药房,又去捣鼓药去了,懒得理这无聊的女子。在他眼里,龙娇娇比之紫罗更不如。要不是早就知道紫罗是细作,又或是亲眼看见紫罗将邱寒渡的药扔进沟渠,他决绝不知道紫罗那样隐忍谦卑的外表下,会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当年韦大小姐也一样被紫罗的外表所蒙蔽,要不是阿努无意中将紫罗的身份扯了出来,恐怕紫罗还没那么快暴露。
可龙娇娇不同,从小娇生惯养,趾高气昂,什么都写在脸上。她想入主王爷府,连家仆都看出来了。他又怎会不知道?
他想,邱寒渡也一定是知道的。
既然对方很识趣就要离开了,他又何必为难闪闪发光情敌的老爹和妹妹呢?
更何况,他没有时间去想怎么为难别人,他的每时每刻都很宝贵。他的惹祸精命在旦夕,他必须要尽快研制出一种有效的药来救她。
次日黄昏,龙济堂采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然后遣了家仆去请聂印一同用膳,说是有要事相商。
聂印原本是推拒的,可脑海里又闪现出龙飞飞一身是血地站在风中等他的情景,这便叹了口气,去了。心道赶紧把这对父女送走,免生事非。
他到的时候,还特地打了个哈哈:“这顿就算我给龙将军践行吧。”撵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过这样的口气,已算是极致柔和。
龙将军果然很识趣:“感谢王爷多日来的照顾,明儿一大早,我就带着娇娇回去了。”
聂印心头高兴,戒心卸去一大半:“将军客气。”
碰杯,两个男人这便喝上了。
喝了酒,龙将军话就多起来,话题主要围绕着龙飞飞这个令人头痛的儿子,跟聂印诉苦。
他苦笑道:“让王爷见笑了,你看飞飞这孩子,放着家里的娇妻孩子不管,成天待在王府里……他的心思,唉……”
聂印眸底幽暗,缄默不答。
龙济堂又道:“莫名其妙的是,他头几天又跟我说,要纳一房妾,叫邱雪,说是渡云公主的妹妹……其实就是那个丫头…你说,他到底在搞什么?”
聂印自顾喝酒,仍旧不答。
龙济堂也不在意人家有没有在认真听,长吁短叹,又扯到了另两个儿子:“不瞒王爷说,我的日子相当难过。虽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家给迁移了,灵国的将军府也就剩个空壳,可毕竟,我还有两个儿子在那儿……”
聂印一杯酒接一杯酒,微微有了几分薄醉:“龙将军其实又何必谦虚,有两个儿子摆脱了细作身份,还继续任职当官,这不正是你期望的吗?灵国皇帝刚上位,正值用人之际,就算上一辈有些什么问题,又有何干?更何况,据我所知,当初你那两个儿子,本就跟老八走得近,如今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又可以起死回生,而皇帝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