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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便是要成亲,也应该是两个人的选择,而不是他自己掌控所有。
至于跟那孽障会怎样……
既然她不喜欢他,他当然也不会在乎她,总不能他还要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追着她跑吧?
他做人是有原则的,才不会为她改变自己。
苏慎慈回到府里就按捺不住地把燕棠心里有人的事告诉给了苏沛英。
向来淡定的苏沛英听完,竟也讷然望起她来:“他亲口说的?”
“对呀!”她高兴地说,“我觉得他八成接下来就会去提亲了,然后很快会成亲。
“这样以后不但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人说我跟他之间就是纯粹的发小,而且苏慎云和杜若筠她们俩也可以彻底死心了!
“不过我还真想像不出来他跟心上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就那个经年不笑的模样,知不知道怎么哄人?”
她还是很替燕棠高兴的,毕竟他都十九了,叶太妃都话里有话在她面前提过好几次这事了。
苏沛英却没有她这么高兴。
他凝眉沉吟着:“他没说是谁?”
“没说!”苏慎慈摇头,“他说我不认识的。”
苏沛英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望着她道:“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先保密。”
“为什么?”
“如今外头都把你们俩看成一对,你要是冒冒失失地先把这事给捅出去,人家会怎么看他?”
他合上书站起来:“你们俩这事还没完,突然放出他喜欢上别人的消息,外人岂不把他看做是那见异思迁的人?”
苏慎慈觉得有道理。又庆幸自己好在是先回来跟他说了,否则的话还不知得闯出什么祸来。
遂立刻道:“我知道了,保证他不说的话我就绝不跟别人说。”
苏沛英点点头,坐下翻开书,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翌日在学堂里,苏慎慈看到戚缭缭,几次忍不住想把燕棠这事跟她说了,想想苏沛英的话,最后又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她虽然相信戚缭缭绝不会是那种乱说话的人,但是反正早一天知道和晚一天知道于她都没有什么关系,那她就还是先忍忍。
戚缭缭总觉得她今儿有些不对劲,像是憋着什么大秘密似的,但是问她她又抿紧了双唇直摇头,也就算了。
放学时跟程敏之他们说下晌要去马蹄胡同办事,然后就往王府来。
燕棠也是要赶着出门去兵部办事,因此午膳用得早。
戚缭缭进门的时候,他正衣冠楚楚地站在墙角大铜镜前理装。
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依旧没有表情,而他身后小圆桌上摆满了珍馐,仿佛就等着他王爷前来临幸。
戚缭缭挨个儿扫了菜肴一眼,就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望着他背影:“下晌我不能来了,我要出去办点事。”
燕棠在镜子里瞥着懒洋洋的她:“又去做什么?”
“子湛有点事儿要办。”戚缭缭答着他,又想起来:“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
燕棠漠然转身,走过来坐下:“谁耐烦管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戚缭缭笑着看他。
他只当作面前无人,自顾低头喝着汤。
侍官忽然也端了碗汤摆到戚缭缭面前,戚缭缭看了下,抬头道:“为什么还有我的份?”
燕棠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侍官咳嗽着,就躬身回道:“是二爷原先说要过来用膳的,结果又说去陪太妃了。
“这是新鲜的黄骨鱼汤,加足了料,厨子炖得极到火候的,放冷了也是可惜……
“也是饭点了,姑娘不如尝尝,味道不比外头大馆子里炖的差的。”
戚缭缭就皱着眉头尝起来。但尝了两口就放下了。
燕棠看过来。
“没我们家子湛做的好吃。”她说道。
她的胃口都让戚子湛给养刁了,但凡他做过的菜品,不说件件都是极品,至少有**成。
这黄骨鱼汤因为她喜欢喝,所以他就常做。
燕棠不知道说什么好,拾起帕子印了下唇。
侍官遂又拿着精美的小瓷盘给她装了两样点心,放在燕棠侧首的位置,说道:“姑娘再过来尝尝这点心?”
戚缭缭站起来:“我回家吃!”
就几步路的距离,她为什么要到别人家用饭?
燕棠觉得她特别烦。
冷眼看她走出门口,蓦然又张嘴将她唤住:“今儿缺的课,你自己找个时间来补上!”
戚缭缭在门外回头:“难不成你要给我开小灶?”
他睨着碗里饺子:“我只是不想你将来走出去耍出那三脚猫功夫丢我的脸。”
戚缭缭咯咯笑起来。然后退回来,到他面前倾下身子:“那我晚上来找你咯?”
燕棠扫了她一眼。
……
戚缭缭当然不可能真的晚上去找他,要学还不有的是时间?于是约定改日等他有空再说。
一道放学的杜若筠看到她直接去了王府,少不了冲她甩过去几把眼刀。
随即也想起前几日交代给丫鬟们去办的事来:“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初七那日戚缭缭都跟王爷在南章营里干了些什么?”
丫鬟随即把护卫给叫过来。
护卫道:“据打听来的消息说,那日缭姑娘的确是与王爷去屯营里看打擂了。
“擂台赛直到太阳下山才结束,而后缭姑娘与王爷在镇上饭馆里吃的饭,后来顺道在街头看了两回杂耍。
“此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都吃饭看杂耍了,还不算特别?!”
杜若筠寒脸瞪他,气不打一处来。
她觉得燕棠和戚缭缭之间越发有问题了。
如果只是顺道,那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关键燕棠像是那种会单独跟人吃饭逛街的人吗?
上次被她坑去街头吃面就当是意外好了,那这回又算什么?吃完饭还逛街?关键还是那样的日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她咬牙道。
“小的绝不敢说谎,打听来的消息就这样!”护卫忙把头勾到了腰以下。
第163章 谁更重要
上完黄隽的课,戚缭缭便跟戚子湛骑着马儿往南城去。
擒拿课自然还是照常。
苏慎慈到点出门前往王府,因为顺路,往日她都要邀上戚缭缭一起,但今日戚缭缭不在,她便就与绿痕边说边出了与杜家之间的夹道。
刚走出路口,还没有到大槐树下,旁边忽然就走出个人来,挡住了去路。
“这是上王府去?”杜若筠勾唇斜睨她,“你倒是积极。”
苏慎慈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越过她就要往前走。
杜若筠却冲着她背影道:“你一天到晚这么傻乎乎的,可仔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卖的。”
说着她走上前,挡住她去路:“七巧节那天晚上,王爷和戚缭缭不但在一起吃了晚饭,还去逛了街。
“在我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跟你做过这些事吧?”
苏慎慈转身望着她。
杜若筠很满意她所看到的,接着又道:“我早就说过,戚缭缭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光凭最近做的这些事情就应该能看出来。
“她接近你要是没目的,我敢把我的名字倒写!可惜你了,被人撬了墙角还把别人当姐妹!”
苏慎慈眉头皱紧:“他们俩去吃饭逛街?”
“这还有假?你去问问就能知道的事情,我犯得着骗你?”杜若筠冷笑,“你只管把戚缭缭当好人呢,人家却把你当傻子!”
苏慎慈觉得没道理。
燕棠说他有意中人了,那么就算他带着戚缭缭去屯营看比武很正常,饭点了吃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去逛街?
可是燕棠分明红口白牙说过他喜欢的不是戚缭缭,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戚缭缭有没有目的她不在乎,倒是她这副嘴脸让人看着恶心。
她说道:“我被不被人撬墙角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别这么上蹿下跳地就行了。
“我跟阿棠之间清清白白,相互从来没有任何许诺。何况就算他从来没喜欢过我,那也绝对不可能轮到你!”
说完也懒得再理她,径直往王府去了。
杜若筠气到想发疯!
她大声道:“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苏慎慈捂住耳朵,一溜烟冲进了王府大门。
燕恰好在门下遇见她,连忙扶住她胳膊:“跑这么快?谁追你了?”
“疯狗呗!”她指着外面说。
……
苏慎慈不是没有怀疑起杜若筠的话,毕竟这么说起来确实疑点重重。
但燕棠和戚缭缭都是她的好朋友,而且燕棠又矢口否认过,所以她决定等戚缭缭回来先去问过她再说。
燕棠看着院子里练武的几个,虽然还是尽心尽力的教,却总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趁着他们练习的当口他一面接帕子擦手一面问侍卫:“子湛的事非得赶在下晌去办吗?晌午不行?”
侍卫默了下:“晌午有黄大人的课。”
燕棠停住动作扭头。
他连忙又道:“当然擒拿更加重要,尤其是姑娘基础那么差……属下回头就去催促姑娘早些过来补课。”
燕棠放下帕子,接着凝眉指点起程敏之来:“左腿再使点力气!”
……由于戚子湛早就打听过了江家情况,所以倒是轻车熟路地到江家门前。
戚子湛心情激动地下了马,亲自上前敲了门,递上帖子:“特来求见娘子。”
江厨子大名唤作江横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厨子的名字。
自打天机楼出事,到如今皇帝还没下旨启封,江横柳这几个月遂在家赋闲。
之前戚子湛也曾来拜访过几回,但他都以不做家厨为由婉言谢绝了。
但是他不做家厨,又怎么习艺呢?
戚子湛便又打听到江娘子的喜好,特地带了几匹色泽艳丽的绸缎,并且邀请家里唯一适合出面的女眷前来做他的说客。
今儿江横柳不在,门房进去打了个转儿,就回来道:“我们娘子不见男客。”
倒也有道理。戚缭缭就机智地说道:“是我求见江娘子,这是我侄儿,不妨事的。”
戚子湛随即配合地往后边挪了挪。
门房便就又退回院里通报去了。
戚缭缭也是佩服这小门小户的规矩大。
没片刻,那门房再次出来,说道:“娘子说,当家的不肯做人家厨,她也没办法。
“便是见了二位,回头当家的不肯去,娘子也是辜负了二位,二位还请回”
“这是一两银子,给你的。这里是几匹绸缎,给你们娘子的,你再给我去走一趟,看看娘子怎么说!”
门房话没说完,戚缭缭便已经掏出大小两锭银子来,接着又把翠翘挎着的包袱递过去:“倘若她能劝动江师父去鄙府为差半年,我许他二百两银子的报酬,此外再给娘子每个月十两银的脂粉钱!”
她这一串银子还没说完,门房嘴已经张成茶杯大了!
再看看这压得手掌直往下坠的银锭,以及这一大包袱的绫罗绸缎,当下屁都不敢再放一个,随便掉头进了门去。
戚子湛激动地抓着戚缭缭胳膊:“小姑姑,二百两银子已经快是我一年的月银了!
“还有给江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