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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暗喜,再悄悄推门看了一眼,只见背朝门口坐着的这人,可不正就是穿着玄服束着金冠的燕棠?!
她放心推了门,勾着唇走向燕棠对面。
人才走到半路,突然桌上光影一闪,四面暗处猛地就蹿出几个人来!竟然瞬间就封住了她四面八方,将她团团围在了狭小的中间空地上!
她大惊失色!
连忙朝正面伸腿扫过来的“燕棠”看去,这哪里是什么燕棠?
分明就是当日在会同馆跟戚缭缭一起闹过事的吴国公府二爷程敏之!
“你们想干什么?!”
惊慌之余她抬手应对,但她又岂是面前几个人的对手?
当日程敏之他们三个在安达手下都未曾落败许多,更何况眼下还有他们各自的小厮相帮,而她自己的身手又哪里比不上安达?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中了他们的计!
心慌意乱之下,她手脚更显无措,不出片刻,已经被刚好赶到的燕湳拦腰一截,打翻在地下!
“把她绑起来!”
这时候门外又闪进来两个人,为首的绯衣长发,缀着明珠的双丫髻下一张小脸却如寒霜:“阿烁开路!此处不宜久留,先带她离开这儿!”
邢烁点头,随即推开后窗跳了下去。
程敏之飞快将衣服一扒,塞进包袱里,燕湳往阿丽塔嘴里塞了破布,而后便与他押着她跳下了后窗!
戚缭缭见他们都撤了,这才大摇大摆带着翠翘自店堂里结账出了门。
这一片的人不见得认识他们几个,但是难保万一,自然要先转移方为安全!
出到门外,程敏之和邢烁已经各驶了一辆马车过来,她上了第一辆,直接进了车厢,将阿丽塔嘴里的破布扯开。
阿丽塔大口呼气,靠在车壁上怒瞪着她:“我是乌剌女使,你敢劫持我?!”
“你算哪门子女使?你不过就是颗棋子!”戚缭缭斜睨她。
阿丽塔大怒。
戚缭缭却没搭理她,顺势坐在翠翘腾开的座位上,撑腰俯视她:“我之所以敢劫持你,当然是有把握你不敢说出去!
“我让燕湳引你入瓮,难道不就是为了让你下落不明,就算是在外出了事,也是你未经通告私自出行引发的后果吗?”
阿丽塔脸色一变,人也跟着微颤了一下。
大殷皇帝明明派了侍卫护在他们左右,打的就是保护他们的幌子。
刚才他们明明在对面吃茶,转眼她却在翠香楼受缚,这的确是说不清。
就算是回头出了事情,也是她故意为之,就是要大殷赔罪,那也得扯上一番皮!
她咕咚吞了口口水,睁大眼瞪着她。
戚缭缭重新拿破布给她嘴塞上,然后交代马车加速。
半刻钟后马车出了城门,一直驶到了南庄一座小院子前。
程敏之进来绑住阿丽塔双眼,然后扭着她下了车。
几个人鱼贯进入,到了内里,戚缭缭便扯开阿丽塔脸上的布,垂眼冷望着她:“问你几件事,答出来了我就放人,不答就押到你答为止。
“耍花样我就卸了你胳膊腿,再把你丢回去给司礼监!老不老实,你自己选!”
阿丽塔咬牙望着被程敏之他们簇拥的她:“什么事?!”
戚缭缭道:“前日你们跟司礼监起冲突是怎么回事?”
阿丽塔面色微变,咬牙望着她:“这是两国大使之间的事,我不负责政务,怎么会知道?!”
“阿烁!”戚缭缭沉声。
邢烁随即抽了把刀上来,刷一下对准她胳膊。
“你们若敢伤我,仔细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可汗是不会许外人随意伤害我们的!”
阿丽塔挣扎起来,并且咬牙狠瞪起了她。
“我知道!”戚缭缭抬起左脚踏在她面前一摞砖块上,俯身道:“你是乌剌来使,哪怕你们部落再小,也是外邦。
“按照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的惯例,我若是伤了你,那就是伤了贺楚那个王八羔子的脸面!
“他会觉得我们大殷恃强凌弱,是在瞧不起你们乌剌!
“他一定会正式向大殷讨个说法,要是不满意,他就会发兵踏破长城打进雁门关,是不是?”
阿丽塔瞬间色变!
戚缭缭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又道:“说不定还不止如此。
“因为你们乌剌如今兵力也未上十万,而大殷骑兵实力虽不如你们强,但我们有雄关猛将,以及还有胜于你们数倍的各种精兵。
“你们这些年里四处征战,草原部落也不见得个个都与你们关系融洽罢?
“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单打独斗,就算在大殷手上讨得了便宜,也免不了会后院失火。
“贺楚想挑事,他就得做好准备。
“比如说他可以以我们今夜劫持使臣并且还伤了你作为由头,说服整个草原一起对付大殷。
“有了共同目标,这样他至少不必担心后方遇险,我说的对不对?”
她话说到这里,阿丽塔的脸色已经发白!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不告诉你。”戚缭缭笑,“而你必须告诉我,前日你们跟司礼监起冲突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阿丽塔喉咙忽然有些干涸。
原先还笃定他们不敢真动手伤她的想法,不知不觉已经磨灭!
这些战事策略虽然凡是熟悉了解两邦交往内幕的人都差不多能想到,可那绝不会是一个在中原来说还未能称得上是成人的半大孩子!
她既然能够镇定自若地阐述这些,必定有把握能伤了她且还不落把柄!
“磨蹭什么?!还不快说!”
邢烁刀子往下压了压,她已经觉得皮肉发痛了。
第135章 有个女人
她急速呼吸了两口气,抬头道:“想要我说,那也得先把我放开!
“难道你们大殷的将门子弟,连凭身手挡住我的本事都没有吗?需要使用这样的手段!”
戚缭缭笑了下,摆手让邢烁给她解了绳索。
她揉着胳膊活动了一下,突然间就朝戚缭缭出招袭来!
只不过才刚到半路,戚缭缭就跟等在那里似的飞起一脚踹在她膝上,随后她身后的翠翘也已配合默契地将她反扣住了。
“你——你怎么会——”
阿丽塔忍住疼痛,不敢置信地抬头。
分明上次在会同馆里她还只会爬树,这才两个月,她就能出手了?!
她是知道她在屯营里混,可以为她顶多也就是边玩边学,哪料到她——
“还敢耍花样!”
她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话说完,程敏之她们已经纷纷上来将她给打趴了!
“你想问我怎么会武功?那得说我有个好师父啊!”戚缭缭慢吞吞凑过去,“在我们中原会武功的人里,我这可根本算不上什么。你见识少,不怪你。”
说着撸起她的裤管查看她膝关节,——还不错,虽然没断,但是脱臼了。
看完她拍拍手道:“说吧,什么原因?”
阿丽塔疼得直冒冷汗:“起争执的原因就是马价谈不拢,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真相?!”
戚缭缭冷笑:“是么?那是为什么谈不拢?”
阿丽塔没吭声。
戚缭缭又悠悠望着她:“你不肯屈服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既然我能把你骗出来,也肯定能把别的人骗出来。
“所以就是你不说,我也还是有办法能查到想要的。比如说,有人告诉我,你们和孙彭之间有猫腻。”
阿丽塔冷汗直滴,胸脯起伏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你既然知道我们跟孙彭有猫腻,难道就不知道孙彭私下里养了个女人吗?!”
……
燕棠回到府里,见素日热闹的演武场今日却静悄悄,不由疑惑:“二爷他们呢?”
“说是和戚姑娘还有程二爷邢五爷出去了,今儿不练武。”侍卫忙说。
燕棠皱了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那帮了家伙坚持了这么多日没松懈,偶尔去放松放松也能容忍。
想想傍晚这时间空了出来,一时不知做什么好,便就又吩咐道:“把马牵出来,我出去走走。”
侍卫递了扇子给他,随后就去了。
他这里才刚扇没几下,侍卫就又迅速跨回门槛:“王爷,您的‘赤霓’不在,二爷骑出去了!”
燕湳?
“王爷,您的金冠也不在了!”刚听到这里,这时候准备找衣服出来给他更衣的侍官也匆匆来道:“还有您平日常穿的那件玄色绣着暗云纹的袍子也找不到了!”
燕棠立定未动,半晌后脸色一沉瞪向他们:“去查戚缭缭他们都去了哪儿!”
……
阿丽塔恨恨地瞪着戚缭缭他们,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破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戚缭缭,而戚缭缭也已经敛住了神色。
孙彭是个太监,太监养女人,这种事倒也不稀奇,只因史上屡有太监配妻主持家务的先例。
据她所知,孙彭府上虽无正妻,却也有姬妾三四名。
皇帝虽然不曾明文主张宦官婚配,但是也不曾严禁,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来,都是默许的。
但这样情况下孙彭还要学别人养外室,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旁人养外室是惧内,他都做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了,还用得着‘惧内’?
何况坊间也从来没有关于他惧内的传闻。
“什么样的女人?”她问。
阿丽塔冷哼着道:“我也没见过她人。这消息是其其格之前借着天机楼之便打听来的。
“其其格负责收集消息,由于你们皇帝指派了孙彭来负责朝贡事项,为了使得事情更加顺手,她打听了他有很久。
“最后就查出他偷偷养了个女人,藏得还挺严实。除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你们大概没人知道。”
“多大岁数?”戚缭缭又问。
“十**吧,又或者二十来岁?”她不屑地哂道,“男人养女人不就是图年轻漂亮么,难不成还养个老的?”
说到这里她又扬了扬下巴,又道:“不过这孙太监也没有什么眼光,据说这个女人长相不怎么样,身子骨也不好,估计也经不起他几番折腾。”
长相不怎么样,还有病?
戚缭缭回想了下孙彭的姿容。
太监们虽不能人道,但照孙彭把自己收拾得那么齐整来看,可不像是个不注重外貌的。
“他藏了个女人,跟马市有什么关系?”她凝眉道。
阿丽塔冷笑,然后眉眼之间却也浮出凛色:“这女人不是寻常人,但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不清楚。
“消息是其其格打听的,也是她直接与巴图接触的。我只是前阵子随同巴图私下里去跟孙彭见了一面。
“当时巴图就提到这个女人,说是可以派遣我们王庭的御医进京给那女人治病。我才知道那女人是个有病的。
“我们的御医对于接骨正骨最是厉害,这个你们应该清楚。可见那女人还是患的筋骨损伤类的病症。
“我因为早就知道孙太监跟你们皇帝一条心,对他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立场,实在没抱什么希望。”
“后来呢?”戚缭缭问。
她缓缓深吸了口气,说道:“后来我没有想到,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居然真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