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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吞着唾液,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来救我的!”
屋里陡然陷入死寂,安达因为看不到她面容,心底开始生出一股遇到鬼魅的恐惧。
如果这个人不是来救他的,那么她偷偷潜进来,就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人发觉!
“害怕了?”徐夫人轻轻笑起来,“是不是想呼救?”
安达肌肉颤抖!不是错觉,她如同鬼魅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你想干什么?!”
徐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往前走了半步,以更加黑暗的面孔对着他,“你们德罕家罪恶滔天,活该遭天遣的。
“我听说你姑姑,忽兰很疼爱你,是因为贺楚对她越来越厌恶了,她害怕他的儿子得不到宠爱,所以想扶持你给他们撑腰吧?”
安达一个身高八尺的大男人,至今也只在两个女人面前冒过冷汗。
一个是戚缭缭,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他完人不知道来路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王庭的事情这么清楚?!”
“我不光知道贺楚和忽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知道你根本也是你姑姑的棋子。
“贺楚想除你很久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什么这么久他们都没有来攻打殷军,或者来解救你?”
安达自然不会理会她的鬼话。“我是乌剌王庭最尊贵的青年将军!”
她又轻轻笑起来:“一个只知道掳掠的民族,有什么资格谈尊贵?”
安达怒骂:“你找死吗?!”
这种虚张声势的话语,却并没有引来徐夫人的反讽。
她静默地站了半晌,忽然掏出把短匕抵在他脖子上:“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安达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也屏住了。
徐夫人收回手,又说道:“我听说贺楚一直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我不知道!”安达面肌抽搐。
“你不知道不要紧,只消告诉我,贺楚他有消息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是王庭内部的事情!”
“你虽然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诉我,贺楚跟忽兰关系怎么样?”徐夫人不急不徐的声音在这幽暗的屋子里,有着诡异的清冷。
安达胸脯起伏,半晌道:“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屋里又静默了一阵,一阵之后,徐夫人道:“那就是没消息了。”
安达凝眉:“你怎么知道?”
徐夫人轻笑了一声:“因为如果有了这个人的消息,贺楚一定不会再容忍你们。”
安达咬牙切齿。
徐夫人又道:“自从他登上汗位起,他应该做梦都想灭了你们家,因为他觉得太憋屈了。
“不光是任凭忽兰在后宫做威作福,将来他打下的基业还要让忽兰的儿子来继承,最后反倒是让你们家占尽了便宜,他怎么会心甘。”
“你在挑拔离间!”
“是不是挑拔离间,你回去问问你姑姑就知道了。”
“回去?”安达冷笑,“你在说笑话么?”
“不一定。”徐夫人望着他。
安达弄不清楚她什么意思。隔片刻,他问道:“这个人跟当年的容姬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想起戚缭缭跟他打听过的事情来。
“没关系。”徐夫人声音忽然转冷。
安达正等着她再往下说,她却忽然转了身,收着刀子出去了。
屋里再度变得幽暗,仿佛刚才来的只是个鬼魅。
又仿佛压根就没有人进来。
……
雨势经过短暂的缓和之后,再次滂沱起来。
邢炙快马加鞭赶到南面丁字号营防,与苏慎慈同来的两个小兵正守在门口不敢动。
他伸手将挡住门口的他们拨开,不顾一切地冲进屋里,屋里正换衣的苏慎慈尖叫一声,吓得他立刻又揣着颗心脏退了出来!
苏慎慈只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故意闯进,提着旁边一只门栓就要打,恰时门外又传来急切又熟悉的声音:“阿慈,是我!邢炙!”
门栓哐啷掉在地上,她听出来了!
邢炙听到动静,叩了叩门,没反应,便直接推开了。
苏慎慈呆呆站在屋中央,抓到一边的胳膊,眼泪忽一下就滚出来了。
谁说她不害怕?百来里的路程,一路风雨,还要提心吊胆是否有野兽或者伏兵出没。
当时是完全忘了害怕,到了营防是不知道跟谁诉说,眼下可算来了个人,她哪里还憋得住?
邢炙望着脸色青白的她,忽一下也眼眶发酸,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你怎么这么勇敢?你太能干了!”
苏慎慈克制着的情绪倏然之间也放了开来,两手抬起来紧攥着他的的衣背,眼泪也冒了出来。
原来他并不会觉得她不自量力!
她不想也做不到变成第二个缭缭,但她仍然有一颗向往着变强大的自尊的心,他不像别的人一样认为女子就应该呆在内宅里立规矩,不该过问男人在外的任何事情,这真是太好了!
第437章 他真有趣
戚缭缭一到来就刚好看到他们这一幕,一行好几个人全部都愣在那里!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燕和戚子湛邢小薇立刻怪叫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邢烁望着倏地从邢炙身边跳开的苏慎慈十分凌乱,“所以阿慈你难道是为了我哥到北地来的?你们”
苏慎慈窘得抬不起头来,慌乱地要把被牵着的手也从邢炙手里抽出来,邢炙却不让。
他扫了他们所有人一眼,方才那刹那的惊讶早已散去,如今取而代之的只有镇静和笃定。
他把苏慎慈拉近到面前来,伸手轻轻揽住她肩膀:“你们现在知道也不迟。等我们回朝,我会马上去提亲。回头沛英到了,我也会跟他通气。
“不过在我们最终凯旋之前,我不希望你们把事情宣扬得满城风雨。”
她是文官家的小姐,苏沛英又正顶着压力正在仕途上攀爬,如果他平安无事还好,倘若将来有一日他回不去,那么他们这一段对她的名声会很不利。
苏慎慈羞得无地自容,心里又甜甜得满满的,因为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地承认。
可是等听懂了他的话,她又皱了皱眉头,她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回不去的。
戚缭缭抱着胳膊睃了他们半日,最后落在邢炙坚定轻揽着她的手上,终于也挑眉舒了口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之前为着她将来的归宿私下里操心的不行,没想到良人就在眼前。
只是想到邢炙前世里是牺牲了的,她心里又闷闷的。
这世里要有好结果,便无论如何也还不能再失去他了。
其实泰康坊里哪个人她又舍得牺牲?每个人都熟悉得跟自己的家人没有分别了。
为了完成她想让每个人都有个好结局的夙愿,便更加祈盼能有个好的结果。
“缭缭带了女医过来了,还是先看看有没有不舒服吧,都淋了这么多的雨。”
正暗想着,邢炙就开口提醒起来。
她回神让了路给铃兰上前,然后招呼程敏之他们先出去。
虽然这趟是受了不少苦,但她因为体质还行,这一年里锻炼得也挺有成效,因此并没有什么大碍。
铃兰弄了些驱寒定惊的丸药给她服了,又熬了些暖身的汤给她服下。
邢炙支肘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她全都喝尽了,才又起身说道:“我去阿拉坦看看,你们天亮了再回去。”
此时天其实已经蒙蒙亮了,雨势已经转小了些。
戚缭缭目送他离去,然后坐回苏慎慈床边来。
……
阿拉坦营地里仍在混战。
蓝钟亭等人身上伤痕累累,大雨不住地冲洗在身上,雨水和着血水一齐淌入地下。
但即便如此,敌人也还是没取得多大的赢面。
粮仓这边,蓝明仙与吴千户带着人架着驽箭镇守,苏沛英一介文人,此时也随手拖来件甲衣套上,捡起大刀在杀敌!
这会儿哪里会有谁想到个人生死?!
燕棠冒雨急行军,一个时辰不到旋即包围整个大营加入战圈。
戚子煜来时只知道苏沛英及蓝钟亭奉旨前来,然后加了个苏慎慈,并不知道蓝明仙也来了。
主场交给燕棠之后他随即前来寻苏沛英。
哪知道才刚闯进来就觉得挥着长剑一面杀敌一面怒骂的那道娇脆声音忒地耳熟!
心念微动之余,再往那人看去,廊下火把光里映现出来的面孔,这不是那个他总觉得很有缘份的她又会是谁?!
四肢血液立时就沸腾起来,左右相顾,只见苏沛英仍在阻杀,立刻冲了上去将他换下,说道:“你去把伤口弄弄!这里我来!”
然后并不忘记跟立在草垛上的蓝明仙喊道:“蓝姑娘!我是戚子煜!你可以歇会儿了!”
蓝明仙是早就发觉援兵来了的,燕棠带着的兵马气势如虹奔涌闯进,那马蹄声震耳欲聋,而紧接着殷军的战鼓声又轰隆隆如雷鸣,想不知道都难。
但她也没有想到率先赶来粮仓救援的竟是戚子煜,猝不及防敌人一刀砍过来,她招架未及,臂上传来尖锐的一阵抽痛感!
还没等她站稳,对方一颗首级又被人狠命斩下滚在她脚底下!
“你怎么样?!”戚子煜捉住她手臂。
她低头看了下,袖子被割开三寸来长一道口子,正迅速沁出血来。
不怪戚子煜,是她自己分了心神。
“没事儿!虱子多了不咬,已经不是第一道了。”她掏出帕子随手往伤口处一缠,就这么打发了。
戚子煜愕住,再看看她身上,果然是肩上背上落下好些伤,想起她是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能忍,随即便将身上战袍解下来,将她一股脑儿地裹住。
接而又推了她进屋:“你回去!剩下的我来!”
蓝明仙从小在边关长大,家世就算是放到燕京也算是较好的。
但是正因为从小生长在关外,又是将门出身,打小没少在外头野,父母面前撒娇也是会的,小叔叔面前逞逞威风也是常有的,但是她从小到大小伤无数,从来没有一个人强势地跟她说过“剩下的我来”。
她裹着袍子看着这个人,只见他剑势如虹,身姿敏捷,招招霸气中带着那么些杀伐果断的味道,不由也靠在窗台上,吁气挑了挑眉。
这个人,倒是也有趣!
……
这次冲破东面防线突袭过来的人马不多,但是既然能够做到冲破过来,那么必然不是些简单角色。
这一夜酣战到天亮,雨停了,对方被燕棠带人杀了个片甲不留,但是营地千余人马也几乎耗尽,彼此伤亡不多,但却是为数不多的惨战之一。
吴千户重伤,蓝钟亭背部受箭,苏沛英伤在腿上,蓝明仙因为不在前线,伤口多,但都不算深。
重伤的将领全部回去清水营医治,除去不能移动的。
接而还有士兵们等待医治,又需要重新调兵镇守,燕棠与戚子煜这一日便就滞留下来了。
第438章 不想跟我?
苏沛英宣过旨意,正好邢炙也已经赶了过来,问起苏慎慈,邢炙简单把情况说了。
天大亮后戚缭缭先带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