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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漠然地越过他们,走到菀丝与安如艳之间,面无表情地将菀丝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她好像感觉自己全身每一个骨节都被他的动作生生折断,现在她组织好了内心汹涌的情感,也终于能够说出成句的话了,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阮袭晨的眼神已经逼退了一切涌上她喉咙的话语。
夜君和魅影彷佛都不存在了,天与地也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那双冷漠如冰的怨恨眼眸。
阮袭晨轻轻抱起地上那只冰凉僵硬的白狐,她腹部还插着那把流光溢彩的青丝剑,他就这样抱着她。一步一踉跄地走出公园。没人去阻止,没人去跟随。
夜君和魅影完全料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他们都看得出来菀丝与阮袭晨真心相爱着,如今安如艳选择这样狠绝的方式,分崩离析他们两个,不能不说这只老狐狸即使死了也能让人不得安生。
夏季最后一场暴雨倾盆砸下来……菀丝在暴风雨里,姿势一直没有变过,她像一朵开在危崖上的紫菀花,摇摇欲坠。
第二卷 红尘滚滚如梦烟 第05章 顿成冤仇
第05章 顿成冤仇
夜君给魅影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跟着阮袭晨。
经过这段时间跟菀丝的相处,历来冷情的她也对这只善良淳朴的小兔子有些怜惜,现在看着她这样痛彻心扉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心。
但是她一早跟夜君商量好的,一切听他安排,作为一位清心寡欲的神仙,她也很快从那些悲伤怜悯中走出来,去跟踪那个同样失魂落魄的青年男人。
暴雨疯狂地倾泻下来,像是在为那个心痛的人宣泄一般,菀丝不言不动地呆坐在雨里泥泞里,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安如艳以那么决绝的姿态表明,她绝对不要菀丝跟阮袭晨相爱下去。
其实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阮袭晨不再相信她。
夜君怜惜地在她身边蹲下来,虽然他们这样特殊的体质都不会因为淋一场雨就伤风感冒,可是,一直在这里淋雨下去,也于事无补,他心里有对菀丝的愧疚以及疼惜。
一双结实的手臂轻轻揽过菀丝细弱的肩膀,将婴孩一样的她搂在怀抱里,像是一个慈悲的天神抚慰一只受伤的小野兽。
“菀丝,本就叫柳成烟看住你。不让你来的。我知道你来一则是担心阮袭晨,二则还是担心我们杀了安如艳,但是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照样被她临死陷害一记,与相爱之人反目……”
菀丝还是没有说话,眼角自动滑下两行清泪,和着雨水在脸上游走,她自从学会了凡人哭泣的本能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自然而然地就能流下眼泪来,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脆弱的凡人了。
在阮袭晨冷漠而粗暴地掰开她握住剑柄的手指,抱走白狐尸体的时候,她就豁然开朗了。
黑蛮忌惮着夜君跟魅影两个,根本就不会出现,所以安如艳选择死在她手上。安如艳到这最后一刻才看明白,原来她的孙子喜欢的人正是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克星,她宁死也不要他们在一起么?
菀丝想到这些就禁不住全身涌起一股寒意,实在太恐怖了。
出乎夜君意料之外的,菀丝突然从雨水泥泞里站起来,双眼潮润地看着他,格外冷静地说:“夜君,现在要怎么救出离落?”
她心道他阮袭晨有必须要守护的亲人,她又何尝没有呢?她能够体会他的心情,如果换做是她,也一定不会原谅他。但是,前提是,安如艳太狡猾了。真相说出来,大概没人会信。
也不对,至少成烟会相信,菀丝想到成烟,心里又有点暖意悄悄爬升起来,她应该还在家里沉睡吧?她真不该对她使催眠术的。
“菀丝,我先送你回家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跟魅影去做。我一定尽快将离落救出来。”夜君扶住微微有点站立不稳的菀丝,柔和但是不容置喙地说。
“我没事。”菀丝说着没事,却在下一秒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飘摇****,她昏倒过去了。
夜君抱起她,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心力交战到神经疲乏,晕过去了。他带着她很快回到家里。
他解了柳成烟的催眠术,让她帮菀丝洗澡换衣服安顿她睡下。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菀丝脸上的泪痕以及昏迷过去也紧皱着的小眉头。
柳成烟太心疼这个一心都为别人打算的傻丫头了,给她洗完澡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扶她躺倒床上后,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低喃道:“傻妮子。为了一个阮袭晨。都舍得对姐用催眠术了?”
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君也没一到家就告诉她详细经过,只说先将菀丝安顿好再说。
等到柳成烟从菀丝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客厅里赫然又多了两个人,是魅影跟一脸擦伤满身污泥也昏迷过去的阮袭晨。
柳成烟起初还以为魅影或许留在医院里看护着阮袭晨,她虽然满腹疑问,可是看见夜君和魅影沉重的脸色,也就没问,他们总是会告诉她的。
“他又怎么了?”夜君一手指着被魅影丢在沙发里,一身污泥的阮袭晨问道。
其实魅影没有看见事故的整个经过,阮袭晨失魂落魄地抱着死去的白狐,走出公园后,就在暴雨里狂奔起来。
大雨打湿他的视线,好像有一阵怪风刮过来,他不知怎么就掉进了一个小水道里。魅影就是在不远处看着他掉进下水道的,急忙赶过去施救。
阮袭晨倒是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昏过去不过是因为情感濒临崩溃,只可惜,那只白狐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了。
他们一起将阮袭晨收拾干净,让他睡到了柳成烟的房间里。夜君这才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跟柳成烟讲了一遍,她听完更加心疼这对曲折的小恋人了。
魅影也无奈地说:“现在安如艳的尸首找不到了,如果阮袭晨醒来知道了,不知又要怎么发疯了……”
柳成烟沉吟半晌,才轻轻地说:“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此时,天光已然微微亮起,夜君也说要跟魅影继续去追查黑蛮的下落,柳成烟不放心昏睡在公寓里的这对男女,就打了个电话让江邢米萱这对过来照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叫于岸来,这样对他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等夜君跟魅影离开后,江邢也带着米萱赶了过来,柳成烟只是歉意地跟他们说:“他们两个闹了些矛盾,我又要出去做点事情,所以麻烦你们两个来看着一下。”
“他们……”米萱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她话未说完,柳成烟便对她点点头,证明她猜想得没错。
“他们醒来后,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都别让他们离开这里。也不管他们多么苦大仇深,你们只当看不见。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就打我电话。大家也不是外人了,我就不说什么客气话了。”
“应该的。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和米萱就行。”江邢淡定地道,他想起过去的许多事情,总是那昏睡的两个人为他们打算,现在该是他照顾一下他们的时候。
送走了柳成烟,江邢跟米萱在这间公寓里坐下来,两个人的关系经过那场风波后明显有了改善,米萱能够感觉得到江邢对她的爱意,所以她才能够抛下从前的芥蒂真心诚意地跟着他来照顾那个老情敌。
“菀丝是个好女孩子。当初我是真的很喜欢过她,因为那时的她纯净地像不染一丝尘埃的百合。就像当年的你。”这是江邢第一次对米萱坦诚对于菀丝的感情。
她微微颔首,没有愤怒或者吃醋,她知道江邢肯说出这些话。已表示他肯放下对菀丝的爱慕之情。
“我知道喜欢她多少有些是对你的移情作用,后来你回来了,我发现了你的变化。但是,我依然决定守在你身边,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吃了许多苦。还有你对菀丝做的事情,你在意大利做的事情,我都是在云南那次跌下楼的时候才知道的。我重新审视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决定让过去的都成为过去,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而菀丝,我是真的疼惜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江邢索性将所有的心路历程都剖析给米萱看。
米萱眼角闪现一点点泪光。她动情地说:“江邢,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直到你因为我成了昏睡不醒的半个植物人后,我才惊觉是不是我的爱太一厢情愿了,我甚至打算成全你跟菀丝,可是,我发现她对你并没有爱情,而且她为了我们能够相亲相爱下去,甚至都没有拆穿我对你撒的谎,也没有揭发我对她的所作所为。所以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对她感觉很愧疚。如果没有她,我们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吃醋,她是我们两个人的妹妹,是我们在这世上一个最特别的亲人。”
“这才像是那个我爱的小百合。”江邢灿烂地笑了,他从来不在乎米萱从前做过什么,他要的,不过是两个人坦诚相待,真心相爱。
“所以……等他们醒来,我们也做次媒婆月老,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冰释前嫌吧?”米萱一旦将心事与江邢开诚布公后,就觉得格外轻松,说起话来,也自然有种小女人的娇媚与可爱。
“那让他们当我们的伴娘伴郎,你觉得如何?”江邢笑眯眯地说。
“啊?”饶是米萱以前杀过人不眨眼,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百合杀手,她听见江邢这个另类的求婚,也不禁红了脸,没想到,她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真的能够换回自己遗失的爱情,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你不同意?”江邢故意有点犯难的样子。
“当然同意!”虽然这个求婚没有戒指没有花束没有深情告白什么都没有,可是米萱要的不是那个,她要的,不过是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宁幸福。
两个人幸福相拥在一起,开始商量着怎么筹划婚礼了……
他们却没想到房间里相隔一道墙壁的那对男女,如今已经势同水火。安如艳的死,让他们顿时从一对刚明晰对方心意的恋人成为了冤家仇人。
这个冤仇是个死结,安如艳死无对证,即使她活过来,恐怕他们也更没机会再走到一起了。
只有柳成烟清楚菀丝的处境,她真的很为菀丝不值,却也悲哀地明白,菀丝也如她跟师傅一样,是一个爱了就不懂得收回,习惯在一棵树上吊死,一爱就是很多很多年的那种死心眼儿。
此刻,柳成烟站在安家从前那幢别墅的院子里,即使没什么希望,她也要为菀丝做点什么,她知道那傻丫头一定不会怪阮袭晨的不信任,她只会怪自己时运不济。
柳成烟约了之前要买安家别墅的那个人,资料上说他是个三十刚冒头的商人,叫秦眠。白手起家,未婚多金,加上自身长相不俗,当得上有能力有本事的钻石王老五。听说他买这套别墅是为了给自己的老母亲住,主要就看中了这里的环境清幽。
幸好还没办过户手续,所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尽量客气地跟秦眠说,因为别墅主人不打算出国了,所以别墅不能卖了,实在抱歉。
秦眠本来有些恼火这家人的不守信用,可是,柳成烟这样的大美女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他也不好发火,在商场上打拼了快十年的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