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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霞惶恐不安地问郭惠,“主子,这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郭惠几次在氏面前挑拨是非,她都跟在身边,自然清楚氏会派人刺杀朱标离不开郭惠的揣唆,如果朱元璋和马秀英知道这事也有她们掺和,恐怕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管我什么事,我又没有派人去刺杀朱标,也不认识什么陈汉余孽,一切都是氏自己的行为。你给我把嘴闭紧,不许再提此事!”郭惠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说是这样说,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担心,一边装病足不出户,一边派人悄悄打听最新的动静。
第三天,朱元璋和朱标总算回府。马秀英忙不迭地奔到朱标面前,抓住他的手上下打量。
几个月不见,朱标长高了一点,也晒黑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发病的原因,精神显得十分萎靡,下马车都是朱元璋抱出来的。
马秀英的眼泪霎时滚出来,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呼唤,“标儿……”
朱标伸出一只手去擦拭她的眼泪,“母妃,我没事,大夫说我再静养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朱元璋说道:“你先让标儿回房休息啊。”
“是娘糊涂了。”马秀英连忙让开路,手紧紧抓着朱标的手不放。
朱标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挨着床还没说几句话就沉沉睡去。
马秀英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泪水愈发汹涌,出门时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回来就成了这幅病殃殃的样子,真是让她心如刀绞。
第三百五十四章 牵连族人遭灭顶
朱元璋扶住马秀英的肩膀,轻声安慰,“夫人,你别担心,大夫说标儿的病情不会恶化,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你这样伤心,标儿知道了也会难过。”
然而马秀英的眼泪依然流个不停,为了不影响到朱标休息,她走出内室才啜泣出声,“王爷,我没事,只要标儿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如果这是老天对我们犯下杀戮的惩罚,我宁愿一个人承担,也不愿标儿再出事了……”
朱元璋自责道:“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下氏,留下祸端。”
“你都知道了?”马秀英吃了一惊,她还没来得及向朱元璋禀告氏的事情啊。
“嗯,我军擒获了大部分陈汉余孽,可惜让张定边逃了。”朱元璋手重重地挥了一下,心有不甘,“其中有几个是张定边的心腹,酷刑之下什么都招供了。竟是氏告知张定边标儿的行踪,并让他去刺杀标儿。好在标儿福大命大,没有让她奸计得逞。”
“虽然标儿没有被刺中,可是他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后可不能再让他单独出门了。”马秀英悠悠叹息,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埋怨。当初她就不同意让朱标一个让去濠州祭祖,朱元璋非要说锻炼孩子,这下真出了事。她不好责备朱元璋,心中的不满却是相当浓烈。
两人正说着话,逊影来报:“王爷、王妃,瑜安人几次三番寻短见,这次用剪子自戕,幸好仆人拦截及时,只是戳中了肩膀。”
“我还没收拾她,她倒先折腾起来。”朱元璋闻言大怒,立刻前往氏的院子。
马秀英是绝不会放过这个伤害她儿子的女人,交代逊影照顾好朱标,也匆匆追了上去。
为了防止氏再寻短见,仆人把她的手脚都缚住,此时她斜靠床头,鬓发垂散,白衣上赤血殷然,看起来好不凄凉。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即使认出了来的是朱元璋和马秀英,她也只是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无动于衷。
见到氏死不悔改地模样,马秀英怒火中烧,一巴掌甩过去,“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孩儿?”
她是练过功夫的人,手中力度不轻,一巴掌打得氏口角迸裂,血流不止,新的鲜血和旧的血迹交织在一起,让氏看起来特别狰狞。
氏仰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马秀英,“你杀了我妹妹,又害死我儿子,还有脸来质问我,你这个毒妇,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马秀英愕然,瑜素雪的死跟她有关联,氏孩子夭折是氏自己不小心也要赖到她的头上?
“住口!你这个贱人,本王怜你孤楚无依,将你收容,你居然为了陈友谅的遗腹子丧心病狂伤害我儿。”朱元璋见氏不仅不认罪,还恶言诅咒马秀英,愈发恼怒。他从张定边心腹口中得知氏的孩子竟然是陈友谅的,当时那个心情就像开了调料铺,酸的、辣的、苦的齐聚心头。羞愧还是其次,让人无法容忍的是氏居然妄想用朱标的性命抵偿一个孽子的性命。
“嗬嗬!”氏歇斯底里地大笑,她自知此事绝无幸了,也不向朱元璋求饶,只求速死。
马秀英强忍怒气,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妹妹是咎由自取,而你孩子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让吴夫人给你开安胎药,想要帮你保住这个不知是不是王爷的孩子……”
“你果然知道!”提到孩子,氏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波动,冲马秀英大吼,“毒妇,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就是你害死我儿,我诅咒你的孩子也不会有好下场!”
“贱人,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朱元璋一脚踢中氏的心窝,此时他无比庆幸,无论氏孩子是不是马秀英做的手脚,他都庆幸没有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否则那才是天大的笑柄。
氏被踢得差点接不上气,呕出的血中带着碎末,显然脏腑都破裂,只怕没几天好活了。
马秀英不忍侧目,尽管氏是罪有应得,但是在这种痛苦中慢慢死去,实在是有些残忍。
“氏,本王告诉你,本王的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已经毫发无损回到府中。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本王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会诛你九族!”朱元璋下令把氏抬走,连同她身边的仆人一并打入死牢,验明正身,择日处死。
喘气的氏听见这句话,彻底昏死过去,院子里仆人绝望的哭泣求饶声都没能让她醒来。
鹿姬得知自己也要被处死,顿时崩溃,瘫在地上,“报应啊,报应啊,我害死了瑜安人的孩子,还是难逃一死。”
押解她的士兵听到这话,急忙禀告朱元璋和马秀英。
两人将她提来审问,才知她担心孩子不是朱元璋的,将来会留下祸端,用药把氏的孩子流掉,还把罪名扣到马秀英身上,引导氏怨恨马秀英。
朱元璋气得当场就拔剑刺死她,命令士兵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第二日,氏在牢中醒来,得知自己孩子其实是死于鹿姬之手,一口鲜血喷出,竟然就此死去,倒是免受朱元璋原本预定的凌迟之刑。也不知她死前有没有懊悔不该听信鹿姬的话,错怪了马秀英,害得自己和族人遭受灭顶之灾。
这一次朱元璋大动干戈,严令抓捕陈汉余孽,特别是张定边无论生死。
许多陈汉归降的官员都因此遭受牵连,丢官去职,抓入牢中待审。
最惨的是氏的族人,原以为氏跟随了朱元璋,大家会有好日子过,结果氏犯下诛九族的大罪,他们一个都没逃掉。朱元璋连氏五服外的族人都没有放过,有一个抓一个。
应天府的牢房全被犯人塞满,官兵四处巡逻,店铺不敢开张,百姓不敢出门,有关陈汉余孽的话题提都不敢提,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来之朱元璋、或者说来之王权的震慑。
第三百五十五章 王之怒血流成河
行刑当天,菜市口附近早早就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甚至有不远几十里赶来看热闹的人。
因为这一次不是处决一个、两个罪犯,而是要处决陈汉余孽和氏族人多达数千人。
这些死囚皆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押往刑场。朱元璋不会给陈汉余孽表现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机会,也不耐烦听氏族人乞求哀嚎,敢伤害他儿子的人一个都不留!
犯人太多,密密麻麻跪在地上,把空旷的刑场塞得满满当当。士兵只能把围观百姓驱赶后退百米,才腾出地方容纳所有的死囚。
除了看热闹的百姓,朱元璋还命文武百官现场观刑,借此震慑臣子。其中包括刚被押解回应天府的陈理,他是被人搀扶着来观刑的。
虽然朱元璋已经查明此事跟他的干系不大,但是凭他是陈友谅的儿子以及包庇隐瞒张定边的事,朱元璋还是不打算放过他,等行刑结束就要把他流放高丽,终生不准再踏入中原一步。
陈理不敢反抗朱元璋的决定,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明知下面都是忠于他父亲的将士,他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
他懊悔自己不该轻信氏,把张定边的下落透露,连累了这些忠勇之士。然而假如时光倒流,估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他的性命比别人重要,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不仅连累了别人,连他自己任湖广行中书省的官职也被撸掉,此去高丽前途渺茫,何以安生?
他偷偷观察了一圈,发现张定边不在其中,心下稍慰,只要张定边还活着,他就还有希望摆脱困境。然而他哪里预料得到流放高丽后,高丽王就把他当囚徒看押,备受折磨的他生活十分悲惨,年纪轻轻就病死,连子嗣都没有留下。
有些犯人看到陈理,眼睛顿时睁大,他们不能说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紧张的喘息,也不知是在向他求救还是在劝他快点离开刑场。
面对这些熟悉的面孔和迫切的眼神,陈理唯有低下头视而不见,他不能也不敢表露出和这些旧臣仍有瓜葛。
陈荣是这次行刑的执行官,他心里很清楚,这是朱元璋特意给他的一个机会,以此证明他已彻底和陈汉余孽划清界限。他看着昔日的同僚满嘴苦涩,去年大家还在一起杯盏交错,今年却要由他断送他们的性命,这些人哪个不是英勇豪爽的儿郎,可惜被一个女**害。
他和陈理一样,不敢与汉臣目光对视,那些愤怒讥讽的眼神像是时刻在鞭打他的良心。等犯人都验明正身后,他敛首向监刑官李善长请示,“李丞相,请您颁布王爷的旨意。”
李善长除了监刑,还要代替朱元璋向臣民颁读《大诰》。
妃子谋害世子的事件令朝野震荡,影响之恶劣足以震惊世人,朱元璋想要低调处理都不行。他干脆撰写了一份自责书,在《大诰》中自我检讨:“本王当初南征北战、攻城略地也不曾掳掠一妇人,惟亲下武昌,气恼当年陈友谅兴兵作乱,愤而占有了他的妃子氏,忘却了亡国之女不可取的原则,终至酿出祸端。这是孤的错,现在当着所有人自责自省,无论干出这种事情是源于贪图美色还是天下豪杰男儿应有的所为孤都不应该。这是孤犯下的唯独一次的错,希望大家以孤的教训引以为戒。”
闻者唏嘘,嗟叹“女人是祸水”,氏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勾结陈汉余孽作乱,以至于全族都为她所害。也是氏死得早,否则不知会遭受多少谩骂和唾沫。
这一刻百姓都被氏的事吸引,起哄着快点行刑,反倒没几个人去关注同样要被处斩的陈汉余孽。即便有,也只是辱骂他们活该,连最敦厚善良的世子都敢加害。
坐在观刑棚下的原陈汉降臣皆不敢出声,个个坐立不安,盼着行刑快点结束,百姓的骂声让他们如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