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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吟-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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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心力都放在如何扭转危机上,现在她应该腾出时间来经营自己的人生了。

    相夫教子什么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如果她抗争到底的最终结局,依旧只能是困在内宅与宅门里的人明争暗斗,那她这些年的抗争事实上也没有太大意义。

    即便是相夫教子,那除去相夫教子之外,她也不该忘记她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把日子过得更精彩些。

    且,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什么时候嫁人呢?

    相信哥哥也不会强制她怎么做的。

    这么一想她又略为振奋了些,打开她带来的纸包道:“我们吃荔枝吧!”

    戚缭缭纵是曾与她有过一段共同的灵魂,可现如今又哪里猜得到她心里闪过这么多弯弯绕,总觉得她这痴痴癫癫的是心里有事,但也懒得深究。

    总之只要她这辈子逃离掉萧珩这个坑就成了。

    不过说到萧珩,她似乎又有些日子没见到他冒头了?

    ……

    梁永琛调入大理寺的消息传到燕棠耳里时是他入职的当天下晌。

    传到戚缭缭耳里时却已经到了翌日早上。

    她正准备往腕上套的金镯子就停在半空。

    要是没记错,梁永琛进太仆寺并未有多久,进了太仆寺之后才让年纪大的妹妹说亲给苏士斟,这才多久,他又跳到大理寺了?

    她下意识地对此产生了疑惑。

    “怎么进去的?”她问。

    “大理寺不是因为沛大哥的爹离职,接着走了几个人,空出了一些职缺么,正好有个右少卿的位子还没有人,而赵学士与吏部尚书胡大人又有交情,遂就把这事给办下来了。”戚子泯告诉她。

    戚缭缭微愣:“那赵学士交际广阔呀。梁永琛才被皇上斥责过没多久吧,他这么快就替他调了职?”

    “人家能从一介寒士做到如今翰林院学士,六科给事的位子,同时成为梁阁老的顶力副手,可不是说说而已。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戚子泯说。

    回想起赵胤那副世故的模样,戚缭缭觉得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那他为什么要换衙门呢?”她又问。

    “这就不清楚了。”戚子泯猛喝了一口茶说。

    戚缭缭觉得梁家这边越发透着玄乎。梁永琛自太仆寺转调到大理寺,莫非是他真与乌剌人有什么牵连,害怕暴露而赶紧调离以避嫌?

    但如果真是如此,梁永琛也不至于光明正大在外与乌剌奸细抛头露面。

    再想想这事又有赵胤的影子,难不成这里头又还有别的什么内情?

    想了想,她抬步去往正院找靖宁侯。

第319章 跟她很熟?

    靖宁侯也是准备出门,浑身打扮得十分光鲜,而且沈氏也换上了出门的装扮。

    戚缭缭问他们:“这是去哪儿?”

    “宣武将军徐坤三十整寿,没大做,就请了五军衙门相熟的一些武将去做客。”沈氏一面让丈夫给她递耳环,一面说道。

    又跟镜子里的她交代:“子煜他们都不在,我让子湛和子泯在家里,还有你三嫂也在,有什么事情找他们便是,我下晌用过茶就回来。”

    戚缭缭听说是去徐家,不由问:“咱们家跟徐坤很熟么?”

    沈氏微笑:“本来不算很熟,从前你哥在北边的时候共过事,但是没有深交,这次他们调进京来,难免多了接触。

    “还有上回徐夫人给我的治痛风的方子也十分有用,我才知道她小时候居然是跟的黔州的大夫学的医术。黔州苗医多,常有灵药,想来是真的。”

    戚缭缭眼前倏然又浮现出徐夫人那张美丽而温淡的脸。

    平心而论,徐坤与夫人回京这段时间正常得很,从未曾作过什么妖,官宦圈里虽然也偶有关于徐夫人美貌的传闻,但是终归只限于传闻而已,她自己并不曾抛头露面来做过什么。

    然而基于之前那些似是而非的巧合,又总令她对但凡关于她的事情有些微妙之感。

    不过,她是跟黔州的大夫学的医?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真的假的?

    “你杵在这里做什么?”正走着神,她那位大哥就很不乐意地轰起她来。

    她想起来意,说道:“前几日我跟你说过的梁永琛跟乌剌人接触的事情,你们怎么处理的?为什么梁永琛又被调到大理寺了?是不是你们授意的?”

    太仆寺管着马政,倘若梁永琛真有什么说不清的,在拿到他把柄之前,当然最好是先调离他。

    如果这是靖宁侯跟皇帝建议的结果,然后赵胤顺势而为之,也不算意外。

    “他调去大理寺是他自己的行为,跟我们没有关系。”靖宁侯往腰上挂着荷包,一看荷包颜色跟沈氏衣裳颜色不对,又翻了个同色系地出来挂上。

    “至于跟他有染的那些鞑靼人,的确是北地来的商人。他们手里有通关文碟。当然,真假就不知道了。”他又说。

    戚缭缭愣住:“不知道真假你还说的这么轻松?”

    靖宁侯扬唇:“不给点空间,人家怎么好发挥?”

    ……

    戚缭缭不知道靖宁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眼下关注的不是梁永琛,而是赵胤。

    目送了那对夫妻出了门,她又转头去了苏家。

    苏沛英在正院里看仆人们晒书。

    自苏士斟出事后,苏沛英便以家主身份当仁不让地住进了正院,而苏士斟如今还躺在偏院床上,不能下地。

    一进门她便看到阳光下俊挺又温润的他正边指挥下人边翻着书,朝阳是金色的,将简单束起的发髻与半新舒适宽袍的他映得温暖又醒目。

    “来找阿慈?”看到她迤逦行来,他目光也染上阳光,变得温暖。

    戚缭缭纵是无缘与他再做兄妹,也总能在他寻找到为人兄长的感觉。

    “唔。”她轻伏在晒书台上,浏览着琳琅的书本说,“也找你。”

    “那很难得。”苏沛英笑了笑。转头让人搬了座椅出来。

    上晌的阳光并不猛烈,透过新发的树梢照下来,堪称舒服极了。

    戚缭缭坐下来后顺势打量这院子,同时言入正题:“沛大哥对赵学士这个人熟么?”

    “他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老师,算是熟吧。”苏沛英点点头。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见他疑惑,便又说道:“我听说梁永琛进了大理寺任少卿,是他寻胡尚书走的关系。

    那日在街头我看他交际起来很有手腕,印象中翰林院里像这样的人不多,他认识的人很多?”

    苏沛英确实没料到她跟他打听赵胤。

    想了下,就说道:“此人的确长袖善舞,他早年不过是来自边陲的寒门学子,后来借着与梁家联姻的东风才一路青云直上,难免会世故些。

    “我在衙门里这近一年的时间,也没听说过他有跟谁结过怨。他自己擅经营,加上又有梁阁老的身份,自然识得的人不少。

    “说起来,前番将家父要续弦的透露给我听的,也是他。”

    戚缭缭想起这茬,苏慎慈当时是曾将这事告诉过她,不过她未曾留意是赵胤。

    这么说来,自那会儿起就有他赵胤的影子了?

    这么说来,她要不要去查查赵胤?

    ……

    戚缭缭觉得有去赵胤这个念头还挺可笑的,总觉得自己现在因为围场一事而草木皆兵。

    赵胤纵然是世故圆滑些,在海子河畔为护着梁溧而说过那么几句不讲理的话,那也不至于让她就得把他当成别有用心的小人想。

    然而她辗转半宿,又还是唤了两个护卫去查他。

    有疑惑的事情而不去挖掘内因,显然不能令她心安。

    燕棠今日要去屯营,下晌她在府里练武,邢炙忽然过来了。

    他找戚子煜。

    戚缭缭走近看看连日不见的他,只见以往开朗温善又夺目出众的这位护国公世子,今日却有些神不守舍。

    他下巴上胡茬都冒出来浅青浅青的一层,但是平白又增添了些男人味泰康坊里他们这几个青年,无论人品才干还是相貌身材,还真真是从来未曾让人失望。

    她来了玩兴,问他:“邢大哥这是为谁消得人憔悴呢?”

    邢炙闻言扭头,对着院里的她叉腰笑了笑:“你猜猜?”

    戚缭缭猜不出来,反正她知道不是为她。

    自从燕棠狼子野心暴露之后,本来就无人问津的她如今更加没人会多看一眼。

    这甚至令她怀疑,如果有一天燕棠忽然不要她了,她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人登门求亲了?

    “肯定是为情所困。”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揶揄起来,“炙大哥是不是伤了心上人的心了?”

    本是实实在在的玩笑,不想邢炙眼底却浮出了些微黯色,之后仍是笑了笑,与已经出来的戚子煜走了。

    是夜戚子煜喝得满身酒气回来,嘴里不停骂骂咧咧,说邢炙太阴了,专门把酒灌给他,他要再跟他单独去喝酒他就地把名字倒过来念。

    翌日戚缭缭在坊间看到照常去屯营的邢炙,他却神色如常,至少不像戚子煜醉得早上起来脸都快变形了。

    除去眼底的黯色还悄然留着,他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刮了,高头大马,腰挎宝剑,浑身上下富贵整洁,又是引起一路目光追随的贵公子。

第320章 去查查看

    燕棠听说戚子煜被邢炙整了,特意与程淮之跑到戚家来慰问了一番,被戚子煜猛丢了几把眼刀。

    他们唇枪舌箭地,戚缭缭在旁边看着就行,平时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地,说她和程敏之邢烁他们闹腾,他们这一个个地犯起病来根本一点都不轻。

    ……

    梁家没有更多消息传过来,燕棠他们近来在五军营忙,戚缭缭也无从得知什么内幕。

    但令她觉得有异的事情何止一件?除去梁永琛和赵胤,还有皇帝,孙彭,萧珩,许潜,徐夫人……

    而重中之重则是,纵然所有人都认为皇帝过问燕棠的婚事乃是出于对忠良之后的关怀以及爱材之故,她也还是觉得这之中透露出了一些不寻常。

    这日程淮之来找戚子煜,在廊下看到正荡秋千的她,停步打了个招呼。

    戚缭缭就走过来:“淮大哥近日没跟楚王玩儿?”

    程淮之道:“楚王不在京师,去了黄山,你不知道?”

    她还真就不知道。

    程淮之便又逗她:“你还敢打听他,不怕阿棠又甩脸子?”

    戚缭缭才不怕燕棠。不过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淮大哥怎么还没跟你的心上人提亲?”

    程淮之闻言就笑起来,连头发丝里都夹着春风,说了句“小丫头管得真宽”,然后进了里屋。

    她找来路过的戚子湛问:“楚王出京了?为什么?”

    戚子湛居然也不清楚。

    她偃旗息鼓,继续荡秋千。

    从前避开萧珩是因为她对他无从琢磨,但如今她却是有了些意象。

    萧珩两世里针对燕棠,只以夺取燕棠所有为乐,但他三岁出京,跟燕棠并没有什么结下梁子的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他与燕棠确有恩怨,那就只能是在出京之前,然而他出京前不过是个黄口稚儿,能与燕棠有着什么了不得的恩怨?

    如有,那多半是来自父辈。

    又,这世里皇帝居然又对燕棠与她的婚事态度隐晦,又或者说是对燕棠的态度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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