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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采华跟着王妃,好么?”
“我不是王妃。”
“那采华就跟着小姐吧。”采华拗上了。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去王爷那边?”邱寒渡可不信采华对她就那么巴心巴肝,生死相随。她现在除了信自己,谁也不信,包括聂印。
采华沉吟片刻,才道:“王爷院里的使唤丫头,都是皇上和秀妃娘娘指派的,我过去会受许多气呢。”
“那你留下吧。”邱寒渡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表露,却满意她的答案。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可爱。正如聂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采华忙谢恩,那是真正大大舒了口气。
邱寒渡只觉心里闷得慌,命采华备下大木桶,准备沐浴。采华这便颠颠地去了。
热气冉冉,将一室笼罩得迷雾层层。
远远的有丝竹乐声传来,少年总是不甘寂寞的,只要是男人,谁不喜欢姹紫嫣红,莺莺燕燕?
她将身体沉进大木桶里,闭上眼睛,让热水熨烫着她疲惫的心。很累很累,心累得都快负荷不住了。
一幕幕的残忍画面掠过脑海,两具光裸的躯体翻腾得那么热烈;一句句残忍的话语,夹杂着尖细妖媚的笑声……
“悠悠,我喜欢的是你……”
“吹牛,你对邱寒渡最好。”左晴悠满是醋意。小三的语气总是理直气壮的。
还真是算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小三?
“其实我对着她的时候……”后面的话很小声。
左晴悠吃吃地笑出声:“流氓,坏死了,嘻嘻,我才不信……”
……
一滴晶莹的泪骤然滑落,滴入热气冉冉的大木桶。耻辱和欺骗,将她撕裂得全身没有一个细胞不疼痛。
她猛烈拍打着木桶里的水,水花四溅,心,被一刀一刀凌迟着,片片碎碎……声音压抑在喉间呜咽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很久之后,采华过来服侍她更衣。
“我自己可以。”邱寒渡坐在木桶里一动不动,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冰冷,正常。
采华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邱寒渡从木桶里出来,一身雪白美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曾经身上那么多伤痕,也渐渐消退了。只有胳膊上在墨高城受的箭伤,还依然醒目。
也许,时间再长一点,她心里的伤,也能治好。
没穿外衣,直接上了床。她将药瓶放得离床近了些,以防万一。
夜,那么静,静得妖娆的笑声歌声丝丝入耳……轻歌曼舞最合少年的情怀。
她竟然还一本正经地说:“印王府不兴听歌赏舞,王爷喜静,受不得莺莺燕燕。”
人不风流枉少年,对她来说,他只是个不定心的少年而已。
“惹祸精,睡这么早?”风流少年又坐到了窗台上,那般潇洒姿态,那般妖孽俊美的模样……
第三十六章 妖孽少年的赖皮劲儿
“惹祸精,睡这么早?”风流少年又坐到了窗台上,那般潇洒姿态,那般妖孽俊美的模样……
仿似他们之间,从未冷战,从未吵架,从未有过斗气伤人心的对话。仍旧一如既往的热络,一如既往的亲密。
邱寒渡没答话,将头埋进被子里,汗大滴大滴流下。咬唇,捏拳,全身紧绷,疼痛难忍……她倒是想有骨气呢,可有骨气就能不疼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撑着颤抖的身子去抓药瓶。
聂印这才发现不对劲了,蹦下了窗户,墨衫轻舞,向她疾步奔来:“惹祸精,又痛了?”不需她回答,抢过她的药瓶,手在她背上熟练地游走。
他一边从怀中拿出新的药瓶,一边唠叨:“你说,你离得开我么?”那语气简直语重心长,痛心疾首。
邱寒渡自然而然地环住他坚实的腰身,就那么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眼,眉心紧皱。
一粒药丸入喉,带着薄荷的清香,渐渐让她镇定下来。她软软地靠在聂印怀里,有气无力:“谢谢……”
“莫忘报。”聂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提醒,如同追债的黄世仁。
想到黄世仁,邱寒渡竟然软弱地笑了,扯了扯嘴角,说话异常温存:“你不是在听曲儿么?怎么有空想起我了?”
聂印没好气地替她擦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听曲儿,你给我唱?我一直在给你调制药丸,忙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后面是一顿低低的咒骂,什么良心被拖儿吃了,什么猪脑子脑花。
“……”邱寒渡的心蓦然有暖流缓缓淌过,挨骂挨得无比舒坦。
“惹祸精,以前的药不要吃了,吃这个。”聂印又给了她一个新药瓶:“一次只能吃一粒,再不听话,拿你去喂野狼。”
邱寒渡没回话,接过药瓶宝贝似的放在枕头底下,软软的,想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却被聂医生抱得更紧。
“别动,我抱抱怎么了?”聂医生理直气壮地质问:“我饿到现在,饭都没吃……”
“你抱抱就能饱了?”邱寒渡哭笑不得,用手撩了一下发丝,发香盈盈。
“我是饿了。”聂印明明是用宽大的怀抱包裹着邱寒渡,却偏表现得一副赖皮样儿蹭着她:“你陪我吃饭?”
他不赖皮行么?不赖皮的后果是跟惹祸精渐行渐远,离身离心。他万般无奈,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缠住惹祸精。
他不能怪惹祸精性情凉薄,谁知道曾经那个叫安远乔的男人怎样伤过她的心呢?他只怪上辈子欠了她,没法抽身,无法与她形同陌路。
他既然捡了她回来,就得负责她一生。
过不多久,两个之前还准备冷战到底的冤家,这会子坐在桌前,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看在采华眼里,喜上眉梢。
菜可口了,饭也香了,邱寒渡完全不觉得这是第二次用晚餐。呼啦呼啦,吃得很开怀。
这会儿轮到聂帅哥提问了:“今儿晚上,你也没吃饭?”
邱寒渡听到问话,呛了一口,方觉得失态,这可是饿了很久的表现。
还未来得及开口,牙尖嘴利的丫头采华立即接上了:“回王爷,王妃晚上吃是吃了,就是没吃多少,好像胃口不好,身体又有些不舒服。”报告了一大串,结论是:“王妃相当于没吃。”
邱寒渡囧得没边,听起来像是没他聂帅哥在,她真是连饭都不用吃了:“采华,胡说什么?去沏壶茶来。”
采华笑嘻嘻地去了。
聂印歪着头,一张俊脸沉静的时候,异样成熟的味儿:“寒渡,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
“咳,什么?”邱寒渡低下头,避过他灼热的目光:“不要说这些,没意思。”末了,还煞风景地补充一句:“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最后这话明显没有底气,讷讷的,像蚊子嗡嗡。
聂印一点也不生气,像逗一个小姑娘:“那惹祸精倒是说说看,你喜欢什么类型?”
“年纪大点……”
“打更的福伯年纪就够大,六十多了。”聂印邪妄地眨着眼睛盯着她,唇角漫出的笑容能迷死一大片花痴女人。可是很不幸,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邱寒渡不笑,也不反驳,继续道:“成熟……”
“田里的西瓜,快了。”
“稳重……”
“清凉寺的方丈。”
“聂医生,你存心跟我作对。”邱寒渡轻颤了一下长睫,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张嘴,这个好吃。”聂印压根儿不理她,塞了一筷青菜在她嘴里:“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以后尽量让厨房里多做少油腻的菜。”
跑题跑出了千万里,聂帅哥却又收线似地给拉回来了:“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我只知道,你做我的王妃,我很高兴。我总在想,要带你一起去看日出日落,带你畅游月河,我们可以躺在甲板上看星星。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可能没这个心情……”
他说得缓缓的,少了些赖皮味儿,成熟,稳重,至于年纪,他没法要求他娘亲将他塞回肚子里重造。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每天醒来,第一眼可以看见你,每次你发病的时候,我都守在你身边……少让你痛一些……”
邱寒渡的心,像被小针轻轻刺着,麻麻的酥酥的,却又夹杂着酸楚。她没有回应他的畅想,只是那么低着头,像个小姑娘。
“寒渡,明天太子殿下设宴,我们送什么礼物?”聂印不在乎对方回不回话,就那么像个居家的男子喋喋不休:“他什么都不缺,干脆啥也别送了。会不会显得咱小气?”
“我还没收他诊金哩,干嘛给他送礼?太亏了,你说是不是?”聂印拿出一串钥匙,交到她手上:“这个是咱家的家当,以后归你管了。当家主母都要管家的,你要努力啊,猪脑子又不够用,唉,怎么办呢?我的王妃。”
就那么死乞白赖地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很是郑重其事了一把:“惹祸精,要精打细算哪,家大业大,可不能随便挥霍!”
“……”邱寒渡握着沉甸甸的钥匙,再次有掉入陷阱的感觉,抬眼看到妖孽少年的眼里,满满都是“莫忘报”的提醒。
第三十七章 谁最美
太子殿下的宴会,自然是热闹的。
太子大病初愈,许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来恭贺。毕竟,废太子这种事极其隐秘,并不是人尽皆知。太子始终是太子,高高在上,真龙天子。就算有那么些人,知道一点内情,但看目前情势,皇上似乎又没有了废太子的打算。
一时间,太子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受邀的,没受邀的,都齐聚一堂。趁着机会巴结,打着幌子送礼,众人唯恐落后一丝半点。
印王爷偕同王妃坐着马车珊珊来迟,几乎是到了要开席,太子殿下又派人三请四催的情况下,才到得太子府邸。
印王爷摆上谱了。这让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均报以不屑之色。再议论,也不能摆上桌面,等人家到了,还得大肆赞扬一番。
聂印焉能不知?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傲慢冰冷的神情和他的王妃倒是配了个十足十。
他仍旧墨色长衫,腰缠玉带,头束木冠,散发着山林清新的气息。少年眉目清冷,却眸色清澈。唇角微微上扬,却毫无笑意。如雕如刻的脸部轮廓线条,凭添几丝冷然霸气。他身形高大,挺拔伟岸,再加之行事邪魅不羁,更多了几分邪妄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
他身边的女子,这次倒没穿翠色衫子,竟着了一身浅黄秀裳。若说那翠色像极了春天发出来的第一株嫩芽,令人心动,那这身黄衫便像极了山间最最明媚的一朵娇媚小花。
试想,满目清山绿水中,就那么一朵娇艳的花朵,多令人惊艳?尤其,她站在墨衫聂印的旁边,修长的身材,配合得恰到好处。她的美,在于那份遗世独立,清幽漠然之色。好似全天下的人,都与她无关,都不配跟她交谈。唯有她身旁的聂印,能掌控她,能左右她,能让她在风中摇曳出最美的风姿。
依然飘散的长发,仍旧没挽发髻,只在头顶用珍珠环了一圈,一如异域来的圣女。干净和明艳,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刹那间,就将那些满头钗环的女眷比了下去。
聂印尽管不喜应酬,却也左右逢源,和众人有一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