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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得火冒八丈,啊啊啊啊,该死的男人,居然和他的惹祸精还同过甘共过苦。
“我们一起共过死,但绝对没有同过生。因为每一次,他都毫不犹豫接受了我给他的生的机会。”邱寒渡泪流满面。
往事一幕一幕,就那么像放电影般掠过脑海。
最初,安远乔还假意推辞一下,后来习惯了,从来都是抢在前面,占住生命通道最有利的位置。
那时,她怎么就那么蠢?
少年扑过来,替她擦着眼泪,挑拨离间道:“你看你看,关键时刻就能看出谁对你好了是不?”该赞的时候,他是绝不会客气的:“在桌子下,我没让你出去送死吧?你掉陷井里,我没有独自逃命吧?在大海里,我没有松手吧?惹祸精啊,看人不要光用眼睛,要用脑子!懂不,要用脑子!”
他多么语重心长,老气横秋地教训她,还用崩指弹她,用手揉她的脑袋,像揉一只小猴子。
邱寒渡满腔的悲愤,被他一弹一揉,就那么搞没了。好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拍掉他的手:“拿开你的爪子,你揉小猴子就是这么揉的,讨厌!”
少年又一个崩指弹过来:“坏妖精,叫你施恩莫忘报。人家小猴子救了你的命,你这是什么态度?当小猴子有什么不好?”他嘻嘻笑着,抱紧她,摇了摇:“小猴子惹祸精,我最喜欢你了,小猴子……”
“……”邱寒渡被摇得头晕,无语到了极点。
“以后不准再想起那个啥安远乔的臭东西,听到了?”少年继续摇,嘴里是命令,手里是请求:“我不管你成亲也好,没成亲也好,反正你就是我的小猴子惹祸精……一切,都是天意……”他说得煞有介事。
一切都是天意?
邱寒渡纳闷了,啥是天意?怎么就能扯到天意上去?
他凑近她的耳朵,神神秘秘,热气呼着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半空掉下来的,但你掉到我手里了,就是我的。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她如何不是掉落在秦俊的身旁?
她如何不是掉落在秦举的身旁?
她如何不是掉落在……百里千寻的身旁?
少年扯来扯去,能想到的,只有这几个人还沾得上边儿。一切都是天意,所以她落在他的手里。他一定没想到,多年之后,百里千寻也有一个这样从天而降的天意,落在百里千寻的马背上……
天意,往往是拿来顺从的。
违背天意,会吃很多苦头。少年想来想去,觉得这个说法忒美忒让人心甜,乐呵呵地倒下了,顺带着扯下他的惹祸精。
他仍旧在她的耳边催眠:“你要是掉在别人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吧?谁能治你的毒?咳……虽然我现在没彻底解了你的毒吧,可是我没让你死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邱寒渡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像个很乖的小学生,点点头。这一点,她必须承认。
少年得到认可,兴高采烈,心花怒放:“你总说我天性凉薄,其实最最凉薄的是你,对不对?和你比起来,我是比较温暖的那一个了,一点也不凉。”他蛊惑着她:“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比你暖和多了?”
甭管有没有逻辑,邱寒渡被他给绕晕了,昏昏欲睡,偶尔从鼻腔里哼了一下,算是回答。
其实那会儿,她已经睡着了。香甜,深沉。她的呼吸,如此均匀。
窗外的月光,皎洁如银,斜斜映在窗台上。
第五十章 山林之王回来了
北灵山。
再次故地重游,意义已是不同。
这一回,游人众多。几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一个冰冷入骨的女子,再加一个热情似火的小女娃,还有两个黑黑的俏丫头,十万分养眼。
一队侍卫率先走在前面,将山上过夜的必备品,如粮食,帐篷,被子,还有各类祭奠所用之物品,先行运上山颠,以作准备。帐篷是邱寒渡专门找人做的,尽管材料不如现代的好,但聊胜于无。
山下侍卫集结,重兵把守,这是明线。江湖保镖,高手云集,这是暗线。
少年聂印仍是想带惹祸精看日落,上次没看成,差点将命搭在此地。这一次,总不会还这么倒霉。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悠悠的风吹过。
他们来到当日出事的山林,仿佛依然能听到那场山呼海啸的余音,所有的生灵,都在同一时刻,发出悲鸣与怒吼。
余音犹在。
山林之王回来了!
少年聂印衣袂翩飞,墨衫与山林融为一体。碧色腰带束得腰身那般刚劲有力,傲岸挺拔的身姿,如松如柏。他阴沉的脸色,令人害怕。
此刻,他已不是那个笑嘻嘻的赖皮少年。
他是山林之王。
山林之王回来了!
袅袅轻烟,仿佛一个个逝去生灵的灵魂。那些为他们做了挡箭牌,为他们试踩了陷井的的小动物们,遗体早已腐烂。
就算秋风带着山林悠远的气息,但仔细一闻,还是会有血腥和**溃烂的腐味儿。
在这一刻,烛火点燃,绕成一个小圈。焚香袅袅,逝者安息。
少年一直坚持,动物比人有感情。他郑重地拜了下去,以最隆重的方式,向那些为他们活着而献出生命的生灵。
那些血肉纷飞的记忆,一幕不落地翻腾出来,如奔腾的海lang,越涌越烈。邱寒渡冷硬的心,冰裂了。
泪如雨下。
她也学少年的模样,拜了下去。额头点地,如一个最最虔诚的信徒。
秦家三兄妹和两个黑丫头,以及侍卫们,纷纷都拜了下去。
供果,一盘一盘端了上来。
供酒,一碗一碗洒在这片山林的土地。
果香酒香,随风吹送。
少年随手摘了一片叶子,一个转身,纵身上树,就那么风姿卓绝悠然地坐在树上,远远望着寂静幽远的山林。然后拿着叶子,放至唇边。
一首悲伤的曲子,清清浅浅传了出去。悲歌声声,哀思长长……久久,曲子的旋律一转,变得雄伟奔放,仿佛是一种赞美,一种答谢……
刹那间,树叶沙沙作响。山林中仿似刮来一股柔和的风,密林深处似乎也轻轻涌动。
少年没有停下,吹得更加动情。
有生灵的叫声应和,此起彼伏。尖锐的,洪亮的,交织得无比和谐。
作恶者涅风死罪。皇帝楚湛下了圣旨,将涅风发配边疆,以戴罪之身保家卫国,两年之后,处于极刑。
在押解前往边疆的途中,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劫走了三皇子涅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另一拨武功高强的人,从半路杀出,将涅风斩杀。涅风的脸被砍得面目全非,衣衫破损。只能从其尸身上的衣物及配饰辨认出,这的确是三皇子涅风。
大仇得报,以慰在天之灵。
……
侍卫退下山去。
少年从树上跳下来时,脸色好了很多。尤其是一大堆猴子吱吱喳喳奔将过来,松鼠摇着大尾巴蹦来蹦去,和聂印玩耍得十分高兴。
邱寒渡认不得哪些猴子曾经救过她的命,但有一只,她记得。而那一只,最不害羞,最不认生,又跳到邱寒渡身上,朝着她的脸颊,就亲了上去。
曾经,万分危机时,它也是如今日这般亲吻她的脸颊。
众人轰笑不止。
朵儿小娃崇拜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印哥哥,你真是英俊潇洒,天下无敌,世间仅有,无人可比的真正英雄好汉。”眼睛亮闪亮闪,却立时又皱着鼻子拧着眉:“当日,爹爹说将我许配于你,我死活不干。唉,我那时要知道你能和猴子玩,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很是惆怅了一把。
聂印一点也不厚道地戳破了朵儿小娃的梦:“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朵儿小娃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一颗小芳心碎成了渣:“凭什么啊?你说,我哪里不好了?你还不答应?”
邱寒渡看着朵儿小娃那单纯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可恶的英俊少年不把人家小姑娘逗哭,简直不甘心:“咱们不要说你哪里不好,你就说说你哪里好吧?”少年斜斜倚在树上,双手抱臂,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朵儿怒目圆瞪,顿时觉得天大的委屈扑天盖地向她砸来。很快,她就涨红了脸。她哪里好?她到底哪里好?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把她难住了。
想来,想去。
看着猴子的脸想。
看着松鼠的脸想。
最后,秦朵儿向哥哥求救了:“大哥二哥,你们说我哪里好?”
秦举正在拿着水壶喝水,一下子就呛到了。
还是秦俊给予了肯定:“我们朵儿妹妹,最起码长得好看吧?咳,还有,很会品尝美食……”
秦朵儿郁闷了,说得那么好听,品尝美食,还不就说她能吃呗。
“朵儿性格可爱。”这次解围的是邱寒渡:“性格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拐弯抹角。”
啥是雪中送炭,这就是了。
秦朵儿只觉得全天下最亲最亲的人,就是公子了,这便软腻了嗓音,哽咽:“公子……”一头扎进邱寒渡的怀里:“以后我跟你过了,我们闯荡江湖去。”
“没空,”少年蛮横地扯过邱寒渡,以一种强烈占有的姿态,瞪着秦朵儿:“别整天晃荡了,赶紧回去,找个可靠的人嫁了。”
秦朵儿气呼呼的,刚才那种特别崇拜聂印的心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公子不会喜欢你的,她只是帮你占个位置,只是占个位置而已。哼!”
“……”聂印气得要了命,低头对一只小猴子嘀咕了半天。瞬间,那只小猴子嗖地一声窜到朵儿小娃的背上,吓得她惊声尖叫。
小猴子咧着嘴,呲着牙,笑呵呵。
第一章 带惹祸精报仇玩去
彩霞满天,红云漫卷,整个北灵山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
悬崖百丈高,崖下滔天lang。这里,正是当日聂印与邱寒渡双双跳崖的地方。
在这里,她曾举枪射击,一枪打爆莫西将军的头。仿佛空气中,还散发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硝烟味。那一声清脆的枪响,响彻山林,余音犹在。
在这里,他们同生共死,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那一刻的刻骨铭心。
没有人说话,空气如凝固了一般,连最吱吱喳喳的秦朵儿都闭了嘴。
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去,黑暗一点一点笼罩着山林。几盏风灯摇曳,不生火的原因,是因为怕引发森林大火。
食物是齐备的,烤好的肉类,香飘四溢的好酒,新鲜的果子。一群人席地而坐围成圈,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黑妞和黑丫各自说了一些山里奇闻迭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就轮到聂印和邱寒渡讲好玩的,两人都说了那个孤岛上的趣事。蓝茵茵的湖畔,香脆脆的果子,美味的海鲜,用贝壳来做碗做锅,用树叶作衣衫裙子……
主要是聂印在说,邱寒渡微笑地听着。听少年讲这段经历,似乎又是别种滋味。
说了很多很多,聂印眉飞色舞,很有些显摆的成份,自然凡事又夸大了几分,让人听起来,那一段遭遇简直就是去了人间仙境。
照他的描述,怕是还得感谢人家涅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