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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听天僖说,最近贵府出现了一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恰巧在西南角。适才问下人才知那西南角的院子住的正是马姑娘你,所以才烦请马姑娘带我们转转。”沈富不知道这宅子添了什么奇景,只是听姚天僖说得神秘才动了好奇之心。
马秀英当然知道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就是她挖的墙洞,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只能保持沉默,紧张地注视着姚天禧,害怕他下一句就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姚天僖继续保持高深莫测的笑容,对郭家兄弟的敌意和郭家姐妹的爱慕视而不见,专注地盯着地面,好像几人的对话与他无关。
郭大丫、郭小丫误以为姚天僖说的是马秀英自己种蔬菜的事情,掩着嘴,落井下石地坏笑道:“天僖哥哥也听说了马秀英挖地种菜的事儿啊?嘻嘻,现在那院子真成了菜园子,是我们府上的一道奇景呢。”
姚天僖眉目间飞快地掠过一丝厌恶,很快恢复成风轻云淡的模样,平静地说道:“是吗?那倒真得见识见识,还请马姑娘不嫌麻烦带我们去看看。”
郭家姐妹不知道自己的“天僖哥哥”已经令姚天僖不悦,还以为自己的话引起了姚天僖的注意,羞羞答答地抢着说道:“那我们就陪天僖哥哥去瞧瞧马秀英的菜园子,沈富哥哥你也来嘛。”
大热天沈富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郭天叙、郭天爵也是满脸不自在,左右环顾,和郭家姐妹悄悄拉开距离。至于姚天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马秀英哀嚎一声,两位大小姐要献殷勤何必拿我的菜园子作秀。无奈这二人已经轻车熟路地引着众人走向林瑛园,马秀英只得慢吞吞跟在后面,心里不知该画圈圈诅咒哪一个。
进了林瑛园,气愤难平的马秀英抢先一步坐到石凳上,呵呵傻笑,“你们随意,我先歇歇。”
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一鼓一胀,精致的鼻尖渗着汗珠,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起起伏伏,看在众人眼中当真以为她疲乏了。
沈富从来没有想过家里还能种菜,见到马秀英的菜园子立刻被吸引住,指着小葱问道:“这韭菜的叶子怎么是圆的,我听说韭菜叶子是扁的啊?”
郭大丫娇声道:“沈富哥哥,你说得不对,我记得这是蒜苗儿。”
郭小丫嗲气道:“这应该是麦苗儿。”
袁兴听到这些富家少爷、小姐的议论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姚天僖也回眸好笑地瞧了他们一眼,视线继续落在长满丝瓜秧、黄瓜秧的墙壁上,最后终于定格在马秀英坐的石凳上,明了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马姑娘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不妥,来者是客,怎么到了你的院子,你坐着,我们站着?”
马秀英屁股不挪地儿,“袁兴,给各位少爷、小姐搬几个凳子出来。”
“适才听小富他们争辩,在下也对这些蔬菜不甚了解,马姑娘能为在下解释一二吗?”
“改天我每样菜都摘一点,写上名称,送到贵府。”
姚天禧仍然喋喋不休,“可是……”
马秀英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姚天僖,眼里闪着激烈的火花:小子,别没事找事!
姚天僖毫不退缩,目光异常坚定:我知道狗洞就在石凳后面。
马秀英眉毛一挑,桀骜不驯:是又怎么样?
姚天僖眼睛眨了眨,嘴微张:不怎么样,但是我可以喊人!
马秀英双眼一闭,再慢慢睁开,叹了口气:算你狠,你有什么条件?
姚天僖眉展眼笑,指指石凳,再指指墙壁。
马秀英双眼喷火:什么,还要老娘再爬一次狗洞让你笑话!
她正要跳起来推翻这不平等协议,沈富冷不丁地凑到跟前,“马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眼睛都红了。”
马秀英咬牙切齿地吸气,“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前几天做的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小鬼阴魂不散地追着我……”她看了看姚天僖继续说道:“那小鬼长了一个猪的脑袋,狗的鼻子,嗅觉特别灵敏,无论我躲到哪里,它都能闻见气味。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凌空一脚,将它踢翻,再把它的猪脑袋拧了下来!哼,那小鬼下次再敢惹我,我就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郭大丫、郭小丫捂住檀口,娇怯怯地控诉,“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太残忍了!”
沈富听得津津有味,“马姑娘还会武功?”
马秀英擦擦鼻子,秀出李小龙的招牌动作,“是啊,我脚踢少林武当,拳打崆洞峨眉,人称铁面无情一枝花,所以一般人最好别惹我!”
沈富拍手赞道:“马姑娘好厉害!天僖也会一些功夫,他曾经跟随天下名士席应真道长学习过一段时间,就是不知你俩孰强孰弱。”
郭家兄弟早听得跃跃欲试,打击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人前丢失面子。这两兄弟在全椒县打擂台,对方一触即倒,傻小子们就当真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此刻不服气地挑衅道:“姚少爷也会功夫?不如让我们兄弟见识见识。”说着便恶狗扑食般呼啸而来。
“站住!”马秀英豁然立起,一手揪住一个衣领,“要打出去打,别把我的蔬菜瓜苗踩坏了。”
姚天僖沉吟片刻,拱手道:“也好,待我先领教两位少爷的功夫,再来见识‘铁面无情一枝花’的厉害!”
“打得过天叙他们再说!”马秀英一点都不脸红,铁面无情一枝花本就是前世同事们送给她的称号,只不过很久没拿出来用了而已。
众人出了林瑛园,寻到一处空旷的花园,马秀英用石块在地上划了个五米大小的圆圈,宣布谁被打出这个圆圈就算输。
姚天僖脱去白色长衫,露出里面的贴身短衣,他腰板笔直,全身肌肉健壮而匀称,随意地往那一站,修长挺拔的身躯竟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反观郭家兄弟的效果就差多了,他们也把外套脱掉,小身板瘦得跟猴一样,人家有胸肌,他们有排骨,人家玉树临风,他们却像两颗歪脖子树……总之,气势上姚天僖已经先胜一筹。
“呀!”两兄弟对视一眼,一声大喝,人已如疯狂的牛犊冲撞过去。
姚天僖不动如山,待两人堪堪靠近,长臂骤然一探扣住郭天爵的手腕,身体猛地一转一拧,郭天爵的小身板也被带动旋转。
两兄弟原本同时进攻的姿势瞬间变成彼此对立,握紧的拳头本来是对着姚天僖却变成了对着自己人,收拳已经来不及,只听“嘭嘭”两声,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彼此身上。
郭天叙还好一点,蹬蹬蹬后退两步,捂住胸口一言不发。
郭天爵却躺在地上打滚,泪流满面地大叫:“好痛!好痛!哥哥你打死我了。”
郭天叙涨红脸,“不是我,是他……”他支支吾吾也不知该怎么辩解,如果说是姚天僖打的就是承认他们兄弟俩技不如人,但是不辩解的话就坐实了他打弟弟的事实。
姚天僖把郭天爵扶起来,淡淡地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你们的拳头这么重。”言下之意即是: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们俩如果不是出拳太重,也不会伤了彼此。
郭天叙脸色忽青忽白,咬牙道:“我还没有输!”说完便踢出一脚,直袭姚天僖脸面。
这已经有点失了道义,比赛虽未结束,但胜负已见,姚天僖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停下手去扶郭天爵,郭天叙却趁着说话之际偷袭,根本不顾姚天僖身边还站着自己弟弟。
好在姚天僖临危不乱,他虽然不能马上出招却能躲避,郭天叙的脚还没逼过来,他已松开扶郭天爵的手往后退出三四步,刚好跳到圆圈的边缘,遂即托住郭天叙的脚,往后一送,郭天叙便被轻轻巧巧地送出圈外。
沈富与有荣焉地笑赞,“天僖越来越厉害了!”
“天僖哥哥赢了!天僖哥哥赢了!”郭大丫、郭小丫拍手叫好,一点都不考虑自家大哥的感受,死死盯着姚天僖,眼里散发的爱慕之情愈发炽烈。
“闭嘴!你们是谁家的人?”郭天叙狠狠瞪了两位妹子一眼,嘴里嘟囔着不服气,觉得姚天僖尽玩些投机取巧的噱头,没有实打实的比试胜之不武。
马秀英却看得明白,若不是姚天僖没有伤人之心,郭天叙还能完好地站着说话吗?姚天僖的一扣一托都带着恰到适中的力度,还有他往后跳跃的三四步,如果不是他自身平衡力度掌握得好,换成别人说不定早跳出圈外,只有郭天叙这种愣头青才自以为是。同时马秀英也明白,自己不一定是姚天僖的对手,想要获胜只能取巧。
第四十四章 小儿女们的较量
“马姑娘还请手下留情。”姚天僖神闲气定地站在圈内,直接忽略掉聒噪的郭天叙,对马秀英下达战书。
“彼此,彼此。”马秀英把襦裙扎在腰间,反正里面还有一条长裤,可是她的一双大脚就毫无保留地暴露了。
姚天僖、沈富惊奇地盯着马秀英的大脚。江南女子缠足成俗,他们家别说姐妹,就是丫鬟都多有缠足。
郭大丫、郭小丫刻意发出嗤嗤的嘲笑声,等着姚天僖、沈富鄙视马秀英。
马秀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银牙一咬,粉脸生煞,嚣张地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大脚啊?我爹爹说了,大脚踢人狠、准、稳!你可要小心了!”
沈富笑得捂肚子,“原来马姑娘的大脚是专门踢人的,天僖你真得小心啊。”
姚天僖收回目光,拱手道歉,“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多谢马姑娘提醒。”
“少废话,开始吧。”马秀英一边注视着姚天僖的举动,一边暗中摆好迎战的架势。
姚天僖微微摇头,笑了笑,大踏步向前走来,却并没有立刻动手,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马姑娘,我们不妨再加个比武彩头。”
马秀英撇撇嘴,“什么彩头?先说好我没钱,还有姑娘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呸呸,姑娘我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姚天僖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的笑容差点晃花马秀英的眼睛,“如果马姑娘赢了,狗洞一事就永远成为你我的秘密,在下绝不再提;如果马姑娘输了,在下希望能吃到马姑娘亲手栽种的蔬菜,并且是马姑娘亲自送来,我会在花园恭候。”
“哼,想让我再钻狗洞,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马秀英娇叱一声,右手向着姚天僖肩头扣去,左手探向其手腕,这是擒拿术锁扣动作中最基本的勾手。她知道自己原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姚天僖抗衡,只能借助敌来之力为己用,而藉其力反制敌身。
“啊,真不要脸!羞死人!”郭大丫、郭小丫本来是斥责马秀英先动手,不过话还没出口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嫉妒和鄙夷,马秀英怎么可以扑倒天僖哥哥!
擒拿术讲究近身制敌,敌越近越易制胜。外人的眼中看起来就像马秀英是在投怀送抱,连姚天僖都楞了楞神,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肩膀一缩,反手一挡。
马秀英只觉手臂一麻,全身都震了一震。他的力气这么大!马秀英暗暗吃惊,她本来自信自己凭借巧力和先发制人可以攻其不备,抢先将对方制服。可是在绝对的力量下,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