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钦伏宸面色凝重眉头深锁,雪儿试探着问道:“帝尊究竟打算如何?可要去魔界……赴会?”
就钦伏宸个人而言,在获知玄梦昔的消息之后自是恨不得第一时间奔赴黑曜殿中与她相见。可如今玄梦昔所知会的并非他钦伏宸,而是这仙神二界之主,这曾经统御六界的神族帝尊。并且玄梦昔是要求他这个神族帝尊去向她俯首称臣。这不禁让钦伏宸有些为难。
钦伏宸虽为神族帝尊,他若是去往黑曜殿中,便是代表着仙神二界的所有生灵都臣服于玄梦昔与魔界。他钦伏宸愿意,可仙神二界的众生能答应么?
而且玄梦昔同时邀约了灵啸女君雪飘飘与赤炎帝君羲阳,显然已是没有将钦伏宸这个神族帝尊放在眼中,至多也就视他为天龙一脉神族和兼理仙界的统领,没将灵啸与赤炎二脉算在他的麾下。其实钦伏宸倒是也并不介意玄梦昔的此举,只是这黑曜殿去与不去,如今似乎并非他钦伏宸一人能独断。
赤炎昕明宫中,帝君羲阳正兴冲冲地准备奔赴魔界黑曜殿,却被身边的离鹤拦住了去路。离鹤挡在羲阳的身前沉声道:“帝君这一去,乃是意味着赤炎神众向魔界俯首称臣,还望帝君三思!”
羲阳微微一怔,望着离鹤说道:“本君不过去瞧瞧梦昔,三百年前若非我不知轻重地提及损魔鞭刑,她当年也不至于身受八十一鞭损魔鞭劫。如今得知她九死一生,我怎能不去与她相见?这并非赤炎向魔界称臣,而是本君私下去探友!”
“可是帝君身为赤炎之主,没有什么公私之分。只要是帝君踏足魔界,那么六界便会知晓,便会以为咱们赤炎先行向魔界俯首。故而,无论如何帝君都是去不得的!”离鹤说着,忽然跪倒在地朝羲阳叩首,紧接着高呼道:“还望帝君三思!”
离鹤的话音方落,殿外忽然也响起了此起披伏的高呼:“望帝君已赤炎神族荣耀为重!望帝君三思而行!”
羲阳闻声歩到殿外,只见昕明宫的主殿之外,大批赤炎神众正跪拜高呼,齐齐向帝君羲阳劝谏。神魔边境的惊天巨变早惊动了整个赤炎,玄梦昔四散的魔众也将此讯息带至六界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人人都知晓曾经的嫡魔公主玄梦昔号令六界向其拜会称臣。当年神魔上古大战,玄梦昔之父玄魇领兵血洗赤炎,本就与赤炎一族结下了血海深仇。加之前些日子上阳宫的惨剧也是直指玄梦昔,羲阳虽是不知晓,但这在赤炎神众之间已是早已传开。
如此多的恩怨纠葛,赤炎神族又怎会甘愿向玄梦昔俯首称臣仰人鼻息呢!即便没有如此多的恩怨,单是神族归附与魔界,这也将是会贻笑六界的。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赤炎一族乃是天地洪荒的原生一脉神族,是绝然不可能去向一个非神非魔的女子去俯首称臣。
相比与赤炎帝君羲阳所面临的纠结且为难的局面,钦伏宸这边反倒安静的多。因是钦伏宸自继任神族帝尊之位以来,向来一言决断从不容人商议,天龙之众早已习惯了钦伏宸的这般雷厉果敢的作风。
另外就是赤炎与灵啸皆是独立于外,不在此次决断之内,钦伏宸无需听取羲阳与雪飘飘的异义。加之钦伏宸在收到魔界的传令之后,一直在曲云风上不见动作,故而天龙与仙界的众人也都不敢先行多言。
然灵啸女君雪飘飘就更是清静了,她一直隐在青虬水月洞天的水月宫内,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灵啸神众想要见她一面都难,更别提从魔界入到青虬的魔族使者了。灵啸一脉四散在几处仙山福地之中,且无什么特殊的标志,魔族即便与灵啸之人在仙山偶遇,也只会当其是个无处所依的游神,断然想不到那是赫赫有名的灵啸神族。
故而魔族使者们的传讯,根本就没有送达给灵啸女君雪飘飘。然这讯息未成功传达,却并不代表雪飘飘却不知晓。灵啸神众四散的好处便是讯息通达,各界的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搜集之后暗中送达给雪飘飘。
此时雪飘飘在水月宫内凭栏而立,转动着手中那枚白玉扳指,口中喃喃似是自言自语。然她却并非自言自语,她是在与扳指之内战神裕偃的神识在交流。虽然这么多年来裕偃并不曾再答过她一句话,但雪飘飘却坚信裕偃是能够听到她所言及的每一个字句。
“裕偃,你说我若是去了黑曜殿,灵啸一脉的神众会谴责我吗?我父君母后若是神识犹存会怪我吗?”雪飘飘面色虽是平静,然内心却纠结惶惑,如同一个明明心有所向却又怕做错事的孩子。
雪飘飘闪身出了水月宫,在水雾氤氲的竹林之中悄然而立,青翠的竹叶凝结的水滴不断地滴落在她的发间,亦是滴落在她有些惶惑潮湿的心底。其实她无需同任何人商议,灵啸一脉神族也从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正如而今,灵啸与神族帝尊钦伏宸之间虽是名为附属,而灵啸一脉却从来都是特立独行,从未在真正意义上听命于钦伏宸。雪飘飘与帝尊钦伏宸之间,至多算是盟友的关系。
其实雪飘飘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玄梦昔她是必须要去见的,自从灵啸的密探将曲云峰上以及神魔边境所发生之事描述给她知晓之际,雪飘飘便萌生了要去见玄梦昔的念头。这一日她等了太久,如今终是盼来了希望,她又怎会轻易地放弃。只是雪飘飘在犹豫着此时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去往黑曜殿是否合适呢?
然此时玄梦昔召唤于雪飘飘的时候她若是不去,便是意味着灵啸一脉站在了玄梦昔的对立面上,到时候已是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的玄梦昔又凭什么会答应雪飘飘的请求并相助于她?
雪飘飘默在竹林间仰面向天,那竹叶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她的面上,似清凉的雨,更似无声的泪。
第三百四十三章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黑曜殿中殿内水汽氤氲,玄梦昔褪了衣衫泡在那一温热的池水之中,墨黑的青丝在水中四散漂浮,蒸腾的水雾在她的长睫之上凝成细密的水珠。从前她对熙黠为她而建的这黑曜殿无感,甚至有些惶恐和厌恶,而今却能泰然处之,犹是喜极了熙黠精心设计的这处浴池。
这浴池乃是引地裂之间的温泉之水,常年水温皆是如此。只是这些年魔界封闭,少了外界的鲜花浸润,故而缺了几分芳泽。玄梦昔将魔界解封之后,这池子里头的鲜花又日日供上了。满池磅礴的雾气都弥漫着异域的芬芳,每日在这池子里头泡上一泡,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三日之期已过,黑曜殿中倒是来了两位界主,一是血妖女王血凝泷,二是千面鬼君幽冥。血妖女王当年与玄梦昔之父玄魇本就交情匪浅,而且妖界从前一直是与魔界走的很近,加之如今玄梦昔能力已是令她仰止,他们妖界从前都是臣服于强者,故而血妖女王对于向玄梦昔俯首并无什么异议。而血妖女王来此也是在玄梦昔的意料之中。
倒是千面鬼君幽冥的到来让玄梦昔有些意外,因是这些年幽冥所统领的冥界一直是以神族帝尊钦伏宸马首是瞻,如今一听闻玄梦昔的召唤,竟是如此飞快地调转的风向,朝她这边倒来,这真是玄梦昔未曾料到的。依玄梦昔的了解,千面鬼君幽冥并非那种没有原则的墙头之草,他能痛快地来此归顺必是有其缘由。
当年玄梦昔与千面鬼君幽冥算是有些交情,从神魔之井落难冥界之时,若非幽冥相助她不可能那么顺利地从冥界去往神界。虽说后来知道这一切都是幽冥得帝尊钦伏宸授意而暗中早有的安排,但于情理之上幽冥对她仍旧算是有些恩情,毕竟千面鬼君能忍痛假她一面,这份情意乃是出自真心而非钦伏宸的授意了。
然这些旧日情意如今玄梦昔虽是记得清楚明白,但心中却难起波澜,更是感觉寥寥。她所意外的是千面鬼君幽冥与血妖女王血凝泷竟是携手而来,当初在冥界之中幽冥对玄梦昔言道从未有机会得见过血妖女王,还让玄梦昔替他引荐。然此时看来,当时那一切也不过是钦伏宸授意幽冥那般故意为之。
此时玄梦昔的心中虽是无情,然世间的情爱纠葛却无法逃脱过她的眼睛。幽冥不但与血凝泷早早相识,而且二人更是情意深重。或许千面鬼君幽冥能够来此向玄梦昔臣服,也是受了血妖女王血凝泷的影响。
只是除了千面鬼君与血妖女王,神界的三脉神族之主无一人在黑曜殿中现身。玄梦昔闭目念及此事,忽地眉头微蹙,遂遣人将如今邪魔一脉的领兵之人唤入。那人入到中殿之中,停步在纱帐之外,向浴池之内的玄梦昔跪拜叩首。
玄梦昔毫不避讳地从浴池中起身,隔着薄透的纱帐与氤氲的水雾,她那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然玄梦昔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将婢女呈上的浴袍松散地裹在身上,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便光着脚掀开了纱帐。
垂目那俯首恭顺地跪在地上之人,玄梦昔淡淡地吩咐道:“三日之期已逾,神界三脉神族之主无一人来黑曜殿拜会。我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今便是兑现此言之时。你应是知道怎么做吧?”
地上的黑衣之人不敢抬头看玄梦昔一眼,低头答道:“是,属下知道怎么做。只是不知尊主打算拿先拿哪一脉神族开刀,亦或是如当初上古大战之时,对三脉神族三管齐下?”
玄梦昔捻起一股湿润的长发在手中玩弄着,淡淡地说道:“赤炎不是与魔界毗邻么?自是朝最近的下手。”
黑衣邪魔会意道:“属下明白了。”说着顿了一顿,接着迟疑地问道:“此时事否要告知无妄山那边?”
将手中的湿发甩开,玄梦昔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必了,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不必知会嫡魔和炙彥那边。”玄梦昔说着,忽然笑着望着一直低着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的黑衣邪魔问道:“我很可怕么?为何你竟是不抬头看我一眼?”
那黑衣邪魔听到玄梦昔这么说,于是抬起头来望向玄梦昔。淡紫色的轻纱浴袍之下,玄梦昔雪白诱人的**若影若现,然这寻常男子见了皆是血脉喷张的一幕,在黑衣邪魔的眼中竟是仿若如无物。他的面上竟没有半分慌乱与动容,那半边爬满疤痕略显狰狞的面上,全然是冰冷与漠然。
他望着玄梦昔,同样冷淡而漠然地说道:“曾觉得尊主的变化有些可怕,而今觉得却是好事。只要能让他回来,所有的一切对我而言皆是好的。只是希望尊主能记得你曾经给我的承诺,不要食言便好。”
面前这人的反应早在玄梦昔的意料之中,她冷不丁地收起了那无端且媚人的笑,将有些滑落肩头的浴袍向上拢了拢,满面皆是肃然地正色说道:“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为我所用,我定是会尽力让他回来的。只是,他的那一丝神识还得你自己去寻,若是寻不到我也无可奈何!只要他神识仍存,我便能如复活你墨魁一般将熙黠复活。”
死而复生的墨魁跪地听闻玄梦昔所言不由捏紧了手心,仿佛又回到了那日他堕入神魔之井的那刻。那日他落入神魔之井后被井中黑洞密布的雷电击中,全身焦黑难辨,元魂更是碎裂四散。碎裂的元魂伴随着即将寂灭的身体高速涌向在那漩涡深处,似乎不多时便要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然墨魁那丝游离的神识却有些不甘,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