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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渐渐吵闹的众女不吵了,眼睛瞪圆了,朝湖里的两女瞅去。
湖里的红采儿和杏衫女子也不闹腾了,均发现了奇怪的事。她们互相都看见对方肿成花卷的嘴正在慢慢消肿,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
这一下,那些还顶着香肠嘴的女子,仿似明白了王爷的用意。啊,原来这湖水可以解毒呢,顿时也顾不得体统和姿势,纷纷往湖里跳。
聂印的笑容渐渐沉了下来,神色淡漠:“想不到袁姑娘还会用毒,我真是小看了你。”这种手法,可不是光将毒药放进茶水里就完事,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可能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她的拿捏用度,那么精准。她并不是要害这些人的性命,只是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而已。虽然这只是平常毒药,解法也不难,可是用量拿捏不准,时间拖到现在也一样危险。
众女自然不会顶着这种香肠嘴,到街上去丢人现眼,府里就有个神医,凭什么要出去找大夫瞧?
袁宛央仍是不卑不亢:“宛央曾经在乱葬岗上发过誓,只要谁敢嘲笑我弟弟,又或是谁想害我弟弟,我可以豁出这条命来保护他。”
邱寒渡指了指对面的锦凳:“宛央起来说话。”她的语气并不是命令,倒像是对一个朋友。
袁宛央缓缓起身,站起时,腿有些打颤。她在大雪天爬上乱葬岗救冬阳,又从乱葬岗上,把冬阳几乎是爬着背下山,最后导致膝盖关节受损。
尽管刚才只跪了片刻,关节仍旧疼痛难忍,额上隐有细密的汗。
她坐在锦凳上,却像是比跪着时卑微多了。低眉,埋首,双手捏住衣角,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她们要宛央跪着奉茶没关系,但她们不能嘲笑冬阳,更不能想要将冬阳扔进湖里。”
片面之辞!
可就是这片面之辞,让邱寒渡相信了,每个字每句话,她都信。
她微微勾唇,弧线优美。恋爱的女人,总是爱笑的,那笑从眸底升起来:“宛央,我没想到你还会用毒。”跟着聂印久了,她也清楚知道“用毒”和“下毒”的区别。
聂印没好气地看着惹祸精对这女人的友好:“那是八王爷涅啸教得好。”瞧她又是赐凳,又是和颜悦色,从这个女人一出现,她就表现得多么不一样。
哼,比对他还好!英俊少年吃上醋了。
他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让袁宛央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惨白。
她艰难地抬头问:“王爷如何知道是八王爷?”
邱寒渡也奇怪地望着他,这少年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聂印神色傲慢极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八王爷涅啸救了你,然后把你派到我身边来,让我替你出头,找清江公主晦气,最好是两败俱伤。我说得是否正确?”
袁宛央斩钉截铁地回答:“宛央不知情,只是那晚王爷和王妃分析给宛央听后,宛央思来想去,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只是对宛央来说,八王爷也是和印王爷一样的存在,你们都是宛央的恩人。”
“好一个都是宛央的恩人!”聂印长笑,清朗的笑声传出很远,令湖里的姑娘个个胆碎。他蓦地收摄了笑容,目光透出灼人的光芒:“那袁姑娘希望你哪一个恩人先死?”
既已摆开架势,生死在所难免。他聂印从来就不是一个吃了哑巴亏,还巴巴赞一声别人好的人。
千倍,万倍,讨回来!包括灵国幕后那只无形的鬼,他聂印迟早都要揭开他神秘的面纱,让他无所遁形。
袁宛央思虑片刻,回答得异常平静:“对宛央来说,你们最好谁都不要有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八王爷来对付印王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印王爷去对付八王爷!”
“好大的胆识,好大的口气!“聂印倏然冷酷:“你是我见过最可笑的细作!不过我要告诉你,袁宛央,八王爷死定了,你信不信?”
袁宛央竟然摇摇头,轻声道:“宛央劝王爷千万别大意,不可掉以轻心,太过轻敌。其实八王爷是个雄才伟略的人,他不是涅风那样的草包。”
邱寒渡越听越有趣:“宛央,你是否也将同样的话跟八王爷说过?”
“回王妃的话,宛央的确说过。八王爷认为印王爷不过是个只会治病的大夫,就算活着回来,那也是侥幸。不过宛央不这么认为。宛央以为,王爷和王妃能活着回来,除了是天意之外,一定还有许多不被外人所知的过人之处。”袁宛央恢复了一惯的冷静,说话有条有理,不卑不亢。
邱寒渡在心里赞叹一声,如果她是一个细作,那也是一个内心十分强大的细作,一个可敬的细作。
第九章 惹祸精爱捣乱
一个光明磊落的细作。
一个不用风吹,就自动两边倒的细作。
一个你明知她是细作,却不好意思动她的细作。
邱寒渡现在对袁宛央,正是这样的感觉。不顾聂印用眼神一再警告,她命黑丫给袁宛央奉了茶,以礼相待。
细作也有细作的尊严,没有人比邱寒渡理解那种感受。并且,她相信直觉。
正如聂印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样,他仍旧选择相信太子。
无比微妙。
水里的姑娘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嘴消了肿,立时在水里扑腾得欢快。只是偷眼瞧到正品茗的袁宛央,心里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没什么事,宛央就告辞了。”袁宛央款款站起来:“冬阳还需要人照顾,我不放心。”自然是不放心印王府里这些个闲杂人等,真正瞧得起她姐弟的人,又有几个呢?
可是她在乎吗?
当然不在乎。一个从乱葬岗上,背着弟弟爬下来的人,早就不在乎别人是否瞧得起自己。
“宛央,你若是闲着,就来给王爷做徒弟吧。”邱寒渡这个王妃真是当得好啊,当着王爷的面儿,就敢帮他收徒弟了,还要收一个细作当徒弟。
“惹祸精,你疯了?”聂印的头发都被邱寒渡给烧焦了。昨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同时,他命人躲在暗处监视王府的动静。
结果,八王爷的心腹周成用竟然悄悄来跟袁宛央接头,两人说了好一会子话,周成用才悄悄回去了。
试问,这样一个女人,他不把她赶走,就算是宰相肚里撑着船到处晃了。本就乱成了一锅粥,惹祸精居然还不消停,又在给他找事儿。
“我帮你收徒弟啊。”邱寒渡忒得瑟,振振有词:“宛央天资聪颖,我看行。”她说话很大声,袁宛央站得不远,自然听见了。
印王爷的嗓音也大起来:“可她是个细作!细作!你懂不懂什么是细作!”
邱寒渡偏了偏头,清淡的模样,偏偏带了一丝娇憨:“细作是特工中的一种,难道我不比你懂?”
“那你还给我惹祸!”印王爷呲牙,又白又整齐的牙齿,晃得人眼花。
“我没惹祸啊,我在帮你收徒弟。”邱寒渡向袁宛央眨了眨眼睛:“快过来拜师,以后你能更好地照顾和保护冬阳。”
一刹那,袁宛央死透了的心,竟然有些死灰复燃,万千滋味,不知道是酸是甜是涩是苦。
她上前一步,就那么盈盈拜了下去。一个大礼,一个尊敬的,对师父才有的大礼。
骤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聂印的心潮起伏剧烈,面色却冷静无波:“起吧,从明儿开始,我教你基本的医理。”
这算是答应了。
此幕,就仿似当年韦大小姐明知他害了她,却仍旧保护他和凤喜不受伤害。此时的惹祸精也一样,无条件地保护着袁宛央和袁冬阳。
她本也是个天性凉薄之人。他曾以为她不会在意任何人,可她竟然在意一个细作。
袁宛央大喜,再次叩了下去。
……
黄昏的最后一丝残阳落下去时,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淡。采华令人点上烛灯,她已经看见王爷和王妃相携从远处归来,身后还跟着黑妞和黑丫,以及圆顺儿。
一群换了衣服的歌姬舞姬,再次被领进王妃的院里,踏进正堂,皆有不祥之感。
姑娘们一直寻思着折腾折腾袁宛央,昨日趁主子们不在,借机便找了袁宛央的晦气。
本以为那不过是个软柿子,就算捏捏也不敢吭声。进去之后才发现平日总听到说的“袁公子袁公子”,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嫩娃。
姑娘们这下来劲儿了,伸手就去掐袁冬阳的脸,七嘴八舌,还有人轻浮地说,这么漂亮不会是个“娈童”吧。
后来的结果很简单,袁宛央果然就是个软柿子,叫她跪下奉茶就奉茶,只不过嘛,这软柿子在后来奉完茶后就变成了硬柿子,而她们也变成了香肠嘴。
事情其实很简单,她们并没真敢将袁宛央打一顿,或是毁她容,那些桥段不过是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而已。毕竟,算起来,她们也不过是印王府的下人。
正堂之上坐的,的确是英俊无匹的印王爷,而他身侧,则是冷傲尊贵的渡云公主。
下面呼啦啦跪了一地的花姑娘,个顶个的水灵灵。每个人心里都对渡云公主羡慕嫉妒恨,觉得渡云公主很不自爱,明明还没成亲,却总摆出王妃的派头。
大家早就在猜测,印王爷和渡云公主早就那啥那啥了。可不嘛,人前人后,印王爷从来都不避忌和渡云公主亲热,走路也要携着她的手。
更甚者,有人某天夜晚,亲眼看见印王爷和渡云公主在湖边的草地上,做见不得人的事。总之来讲,渡云公主在她们眼里,其实真是一点都不自爱,令人唾弃。
印王爷端坐主位,风采卓然,不怒自威:“管家,每人打发五十两,送她们出王府。”
众女大惊,花容失色,一片鬼哭狼嚎,一片寻死觅活。
红采儿扑出众列,哭倒在印王爷脚下,细数不走的理由……
第一,她们是皇上亲赐,要走,也得皇上知晓。
第二,她们坚贞不渝,听说王爷王妃遇难,也自始至终,不弃不离,至诚之心,感天动地。
第三,这次的事,不能光听袁宛央的片面之辞,否则有失公平,有损王爷英明……
聂印现在一看见这个红采儿,心里就无尽烦燥,早就想找个理由打发了出去,如何肯放过这般好时机?
看着哭了一地的姑娘们,又看着一脑门黑线的英俊少年,邱寒渡乐得不行,倾身,贴近他,戏谑道:“王爷若是舍不得,就由妾身来给王爷搭个梯,您就赶紧下来如何?”
少年眼睛一瞪,低吼:“惹祸精,你再敢给我闯祸试试!”
邱寒渡学会了用袖子优雅地挡着脸喝茶,吃吃一笑:“王爷,好多美女哩,三思,而后行啊!”
聂印冷着脸,明知惹祸精爱捣乱,却还是气得不行。站起身,拖着惹祸精就回房去。
临走,扔下一句话:“你们爱上哪告御状就上哪儿告御状吧,我倒想看看,父皇会治本王一个什么罪!”
第十章 少年的尊严
两人没有回房,而是掠进后花园。说话间,眼极处回廊蜿蜒,曲径通幽。
邱寒渡顿住脚步,笑起来,不是那种嫩脆的声音,而是带着一种微沉的魅惑:“小气鬼,一人五十两够干个嘛的,传出去,忒遭人笑话。”
“传出去更好,就没那么多狂蜂lang蝶奔我王府里来了。”聂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