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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剧毒,不会立时发作。它是一种慢性毒药,慢慢浸入人的心脉,最后毒发身亡。此毒隐秘,少人知晓,是以众多名医束手无策。
聂印正好是当年研究“西沉”毒之时,才辗转得知异域还有“东升”之毒。
聂神医的话无人敢怀疑,皇上立时下旨彻查内务府。
太子涅康被移去了别的房间,根据聂神医的要求,宫人在房中插上水竹,杜绝任何香熏类的东西。
来了一屋子的御医观摩,众人都折服在聂神医的精湛医术中。一时间,赞美之声四起,有的拍上了马屁,有的诚心相问,有的羡慕嫉妒恨。
邱寒渡冷眼旁观一屋子的人间百态,最后目光锁定在秀妃身上。那是个柔弱漂亮的女人,不到四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美目流转,眸光始终带着浅浅的悲天悯人的忧色。
此时,这个女人却有些失态。她定定地望着聂印,目光仿佛要将聂印吸进去,灼热而滚烫。
邱寒渡哑然失笑,用手肘碰了碰聂印,低声道:“你若是喜欢姐姐辈,那儿又有一个看上你了。”
聂印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与秀妃的眼神一撞,不由得皱眉。本来还想爆揍一顿惹祸精,这女人要么就不说话,一说话就不中听。
可此时的情形当真诡异,还真正怪不得惹祸精。不由得立时红了脸:“你我均男人装扮,到底在看你还是看我,这可说不清。”
邱寒渡貌似赞美:“我没你长得好看,小朋友,姐姐就不跟你争了。”
姐姐!又是姐姐!聂印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当我现在不敢惩罚你?”
邱寒渡眉儿微挑,挑衅地望着他,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本来就不敢!”
聂印当然是不敢的。他再是狂放傲慢,也不能当这一屋子人是死人。但这账他记下了,预备回去再慢慢收拾这惹祸精。
彼时,秀妃已是不能自持,泪流满面。
皇上楚湛诧异非常,景皇后也不知道这秀妃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
秀妃接过贴身宫女英莲递过来的丝锦罗帕,忙把泪水擦去,却越擦越多。
皇上清咳,声音放低:“爱妃这是干什么?太子有聂神医在,你还怕他治不好?”以他的理解,自然是觉得,秀妃哀伤有人向太子下毒,才会哭成这样。
秀妃忽然跪地,声音颤抖:“臣妾有要事要单独陈情皇上,请皇上开恩,听完臣妾的话。”她向来知书达礼,做事有分寸,少有胡搅蛮缠的时候。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必是十万分重要的事了。
皇上略一沉吟:“朕在太子的书房等你。”说完,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而去。
景皇后美丽的脸庞泛出一丝厌烦:“秀妃,争宠也不选个时候?”
秀妃平时少有顶撞,此时却顾不得太多,深深行礼:“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确有要事……”话未说完,便夺路而逃,向太子书房奔去,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邱寒渡冷漠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说出的话就是个冷笑话:“瞧,聂医生,你姐姐会不会找皇上求情,要求嫁给你啊?”
聂印冷眸扫过来:“我会向皇上推荐你,让你娶几房媳妇。”
这两人讲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却乐此不疲,斗嘴斗得很开心。
不到片刻,便有太监过来相请:“皇上有旨,请聂神医去书房。”
聂印和邱寒渡相视一眼,然后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地双双去了。
第十六章 大使变皇子
书房里,宽大的红木桌椅,气派卓然。桌上古书竹简及画卷一一摆放整齐,笔墨纸砚,文房墨宝,都错落有致。
皇帝楚湛端坐,脸色极怒。秀妃长跪在地,哭泣不止。
聂印与邱寒渡见此情形,相视一眼,心中均是一怔。一种自来的本能,邱寒渡探手欲取怀中的手枪。
聂印立时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邱寒渡如一个忠诚的侍卫跟随着他,不发一语。
聂印上前抱拳行了个礼:“皇上,可是因太子之毒一事召唤在下?”抬起头来看向皇帝。
不看还好,这一看竟然心中打了个激灵。皇帝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个秘方来。
“咳!皇上……”聂印被看得浑身发毛。
“聂神医,你的娘亲是不是叫凤喜?”秀妃仰起带泪的脸,楚楚可怜地问。不止如此,竟那么跪着向他匍匐过来,抓住他的手:“皇上,皇上,这真的是臣妾与皇上的皇儿啊,我可怜的皇儿……”
这下子聂印蒙了,邱寒渡也蒙了。八点档狗血剧?聂医生是皇宫里流落民间的皇子?
聂印呆怔着,眸光有些恍惚:“娘娘认识在下的娘亲?”
秀妃的眼泪如珍珠般地掉落下来,泣不成声:“你右手腕上,有块心形的胎记,那是你出生的时候就有的。”蓦地转身面向皇帝楚湛,将额头贴于地面,长泣不止:“皇上……臣妾冒着犯下欺君之罪的危险,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保住皇儿的性命。”
皇帝楚湛目瞪口呆,没想到在十九年前,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过这样荒唐的事。直到十九年后,少年春风得意,名满天下。他才得知,那个传说中的神医,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秀妃仍旧长跪在地,诉说着当年的无奈。悲凄的眼神,仿佛流淌着将近二十年的思念与执念。
对于邱寒渡来说,这个故事并无太大新意。皇宫贵族的斗争,莫不如是。尤其是这个故事,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更是一丁点创意都没有。
这几乎就是戏剧《狸猫换太子》的翻版,当年的皇后早逝,皇帝楚湛最得宠的两个妃子同时怀孕了。一个是景妃,一个自然是秀妃。
楚湛当年许诺,谁先生下皇子,谁就是皇后,那皇子便是太子。这种承诺在邱寒渡看来,皇帝十万分脑残。或许男人天生喜欢争斗,更喜欢女人为自己斗个死去活来,方显出存在感。
而这种争斗的结果是,根基深厚的景妃誓要夺得后位,早早就命人在汤药里做手脚,以期杀死秀妃肚里的孩子。
秀妃没有足够的力量抗衡,只能想尽办法确保自己肚中的孩子平安。渐渐的,她看清了事实。她不足以保护孩儿,即使登上了后位,景妃一样能让她和孩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未雨绸缪,在生产的前一天,从宫外弄了个有病的初生婴儿回来。在生产之时,偷梁换柱,将自己生的孩子让贴身宫女凤喜连夜带出宫去了。而那个有病的婴儿也死了,于是秀妃生了个死胎既成事实。
景妃成功登上后位,她生的儿子也被立为太子,即涅康。
秀妃因生产时出血过多,再也不能生产,伤心欲绝,求皇上赐死。皇上却感念其苦,封其为秀贵妃,赐金银玉帛,以慰其心。而景皇后见秀妃再也不能生育,从此便不再与她为难。这让她顺顺利利度过了这么些年,却没有一天不想念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今,眼见亲生儿子就在眼前,哪里还能忍得住?
这件事很隐秘,皇上没有立时表态,既没当场认下儿子,也没当场对秀妃处以欺君之罪,更没追究景皇后当年下的毒手。
四个字可形容:兹事体大。
在聂印的默许下,秀妃差人秘密去接凤喜回宫。一个背井离乡,几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宫女凤喜,终于得以光明正大回归故土。
大使变皇子,英俊少年还颇有男主命。邱寒渡冷眸流转:“聂医生,您这回可扬眉吐气了。”
“哦?”聂印没好气:“阴阳怪气儿的,又想说什么了?”肯定不是好话,是好话就不可能是惹祸精的风格。
“太子的命可在你手里,”邱寒渡说阴谋论的时候,半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头头是道:“只要你不救,他死了,皇帝感念你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心一软,就立你为太子。你当了太子当皇帝,以后三宫六院,任你逍遥。”
说得他好像是个迷恋女色的登徒子。聂印邪魅一笑,一双桃花眼忒妖孽:“你想做王妃?还是想做皇后?”
“哈!”邱寒渡一甩马尾:“谢了,我对小朋友没兴趣。”
聂印怒了,像被嫌弃的小狗崽,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阴恻恻:“我二十五岁了!”
邱寒渡变魔术似的,将手腕从他霸道的手里抽出来,冷哼一声,头昂得高高的:“你那个高贵的母妃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可说的是十九年前,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过是个十九的小娃娃……”
话说,她也郁结得不行。穿越一场,搞个暧昧,居然和十九岁的小朋友裹上了,还非得当人家的小尾巴。谁要以为她爽爆了,她得去撞墙。
聂印气得很,最恨谁说他是小娃娃,受够了受够了!高大的身影扑向她,扭着她的手臂就回房间,他倒是要看看,这惹祸精有多大的能耐。
邱寒渡在心理上占了优势,这下再也不怕他了。任他扭,任他拖,完全当他是个小娃折腾。折腾呗折腾呗,看你能折腾出朵花来。
聂印将她扔上床,可笑的是,自己却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闷闷的:“我们谈谈。”
呃……这是要谈谈呢……
邱寒渡八百年不会笑的脸上浅浅泛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谈吧,皇子殿下。”
“以后不许叫我小朋友,小娃娃。”聂印气呼呼的,眸色干净得像没有一丝杂质的清水。明明很幼稚的话,却是那般高傲的表情。
老实说,邱寒渡从来就没接触过像他这样的男生,前世今生,也许只有这个少年才会这样。她的周围,大多数是善于玩阴谋耍技俩的男人。
第十七章 吻的是寂寞
一双冷漠的眼睛,一种冰寒的气质,仿佛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在她眼里,似乎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正穿堂而过的风是真的,其余一切都虚情假意,尤其是人,和人心。
聂印看到的女子,就是这样一个人。这和他之前喜欢的韦大小姐,何止差的是万水千山。可是鬼使神差,他明知这女人碰不得,却偏偏控制不住要接近她,想方设法留住她。
甚至,因为毒素不能根除,她必须呆在他的身边,这也莫名让他开心。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从那个如火如荼的吻开始,他好似中了毒,一次又一次吻她,一次又一次体会其中的快乐。
从青涩到熟练,他习惯她的味道,敏感她的反应。她哪怕颤动一次长睫,他也知道那是在抗拒还是在回应。深深沉醉,却不问缘由。
之如此刻,**蚀骨。
他再次在这个游戏里纵情欢畅,只是一个吻,没有其他。甚至,他的手都规矩得像个好孩子,只是唇舌熟练地追逐着她的香甜。
乐此不疲。他喜欢她说话,因为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火星子,闪耀着挑衅的光芒。这成了他处罚她的借口,理直气壮地吻她吻她吻她。
他像个顽皮的孩子,在那个暗夜尝到了甜头,从此便不可自拔。
最初,他的牙齿会碰到她的牙齿,可是多实践几次,他就做得很好了。攻城掠地,安营扎寨,他的舌头灵巧地一次次引得她失魂落魄,引得她低低呻*吟,引得她像一个柔软又多情的妖精,微闭着星眸,与他痴缠,那样子看起来美丽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