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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石厅中的黑暗,他们犹豫着是否该继续向前,不由都扭头看向凡妮莎。
它是盲的,凡妮莎心想,怪不得地上这么多暗红的血线,原来是拖拽猎物所致,说明这超大号的甲壳虫除了瞎以外还没多大力气,也许,只要足够小心,我们可以不被发觉地通过它的领地?可是刚要迈步,凡妮莎再次注意到那些细碎的声响,心中打了个突:既然它没什么战力,为什么能盘踞在这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有吃有喝地没被驱逐呢?
凡妮莎向更深的洞壁望过去,眼睛张大得快要瞪出眼眶,很快,公主就得到了答案,刚才脚下来来回回穿梭往复的细碎声响原来出自无数小号的蜈蚣盲螈,此刻它们正徘徊爬行于石厅四壁,扁平而多足的身体紧贴在墙面和岩石表面,贪婪地舔咂着母亲吃剩的肉渣。
用密密麻麻和铺天盖地来形容那些恶魔般的虫子一点也不过份,它们全都长着跟母虫一样的半圆形甲壳,身体则像由头盔拼起来的链条,无数细小的节肢排列在这头盔之下,堪堪撑起沉重的身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们头部最前端的伸缩口器,凡妮莎看到离自己最近处的一只正从头顶伸出长长软软的口器吸食肉沫残血,那些流质食物顺着半透明的吸管进入盲螈的身体,吸光后口器缩回头顶的凹陷里,继续伪装成假眼。
凡妮莎看着满满一洞的虫子,在心中摇摇头,不可能,我们是不可能通过的。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提出异议:为什么上次来的时候没遇见这帮怪物?公主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自己走的根本不是上回的那条通道!
该死的小个子!凡妮莎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故意引我们来到这里!说不定他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接踵而来的大概不是雪兰卫就是暗探!
难道这回我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一阵风吹来,扑面送来更多更浓的恶臭,公主的心情愈发烦躁,但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好多人的性命仰赖我呢,我不能轻言放弃。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刚刚的那阵风是怎么回事?!
凡妮莎朝石厅对面望去,只见那里的某处有片微光忽明忽灭,那不是晶石之光,而是火光!而那才的那阵风也正是由那个洞口吹过来的,那里就是出口!
凡妮莎伸手指向出口,给自己的朋友们以希望,虽然不知道为了通过这里将有几人丢掉性命,但此举势在必行,非进则死。
公主收起长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魔法师邓迪,悄声对他说,“把它变成铃铛。”
第221章 后有追兵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刚刚的那阵风是怎么回事?!
凡妮莎朝石厅对面望去,只见那里的某处有片微光忽明忽灭,那不是晶石之光,而是火光!而那才的那阵风也正是由那个洞口吹过来的,那里就是出口!
凡妮莎伸手指向出口,给自己的朋友们以希望,虽然不知道为了通过这里将有几人丢掉性命,但此举势在必行,非进则死。
公主收起长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魔法师邓迪,悄声对他说,“把它变成铃铛。”
再接过来时石块已经有了金属的质感,凡妮莎紧紧抓住铜舌不让它发出声响,然后望空一抛,闪着铜光的小铃铛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当地一声落在地上,铜铃轻脆,在整个拱形的石厅里连绵不绝地回荡,不绝于耳。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洞内生物的全部注意,只听那悉悉簌簌的声音越来越频密,有如细雨打在屋檐,既快又疾,全部朝着铃铛的方向赶去。那些高高昂起在头顶的假眼惨白惨白的,像尸体上的蛆虫一样滚动翻腾,一拱一拱,有些地方是珍珠白,有些地方又是微褐泛灰,从这个角度看去,整间大厅里好似一盘熟果酱上撒了无数燕麦粒,微风吹动,有如层层叠浪,看得人直想吐。
此时众人也没有闲着,麦特捡得最多,手中的微光晶石磊起一大堆,凡妮莎推了他一把,“这不行,只能用普通石头,邓迪的魔法只对没有魔法的东西生效。”
“能变动物吗?”凡妮莎掂了掂手中的石块。
“当然,”邓迪自豪地回答,不过又加了一句,“有魔法的动物除外。”
“那倒不需要,”凡妮莎笑道,“变几只大公鸡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石厅里又冲入了无数毛光爪利的红羽鸡。邓迪变出的大公鸡一见到满地的蜈蚣都高兴得直拍翅膀,仿佛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争先恐后地冲入宴会大厅,在小蜈蚣盲螈堆里大吃特吃起来。这场混乱最终惊动了熟睡中的巨型盲螈,它昂起小山般的头部,儿臂粗的假眼伸出头外四下嗅探,想要找出这一切混乱的始作甬者。
“我们冲过去。”看着眼前出现的临时通道,凡妮莎指着对面的出口,“我和赛门在前,邓迪殿后。”
邓迪突然**着倒在地上,紧接着赛门也捂着肩膀歪向一旁——但闻弓弩飕飕作响,破空而来,这次轮到凡妮莎腿上多出一支长长的利箭。他们仓皇出逃,身上没有盔甲,赛门见势不妙,飞快地抽出腰间所佩阔刃大剑,横着举起,挡住大半边脸,脚用力一蹬地,贴在石壁边,这才回过头,观察着通道另一边的动静。
算他运气好,正瞥见一个黑发鹰鼻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上好弦的十字弓,跳过麦特扔在地上的晶石。这次他的目标是冰沼王子,赛门不顾自己身上的箭伤,合身向前一扑,随之又用戴着护臂的手往前挡了一下,那支箭贴着他的护甲一晃而过,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没时间了,小个子出卖了咱们,往里冲!”凡妮莎挥舞着长剑,像牛一样地吼叫着,“快!”
邓迪伤在心窝处,眼看着已经没救了,跌跌撞撞地向后退,“把手给我!”凡妮莎咬断肩上的箭头,拉住魔法师的袖子,但邓迪使劲喘气,摇着头,此时另一只箭刺穿了他的腮帮,把他整个人钉在石壁上。
“给他,”麦特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淋在邓迪嘴里,“赛门!回来!”
此时凡妮莎才看清,赛门要面对的不只是鹰钩鼻子男人一个,在他身后,有着层层叠叠的御前侍卫,他们有的拿着十字弩,有的挥舞着长枪,由于坑道太狭窄暂时还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
混乱之中,有人被击倒在地上,死前还用力扯着别人的脚。旁边的士兵立马失去平衡,本来伸出手想扶住石壁,却未曾抓住,一下子就跌在地上。赛门飞快地跳起身,往后翻了个跟头,手里的匕首便已扎进他脸上。
另一个侍卫从前面同伴的胳膊间隙里伸出剑,四处乱刺,想刺中那攻击者。但对方顺手从地上的侍卫脸上抽出刀,快准狠地朝他回敬了一剑。接着他狂怒地暴喝一声,举剑抵上去,反手朝敌人猛砍,将他那失去平衡的对手远远地掀了开去。那个侍卫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立刻挥剑舞起一个剑花以挡住任何可能的袭击。
赛门越战越勇,在昏暗窄小的地下通道里声威大振,但这坑道实在太不均匀,战不几合,只听铮地一声,长剑重重地劈在石头墙上,几乎把他虎口震得发麻,剑口亦裂了几道碎痕。
这狂暴的战士成功挡住了大部分御林侍卫,为凡妮莎和邓迪、麦特羸得了时间。
此时公主这边也不乐观,邓迪的伤势并没有因麦特的血而有所好转,那支箭虽没有魔法,却伤在了致命处,而麦特的血太少,没有那么大的修复能量,麦特还想再割,被凡妮莎拦下,“再放血,就连你也走不了了。”
“可是他——”
邓迪挥了挥手,此时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突然睁大眼睛,将所有魔法集中于食指指尖,一道蓝光绕上魔法师的手臂,激射而出,只一眨眼间,地上所有的石头都变成了灰背青狼,它们一落地就呲出寒光闪闪的牙齿,咆哮着冲向御前侍卫阵营!
“别管他了,”赛门身中数箭、剑伤无数,跑回来拉着凡妮莎,“给他慈悲!”
给他慈悲。凡妮莎眼中全是不忍。并非为了邓迪是个老人,更多是因为他的存在能在未来的路上给自己和出逃者小队多么巨大的帮助。
“拿起你的剑!索兰达!”赛门怒火中烧,“给他慈悲!你以前从不这么优柔寡断!”
给我慈悲吧。邓迪用眼神祈求着凡妮莎,他腮边流满黏液和暗红色的血,被射碎的牙齿顺着破碎的下颚钻入衣领,那件棉布长袍已经被血染红,半边身子几乎浸泡在血泊之中。
第222章 牺牲
“别管他了,”赛门身中数箭、剑伤无数,跑回来拉着凡妮莎,“给他慈悲!”
给他慈悲。凡妮莎眼中全是不忍。并非为了邓迪是个老人,更多是因为他的存在能在未来的路上给自己和出逃者小队多么巨大的帮助。
“拿起你的剑!索兰达!”赛门怒火中烧,“给他慈悲!你以前从不这么优柔寡断!”
给我慈悲吧。邓迪用眼神祈求着凡妮莎,他腮边流满黏液和暗红色的血,被射碎的牙齿顺着破碎的下颚钻入衣领,那件棉布长袍已经被血染红,半边身子几乎浸泡在血泊之中。
再不动手,赛门和麦特的眼神就会更加冰冷,凡妮莎抽出匕首,锋刃舔上老人松驰的脖子,轻轻一划,刀片如切入腐泥般畅通无阻,血从动脉喷出来,落在地上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红色蜘蛛,它们一股脑向御前侍卫涌去,去蛰、去咬、去缠绕敌人,凡妮莎知道,那是邓迪用最后的魔力在帮助朋友脱险。她没有看老人垂死前的表情,这一次,她决绝地转身离开,冲入一片混乱的盲螈石厅,她走在最后面,不时挥舞长剑挑开离自己最近的怪物爬虫,近了,那只大号的蜈蚣盲螈扭动着笨重的身躯飞快地向他们袭来。
“火!我需要火!”凡妮莎大叫,她的长剑砍在盲螈的脚上丝毫不起作用。
“没必要!”赛门收剑入鞘,闭上眼睛施展起自己的魔法,幽蓝的火苗从他滴血的腕间腾地窜了出来,无视巨型盲螈奋力的挣扎,将它牢牢地抓住。当推动魔法强制地贯穿巨型盲螈身体的时候,凡妮莎既害怕,又恐慌,她不清楚赛门的底细,从来也没敢问他的魔法是什么,此时,看到他使出如此强力的魔法,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丝敬畏。
在法力的重重冲击下,巨型盲螈无助地翻腾,全身痉挛着惨叫连连。隔了好一会,它才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再次嚎叫起来,就像旷野里迷途的野兽。巨型盲螈的假眼中的光彩尽失,扭曲的口器如同白痴一般,汩汩地留下长长的口水,它开始笨拙地行走,一千对腹足轮流交替,它越走越快、越走越疯狂,但无论它怎么快走,永远也无法靠近逃亡者们一步。
这是一种凡妮莎从未见过的魔法,她叫不出名字,但发觉它十分有效,那么就在它失效前,快点通过这险恶的地狱吧。
“站住!索兰达!”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来侍卫们已经解决那些灰狼了。
不必回头,凡妮莎已经知道,说话的正是她的弓箭手,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可是现在自己在他的眼中却是另一个人,一个他必须除掉的敌人。索兰达,你要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