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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其他下人是怎么说的，顺便瞧瞧卓苒在做什么。”
“是。”紫苑领命离去。
悦蝶轩，沐浴间。
卓苒亲手帮五姨娘沐浴，泪如雨下的不停喃喃自语：“姨娘，姨娘！呜呜呜呜呜……，你死的好惨啊，你生前最爱美，凶手却残忍的毁了你的脸！”
一旁的几个丫鬟站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
卓苒帮尸体清洁完脸部，下滑来到脖颈处。瞥见伤口很浅像一条细线，脑海中不断重复卓楠的话，眸中瞬间溢满了刻骨的恨意。“为什么凶手要在你的脖子上故意划上一刀？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让你流血而死？！
难道凶手真的是在为三姨娘报仇？
可你是冤枉的啊！你并没有偷人！
三姨娘明明是周管家杀害的！为什么凶手却报复你？
你何其无辜！呜呜呜呜呜呜！”眼角余光却偷瞄着几个丫鬟的反应。
几个丫鬟一听，面面相觑的互看了对方一眼。
联想到三姨娘是被周管家一刀割喉而死，不敢相信凶手竟然是为了三姨娘报仇才残忍的杀害了五姨娘！
之前她们只注意到五姨娘被凶手毁了容，根本没发现她的脖子上还有伤口！
卓苒突然站起身对着她们怒目而斥的训诫道：“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几个丫鬟赶紧走了过去，一起合力把五姨娘的尸体抬出了浴桶放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趁着帮尸体穿衣服的时候，偷瞄了脖子上的刀伤好几眼，各个恍然大悟！
凶手果然是故意杀害了五姨娘为三姨娘报仇！
可凶手会是谁呢？
或是谁派来的？
众丫鬟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卓晴的那张脸，然后她们心有灵犀的同时又看了对方几眼顿时明悟了！
三姨娘死了，二小姐差点被周管家灭口，受惊过度孩子也险些没了。
而今天早上司徒将军刚刚来看过她，临走的时候却留给她一院子的士兵，这样看来……很有可能她是为了替三姨娘报仇，为了她自己报仇，暗中派人杀害了五姨娘！
一时之间，几个丫鬟瞬间觉得她们猜到了真相！
卓苒把几个丫鬟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加确定的以为五姨娘就是被卓晴派人杀害的！
几个人合力帮尸体穿好了衣裳，又给她重新梳妆打扮好，最后抬进了棺材内。
卓苒又在外边穿上了一件孝服，屏退了屋内所有的下人。
独自一人站在棺材前，低头看着五姨娘。
不忍直视她被毁容的脸，拿出帕子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脸上。“姨娘您放心，您的仇，女儿铭记于心，您安心的去吧……。”随之跪在蒲团上往棺材前的火盆里投放纸钱。
想到五姨娘死的这么凄惨，如今连灵堂葬礼也没有，只有她一个人拜祭，再次泪如雨下。
耳边传来脚步声，突然扭头对视上一脸惊吓惶恐的李嬷嬷。
卓苒怒极反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李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等卓苒质问，主动交代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三小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老奴也相信五姨娘是清白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确实衣衫不整。
周管家杀了三姨娘又追杀二小姐主仆，偏偏五姨娘毫发无损，她是百口莫辩，老奴真的……无能为力……。”
三小姐怎么瘦成这副模样？！
人人都说她失宠被五皇子软禁在府中，这一次还是私逃回来。
她选择投靠夫人果然是对的！
跟着这对母子二人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更何况五姨娘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卓苒听完突然冲上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狗奴才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抹掉，她为了自保背叛五姨娘的事实！
李嬷嬷被打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一时头脑发懵半天没反应过来。
卓苒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恶狠狠的呵斥一声。“滚！”
李嬷嬷慌不迭以的爬起身跑了。
卓苒盯着李嬷嬷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信五姨娘临死前的话，周管家定是瞧她一人守着灵堂觉得有机可乘轻薄了她，却偏偏被突然死而复生的三姨娘看见。周管家怒起杀人灭口又被卓晴主仆撞见！
五姨娘明明是含冤而死却偏偏被人污蔑！
而母亲李氏一向精明岂会看不出五姨娘是受害者？
分明是落井下石故意置她于死地！
卓苒转身跑到棺材前，趴在上边看着五姨娘的尸体嚎啕大哭。“姨娘！这可怎么办？！您的污名女儿怕是无法帮您洗刷掉！现在你死了，连葬礼也没有！更没人拜祭，死的如此凄凉！女儿不甘心！不甘心啊！”
哭着哭着，卓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凭什么三姨娘就可以跟父亲合葬，而五姨娘不但没有葬礼怕是连祖坟也入不了！何其不公！
眸色发狠的喃喃自语道：“卓晴！你派人暗害五姨娘，害我没了娘亲的疼爱，那我也要让三姨娘不好过！让她死不安生！”
转身走出了大门来到院中，随便指着一名丫鬟强势的命令道：“立刻代我跪在棺材前守孝，如若我归来时瞧见火盆熄灭了，有你好瞧的！”
“是、是！”丫鬟赶紧跑进了房内跪在蒲团上往火盆里投纸钱。
卓苒眸色阴沉的盯着丫鬟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去，前往天音居。
第999章凶手身份浮出水面
天音居。
李氏坐在屋内用完晚膳正在喝茶，因为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旁边的桌子上已经点燃了一根蜡烛。
银翘这时走了进来。“夫人，有两名老嬷嬷说有要事求见您，说是事关五姨娘的死。”
李氏沉吟了片刻这才道：“让她们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盏。
银翘转身走了出来，领进来两名老嬷嬷。
这两名老嬷嬷都是宰相府的老人，其中一人正是倒夜香的老嬷嬷。
两名嬷嬷一进去就跪在了地上向李氏磕头。
李氏淡然的瞥了她们二人一眼，淡淡的道：“说吧。”
两名老嬷嬷对视了一眼，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倒夜香的老嬷嬷主动道：“夫人，三小姐口中描述的凶手……老奴跟这位老姐姐觉得很像一个人……。”
李氏闻言蹙起了眉头。“谁？”
倒夜香的老嬷嬷看着李氏，小心翼翼的道：“……大公子……。”
李氏瞬间沉默了。
银翘窥伺了一眼李氏沉默的样子，盯着倒夜香的老嬷嬷质问道：“为何怀疑是大公子？”
倒夜香的老嬷嬷小心谨慎的盯着李氏的一举一动，见她好似默认了银翘的问话，这才敢回答道：“因为老奴曾经见过大公子喂食过一只黑猫……。”眼角余光暗示的看了身旁的老嬷嬷几眼。
老嬷嬷不情不愿的这才开口道：“老奴也确实见过大公子的身边出现过一只黑猫，而且更重要的是……大公子瞎了一只眼睛。”
李氏听着两个老嬷嬷的话，忘却的尘封记忆突然被人揭开。
有了卓文博之后，她就彻底的遗忘卓子傲的存在。如若不是这两名嬷嬷的提醒，她都忘记了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
银翘适时的看着李氏开口道：“夫人，大公子确实瞎了一只眼睛，还是被逃走的司寇禹冰一剑刺瞎的。”
黑猫、瞎了一只眼睛都跟卓苒口中的凶手对上了。可李氏想不通的是，子傲为何要杀五姨娘？抬头暗示的瞥了银翘一眼。
银翘立刻拿出赏银打赏了二人。
两名老嬷嬷接过赏银，千恩万谢的磕头。
银翘亲自把她们送出了天音居，不放心的叮嘱道：“此事夫人心中有数，自有决断，你们出了这道门最好谨言慎行别到处乱说。”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警告道：“不然有赏，也有罚。”
两名老嬷嬷心中有数的连连保证，转身离开。
银翘正待转身往返却陡然瞥见卓苒由远及近，于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见她满脸泪痕，眼睛肿如核桃，一头青丝更是黯淡无光。
心中再次叹息，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美名要让位与卓楠了。
“三小姐。”低头行礼。
卓苒看着规规矩矩向她行礼的银翘，冷声道：“我要见母亲。”
“请跟奴婢来。”银翘头前带路。
二人踏进了天音居，穿过外院走进了内院，卓苒止步于房门口，银翘却走进屋内通报。
“夫人，三小姐门外求见。”
李氏瞥了一眼银翘，淡淡的道：“让她进来。”
银翘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往返领进了卓苒。
卓苒看见李氏低头行礼道：“母亲，女儿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您说。”
李氏看了银翘一眼，银翘心领神会的立刻退下。
卓苒走近了几步，一脸乖巧的看着李氏道：“母亲，五姨娘临终前还告诉了苒儿一件事。”
李氏对视上卓苒乖巧的样子，垂下眼帘。“何事？”五姨娘肯定告诉了苒儿，自己故意将错就错置她于死地。要怪就怪她自己美貌过人招惹了周管家！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卓苒又走近了一步，一脸奇怪的状若回忆道：“姨娘临终前突然说什么三姨娘真名叫什么梅霜……。”
李氏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淡然的眼神看着卓苒忽然变得凌厉无比！
卓苒见李氏如此失态，达成目的低下了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脸。
李氏回过神缓缓的坐下，凌厉的眼神再次变得淡然，看着卓苒道：“还有何事？”
“无。”
“如果累了，就回你曾经的院子百花轩休息。”
卓苒抬头看着李氏婉言拒绝，露出一脸害怕的模样。“母亲，女儿不敢回百花轩。”
李氏蹙眉。
卓苒心中有所顾虑的继续道：“五姨娘被人残忍的杀害，女儿怀疑是有人暗中为死去的三姨娘报仇，万一凶手连女儿也报复……女儿怕……。”
李氏看着卓苒，见她一脸惊恐不似作假，反问道：“为何说凶手是为了替三姨娘报仇才杀害了五姨娘？”难道子傲杀害五姨娘真的是在为死去的三姨娘报仇？可是他以前不是最厌恶三姨娘吗？
卓苒突然落泪，拿出手帕擦拭这才回答道：“五姨娘虽然被凶手毁了容，可是并不致命，真正害死她的是脖子上的伤口，母亲！她是被人故意放干血才死的！凶手太残忍了！女儿也见过三姨娘的尸体，也是一刀割喉，故此才有所怀疑。”
李氏心中有数的劝慰道：“人已经死了，你再伤心也无济于事。这件事我会让人查清楚的。”想到卓苒的身份即便是失宠的五皇妃那也是五皇子挂名的王妃，可不能在她这里出事。
斟酌了一下这才道：“晴儿院中有司徒卫国留下的官兵把守，甚是安全，我让银翘送你去她的院中休息。”
卓苒：“……”明知道五姨娘就是被卓晴派人暗中杀害的，竟然还把她往悦蝶轩里送！
难道母亲也想置她于死地？
转念一想，越是危险的地方说不定越是安全。
因为万一她真的在卓晴那里出了事，卓晴必定受到千夫所指！这么一想，反倒心安了！
心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