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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活了。
伤害熙黠的事情,他墨魁断然是做不到的。
重新布置幻阵还需要一些时间,墨魁走到乾坤鼎的下方,伸出双手凝神开始慢慢地重新布置起外围的虚幻之阵。
而蛰伏在一旁草丛中鹅黄衣衫的女子,眼中正含着泪慢慢地往前挪动。这女子乃是从血洗赤炎昕明宫的嫡魔手中逃脱出来投奔羲耀晖的羲耀晗。
虽在远处,但方才危羽幻阵中的镜像她却瞧得一清二楚。她最牵挂的人都在里头,无论生死,她都要将他们救出来!
那个叫玄梦昔的红衣女子是谁?瞧着并不是神界中人,为何她要冒险闯危羽幻阵?她想要救的人是谁?
不知为何,那个玄梦昔虽是瞧着面生,但举手投足间却又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是练过舞的女子,身上都会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相似的气质吧。
见魔君熙黠已经带着玄梦昔离开,如今只有他的属下墨魁一人护阵,旁边的那些魔兵不足为惧,只是必须赶在外围的幻阵设成之前,要先将危羽幻阵破了先。
继续慢慢地向前移动着,打算再次飞身而出,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双手将她拉住了。
“公主,乾坤鼎幻阵不是你所能破的,你这样去等于是送命!”身后之人死死地扣住她的手,压低声音劝道。
转身望见来人,她惊讶道:“羲翱,你还活着!”
羲翱点头道:“公主,我知道你心系着困在危羽幻阵中的耀晖神君,但是公主应该知道乾坤鼎乃是洪荒宝物,其设下的幻阵又岂是你一己之力轻易能破的?如那般容易,耀晖神君和天龙八位帝子以及雪慕彦,又怎会尽数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公主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想要救人的话,虚的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并且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啊!”羲翱继续劝道:“公主您既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赤炎一脉着想啊!您想想身受重伤的帝君与羲玥郡主,还有少不经事的羲阳世子!如今映月君后与大公主已羽化仙逝,耀晖神君又困在乾坤鼎中,您可是咱们赤炎一脉唯一的主心骨啊!要是您再出了什么事,赤炎怎么办?求公主三思啊!”
羲翱没了平日那懒散桀骜的模样,言辞恳切地不断劝说着羲耀晗。一边说着,还一边在地上轻叩道:“请公主以大局为重啊!我知对公主最重要的二人都被困阵中,小的并非要阻住公主相救,但还请公主先冷静下来从长计议才是!万不可这般冲动行事啊!”
羲耀晗满面是泪,赤炎昕明宫已遭魔尊玄魇的嫡魔大军血洗,一众人死的死,伤的伤。她拼尽全力逃了出来,想要通知大哥羲耀晖,哪知道到了都广之野才晓得神族的先锋军团都已经陷入了危羽幻阵之中。
短短的时间之内,历经如此大变,她的身心都已经不堪重负。她从前只是个阳春白雪不理世事的闲散公主,整日只顾着钻研她的舞技和纠结着那些儿女情长,何曾想到这一日,赤炎一脉如此重的担子竟然落在了她的肩上?
危羽幻阵困住的不止是羲耀晗的大哥羲耀晖,还有个她一直不愿面对和提及的人。即便破不了阵,即便与他们一并陷入了幻阵之中,也是好的啊!
正如方才闯阵的那个红衣女子所言,或许是最后一面了,能陪着他也是好的啊!
生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一处,也是无憾了。
只是,如今她这个心愿似乎都无法达成。
难道上天早已注定,她与他今生就此错过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生无可恋 喜从何来
邪魔大军跨越黑水河畔,占据了黑水东岸都广之野的神族大部分土地。如今邪魔大军正驻扎在黑水东岸进行修整,等待着魔尊的进一步指令。
魔君熙黠的大帐之内,玄梦昔正闭目昏睡。
误以为钦伏宸被困与乾坤鼎危羽幻阵之内的她,如今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两万年前,她经骨尽毁只余得这无处安放的元神与游魂,即便如此,当时她却有着强大的求生的意念。她反复地对自己说,她不想死,她想要活着。因为她知道钦伏宸在等着她盼着她。
而今,历经了而两万余年元神复苏,她终是迎来了新生,但是她已不是她。虽然厌恶这样的生活,也厌恶这样的自己,但是她却依旧这般苟且地活着,是因为她心中还是保留着一颗希望的种子。
她坚信,只要活着便还有机会再见到钦伏宸。即便如今的她已经面目全非,即便她已是无颜再面对他,但是能远远的瞧上他一眼也是好的啊!
可在目睹了危羽幻阵中的一切之后,玄梦昔绝望了。心中那颗希望的种子就在乾坤鼎上方悬浮的光球被鲜血浸染间,也一并被无尽的鲜血所淹没,慢慢地开始腐烂不再有任何生机。
入到乾坤鼎幻阵之内,被炙毒缠身本就是死路一条,她拼命闯阵也不过是想要为他娶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是的,以命换命,是她早已打定的主意。但幻阵之中的众神都已毒发,天龙一众帝子丧失了心智甚至在手足相残,那最后的一线生机究竟还剩下几成希望?
呵,似乎已是愈加虚无缥缈了。
若他都不在了,她为何还要这般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她活着的意义又何在?不如早些也随他一并羽化仙逝了,或许还能有希望在天柱回转的那一瞬间远远地望见一眼思念的母亲。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似乎悬浮出了身体之外。在上方望着那闭目卧在榻上的躯体,她有些悲伤却又非常的释然。幽冰,我将这身体还给你,好好做你自己,好好的待熙黠……
白色的天阶直入云端,两个立地通天的巨大金色天柱出现在面前。据说通过那缓缓转动的轮柱之时,能看到曾经逝去并与自己有着密切关联之人。
呵,终于走到了这里,能见到母亲么?能见到伏宸么?又或者应该停下脚步等一等,等一等钦伏宸,与他一道走入那没有轮回的天柱之间?
想再往前走,却如何也迈不开步子,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往回牵引,瞬间那两个巨大的天柱在面前消失不见。她感觉自己被吸入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无边无际无依无靠,就那般如同一片羽毛凭空漂浮着,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在何方。
忽然,身体恢复了重量陡然急速下坠,失重的感觉让她脑中一懵。周围似乎明亮了起来,耳边能模糊地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她。
缓缓张开眼睛,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落进了眸子里,雪兰悲喜交加地喊道:“昔昔,你醒了!你怎么能这样啊!可知我有多担心!不许你再抛下我了!”
雪兰说着,扑上去将玄梦昔紧紧拥住。
木然地任凭雪兰将自己抱紧,感受是这般的真切与清晰。原来竟是在天柱前走了一圈,却没有死成。可这般活着做什么?他都不在了,生的意义在何处?
玄梦昔想着,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雪兰瞧见了,伸手一边帮她抹着眼泪,一边压低声音道:“昔昔,不要哭了。我打听到了伏宸爹爹不在神族的先锋兵团之内,放心!”
钦伏宸没有在先锋兵团之内?雪兰的话让玄梦昔如死灰般的心中猛然一动,这么说他并未陷入乾坤鼎的危羽幻阵之中?这么说他还活着!
玄梦昔眼中开始有了生色,望向朝自己微微点头的雪兰,二人眼神交汇间互相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只要钦伏宸无恙,她们二人也都无所牵挂了。
大帐的门帘被掀起,军医送了汤药进来。雪兰接过药碗对玄梦昔说道:“昔昔,先把药喝了吧。”接着又握着玄梦昔的手补充道:“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啊!”
然而汤药所散发出的浓重的苦腥之气还未入口,便让玄梦昔想起了危羽幻阵中血肉模糊令人作呕的情形,胸中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感又再次频频涌动。尽力平息和压制了一阵,终还是忍不住晕乎乎地扶在榻边狂呕起来,似乎恨不得将那腹中的五脏六腑全部呕出来才是。
一直隐在帐门边默不作声的熙黠见状大步入了进来,一脚便踹在了军医的身上,怒道:“你是如何办事的,怎么君后醒后还是这般难受!如此无能,本君要你何用?!”
那军医被熙黠一脚踹到了地上,伏身跪在熙黠的腿边叩着头惊恐道:“君上息怒,君上饶命啊!君后乃是害喜之症,小的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本君不管你有没有办法,若你的药缓解不了君后的症状,本君就将你碎了去喂前线的战兽去!”
显然军医的解释在熙黠听来并无半点用处,他只要结果。反正他见不得玄梦昔这般难受。熙黠说着,将雪兰手上那碗让玄梦昔闻着便不停作呕的汤药泼在了军医脸上,接着将药碗摔落在地喝道:“还不赶紧去给君后重新配药!”
“是,是,小的马上去!”军医战战兢兢地应着,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帐。
玄梦昔方才在榻上只觉晕天倒地,加之不断的反胃呕吐,只晓得熙黠无端端地将那送药的军医打骂了一阵,却根本没有听到头先军医说了些什么。
雪兰在一旁扶住玄梦昔,不解地问向熙黠:“君上,害喜之症是什么病?为何连军医也束手无策?”
雪兰的这句“害喜之症”犹如一击惊雷炸开了玄梦昔的耳朵,她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满面惊恐地从榻上惊跳了起来:“什么害喜之症?!”
由于起来的太急,头竟是一阵眩晕,身体有些晃晃悠悠的不稳。
熙黠快步上前将她扶住,拦腰把她抱回了榻上躺好,右手覆在她的面颊之上,深紫色的双眸中尽是疼惜与温柔之色:“怎会这般的粗心,自己不晓得么?”
见玄梦昔满是惊讶困顿的表情,熙黠继续说道:“记住以后万不可如此了毛毛躁躁,也不可耍性子和置气,更不能为了别的什么人而不疼惜自己了。要知道你如今已不是一个人了,无论行何事都得多加小心才是。”熙黠说着,手已是轻抚上了她的长发。
玄梦昔瞪大了双目,只是惊恐地望着熙黠,都不晓得侧头去躲避熙黠轻抚在她面上的手了。
而一旁的雪兰则依旧是满面不解地插话问道:“什么如今不是一个人?”
雪兰说着左右望了望,接着自以为是地说道:“君上,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会一直陪在昔昔的身边寸步不离,绝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了。”
熙黠听罢雪兰的话,深觉她心性上到底还是个未开窍的孩子。微微蹙眉无奈地轻笑道:“雪兰丫头,你以后是得寸步不离地陪着梦昔才是。”接着面上忽然严肃起来,很是认真地继续对雪兰说道:“如果梦昔和孩儿再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是要唯你是问!”
“孩……孩……孩儿?”雪兰顿时大惊失色,那样子比玄梦昔还要吃惊,结结巴巴地继续追问道:“哪……哪里来的……什么孩儿?”
熙黠拉起玄梦昔的手,一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带着些骄傲的神色对雪兰说道:“什么哪里来的孩儿,自是本君与梦昔的孩儿!”
“昔昔和君上的孩儿?”雪兰惊讶得顿时合不拢嘴了,她方才被玄梦昔修正了记忆不久,也记起了如今这身体乃是幽冰的,玄梦昔只是元神宿在这具身体之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