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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焦香的烤鱼,喝着美味的贝壳汤。洗净的贝肉,加了去腥的草药,还扔了几个提味的果子进锅里一起煮。
无比鲜美。
用小贝壳作碗,多别致。
火光,星子,月色温柔……这一餐,比邱寒渡曾经和安远乔吃过的任何一顿精美昂贵的西餐都好吃。
他喜欢喂她,端着精致的贝壳碗,凑到她唇边:“乖,喝一口,这个对身体有好处。”
她习惯了,乖乖地喝下去,一口,再喝一口,回味无穷。她又咬一口烤鱼,鲜嫩味美。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烤鱼,吃完了,竟然跟她耍赖:“寒渡,我要吃一口你的鱼。”
她没有犹豫,递到他嘴边。
他开心极了,又坐得离她近了一些。在她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去,吃得很香很香。
他随手拿了一个香甜果子,给她先咬。她不客气,咬了,又将烤鱼举到他面前,喂给他。
火上,还在烤着鱼,滋滋作响。
他们挨坐得很紧,互相依偎着。
他手里正拿个细枝在烤鱼,却不老实,吃个半饱,有闲心干别的了。侧眸看着她,越看越喜欢:“寒渡,你长得真好看。”
“比红采儿好看?”心里还记着这档子事儿呢,女人啊,多无聊。
“嗯,那当然。”少年的剑眉微挑:“红采儿有什么好看的!”
“比龙娇娇好看?”
“龙娇娇有什么好看的!”少年不以为然。
“比你的韦大小姐还好看?”这一回,真不是吃醋,只是个玩笑而已。
这一回,他回答得可没那么快了。盯着她看了半天,他有些腼腆害羞,却说了老实话:“我其实从来没敢仔细看过韦大小姐,说起来,还真不知道她长得啥样。”
邱寒渡没有嘲笑他,想说点什么,却没机会了。烤鱼掉在地上,她软软倒在聂印的身上,声音微颤:“药……”眨眼功夫,汗就大滴往下滴。
聂印喂她吃药,熟练地替她止痛。轻轻抱着她,无比心疼:“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她喘息着,脑袋软弱地靠在他的胸膛,过了很久很久,她缓过劲来:“这是一种特工用来刑讯逼供的专用毒,发作起来生不如死。如果两个半时辰后,还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她缓缓吐字,记忆无比痛苦:“我曾经扛过整整两个时辰,很多次,我都以为自己死了……不过安远乔不会让我死,他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会让我死。”
“两个时辰!”聂印脸色煞白,大手更加怜惜地抱紧她的身体。两个时辰,这到底是多漫长的过程?他亲眼见到毒发时,她有多煎熬。
像她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痛到极处,绝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而每次,如果没有立刻服食他配的止痛药丸,她几乎都是长声惨叫。
邱寒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声音淡淡的:“这种毒的配方太复杂,根本不可解。”其实,她是想说,此时的科学技术,根本达不到解这种毒的水平:“我的毒,会永远留在身体里。又或许,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醒不过来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跟我受一样的苦……”
第十三章 孤岛之夜
月光悄然躲进云层,孤岛之夜,风起微凉。
聂印和邱寒渡躺在洞里柔软的干草上,洞口升起火堆,噼啪作响。他用胳膊给她当枕头,让她睡得更舒服。
她闭着眼睛,假装熟睡的样子。一翻身,离他老远。卑微的疏离,她不能放任自己依恋他。明知没有结果的事,又何必强求。更何况,他还比她小好几岁哩。
聂印侧眸,望着滚得老远的惹祸精,一丝苦笑自唇角漫延开来。他知道她没睡着,太熟悉,连她睡着后的呼吸频率都无比清楚。
他将双手放至脑后,视线落在高高的洞顶,茫然又纠结:“季连少主在当皇上的时候,韦大小姐独占后宫,令无数人艳羡。每天奏请皇上充盈后宫的折子堆积成山,后来韦大小姐就跑了。你知道是为什么?”
邱寒渡微微动了一下,半响,回应了他:“不想让季连少主为难?”
聂印低沉干净的嗓音在山洞里听来,别样悦耳:“你说得很对,她的确是不想少主为难。因为臣子们要求充盈后宫的理由,转来转去,无非就是皇后迟迟没生孩子……”
邱寒渡的心沉了沉,咬唇,没有说话。
“她死活都要离开少主。”聂印闭着眼睛回忆着:“少主当时说,没有她,有了天下又如何?没有她,要孩子又有什么意义?”
“嗯,挺感人。”邱寒渡冷冰冰地回应。
“我想说的是……”
“你想说的是,你也可以像少主一样,为我,不要孩子?”邱寒渡凉薄地笑了,一点也不感动:“聂医生,我们之间不同。人家是夫妻,患难与共的夫妻……”
“我们也是。”聂印快速回击。
“假的!”斩钉截铁。
“真的!父皇亲自指婚,连太后的拖儿都可以作证。”
“我那是施恩莫忘报,叫我不要忘记报。先帮你占着王妃的位置……”邱寒渡的声音冰寒刺骨:“等你找着喜欢的人,我就给你挪位置。”
“……”聂印被惹祸精气得眉心都皱了起来:“这荒岛上,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邱寒渡噌一下翻过身来,对上聂印的眼眸:“你的意思是,没得选择就拿我当替死鬼?”
聂印恨不得掐死这个凉薄的惹祸精:“替死鬼?给我当王妃,是替死鬼?”转念,又苦笑了:“你没说错,确实当了替死鬼。你要是不跟我上山,估计也不会遭这罪。”
“我不是那意思。”邱寒渡见戳了人家的痛处,语气软了软:“好了,扯这些没意义,睡吧。我的命是你救的,没你,我早毒发死了。”
“看来你是真拿我当救命恩人了。”聂印的眸色黯了黯:“惹祸精,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
他以为,经过了九死一生,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却原来,总是他一个人心热。
“喜欢和爱是两回事。聂医生,你很好,我也不否认喜欢你。”邱寒渡顿了一下:“我想,我不会再爱谁了。”
心死了,还能爱谁?
偶尔有那么一刻,她的心也曾为他微微荡漾,可那毕竟不是爱。她冷硬着心肠,斩断一缕刚刚相连的情爱之丝。即使在荒岛上,她也不该随心所欲。
“惹祸精,你才是天性凉薄之人。”聂印喟叹。
“我从来没否认过,”邱寒渡再咬咬嘴唇,视线落在干草上,很快,狡黠地抬起眸子:“或许,我可以做你的姐姐……”
姐姐多好,可以理直气壮享受他的免费医疗,享受他的照顾,又可以不跟他谈恋爱。邱寒渡打了一把精明的小算盘。
“你做梦!”聂印气得脸发烫,火冒八丈:“你们一个个的,争先恐后当姐姐,八辈子没当过姐姐一样。韦大小姐是这样,茉莉姐姐是这样,连那个师母风华姑娘也如此,说师母不好听,要叫风华姐姐……你们这些女人,当姐姐上瘾,别找我,都别找我……尤其是你,惹祸精!”
他说着就去扳她的肩膀,恶狠狠的:“过来,陪我睡觉!”
“……”邱寒渡像是见了鬼,这少年刚刚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说话正正经经,才这么一小会,赖皮样儿就显现出来了。
赖皮少年说动手就动手,粘住她,扯住她,抱住她,恨恨的,闷闷的:“跟你好好讲道理,我看是对牛弹琴。连你都制不住,我这王爷白当了。”
邱寒渡被逗乐了,心里暗笑,表面却还是绷得住:“王爷,你若安好,我不打扰……”
“扰都扰了,你扰得还少吗?这会子撇得这么干净!”他贴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心怦怦跳。却不敢乱动,怕一动,惹祸精又离他老远。
邱寒渡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穿越千百年,竟然遇上个这样的难题。不可解,完全不可解。她离开他,便会死。不离开他,又不想耽误他的人生。
沉沉睡去,头埋在他的怀里,很温暖。
半夜,他起来加柴,不让火熄灭。轻手轻脚,怕吵醒她。再回去,躺在她的身边,低头,看她。心里竟然丝丝作痛的感觉……仿佛,她不属于这里。
那个早晨,她从半空掉下来,她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
他善于算计,却算不出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以为很远的时候,却那么近,近得他发誓下辈子还要找到她。
以为很近的时候,却那么远,远得咫尺身旁,哪怕像如今这样紧紧拥抱,也无法确定,她真的愿意当他的女人。
就算不是孩子的问题,他也不敢确定,这个凉薄的女人肯一生一世跟着他。
丧气极了。
他揉揉她的发,很怜爱的动作。再次抱紧她,入眠。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静静抱着她,享受这片刻温存。
他们是否要在这儿过一辈子?四周是茫茫的大海,没有船只,能怎么办?他会很多东西,偏偏忘了学造船。
邱寒渡倏然睁眼,眸色清亮:“我会造船……”她半梦半醒,也一直在想如何离岛的事。
明明心有灵犀,聂印却有些不爽:“半夜不睡觉,就在琢磨怎么离开我。”
“我造船,当然是和你一起走。”邱寒渡奇怪地盯着少年英俊的脸庞:“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闷闷的,赌气。
“我就不信你想在这儿过一辈子!”邱寒渡纳闷了。
“我就想在这过一辈子。”聂印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睡觉!”胳膊搭过去,横在她的胸前。
挺舒服的,他偷笑。
孤岛,夜寒。
第十四章 神仙眷侣
荒岛上的日子,是静谧而凝固的,仿佛时光都不曾流动。
聂印和邱寒渡晚上在洞里住着,白天在花海里、湖边上嬉戏。吃的是海味烤鱼和山果,又好吃又营养。
有时,聂印用树叶帮她做衣裳,渐渐进行了改良。仍用香诱花的大叶子当布料,又加了许多花来做装饰点缀。叶子外面,还用树的长须围一圈,就算叶子破掉,也一样不怕走光。
邱寒渡有时穿着这样的衣裳,一穿就是一整天,满身都是花花绿绿,妖娆得比妖精更妖精。
有时,他在她滴水的发间,别上一朵小花,粉粉的,衬得她不像一个真实的人。尤其是她调皮的时候,咯咯笑着,穿着漂亮的叶子衣就那么跳进湖里。
沉下去,沉下去,好半天,才从水里缓缓升上来,露出戴着花朵的脑袋,和白皙灵秀的脸庞。
她的确是咯咯笑的,从最初的小声,到后来的大声,她会笑了,那笑容将她清冷的脸晕染得别样妩媚。
聂印常常看得发呆,那样子的惹祸精啊,看得让人心里发烫,手心发痒。
他原先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长得美,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的惹祸精真美啊,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如湖里绽放得最美的睡莲,清冷却艳丽,诱惑得人心尖尖都发疼。
偶尔,他也不管不顾地跳进湖里,一如落水的那次,奋力游向她,然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吻住她的嘴唇。哗地一声,两人都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