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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老师?你是秦老师的孩子?”胡坤眼睛瞪起来了。
“是啊。”
“那真是小兄弟了,我母亲也是子弟学校的,徐芳娟老师。”胡坤亲热地拍了拍柴桦的肩膀。
“我们真是有缘啊!”柴桦笑起来了,不过在这里见面的缘分,可是有点让人难堪啊。
这下两个人算是彻底亲近了,原来母亲都是一个学校的啊,而且彼此好像都认识对方的母亲似的。
“胡哥,冒昧问您,您——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柴桦对胡坤有点好奇了,如此街战高手,到底是什么原因进来的呢?
“哈哈,我们差不多吧,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大气,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啊。”
柴桦咋就用“又”字来问话呢?因为胡坤早已经是闻名矿机的人物,小时候柴桦去母亲学校玩,就听说过徐老师的儿子的事儿了。
那么胡坤过去到底是什么事儿呢?我们书中暗表,这位胡坤大哥,可是张北市一位传奇的人物,他是矿机的子弟,所谓矿机也就是齐鲁矿山冶金机械厂,这可是张北市一个著名的中型企业,几千人的规模。这家企业的特点就是技术人员非常多,四分之一的都是技术人员,因此职工子弟的素养是比较高的,子弟学校的升学率在张北市也是响当当的。
这位胡坤大哥,脑袋瓜子非常好用的,学习成绩也是很出色的,而且很仗义,交友很广。他初三时候认识了几位齐鲁铝厂的小哥,晚上经常在一起玩乐。
作为齐鲁著名的超大型企业的齐鲁铝厂,万名企业职工,连带家属,那是一个几万人的大社区,它的企业文化是非常丰富多彩的,晚上的工人俱乐部热闹异常,而且还有舞厅开放。胡坤出事儿就出在这个舞厅了——那个周末的晚上,胡坤与铝厂的几个小哥,一起跑到舞厅去玩了。这几个铝厂小哥可都是惹事儿精啊,又都是处在惹事的年龄,于是就与人发生冲突而大打出手了。这个时候,胡坤自然也得上手了,于是大家就混战一起了。可气的是,其中一个铝厂小哥竟然带了一把小刀,竟然朝着对方大腿捅了一刀,现场当场乱套了,值班的保卫科的人迅速出动,当场抓住了两帮人的大部分,而胡坤就是被抓的其中之一,而那个捅人的却跑了。
虽然是刀子伤了,可是因为是小刀,伤口也不大不深的,那被抓的这些人就不用往分局送了,直接送到铝厂公安处(人家有自备的公安)了,审问到底是谁捅了这一刀?开始是没有承认的,因为也确实不是这些人干的,可是人家公安不相信啊,当然是狠敲一顿了。到了最后了,胡坤一看,不行了,这样搞法,大家都受罪啊,这些被抓的伙计们,整天被人家呼过来唤过去的挨揍不说,万一哪个挺不住了,把那个捅人的供出来了,那不仅是让自己伙计进来了,而且还伤了兄弟们的情分了!算了,我认了吧,算我倒霉吧,这样外面的也保住了,里面的也不遭罪了,公安也可以完成任务了,皆大欢喜吧,于是胡坤就承认是他捅的了。其实,如如果胡坤硬扛过去死不承认的话,那也就是被揍一顿之后拘留个十几天就放人了,可是这一替人顶罪,就不是拘留而是劳教了。
是你干的,那凶器呢?扔了,扔在哪里了?就在现场啊。现场没有。可能让人捡走了。
公安处的人对这些惹事的小青年是不待见的,而且看胡坤也不是自己厂的,既然胡坤认了,那就是你了。事实清楚,伤害也不大,年龄也不大,那就直接劳动教养去吧,于是胡坤就被送去劳动教养了。
参与这件事儿的人都知道是谁干的啊,可是出于哥们义气,都没有说的。而胡坤主动出来承认了,让这个事儿有了了结了,而且还保住了跑了的那个伙计,这下胡坤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了——真是太仗义了、太义气了!
在劳教所里,胡坤的事儿很快就暗暗传播开了,知道的都对胡坤表示敬仰了。而那个被保住的铝厂小哥,更是对胡坤感激备至,一到规定的探视时间就跑去送钱送烟的。在劳教所的一年,胡坤是非常滋润的,在里面大家敬着,在外面有人供着。而更关键的是,这些劳教所的都是些半大孩子啊,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甚至还有青岛济南的,胡坤在里面算是结交了四面八方的朋友了,而这些孩子里,很多日后都成为了各自地区暗界的响当当的人物了。
就在这里,胡坤结交了一位青岛的小哥,这位青岛小哥名叫聂磊,也是一位非常仗义非常义气的人物,二人算是意气相投吧,竟然结拜兄弟了。而传奇的是,这位聂磊,他的舅舅竟然是青岛七星螳螂拳掌门陈平乐先生!胡坤在结束劳教之后,跑去了青岛,在那里正式拜师陈平乐大师,勤学苦练一番,在几年之内功夫精进,而且他还自创拳法,街战实力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等胡坤再回到矿机的时候,已经脱胎换骨了——胡坤大哥了。
对于胡坤因为义气而替人受过,柴桦是知道的,可是对于胡坤劳教之后的事儿就不知道了。
“胡哥,您这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既然母亲是一个单位的,都熟悉,那就不是外人了,柴桦问起问题来就忌讳少了一些了。
“哎,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啊,我竟然是因为一辆破自行车而进来的!”胡坤大哥自嘲地说道。
竟然是因为一辆破自行车进来的?柴桦也奇怪了,众人因为没有听胡坤大哥说过,也都好奇了。那么这胡坤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又进来了呢?我们下回再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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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一辆破车引发的血案
胡坤大哥竟然因为一辆破自行车而又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胡坤的生计着想,徐老师在铝厂生活区美食街租下了一个门头,搞了一个餐馆,当做胡坤的生活来源。老两口下了班之后就来帮忙了,刷锅刷碗、招徕顾客,为了孩子而辛苦忙碌。而餐馆的买卖也算是蒸蒸日上,一方面是胡坤朋友多,来捧场的多;一方面价廉物美的,回头客多;还有徐老师在铝厂的学生也有过来捧场的。
美食街这条街门头前面的空地很大,被一对481厂的夫妇看上了,租下来了,搞了自行车出租的业务,也是为了儿子——判刑回来无处就业的儿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啊。这对481的夫妇,已经退休了,整天靠在这里,风里来雨里去的,为了儿子而挣钱。随着自行车业务的扩大,车子多了,就需要地盘了,于是他们占的地方是越来越多了,慢慢就超出了本来划定的范围了。而且似乎是有意的往徐老师餐馆门头这里靠近了,因为徐老师的这个餐馆就是美食街的头上,位置优越啊。
门前地方小了,会影响生意的,人家来吃饭,停车(自行车、摩托车,这个年代还没有轿车)不方便是不行的。于是徐老师就商量那对481的老夫妇,不要再往这边侵占了,可是人家是置若罔闻一样,依然是我行我素。徐老师与老伴心里又着急有气愤,可是都不敢向胡坤说,因为害怕胡坤火了去找人家打架,就这样忍下来了。
这天晚上,餐馆买卖不错,来了一帮子发了奖金的铝厂某车间的工人,要在这里聚餐。可是门前停车不方便了,于是徐老师老伴胡老伯就过去,把481夫妇停在餐馆门前大树旁的一辆破自行车推开了,以方便自己的顾客停车。可是那对481夫妇一看不愿意了,直接找胡老伯吵吵了。徐老师听声赶快过来了,劝解胡老伯回去干活去。可是那对夫妇竟然不依不饶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们的儿子也过来了,气势汹汹的指着徐老师、胡老伯叫骂,而且还推推搡搡的。而就在这个推搡之间,徐老师是脚下一滑摔倒了,而且连带着胡老伯也顺势摔倒了。无巧不成书啊,这个时候也是寸劲儿了,胡坤和当年的那个拿小刀捅人的铝厂伙计胥伟两个人一起过来了,徐老师胡老伯摔倒这一幕正被二人看到了!这两个人是恶向胆边生了,嗷的一嗓子就冲上来了,二话不说,朝着那个小子就揍上了。那个被揍的小子,别看是被判过刑的,可是是因为盗窃进去的,不是街战方面的人,平日只是朝老实人耍威风的,在胡坤和胥伟二人面前,那就是垃圾一堆啊,没有几下子就被放倒了。问题是,这个时候罢手就行了,可是这个胥伟貌似不解气一样,竟然又掏出了一把小刀,朝着地上的小子的屁股就扎过去了,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打架斗殴酿成了血案了——人家屁股被扎了一个4里米深的小洞!
胥伟按照惯例,又跑了!剩下了跑不了的胡坤一家子在现场了。铝厂派出所警察(铝厂公安处已经归地方了)来了,询问谁扎的?胡坤二话没有说就承认是自己扎的了。而双方的这四个老人竟然因为紧张都没有注意到是谁扎的,被扎的小子是从背后扎的,也没有看到是谁扎的,既然胡坤认了,那就是胡坤扎的了,于是胡坤又就进来了。
“胡哥,你为什么要顶这个事儿呢?”柴桦疑惑地问道。
“人家是为咱出气而出手的,是吧?人家是铝厂的正式职工,出事儿会被除名的,咱又没有正式工作,不怕除名,是吧?人家老婆怀孕了,到时候孩子一出生见不到爹,而咱连女朋友也没有,是吧?做人要讲义气,否则那还叫人?”胡哥一脸正色讲起道理来了。
众人默默无语了,这个胥伟看来就是胡坤的命啊,两次扎人了,两次都跑了!
胡坤大哥的这个义气也真是够骇人的了,竟然为了同一个人两次顶罪。
一辆破车导致了一起血案,生活里的事儿就是这样,有时候的结果你是想也想不到啊。
就如同柴桦的这次吧,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打完了就赶快溜走,万事大吉了。可是谁能想到,警察竟然来得飞快,被抓住了。抓进去了吧,谁能想到那些手下败将竟然连手群殴了!按照进牢房的定律,进去会遭虐的,可是谁能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算是熟人的胡哥了!
咱放下柴桦在监房不表,咱再说说外面的事儿吧——
一晚上不见柴桦,手机什么的都在无极炼狱放着呢,可是就是找不到柴桦的身影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来越着急了,这个伙计到底去哪里了呢?
快到中午的时候,吴超颖骑着摩托风驰电掣的来到了圣禾馄饨了,直接找到了大刚与佳怡等人,报告了这样的消息——听学校老师说,昨天一个很能打的家伙,把制药厂四贱一伙全虐了,然后被鸿沟所抓走了。而且根据某一位老教师的描述,这个很能打的家伙,很可能也是当年从实验中学去了北体的姓柴的小子。
这一定是柴桦!李佳怡一下子就确定了!
而这个时候柴桦的母亲也从学校赶到了,因为人家鸿沟派出所去通知了柴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