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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溢、叶琛有自知之明,他们三人对弈可以,但绝不主动挑战刘基,明知下不过还去对弈,不是找虐吗?
眼看没人下棋了,章溢便说道:“如今已过去了两年有余,我见那朱元璋不仅没有被元廷和各路起义军吞掉,反而在应天府站稳了脚跟。我有些意动想去投靠他,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宋濂谨慎地问刘基,“先生有何看法?”
刘基捋着长髯,沉吟半晌,说道:“元廷昏庸,已达穷途末路;韩林儿大势已去,宋权不存;张士诚反复无常,不堪辅助;徐寿辉名存实亡,毫无是处;陈友谅心狠手辣,不值深交。如此看来也就朱元璋还算是个明主,你们跟着他倒也能大展宏图。”
章溢大喜,“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事不宜迟,尽早赶到应天府。”
宋濂劝道:“既然先生也看好朱元璋,何不跟我们一起去应天府?”
刘基摇摇头,他和宋濂等人的心情不同。
宋濂等人毕竟年轻,自负拥有一生才华,岂愿默默无闻。刘基则早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他在官场屡受挫折,已颇感心灰意冷,无意仕途;再则他曾经做过元廷的官,长期受正统观念的潜移默化影响,如今虽不看好元朝,却也不想身侍二主。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个问题太刁钻
宋濂等人反复相劝,刘基只是摇头拒绝。
三人无奈,只好先行离开刘宅。出了门外,章溢说道:“听说新搬来的那户人家就是从应天府迁来的,我们去找那位袁小哥问问应天府的情况,免得去了应天府找不着北。”
三人哪里知道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就是朱元璋的家眷,此番无心插柳之举却成了自投罗网。
袁兴听完宋濂等人的话,差点笑出声:我要是给姐夫弄几个士子回去,姐夫就不会生气了吧。可是那个刘基还没搞定呢,得把他一起骗到应天府去。
袁兴笑眯眯地打量着宋濂三人,裂开嘴说道:“你们找我可真是找对了人,我三姨妈的二姑婆的四儿子的堂兄的儿媳妇就在吴国公府中做丫鬟。听说这位吴国公对人很好,对老婆好、对儿子好、对仆人好、对手下好……”
章溢皱眉打断他的废话,“袁小哥,我们就想问问应天府现在的局势。”
“局势?不就是吴国公和别人打来打去吗,有时和元军打,有时和张士诚打,有时和徐寿辉打,我姐姐就是看着应天府太乱,才迁到这里来的。”袁兴挠着脑袋,“这个局势什么的我也说不清,不如你们等等,我去问问姐姐。”
“算了,不劳袁小哥费心了。”宋濂等人才不相信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地。
“我姐姐可是很厉害的哦,连吴国公都曾向她请教过。”袁兴一脸自豪。
“那就有劳袁小哥了。”宋濂等人十分好奇,能让朱元璋请教的女人肯定不简单,他们倒想听听这位马夫人有何看法。此时他们一点也没有把马秀英和朱元璋的夫人联想到一块,实在是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女主人会偷偷跑到青田来。
袁兴进去了一会,出来说道:“我姐姐说,东有张士诚,西有徐寿辉,若是单论应天府目前局势,那是相当严峻。但是视线肯往长远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二人都成不了大事,反而作为应天府的屏障帮吴国公抵御了元军。别看吴国公表面势力没有这二人强大,其实据我姐姐了解的情况是吴国公在应天韬光养晦多年,实力非同小可,加上他比张士诚有魄力,比陈友谅有仁义,你们若是投效他的话,应该很有发展前途。”
宋濂三人心中一凛,这位马夫人眼光真毒辣,一眼就看透了应天府的利与弊,果然不简单。
袁兴继续说道:“我姐姐与吴国公的夫人十分要好,情同姐妹。若是几位士子有意去应天府,姐姐可以荐书代为引见。”
宋濂等人非常高兴,有人荐书引见就避免了自己上门碰壁的尴尬。他们刚要恳请马夫人帮忙时,又听袁兴吞吐道:“不过,我姐姐有一事相求,听说诸位士子和刘先生十分熟络,姐姐想麻烦诸位士子引见一下,她几次登门拜访都被刘先生拒之门外。”
“岂有此理,妇人怎可登堂入室,要拜访先生也应该是你家男主人来拜访。”宋濂斐然变色,甩袖欲走。
袁兴急忙拉住他,陪着笑脸,递上一张纸条,“宋先生稍安勿躁,我家老爷实在是有事在身,暂时抽不开时间,将来一定会亲自拜访刘先生。请把这张纸条带给刘先生,我姐姐保证刘先生见了纸条不会生气,还一定会同意见她。”
宋濂踌躇地接过纸条,他不明白为何一张纸条就能改变刘基的心意,好奇之下,他果真把纸条带了回去。
刘基正在奇怪算卦的事,听宋濂说明纸条来由就立刻打开,上面竟然写着一个生辰八字。什么意思,知道自己在算她,就把八字送来让自己算得更清楚?刘基哑然失笑,信手掐指验算,刚算了一下就脸色大变,茶都顾不上喝,马上静心屏气、聚精会神测算起来,过了好半天才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沉声问道:“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宋濂嗫嚅道:“学生没看纸条内容,不知道啊……”
刘基心中一颤,原本就算不出马秀英的运势,再来一个贵不可言的生辰八字,这位马夫人究竟是何方圣神?听到她再次求见,刘基也想通过她的面相再算算运势,便答应下来。
奇了,这个生辰八字究竟有什么厉害,居然让刘基真愿意见那位马夫人。宋濂困惑不已,让人去请马秀英。
刘基见了马秀英,仍然无法从她面相瞧出端倪,忍不住问道:“马夫人给老夫的生辰八字是何人的?”
“小妇人的夫君。”
“请问你夫君贵姓?”
“小妇人夫家姓朱,乃凤阳濠州人氏。”
朱?凤阳濠州?刘基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赶紧行礼道:“原来是吴国公的夫人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宋濂三人当即傻了眼,这位马夫人居然是他们准备投靠的朱元璋的夫人,真是不可思议。
马秀英开门见山说道:“小妇人此次前来,是为请先生出山辅助我的夫君而来。”
刘基谢绝道:“多谢吴国公看重,但老朽已决意隐居,不想再做官了,天下贤士很多,还是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天下贤士很多,但先生只有一个。”马秀英并不气馁,仿佛早就想好了陈词,“小妇人把夫君的生辰八字告诉先生,是让先生放心,此去不会明珠暗投。”
刘基不为所动,“多谢夫人美意,然我已志不在此。”
“此言差亦!先生洞悉世态,有能力却不为之,冷眼旁观非大丈夫所为。先生空有一身才华,却无鸿鹄之志,未免可惜……”
任凭她说得天花乱坠,刘基还是无动于衷,只差端茶送客了。
马秀英眼珠一转,说道:“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敢否跟小妇人一赌?我若输了就此离开,从今以后不再打搅先生,先生若输了还请先生出山辅助我夫君。”
“那都是旁人谬赞。”刘基嘴上谦虚,却不相信马秀英能难倒自己,为了以后清净,他默认下这个赌约。
马秀英走到门边,一脚跨在门槛外,一脚留在门槛内,狡黠地回头笑道:“据说先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我也不让先生说出五百年后的事情了,只要先生说出这一刻我是准备进门还是准备离开?”
这个问题太刁钻,就算大罗神仙在此也给不了准确答案。若答离,马秀英必然进门,若答进,马秀英肯定离开。刘基只能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多谢先生应承,我这就修书夫君,让他亲自来请先生出仕。”马秀英神采飞扬地拱拱手,留下一屋子呆掉的男人,潇洒地离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失去才知道珍贵
朱元璋还是收到袁兴的急报才知马秀英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青田,也不知马秀英走的哪条路,他派人沿路去追,竟然没有发现踪影。他哪里知道马秀英身边有影卫相随,一路都在汇报情况,马秀英提前做好防备,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他逮回去。
朱元璋暴跳如雷,不就是说了马秀英两句吗,这女人居然离家出走。虽然她去青田请刘基是一番好意,可是这种不打招呼就私自出府的行为简直是目中无人,最可气的是她竟敢把三个孩子都带走,若是遇上元军或流匪怎么得了。别说她身边跟着逊影和袁兴,就算带了千人,一旦碰上大股敌军还是没辙。这是在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当儿戏啊,真是可恶又可恨!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如此任性妄为,等把她抓回府,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无奈周边战事繁忙,朱元璋必须坐镇应天府指挥战局,一时抽不开身,并且他也不敢叫人大张旗鼓地寻找马秀英,只好隐忍怒火赶紧派出一小队将士先赶到青田去等候马秀英。结果人终于等到了,马秀英却死活不肯回来,非说要在青田散散心。
朱元璋怒极反笑,他自认从不曾亏待马秀英,马秀英受了什么委屈要出去散心,这是一个当家主妇该有的行径吗?一向乖顺懂事的女人竟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他怒不可遏地掀翻桌子,既然马秀英不在乎这个家,他也懒得去管她!
这可如了郭惠的意,她巴不得马秀英永远不回来,在朱元璋面前假惺惺地劝道:“姐姐为府里操持多年,难得出去走一走,国公何必生气,派人保护好姐姐和孩子就是。至于府里的事,有我和莲夫人打理,国公不用担心。”
出了瑜素雪的事后,朱元璋就把府里来了个大清洗,以前马秀英给仆人设定的活契统统改成死契,并且让仆人相互监督举报,但凡有一丝不轨行为的统统杖毙,这般雷霆手段顿时让府里风声鹤唳,亲眼看到昔日的同伴在哀嚎中惨死,剩下的仆人莫不魂飞魄散,胆战心惊,俱都老老实实收敛起偷奸耍滑、欺下瞒上的行为。
也正是因为如此,马秀英不在的这段日子,国公府一切如常,郭宁莲和郭惠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仆人各司其职,丝毫不见混乱。
朱元璋冷冷地看了郭惠一眼没有做声,这些年他习惯了马秀英的存在,马秀英的骤然离去让他很不适应,这种刻入骨髓的习惯不是郭惠几句话就能取代的。刚开始他也以为马秀英在不在都一样,反正平时他也不是每天都会和马秀英见面,有时他领军出征几个月见不到人都悉数平常,然而每次归府他都下意识去寻找马秀英和孩子们的身影,可惜次次落空。
以前他回到府里,总会在第一时间看到那双明亮亲切的眼睛;不等他喊渴,就会有一杯热茶递到手中;不等他叫累,就会有两只柔荑在肩膀按动;沮丧低落的时候,马秀英会耐心鼓励;烦躁不安的时候,马秀英会轻声劝慰;兴奋开心的时候,马秀英会微笑陪伴……
还有孩子们,标儿会口齿伶俐地喊他爹爹;儿会跌跌撞撞地扑来要他抱;儿会咿咿呀呀冲他笑……
想到这些,朱元璋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好好的夫妻究竟为了什么闹成这样啊?是因为标儿生病他却和瑜素雪在一起?还是因为在标儿的试儿仪式那天他睡了李桂花?又或者是因为他责备了马秀英,怪她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