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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以是可以，可是，这些东西和洗衣服有什么关系呢？”阿秀洗衣服的动作缓缓停下，疑惑地望着熏羽。
“你先别问，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等会你就会明白。麻烦你快点帮我弄一些这些东西来。这样，我们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哦，好。”阿秀半信半疑地起身，在裙子上擦了擦湿手，拿来一张纸，让熏羽将需要的东西详细写下后，就匆匆出了浣衣局，去找同样在宫里当差的同乡去帮忙。
她的这些同乡，在宫中各处任职，有些人在主子跟前的地位还不低，可惜，和熏羽一样，她得罪的也是西玥小姐，所以，她的那些同乡也是说不上话的，可是，找东西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秘密帮一下忙的。这也多亏她平时人缘好，大家才愿意帮她。
院子里，熏羽将所有洗好没洗好的衣服泡到院子里那个注水的池子里。这个池子是平时供这里的宫女们洗大件东西用的，例如地毯毡子之类的。有一个排水口，用时用木塞将排水口堵上，用完后拔掉木塞，将脏水排掉。在找合适的地方时，熏羽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
接下来，熏羽就一边靠着池壁打盹，一边等阿秀回来。熏羽是被阿秀摇醒的。
“喂，你在干什么呢？不洗衣服，坐这里打盹。”阿秀焦急地看着睡眼惺忪的熏羽。
“嗯，没事，不急，我在等你找那些东西回来呢。”熏羽对阿秀朦胧一笑，揉了揉眼睛，这才清醒许多，“东西已经找齐了吗？”熏羽望向阿秀手里，然后又望向周围，这才发现有几个人怀里抱着好多东西站在暗处。黯淡的灯光下，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只能模糊看出模糊的轮廓。
第二十四章：如此黑暗
“嗯，没事，不急，我在等你找那些东西回来呢。”熏羽对阿秀朦胧一笑，揉了揉眼睛，这才清醒许多，“东西已经找齐了吗？”熏羽望向阿秀手里，然后又望向周围，这才发现有几个人怀里抱着好多东西站在暗处。黯淡的灯光下，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只能模糊看出模糊的轮廓。
阿秀察觉到熏羽的眼光，望向暗影里那几个人，“谢谢了，阿青哥，阿金姐，阿丽，阿燕，阿九，”阿秀一脸说了五个人的名字，“你们放下东西先回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
暗影里，那几个人沉默点了点头，然后弯身将怀中的东西放下，就沉默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熏羽看得惊奇不已。这……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吧，感觉像地下党秘密接头似的。
难道……这阿秀竟然是他国派来的女间谍？！熏羽又惊又疑地望向看起来秀气善良的阿秀。呃……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为了自己暴露呢。
“哎，发什么呆呢，赶快动手吧，东西都给你找齐了。你看看行不行？”阿秀扯了扯熏羽的袖子。
“啊……哦，好，我们赶快动手。”熏羽定了定神，对阿秀歉意一笑，然后快步往刚才那些人放下东西的地方走去。
咳！说来惭愧，人家这么帮她，她还想东想西的。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实在。
熏羽捡起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抱入自己怀中。
“我帮你。”阿秀走过去，开始和熏羽一起拿地上的东西。
“嗯，谢谢，我们把这些东西抱到光亮的地方，我好调配。”熏羽抱着东西起身。
“好。”阿秀抱着东西随熏羽往光亮的地方走去。
二人一起将这些东西抱到光亮的地方，放下后，熏羽已在排开三个瓦罐，开始用小称称量那些东西。阿秀在一旁帮她的忙，给她递东西。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阿秀一边递东西，一边问道。
“薰……叫我阿薰吧。”在搞不清楚状况前，熏羽还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是不信任阿秀，而是害怕那个一手遮天的西玥小姐。
“好，阿薰，我们要做什么？”
“洗衣液，漂白剂还有柔顺剂。”
“啊？！”
“就是一种可以将衣服快速洗干净的东西。麻烦把那个递给我。”
“哦，好。”
“阿秀，你是因为什么受罚的？”熏羽一边将称量好的各种材料按先后顺序放进瓦罐里，一边问道。
“和你差不多，一次给西玥小姐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洒到了她衣服上，于是就被送到这里了。据说，那件衣服也是太后赏赐的。”
“哦。”怪不得，她会这么帮自己，原来是同病相怜啊。
“真的有受宠的嫔妃因为得罪了那个西玥小姐而被送来这里吗？”熏羽一边观察着瓦罐里各种材料的反应，一边好奇问道。
“嗯，有，有一个楼淑嫒皇上曾连续三日召去侍寝，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西玥小姐，被太后找了个名目罚到这里来了。”
“那现在呢？”熏羽拿了一个木棍，小心地搅拌着瓦罐中的东西。
“死了。”阿秀淡淡回道。“啪”一声，熏羽手中的小木棍滑落，不知是因为那两个冰凉的字，还是阿秀声音里的悲凉。
“怎么……死的？”熏羽感觉脊背发凉，不由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道。
如果刚才对那个西玥小姐的一手遮天还只是一个空泛的概念的话，现在，她却切实感受到了威胁和恐惧。
“因为受不了这里的折磨，因为受不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转变，来这里半月后，就疯了，然后，不知为什么，一个雷雨夜里，就上吊自杀了。”月光下，阿秀温和的脸变得惨淡，声音却平板凉薄。应该是看惯了这样的死亡，才会说起这些时如此平静。
“他……没有追究吗？”熏羽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陌生得不像自己发出的。
“他？”阿秀疑惑地望向熏羽。
“我是说……当今皇上。”熏羽咽了一口唾沫，轻声解释道。
“西玥是太后的亲侄女儿。”阿秀的唇角讥讽地扯了扯，说了这么一句不是回答的回答，可是，熏羽懂了。熏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上头顶，现在，她才真实地感觉到这是个人命如此轻贱的地方。
“你说，你我也会被逼死吗？”熏羽一边缓缓搅着瓦罐里的东西，一边轻声问道。声音里的苍凉让阿秀不由看向她。
“我吓着你了吗？其实没什么的，那个楼淑嫒是因为碍了西玥小姐的眼，才会被那样对待，你我只是小小的奴婢，西玥小姐没那工夫费神对付我们的，顶多吃点皮肉之苦。”阿秀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意，伸手拍了拍熏羽的肩。
“没事，我只是突然突然觉得心灰意冷罢了。”熏羽转头对淡淡一笑，“我才不会怕他们呢。我可不是好惹的呢。”熏羽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不要鲁莽，安静一点，隐忍一点，也许哪一日我们就有机会出去了。”阿秀严肃道。
“放心，我不会鲁莽的。”熏羽对阿秀安抚一笑。
怎么说，她也高等学府毕业的高材生，脑子里装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和不少现代高科技。就像现在做的漂白剂，就是以前无聊时在一本书上看来的。
可惜她实在懒得没边，虽然有着极高的领悟力和记忆力，却不去应用，否则，她现在一定是一个科学怪才。
“好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用了。”熏羽边说边坐了下来。
阿秀好奇地望向瓦罐里的东西，想知道熏羽神秘兮兮地在鼓捣什么。一靠近第一个瓦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又移向另一个瓦罐，却闻到一股奇怪而刺鼻的味道。她刚才站在下风向，而且注意力都在谈话上，并没注意到这股奇怪的味道。移到第三个瓦罐，却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
“阿薰，这些东西有用吗？”阿秀也在熏羽身边坐下，疑惑问道。
“嗯。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先打会儿盹吧。”熏羽打了一个哈欠，靠着台阶打起盹来。
阿秀看了看升到当空的月亮，见熏羽那么笃定，就把到口边的疑虑咽下去了。
熏羽可以睡得着，阿秀可睡不着，约莫过了一刻钟后，阿秀忍不住摇醒熏羽，“阿薰，醒醒，看看那些东西是不是可以用了。”
朦朦胧胧中，熏羽听到好像云雀在叫他，一睁眼，却发现面前是阿秀，白日的时缓缓回到脑中，熏羽缓缓清醒。而在宫殿的另一边，熏羽带着其他四人几乎找遍了内务府附近的所有地方，却一无所获。
“啊？！哦……”熏羽连忙站起身，望向瓦罐中的东西，“应该可以用了。”熏羽打了个哈欠，抱起瓦罐，走到池子边，倒了一半进去。然后脱掉鞋子，将裤子挽到大腿上，就要往池子里跳。
“你干什么？”阿秀连忙一把拉住她。
“进去用脚踩踩。用手洗的话，太慢了。”熏羽边说边挣脱阿秀的手，跳进池子里。
阿秀呆愣愣地看着熏羽在池子里跳跃着，越踩越开心，好像一个下雨天在小水坑旁踩水的孩童，玩得不亦乐乎。
“我来帮你。”阿秀也将裤腿挽了上去，跳进池子里，开始学着熏羽的样子使劲踩脚下的衣服。
池子里的水不多不少，正好刚刚漫过衣服，她们好像踩在软绵绵的淤泥上一样，双脚一下高一下低，有丰富而细密的白色泡沫从脚底的衣服里冒出来，让阿秀惊奇不已。
二人越玩越开心，最后索性拉着手变换着动作踩，不过，阿秀是古典舞的动作，而熏羽是现代舞的动作，最后，互觉惊奇的两人开始互学。
踩了大约两刻钟，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却都开心不已，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好了，再用清水漂洗一下。”二人在池子里休息了片刻后，熏羽低下身将木塞拔掉，然后跳出水池，拿起木桶往里边倒清水，让阿秀在里边继续踩。然后换阿秀倒水，熏羽踩。
如此再三，见流出去的水逐渐变清，二人才停了下来。
“咦？！变得好干净。你刚才说那叫什么来着？”阿秀惊奇地拿起一件衣服凑在眼前观看，惊喜道。
“洗衣液。”熏羽将木塞重新塞好，然后跳出水池，“等会儿会变得越干净。”熏羽拿起另一个瓦罐，“这里的东西是漂白剂，可以让白色衣服变得更白。”熏羽打一桶水，往桶里道一点漂白剂，然后倒进水池里，阿秀不用她开口，也有样学样。直到用了一半漂白剂，二人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停了下来。
“真的会变白吗？”阿秀因为刺鼻的味道而皱了皱鼻子。
“会的。”熏羽点头。
“可是，这刺鼻的味道怎么去掉。”
“那个罐子里的东西就是用来去味道的。”熏羽指了指第三个瓦罐。
“那就好。”阿秀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直到忙到临晨，熏羽和阿秀才把所有的衣服洗干净晾好，阿秀闻了闻衣服上好闻的青草香，不由陶醉地闭上眼睛。
“去睡吧。”熏羽哈欠连天道。
“好。我们赶快去睡吧。”阿秀放下手中的衣服，带着熏羽往她住的大屋子里走去。屋子是大通铺，已经睡着十几个姑娘了，熏羽紧挨着阿秀躺下，也不觉身下的床板硌得慌，没多久就睡得死沉了。
第二十五章：发暗号求救
“好。我们赶快去睡吧。”阿秀