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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旦失宠,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会不好过。小茹不禁暗暗后悔,当初就该劝劝郭宁莲,不该晾筱儿那么久,否则哪有后面这些事发生,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唉……
郭宁莲哭了一阵,自觉没趣,朱元璋不在面前,她哭给谁看。想到今晚的罪魁祸首,她恨恨地骂道:“都怪郭惠那个死女人,在宫中用什么红花。还有筱儿那个贱婢敢在皇上面前说三道四,哼,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
小茹眼皮一跳,郭宁莲受了教训这性子咋还不改一改啊,筱儿如果是她的宫人,打了骂了也没人说什么,筱儿是孙妃的人,她还去找筱儿的麻烦,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小茹急忙劝道:“娘娘,一个小丫鬟不值得您在意,您现在应该想方设法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另外容奴婢多嘴一句,您以后还是和惠妃少来往,若不是她揣唆您找皇上要打理后宫的权利,您也不会被今天的事牵连进去。奴婢听说她以前和瑜安人也有来往,后来瑜安人就……”
郭宁莲倏地一惊,“你怎么不早告诉本宫?这个女人当初揣唆本宫去找皇上要权,皇后把权利分给我俩,她反倒不积极了,本宫还纳闷呢,原来她竟包藏祸心,故意设局陷害本宫。”
小茹睁大眼,不敢置信,“娘娘是说今天的事不是意外?那惠妃为何要承认这事跟她有关啊?”
郭宁莲肯定地说道:“她越是这样说,别人才越不会怀疑是她故意为之,只会当成意外。你想想,自从我听说瑜安人的孩子是被鹿姬用红花堕掉的我就再也不敢用红花了。她一个整天想怀孕都快想疯的人会随便用红花催经?她就不怕自己万一有了身孕,误食红花害了孩子吗?”
不得不说郭宁莲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居然猜中了事实。
马秀英身处居中,反而没有旁人看得清楚,她自从中箭伤了子宫就对生育的事看得很淡,哪里体会得到其他女人想怀孕的渴望和决心,但凡对胎儿不利的东西都会被这些女人视如毒药蛇蝎,郭惠又怎么会轻易食用红花呢?
此时的郭惠一脸惬意,朱元璋只是罚自己禁足半月,半个月出来刚好还能赶上登基大典,呵呵,郭宁莲就惨了,三个月后不知道朱元璋还能不能想起她呢。活该,这就是跟自己作对的下场!
一个身着一等宫女服饰的圆脸女子后怕地对郭惠说道:“主子,奴婢刚才差点吓死了,还好皇上不让继续查下去,您说那马秀英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这女子是郭惠的陪嫁丫鬟郭霞,主贵仆荣,郭惠住进景阳宫就把她提拔成为掌事大宫女。作为郭惠的心腹,她深知主子对马秀英的厌恶,所以私下从不尊称马秀英为皇后娘娘,而是直呼其名。
郭惠冷笑一声,“她看出问题又能怎样,皇上都盖棺定论了,她还能反驳皇上的意思?韩国公早就说过,为了皇家颜面皇上是不会大动干戈彻查此事的,否则本宫又怎么敢放手让你去做这件事情。”
郭霞不解,“奴婢能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主子您为何还要故意承认红花是您的,否则也不会被禁足了。”
郭惠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不懂,这就叫虚虚实实,以假乱真。本宫若不承认红花的来历,皇上就会认为这是一件故意害孙氏流产的事件,为了给妃子们一个交代,皇上必须追查下去,说不定就会查到我们头上。本宫主动承认是自己的失误,让外人以为是意外,也让皇上有了平息此事的借口,他自然不会深究了。”
郭霞心有不甘,“可惜这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主子没有得到一丝好处还被禁足,反而便宜了马秀英,后宫大权又重新落入她的手中。”
郭惠笑得肆无忌惮,“哈哈,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宫早就不想管那些女人的狗屁闲事,刚好落得轻松,就当休息半个月。你姑且等着看,马秀英得意不了多久了。本来本宫只想收拾一下郭宁莲,谁知韩国公竟然给本宫出了这么好个主意。既收拾了郭宁莲也给马秀英埋下隐患,还能把本宫摘出来。”她示意郭霞附耳过来,低声叮嘱了几句,“明日|你就和几个要好的宫女说道说道……”
郭霞凝神屏气听完,疑惑道:“这样有用吗,奴婢看皇上对她并无不满之意。”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皇上听多了心里总会不舒服。皇上不痛快了,她就别想痛快!”郭惠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口小碎牙在烛火的映照下森森发白。
“是,主子英明!”郭霞露出煞有其事的表情,认真地说道:“马秀英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残害皇家子嗣,实在是太恶毒了,奴婢想想都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怕。”
见郭霞充分领会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郭惠满意地掩嘴打了个哈欠,着人更衣歇息。
第四百一十二章 秉烛夜谈谋算计
皇宫的大清洗在悄悄的进行中,受刑的宫人都被堵住了嘴巴,所以宫外的百姓压根就不知道宫内正在发生骇人听闻的动静,京城的夜晚依然如往常一样平静安宁。
韩国公府门口除了一盏气死风灯在摇弋,其他的灯笼皆灭,似乎府里的人也陷入沉睡中。然而在府中最深处的书房却透出一丝烛光,映在窗上的活动剪影显然说明有人还在秉烛夜谈。
李善长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胡惟庸,笑道:“宫中刚刚传来消息,孙妃流产,当值太医溺死太液池,皇上大怒,下令诛杀御膳房宫人和当值太医九族。”
胡惟庸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双手接过酒杯,跟着笑道:“看来今晚又是一个流血之夜。”
李善长斜睨了他一眼,哂道:“你这一条计谋可是耽误了数百条人命啊。”
原来宫中发生的事竟是出自李善长和胡惟庸的计谋。
郭惠嫉妒马秀英所拥有的一切,苦于没有娘家人支持,她一直希望能找个有势力的外援,所以当李善长联系到她,隐隐露出有意合作对付马秀英的计划时,她立刻点头答应。
李善长是朱元璋身边的心腹大臣,位列三公之首,其在朝中的势力影响非同小可,有他的支持郭惠自信能扳倒马秀英。她没有马秀英那样聪明,但也不是笨蛋,知道聪明人就该用聪明人对付,故而经常向李善长讨教,事事言听计从。
拉拢妃嫔,韬光养晦就是李善长给她出的第一条主意。她依言而行,果然网络了不少妃嫔。可惜她沉不住气,没几天就原形毕露,想要从马秀英手中夺取权利,谁知反被马秀英将了一军,更和郭宁莲关系恶化。
李善长一再告诫她要徐徐图之。
她却等不及,非要马上对付郭宁莲。这些年她一直和郭宁莲平起平坐,郭宁莲凭什么给她甩脸色,不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她饭都吃不下。
李善长怕她自作主张乱来,于是就跟胡惟庸商议出这个一石三鸟的计策,既打击了郭宁莲,又不会引人怀疑,还能把马秀英牵涉其中。至于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丢掉性命,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马秀英拉下马!
胡惟庸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很快恢复如初,平静地饮完杯中酒,“老师说笑了,学生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怪只怪他们自己命不好。”
李善长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心中突然有点发寒。为了铲除刘基和马秀英,已不知有多少条人命丧失在他们的说笑中,有一天自己会不会也在胡惟庸的玩笑中丢掉性命?
“不知皇上对宫中诸位娘娘是如何安排的?”
胡惟庸的声音打断李善长的胡思乱想,他稳了稳神,说道:“皇上的确不愿大动干戈,没有继续追查下去,除了处死宫人,宁妃和惠妃分别被禁足三个月及半个月,马氏重掌后宫全部事务。”
“老师,一切都如您所料,皇上对马氏果然情深意重,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波及到她。幸好我们还有对策,只要咬定这次的事除了她谁都没有得到好处,其中必有猫腻,到时候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纵然皇上不怀疑能堵住悠悠之口吗?”胡惟庸阴阴地笑起来,顿了顿,说道:“我们的人得加快动作造势了,趁着皇后册封大典还没开始前弹劾马秀英,这样一来,就算她当了皇后,德行上已有了诟病,以后要废她还不轻而易举。”
“这点不用担心,本相已叫言官拟好奏章,明日便上呈皇上。惠妃也会在宫中发布流言。嘿嘿,老夫倒要看看,皇后无德还有何脸面母仪天下。”一想到能给马秀英使绊子,让她不能顺利封后,李善长脸上就笑开了花。马秀英倒了霉,刘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就像胡惟庸说的,这二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谁叫他们挡了自己的路呢。
翌日清晨,后宫妃嫔依照惯例前往坤宁宫请安,却没有见到马秀英。众妃询问皇后去处,被告知大清朝皇后就带着人去承干宫探望孙妃了。
韩嫔眼珠转了转,说道:“孙妃失了孩子,一定非常难过,小妹打算也去看看孙妃,还有哪位姐姐同去?”
众妃各怀心事,有人附和韩嫔一并去了承干宫,也有人不喜热闹,独自离去。
韩嫔也不理睬那些离去的妃嫔,只跟同行的几人说道:“皇后娘娘真是慈祥,宫里诸多事情等着她裁定,她却先把孙妃的事情放在头前。有这样的皇后,是咱们姐妹的福气。”
众妃都知她素与惠妃交好,惠妃与皇后却不太亲近,突然听她说起皇后的好话,心里都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也不知是她见惠妃被禁足转而开始巴结皇后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在不耻韩嫔为人的同时,众妃也有了各自的盘算: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一点责任都没有,反而不显山不露水就收回了所有权利,到底还是皇后厉害啊,待会见了皇后一定要与皇后多亲近亲近。
郭惠虽被禁足,但马秀英的一举一动自有人禀告给她,她听完嘲弄地笑道:“做样子谁不会,可惜她做得再好也无济于事。等她知道朝堂上的大臣都在弹劾她的时候,看她还有没有心情继续装模作样。”
承干宫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孙妃披了一件浅棕色的褙子,没有血色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两颊深深地陷进去,颧骨仿佛锥子般冒了出来。她斜斜地靠在床头,身后垫背的枕头被挤成了一团,显然承受了主人全部的重量。
听到马秀英的脚步声,孙妃眼睛略微动了动,头也微微转向门口,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皇后娘娘请恕臣妾无法起身相迎。”
马秀英急忙说道:“你都这样了,还讲什么虚礼。以后见了本宫都不必行礼,需要什么尽管叫人来通知本宫。”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孙妃说完便不再出声,室内一下安静下来,安静地让人压抑。她的贴身宫女筱儿在旁边无声地抹着眼泪。
马秀英唤来太医询问孙妃的病情。原本她是想要在室外询问太医,不过孙妃木然地说道:“皇后娘娘不必避讳,臣妾半夜醒来已问过太医情况。”
孙妃腹中的男胎已经成型,如此大的月份流产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根本性的伤害,她本来怀孕就比常人艰难,这次是彻彻底底断绝了她生育的可能性,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来看过,全部束手无策。
马秀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