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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丫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事还跟我受伤有关。马秀英脸贴着枕头沉默不语,瞥见两个丫鬟进来照顾她,就问道:“我受伤期间,大夫是如何说的?你们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两个丫鬟相互看看,嗫嚅道:“当时大夫说夫人伤势严重,只有退了烧才能好转……”
“还有没有什么隐情?”
两个丫鬟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朱元璋给她们下了封口的死命令,她们若是敢乱嚼舌头,只怕话刚出口小命就不保。
马秀英略微提高声音,“快点说!”
其中一个机灵的丫鬟猛然跪下,匍匐道:“当时奴婢心慌意乱,听得不太清楚,求夫人饶恕。”
“奴婢也没听清楚,求夫人饶恕。”另一个丫鬟跟着跪下不住磕头。
双眼通红的逊影掀开帘子走进来,诧异地问道:“主子这是做什么,可是她们做错了事?”她出去前叮嘱两个丫鬟要小心服侍马秀英,怎么这一会就让马秀英生气了?
“没什么,让她们退下吧。”马秀英疲乏地挥挥手,心中暗自猜测:两个丫鬟宁愿罚跪也不肯说出实情,连最忠心的逊影都瞒着自己,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她知道逊影和丫鬟不肯告诉自己实情一定是朱元璋授意,她也不去为难三人,打算当面问朱元璋。
第二天,朱元璋照例来探望马秀英。
马秀英直接说道:“国公,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为我耽误时间,拔营回师吧,应天府还需要你主持大局,我也担心孩子们。”
朱元璋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心疼地说道:“你伤得这么重,再缓几日。”
马秀英示意朱元璋扶她坐起来,“不行,张士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岂可掉以轻心,若你实在放心不下,就留一支部队照顾我,我们慢慢走,你先赶回应天府。”
“不差这几日。陈友谅已除,张士诚不足为患。夫人别担心,好生养伤才是。”朱元璋眉头微拧,一边气恼马秀英不顾身体,一边心疼马秀英事事都先考虑到他。
“可是我想标儿他们了啊。”马秀英开始撒娇,使用怀柔手段套朱元璋的话。
朱元璋脸上露出笑意,“昨天收到宋濂的疏章,说标儿和儿子都很乖巧,每天有认真学习。听说我打了大胜仗,孩子们高兴得不得了。你这次可把人瞒得紧,连宋濂都不知道你偷偷出府,还一个劲夸你在佛堂深居简出为我虔诚祷告是贤妇典范。你说回去后,我是让你进屋还是去佛堂待着?”
“是啊,他们的爹爹打了胜仗,他们当然要高兴,我也为你骄傲呢。”马秀英不接话,拍了几句马屁,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诘问让朱元璋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神色略显慌乱,“瞒你?没啊……”
“还说没有瞒我,”马秀英悠悠叹道:“我身体逐渐康复原本是好事,可是你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兴,逊影也常常看着我偷偷掉泪,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是看你受伤难过……”
马秀英打断朱元璋的话,“你我夫妻十数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别拿这些假话来哄我。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把实情告诉我,省的我整天提心吊胆。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我活不长了?”
“胡说!你只是不能生孩子。”朱元璋一急,真话脱口而出,说完立刻就后悔,搂着马秀英安慰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更不会拖延治疗时间。不能生孩子没关系,以后那些妾室生的孩子都过继到你名下。”
马秀英闭上眼睛,夺眶而出的泪水悄悄渗入朱元璋的衣袍里,为了不让朱元璋继续自责,她抬起头,强颜欢笑道:“就这个事啊,你真是吓死我了。不能生就不能生,我也不要那些妾室把孩子过继给我,反正我还有标儿他们。我听说以前有个国家只准一对夫妻生一个孩子,我们都有那么多孩子,够幸福了。”
“哪个国家只准一对夫妻生一个孩子?打起仗来人都不够。”朱元璋十分好奇,他可从未听说还有嫌人多的国家。
“那是个人口大国,人多粮少才这样的。”
“那叫这个国家的人都到应天府来,我这里粮多。”
“哎呀,我只是听书上写的,还不知道这个国家在哪里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 喜庆之城应天府
大军拔营回应天府的时候已是秋季,这一仗朱元璋大获全胜,收缴了陈友谅的无数精良战舰。到了的这一天,大小船只都升起白帆,风把帆吹得鼓鼓涨涨,就像在阳光下飞舞的巨大蝶翼,煞是壮观。
波光粼粼的鄱阳湖恢复了昔日的清澈,所有的悲伤都被掩藏在一望无际的湖水下。船上的将士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满足的笑容,怀里揣着厚厚的赏赐,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和出征时的忐忑不安相反,他们不再沉默寡言,纷纷畅所欲言描绘着回去以后的生活。
江风推着战舰徐徐前进,浪花轻轻拍打船身,白鹭在上空飞翔鸣叫,似乎也在为他们高歌雀跃。
没有敌人的阻挡,舰队没用几天就驶入应天府境内,当那座巍峨而又古老的城墙出现在天际尽头,归家心切的将士们都欢呼起来。
一直不准马秀英出船舱的朱元璋也破例把她带到甲板上。
水波漫漫,微风拂面,远处的城墙越来越近,一砖一瓦都是那样的熟悉。
欢呼声渐渐安静又渐渐变成哭泣声,将士们热泪盈眶,如同流浪的孩子终于找到家的方向,在那城墙后面有他们的家和亲人,还有无限放大的希望……
今天的应天府是座喜庆的城市,到处张灯结彩,举城欢腾。无数百姓伫立江边迎接凯旋的大军,见到舰队出现,顿时敲锣打鼓,激动叫喊。用句宋丹丹的话来形容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应天府的官员也在江边接驾,马秀英注意到他们人人皆被汗水浸湿了衣衫,估计已经在太阳下站了几个时辰吧。
接驾的盛典很繁琐,要焚香祭天,要表彰功德,还要祭祀死去的将士,期间笙箫细乐不绝于耳,牛年牲口成群扔进长江。
马秀英被吵得脑仁痛,如果这些牛羊留给百姓们,能够养活多少家庭啊。
盛典过后,李善长等人还在酒楼为高级将领设宴接风,朱元璋没有凑热闹,赶着把马秀英和氏送回府。
“国公你回来了。”一群望眼欲穿的女人早就涌到门口,无一不是描眉插簪,衣着光鲜。
郭惠走在最前面,语带惊慌,“姐姐不见了。”
说到一半见到朱元璋和逊影小心翼翼地搀扶马秀英下马车,后面还跟了个美**人,她不由瞪大眼睛,瞠目结舌,“夫人,你,她……”
马秀英不是私自出府了吗,怎么凭空从马车里冒出来?这个美**人又是谁?郭惠脑袋乱哄哄,眼中的幸灾乐祸变成惊愕,想要泼马秀英脏水的话也被堵在口中。
其他女人的脸色也由喜变惊,不明白马秀英唱的是哪一轴戏。之前她说要待在佛堂,后来郭惠说她不在佛堂,这会她又和朱元璋同时出现,连着几变让众人都迷惑了。
“进府再说,夫人受了伤,你们不要喧哗。这是氏,以后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朱元璋视而不见众女殷切的目光,只顾扶着马秀英进府。
“爹爹!啊,娘也在!”朱标领着弟弟们跑出来,原本有些垂头丧气,一见到马秀英立刻兴高采烈,双眼孺慕地望着她,“娘,您去哪了?三娘说您不要我们了,我和弟弟很伤心……”
马秀英和朱元璋同时看向郭惠,郭惠急忙摆手,“大公子听错了,我没这样说……”
大庭广众之下,马秀英也不好细细追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对孩子们露出微笑,“我跟你们爹爹打仗去了。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见到朱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朱元璋松开手,挡在马秀英前面:“儿小心,别撞着你娘,你娘有伤在身。”
朱标和朱慌忙拉着朱,惶恐地问道:“娘怎么了?”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马秀英的心都酥了,爱怜地伸出手,“我没事,是你们爹爹大惊小怪。我好想你们,快来让我抱抱。”
“夫人……”朱元璋不满地哼了一声,依然阻止孩子们靠近。
懂事的朱标连忙说道:“娘,快进屋歇着。”
李儿把朱棣交给奶娘,上前扶着马秀英,“夫人快回房,奴婢给国公和夫人请安。”
朱棣正在学走路,他不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咿呀学语,“安,安……”
朱元璋哈哈大笑,把朱架在脖子上,一手牵朱标一手牵朱,迈开步伐,“回家!”
众女面面相视,也知此时不是询问马秀英突然出现和氏来历的时候,纷纷堆上笑容,拥簇着朱元璋和马秀英回房,早有那机灵的李桂花挤开逊影搀住马秀英的另一只胳膊和李儿一左一右慢慢前行。
回到房中,朱元璋先让大夫重新查看马秀英的伤势,又等妻妾和孩子们请完安便命她们各自退下,让马秀英好生静养。
郭惠等人面露不舍,分别几个月,才匆匆见了朱元璋一面就要被赶走。
朱标、朱、朱三兄更是眼巴巴地望着马秀英,不肯挪步。
马秀英劝道:“让妹妹们留下吧,她们许久没见到你了,正好你给她们讲讲打败陈友谅的经过。妹妹们,想不想听?”
“想!”众人异口同声,不愿放弃接近朱元璋的机会。
孩子们不停催促,“爹爹,我们要听大英雄的故事。”
“可是夫人你要养伤。”望着众人崇拜的眼神,朱元璋既得意又自豪。
“不妨事,我靠着窗榻一样休息,况且我也想知道老爷后来是怎么打败陈友谅的,可惜我昏迷错过了那段精彩的战事。”马秀英柔柔一笑,给了朱元璋一个显摆的台阶。
“好,我就给你们讲讲我是如何杀得陈友谅落花流水的。”朱元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从借东风火烧敌舰开始一直讲到陈友谅中箭身亡,包括马秀英冒死突围,水中负伤的事情。
不用过度渲染,妻妾们就能想象这次的战事有多么危险艰难。惊险刺激的战况令众人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直至听到到朱元璋最终取得胜利杀死陈友谅,她们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安分的惠夫人
朱标很认真、很严肃地对马秀英说道:“娘以后可不能这样涉险,方才孩儿好生担心。幸好天佑爹娘,平安归来。”
马秀英无奈地看着这个早熟的儿子,不用这样一本正经地教训人吧。
朱元璋窃笑,我收拾不了你,自有儿子收拾你。
其实妻妾们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氏身上,听明白了氏的来历,郭宁莲立刻说道:“可恨陈友谅那贼子死得如此痛快,简直是便宜了他。这人不是个好东西,他身边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说完还恨了氏一眼,丈夫刚死就来勾引别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下贱的女子!
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